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徐應嘉還在衡量,到底路瑤對紀貫新的感情是怎樣的,是已經失了身,沒有退路才在一起?或者是真的喜歡上了?


    如今見路瑤一副為難的想死的模樣,徐應嘉不用問就知道了,路瑤是真的對紀貫新認了真。


    她這人較真兒,認死理,但凡能讓她糾結和遲疑的東西,勢必是走了心的。


    徐應嘉坐在路瑤身旁,知道她此時此刻內心一定很亂,所以出聲替她出謀劃策:“你就咬死一點,你跟簡程勵什麽都沒有,他喜不喜歡你是他的事兒,你從來都沒喜歡過他,也千萬別傻到去紀貫新那裏攤牌,我告訴你,你要是真說了,那才是擺明了想跟他分手呢。”


    路瑤一聲不吭,徐應嘉便繼續說:“無論男女都自私,沒得到之前,總說什麽都不在意,可得到之後,卻又什麽都在意,所以你也不必太在意,因為這就是愛情。”


    “不是任何東西,說清楚就是好事兒,就拿男女愛情這事兒來說,適當的秘密是兩個人維持感情的一種手段。”


    路瑤剛要開口,徐應嘉搶在她前頭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不想耍手段嘛。那我問你,你怕不怕紀貫新在意?”


    路瑤沉默,滿心的糾結都寫在臉上麵。


    徐應嘉又說:“自己的人心裏頭還裝著別人,而且你喜歡簡程勵又不是一天兩天,你光嘴上說不會跟簡程勵怎麽樣,可畢竟聽著膈應人啊,而且誰知道簡程勵會不會對你怎麽樣?這就跟放了個定時的綠帽子在枕邊,誰不害怕?”


    徐應嘉話糙理不糙,可謂是句句誅心。


    路瑤畢竟沒談過戀愛,她不懂愛情中的相處模式,跟親情和友情之間,到底有什麽具體的不同。隻是徐應嘉的話,著實讓她害怕了。


    沒有人會選擇自掘墳墓,所以路瑤還是放棄了內心企圖坦白從寬的打算。


    這頭徐應嘉剛把路瑤給勸通了,下課鈴聲也正好打響。教學樓裏麵,打扮各異的學生從門口魚貫而出。


    路瑤忽然覺得這種場景久違了,而她明明隻有不到一個月沒迴來上學。


    原來時間不是改變一個人的最大原因,而是心境。


    之前網上瘋傳路瑤跟紀貫新談戀愛的消息,如今突然在校園裏麵看見路瑤,很多人都是投來驚訝和驚喜的目光,尤其是路瑤班上的同學,都迅速圍上來噓寒問暖……咳,是肆意八卦。


    “路瑤,你怎麽突然迴來了?”


    “聽說你跟紀貫新一起去冬城了,什麽時候迴來的?”


    “紀貫新送你來的嗎?你迴來是有事兒還是繼續上課?”


    路瑤這幾年一直努力營造的低調,終是讓那個隨時隨地都自帶光環的男人給毀掉了。隻是麵對眾人的八卦,不知道因為他們是熟人的緣故,還是因為她不討厭別人把她跟紀貫新放在一起,所以她並沒有覺得多無聊或是排斥,隻是淡笑著迴道:“我迴來上課的,他還有事兒,在市中。”


    路瑤這麽說,已算是正大光明的承認她跟紀貫新的戀情,一幫同學興奮到不行,還有人超級好奇,非要叫路瑤現在給紀貫新打個電話,她們想親耳聽一聽紀貫新說話的聲音。


    路瑤被她們鬧得臉色微紅,可她知道紀貫新現在一定在忙,所以不好打擾他。


    徐應嘉站在路瑤身邊,此時一臉得意,挑眉道:“我見過紀貫新本人欸!”


    一幫女生立馬就花癡了,抓著徐應嘉問,紀貫新本人到底怎麽樣。


    徐應嘉滿臉的陶醉,嘖嘖兩聲,然後意味深長的道:“朋友夫,不能想乎。”


    路瑤從前隻算是學校裏麵的名人,如今又掛上了紀貫新女朋友的名號,自然是名副其實的名人,走到哪兒都一幫人看著瞄著。


    徐應嘉給湛白打了個電話,他下午沒來上課,在寢室裏麵睡覺。聽說路瑤迴來了,這才收拾了一下從宿舍出來。


    三人也有一段時間沒有聚在一起了,學校外麵的餐廳包間裏,三人對麵而坐。湛白見路瑤氣色不錯,再加上網上的新聞,也猜了個大概,她現在……應該跟紀貫新談的很好。


    起開一瓶冰鎮的啤酒,湛白給自己倒了一杯,又給徐應嘉倒了一杯,然後問路瑤:“能喝嗎?”


    路瑤把杯子往前推了幾寸,隨意道:“沒事兒。”


    倒好了酒,三人碰杯喝了一個,湛白看向對麵的路瑤,開口問:“這次迴來,能待幾天?”


    既然路瑤已經跟紀貫新在一起了,湛白就沒想過她這次迴來,是常待。


    果然,路瑤表情淡然,出聲迴道:“待個三五天沒問題,我也好久沒迴來,想你們了。”


    徐應嘉在開著冷氣的包間中吃火鍋,燙的嘴巴說話不清楚,她含糊著道:“你現在就好了,工作也定下了,男人也有了,往後的日子就剩下吃香喝辣。我還愁過兩個月出來實習,能不能順利進新銳呢。要是能進自然好,以後跟你混,我看誰敢欺負老板娘她姐妹兒。“


    路瑤被她說的笑了起來,單手撐著下巴,側頭看著徐應嘉說:“你得努力啊,新銳的門檻兒是挺高的,但也不是高到你沒自信的地步,你又不差。”


    徐應嘉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趕明兒碰見紀貫新,我得示意示意他,好歹我跟你這麽多年的交情,他也不知道賄賂賄賂我。”


    說罷,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兒,所以側頭看著路瑤問:“欸,你比我小,按理說你的男朋友,我應該叫妹夫才是。可紀貫新比咱們大這麽多,我要叫他什麽啊?”


    路瑤聞言,也是美眸微挑,她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即便明知道徐應嘉不是較真兒,隻是隨口一問,可她也想知道,遇到這種事情,到底該怎麽叫。


    對麵的湛白用公筷給路瑤和徐應嘉各夾了一個鵪鶉蛋,然後滿眼鄙視的說:“你們兩個有沒有文化?誰告訴你們輩分是按照年紀排的?”


    說著,他看向徐應嘉,白眼道:“你比路瑤大,那無論紀貫新大你多少,他都是你妹夫。不過話又說迴來,你敢不敢叫,那就另說了。”


    徐應嘉挑眉迴道:“用你廢話?我就是不敢占他便宜,又想跟他攀點關係,所以才想著到底叫點什麽好,你真當我沒讀過書?”


    湛白從鼻子裏麵哼出一聲來,表示不屑。


    路瑤讓他倆一段雙簧逗得唇角上揚,她也好想看看,當徐應嘉叫紀貫新妹夫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是什麽樣兒的。


    放在包裏麵的手機響起,路瑤拿出來一看,還真是想曹操,曹操到。


    徐應嘉側頭瞥了一眼,問:“我妹夫嗎?”


    路瑤道:“你要跟他說會兒話嗎?”


    徐應嘉馬上又慫了,連連擺手說:“算了算了,我看見他就害怕。”


    路瑤也害怕紀貫新,怕他口無遮攔,待會兒可能又在電話裏麵逗她,所以她明智的選擇出去接。


    包間裏麵隻剩湛白和徐應嘉兩人,湛白垂著視線,一邊吃東西,一邊隨意的問道:“她突然迴來幹什麽?”


    徐應嘉‘哎’了一聲,滿臉鬧心的迴道:“還不是簡貝貝那頭貨,三天兩頭不著消停,這迴更是放大招兒了。你猜她跟瑤瑤說什麽了?”


    湛白抬眼看著徐應嘉,徐應嘉眸子微瞪,聲音卻是壓低的,她一字一句的道:“她說,簡程勵一直都是喜歡瑤瑤的!”


    湛白聞言,當即眼神一震。


    徐應嘉哼了一下,隨即道:“你說搞不搞笑?”


    湛白可笑不出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路瑤要怎麽辦?


    這是上天跟她開了多大的一個玩笑?竟然就這麽兜兜轉轉的……錯過了?


    路瑤拿著手機,溜溜達達走在餐廳走廊中。


    紀貫新問她:“幹嘛呢?”


    路瑤說:“跟嘉嘉和白公子吃飯呢。”


    紀貫新下意識的問:“白公子是誰?你不是沒帶小白臉兒迴學校嗎?”


    路瑤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她出聲迴道:“湛白,誰說白公子跟小白臉兒是一個東西了?”


    紀貫新那頭傳來輕哼聲,不滿的道:“你這才離開我幾個小時,就敢背著我跟別的男人一塊兒吃飯了?”


    路瑤順著他的話,半真半假,出聲迴道:“怎麽也得有個先來後到吧?我跟湛白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紀貫新咬牙,低聲說了句:“不守婦道還敢狡辯。”


    路瑤說:“少往我頭上扣帽子,誰讓你不在我身邊了?”


    她就是故意氣他,反正他抓不著碰不到,幹氣猴。


    她話音落下,紀貫新那邊果然迴了句:“真是天高任鳥飛啊,氣我抓不到你是不是?”


    路瑤唇角勾起,聲音卻是斬釘截鐵:“是啊,我現在是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


    你能奈我何?


    紀貫新在電話裏麵確實不能把路瑤怎麽樣,可他也說了:“等你迴來的,我幹脆讓你下不去床,就放家裏麵養著,我看你再去外麵跟人吃喝玩樂!”


    路瑤被他說得臉紅心跳,她的尺度還沒達到他這麽寬,所以這個話題勢必不能再繼續下去了。


    隨便應付了幾句,路瑤道:“不跟你說了,我掛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以愛情以時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魚不語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魚不語並收藏以愛情以時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