紀貫新簡單的幾句話,吩咐尤然下麵該怎麽做,聽得旁邊的紀貫寧直搖頭,嘖嘖的感歎最毒男人心。


    待他掛斷電話之後,紀貫寧故意問:“事兒弄白了,心情好了?”


    紀貫新止不住的唇角上揚,出聲迴道:“我就說路瑤不是這樣的人。”


    紀貫寧都納悶了,他有什麽好得意的?


    她看不慣他這種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所以無情的拆台,“你什麽時候說過這樣的話?你不是一直覺得路瑤劈腿,給你戴綠帽子了嗎?”


    紀貫新繃住臉,側頭瞥了眼紀貫寧,那樣子像是在說,不會說話就別開口。


    “切。”紀貫寧不以為意,從窗邊走到對麵的病床處,她坐上去,跟紀貫新麵對麵,看著他道:“你確定這事兒一定跟簡程勵他妹有關嗎?萬一隻是你多想了呢?”


    不過是一個電話的功夫,如今紀貫新眼中已滿是自信。靠在沙發上,他淡定的迴道:“我跟你賭任何條件,這裏麵一定有貓膩。“


    紀貫寧道:“你早有這樣的自信,何必要弄成現在這樣兒?你到底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路瑤沒信心?”


    雖然那個簡程勵也挺帥的,可她橫看豎看,自家三哥還是勝了一籌,真不知道紀貫新是不是讓人給下了降頭,整個人都跟邪魔入體了似的。


    她正想著,對麵的紀貫新開了口,竟是心有靈犀,迴了一模一樣的話:“你要是真喜歡一個人,那個人有丁點兒的風吹草動,都會讓你方寸大亂,就跟讓人給下了降頭似的,瘋了。”


    紀貫寧也曾瘋狂的愛過,不是不知道愛一個人愛的瘋魔了,是什麽樣的滋味兒。說得好聽點,就是‘我的眼中隻有你’,說的難聽的,那就是神經病。


    戀愛中的人,智商總會降低,這點不信都不行。聰明如紀貫新,也活活憋了一個禮拜才繞過這個彎子來。


    是要有過類似的經曆,才能做到感同身受。


    紀貫寧不再去嘲笑紀貫新的短暫性智商下降,她隻是出聲問他:“那你現在怎麽辦?路瑤可是跟著她哥走了,看她哥對你那態度,也知道你現在在人家心裏頭,糟爛成什麽樣兒了,就算你找到路瑤,解釋清楚,她也會生你的氣。”


    紀貫新挑眉道:“這事兒擺明了有人要坑我倆,既然是誤會,解開了還有什麽好生氣的?”


    “哈……”紀貫新的話讓紀貫寧覺得好笑,對上他迷茫到近乎單純的目光,紀貫寧不答反問道:“你覺著你倆之間,隻是單純的誤會跟遭小人陷害嗎?”


    紀貫新迴以她一個眼神,難道不是嗎?


    “你不覺得,你們兩個之間缺少的,是信任嗎?”


    紀貫寧此話一出,紀貫新心底有瞬間的不舒服,隻是他很快便出聲迴道:“我那是一時間氣壞了,而且很多事情趕在一起,這就是老天逼著我倆非得鬧這一出。”


    紀貫寧搖了搖頭,“我不止說你對路瑤不信任,其實路瑤對你也沒有完全信任,不然她會跟你坦白和簡程勵之間的事兒。”


    紀貫新心裏的不舒服又加深了幾分,眉頭輕蹙,他試著替路瑤,也替自己尋個借口。


    他說:“她也是怕我知道了,心裏會不高興,反正她對簡程勵已經沒什麽了,何必要說出來自己找事兒?”


    紀貫寧迴道:“就是心裏坦然了,才沒必要藏著掖著,說白了還不是對你不夠了解,怕你覺得她還對簡程勵有什麽嘛。”


    紀貫新沉默,無話可說。


    紀貫寧輕聲歎了口氣,頗為感慨的說:“你倆就是進展的速度太快了,也許你們對彼此都不夠了解,隻靠著那份身體中分泌的荷爾蒙在支撐著。現在你是覺著她長得漂亮,身材好,可你身邊真的不缺這樣的人,趁著這次的機會,你想清楚了,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又有多喜歡。如果隻是一時衝動的話,那就幹脆別聯係了,人家都迴老家了,你還去招惹她幹嘛?”


    紀貫新眉頭一蹙,那感覺像是誰要把路瑤從他身邊硬生生給搶走一樣,他當即沉聲迴道:“不可能。就算我們不夠了解,我也不能把她放在冬城,山高皇帝遠的,那才是真沒戲了呢。”


    紀貫寧聳了聳肩,並不看好紀貫新可以馬上追迴路瑤這件事兒。


    其實說白了,他還是不夠了解女人,要是把一個女人逼到要離開的地步,那絕對不是簡單的誤會就可以做到的。他一定是嘴毒罵了路瑤什麽,傷了人家的心。


    “把你手機給我。”紀貫新說。


    “幹嘛?”


    “找路瑤。”他迴的言簡意賅。


    紀貫寧聞言,本來手機都掏出來了,結果又收了迴去。她蹙眉道:“你少坑我,自己剛被別人給拉黑,還想拖著我下水?”


    紀貫新正煩躁,紀貫寧的話讓他剛剛好一些的心情,再次跌落穀底。他開始害怕就算誤會解除了,路瑤心底還是會記著他對她說過的話,萬一,不原諒他該怎麽辦?


    見不著她的人,聽一聽她的聲音也好。


    他沉著臉發號施令:“我給你她哥的電話號碼,你打過去,就說是路瑤的朋友,叫路瑤接電話。”


    紀貫寧馬上迴道:“你是不是傻?就算她哥是好騙的,等路瑤接了電話,還不是給你掛了?”


    紀貫新煩躁的不行,如今真是眼睜睜的看著她離開,卻無計可施。


    歸根究底,都他麽是幕後黑手惹的禍,千萬別叫他知道,到底是誰在背後搞的鬼,不然他弄死她!


    紀貫寧見自家三哥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她出聲勸道:“好啦好啦,別氣了,你現在是沒心髒病,可也不能這麽憋氣啊。”


    迴頭犯病了可怎麽辦?


    從前紀貫新心髒病太重,搞得身邊人誠惶誠恐的,所以哪怕他現在痊愈了,醫生也說他完全正常人一個,可她還是擔心他,總怕他不開心。


    紀貫新抿著好看的唇瓣,一個人生悶氣。


    紀貫寧滿眼嫌棄的看了他半晌,終是道:“你行,你真行,我打還不行嗎?”


    紀貫新這才看了她一眼,雖然什麽都沒說,可那小眼神卻在暗自較勁兒。


    紀貫寧心裏罵了他好多句,嫌他沒出息。


    拿出手機,她讓紀貫新報路遲的電話號碼,紀貫新背著說的。


    紀貫寧當著紀貫新的麵兒撥通電話,他緊張到定睛望著她。


    “喂?”不多時,手機中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紀貫寧睜著眼睛開始編謊話,“是路遲哥吧?我是瑤瑤的朋友,她手機關機了,叫我有事兒打給你,瑤瑤在嗎?”


    路遲道:“她在,你等一下。”


    “好。”紀貫寧朝著紀貫新使了個眼色,紀貫新渾身緊繃,卻坐在沙發上動都不能動。


    紀貫寧瞥了他一眼,到底還是自己走到他身邊,挨著他坐下,將手機湊到兩人耳朵中間。


    “喂?”大概過了三四秒鍾的樣子,手機中傳來一個溫溫柔柔的女聲。


    紀貫寧是第一次聽路瑤說話,她見過她的照片,這聲音跟她的長相很配。


    路瑤聲音落下,紀貫寧還以為紀貫新會說話,結果紀貫新卻一言不發。她伸手懟了他一下,紀貫新微張著唇瓣,似是才緩過神來,他叫了聲:“瑤瑤……”


    紀貫寧莫名的興奮,等著路瑤會有什麽反應,結果……手機屏幕恢複到主頁麵,路瑤二話沒說,直接掛了。


    紀貫寧拿著手機,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身旁麵色晦暗不明的紀貫新。


    她再把電話打過去,對方就不接了。


    紀貫寧‘哎’了一聲,“你看,我說什麽來著?她現在正生你的氣,哪會聽你說什麽。”


    紀貫新胸口裏麵的那塊肉,翻攪似的疼。他費了這麽大的勁兒,當真隻是聽她說了一個字而已。


    就算是他不好,是他脾氣太大,罵了她一些難聽話,可她一個女孩子,哪兒來這麽倔的脾氣?怎麽說走就走?


    路瑤在聽到紀貫新聲音的那一刻,險些沒把手機給扔了,掛電話是本能,她不想見他,更不想聽見他的聲音。


    身旁的路遲見狀,側頭問了句:“怎麽了?”


    路瑤微垂著視線,臉色都變了。電話再打過來的時候,她對路遲說:“哥,別再接陌生人的電話了。”


    路遲秒懂,蹙眉將紀貫寧的手機也拖進了黑名單。


    坐在對麵的蔣睿見狀,也看出不對勁兒來,隻是什麽都沒問。


    晚上吃完飯,路瑤就在附近買了個手機卡換上,然後打給徐應嘉和湛白,報了聲平安。


    徐應嘉對路瑤說:“瑤瑤,今天下午你剛走不久,紀貫新就來家裏找我了。”


    路瑤沉默片刻,出聲問:“他沒難為你吧?”


    徐應嘉道:“沒有,他問我你去哪兒了,我隻說你要迴家,他又問我你們走哪條路,車牌號是多少,看樣子很著急。”


    “你沒告訴他吧?”


    “我想告訴也不知道啊。”


    路瑤低聲說:“我不想再跟他聯係了,以後他再去找你,你也別說什麽。”


    徐應嘉聽出路瑤的低落,她把下午的事兒全都說了,“瑤瑤,不管你跟紀貫新以後怎麽樣,但有些事情還是說清楚比較好。對了,紀貫新說,他沒有跟那個女公關怎麽樣,他連她的手都沒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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