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紀貫新的認知裏,菊花就應該長成墓碑前麵一堆堆的,像是黃花菜的東西。誰會想到麵前這些標準的八瓣花竟然叫波斯菊?!


    路瑤把手機搜索的圖片擺給紀貫新看,紀貫新一眼就認出來了,可還得強裝鎮定,微蹙著眉頭,出聲說:“顏色不一樣吧?”


    路瑤忍不住提高了幾分聲音,開口迴道:“你別耍賴啊,明明就是一種花兒,你剛才說什麽來著?這要是菊花,你全吃了。”


    紀貫新笑了笑,出聲迴道:“我說過嗎?”


    路瑤美眸一挑:“欺負這裏就咱們兩個人嗎?要不要它來作證?”


    路瑤伸手指了指趴在腳邊的小白臉兒。


    紀貫新笑說:“連它都搬出來了,你是非讓我吃了?”


    這裏沒有別人,路瑤也就放心的整他,她點頭說:“我這人心善,你不用全吃,吃一朵就行。”


    紀貫新也是真的寵她,當即就伸手掐了一朵花下來。嫩粉色的八瓣花湊到唇邊,紀貫新可憐兮兮的問:“真要我吃?”


    路瑤強忍著笑,點點頭。


    紀貫新忽然張嘴,將整朵花都給吞了。


    “欸……”路瑤一急,趕忙上前阻止。


    紀貫新眼底閃過一抹促狹,眼看著路瑤自己主動站過來,他咻的伸手拔出嘴裏麵的花,隨即扣著她的後腦,直接低頭吻了上去。


    “唔……”路瑤瞪著眼睛,下意識的伸手去推,可怎麽都推不動。


    紀貫新一手扣著她的後腦,另一手捧著她的臉,讓她無處可躲。舌尖霸道的撬開她的唇齒,直接頂入最深處。


    熟悉的感覺,鋪天蓋地的朝她湧來。


    以往接吻,貌似十次裏麵就九次都是在她喝醉的時候,可是這一次,她滴酒未沾,可謂是清清楚楚。


    紀貫新身上的味道,唇齒間的味道,都像是蠱一樣,瞬間就鑽到了路瑤的心裏麵,然後慢慢的生根發芽。


    寧靜的夜,周圍百十來米之內,除了漫天的花海之外,隻有他們兩個人。


    紀貫新的吻起初非常霸道且強勢,目的就是不讓路瑤有絲毫掙紮的機會。過了會兒,待她逐漸放棄抵抗,慢慢軟下去,他這才變得溫柔且繾綣起來。


    這一記深吻,直吻得紀貫新渾身肌肉緊繃,唿吸沉重。路瑤則是四肢發軟,直往他懷裏癱。


    良久,他慢慢抬起頭來,額頭抵著她的,微垂著視線,睨著她說:“瑤瑤,我喜歡你。”


    很多時候,喜歡比愛更讓人覺著歡喜。這年頭愛說的多了,仿佛沒有那麽沉重了。而喜歡就簡單的多,喜歡就是喜歡,沒有任何道理。


    路瑤垂著頭,臉上發燙,渾身也在發熱。


    紀貫新將她摟到懷中,輕聲說:“想繼續玩兒一會兒,還是困了想迴家?”


    路瑤心跳如鼓,軟聲迴道:“我還想再看一會兒。”


    紀貫新笑了:“好。”


    他鬆開手,卻背對著她,路瑤一愣,他轉頭道:“上來,我背你。”


    路瑤下意識的道:“不用了……”


    紀貫新拉著她的手往前邁了一步,出聲催促:“快上來。”


    路瑤雙手攀著紀貫新的後背,他蹲低了身子,她也靈巧,往上一躥,就躍到了他的背上。


    紀貫新雙手穿過她的膝彎,把她整個人往上一提,路瑤趴在他的後背上,立馬覺得好舒服,好高,也很有安全感。


    紀貫新邁步往前走,本來趴在地上的小白臉兒,不情不願的站起身來。


    路瑤說:“它累了。”


    紀貫新不以為意的迴道:“累了也得自己走,怎麽它還想讓我一起背著?”


    路瑤在紀貫新背上癟了癟嘴,忽然好心疼它。


    走著,紀貫新出聲問:“腿累不累?”


    路瑤說:“你問我嗎?”


    “難道我問它嗎?”


    路瑤道:“我不累啊,我還想問你累不累呢,累就放我下來吧。”


    紀貫新說:“累我也不放,我就陪你這麽一直走下去。”


    路瑤聽著心裏一暖,嘴上卻問:“你這麽會說話,到底經曆了多少任的女朋友?”


    紀貫新馬上一側頭,挑眉迴道:“你不要誣賴我,我就背過你一個。”


    “真的?”


    “特別真,用不用我把心掏出來給你看看?”


    紀貫新慣來會耍嘴皮子,路瑤哪裏是他的對手。他都能把活的說成死的,死的說成是活的。


    路瑤外冷內熱,這輩子也沒給過別人機會,所以還是第一次聽紀貫新長篇大論的甜言蜜語,他沒看到,她在他背後,唇角一直都是勾起來的。


    偌大的一片花海,紀貫新背著路瑤,從半路走到尾,又從尾掉頭往迴走。


    路瑤伏在紀貫新後背,不知道第幾次說:“你放我下來吧。”


    紀貫新說:“沒事兒,你這幾兩肉,一點兒都不沉。”


    路瑤輕笑出聲:“你別逞一時意氣,死鴨子嘴硬,迴去之後兩條腿都要斷了。”


    紀貫新說:“你以為我是你呢?折騰兩下就跟麵條似的。”


    路瑤道:“別瞧不起人,我初高中都是學校長跑冠軍。”


    紀貫新說:“看你的樣兒也知道。”


    路瑤問:“知道什麽?”


    紀貫新本想說,看她的樣兒,也知道她韌性十足,倔的跟頭驢似的。可這種話不適合在這種場合下說,太煞風景。


    所以他笑著迴了句:“長跑的人腿型都好看,又細又直,所以我一看就知道你很能跑。”


    路瑤蹙眉說:“你常看女人的腿嗎?”這麽有研究。


    紀貫新沒料到路瑤還挺能挖坑的,他馬上迴道:“除了你,我也沒看別人的腿,不稀罕看。”


    路瑤癟癟嘴:“算了吧。”


    兩人一路有說有聊,紀貫新從來沒試過一次性跟路瑤講這麽多的話。他發現,其實路瑤的話不少,隻要她願意說。


    他不是慢熱的人,身邊也沒有路瑤這種性格的人,所以他已經很久沒試過,慢慢打開一個人的心扉是怎樣的感覺。


    跟路瑤從接觸到現在,她已經從最初的防備跟警惕,變成現在這種,可以在他背上跟他有說有笑。紀貫新自己都覺著感動,他果然還是苦盡甘來了。


    背著她走了幾十分鍾的路,還邊走邊說話,即便是紀貫新,此時也有些氣重。


    路瑤在他身上安逸到昏昏欲睡,聽見他略顯沉重的唿吸,她直起身子,出聲說:“紀貫新,放我下來。”


    紀貫新說:“趴著吧,我沒事兒。”


    路瑤晃了晃腿,出聲迴道:“我想下來自己走。”


    紀貫新把她放下來,路瑤看到他的正臉,竟然鼻尖上都出汗了。


    她心裏是有些心疼的,也想要幫他擦一擦,可畢竟還是不好意思,所以好話故意反著說:“你這身體也不行嘛,迴去得勤加鍛煉了。”


    紀貫新瞧她一臉不感恩不戴德的樣子,眸子一瞥,出聲說:“你說我不行?”


    路瑤道:“是啊,走兩步路就氣喘籲籲的,別明天早上腿軟下不來床。”


    天地良心,她說這話的時候,純粹隻是心疼他,想讓他好好休息的。隻是表達的方式……不那麽直接罷了。


    可紀貫新卻忽然變了臉,作勢抓住她要收拾她一頓。路瑤‘咯咯’笑了一聲,迅速邁步往前跑。前麵不遠就到路邊了,她跑上車就萬事大吉。


    可憐小白臉兒在外麵走了一天,此時還要跟著兩人一路狂奔,它跑著跑著都要睡著了好麽?


    路瑤跑到副駕車邊,伸手就去拽車門,可是車門拽不開,她剛要掉頭跑,可這一轉頭,紀貫新已經來到麵前。


    他撐開手臂將她圈在車門處,路瑤無處可躲,嚇得輕聲喊了一句。


    紀貫新隨手將牽引繩的一端掛在了車鏡處,完全空出來的兩隻手,分別扣著路瑤的手腕。他身子往前傾,路瑤就往後倒。


    超跑的車身很低,路瑤感覺自己的腰快要折斷了。她想掙卻掙不開,而且紀貫新的人已經壓下來。


    他將她按在車上,忽然整個人很瘋狂,一張俊臉將她麵前本就不多的光亮全部遮住,碰到哪裏親哪裏,迫不及待之勢,一如剛被放出籠子的野獸。


    這會兒路瑤才知道害怕,她左右晃著腦袋,躲著紀貫新灼熱而熾烈的吻,眉頭輕蹙,低聲說:“紀貫新,你鬆手……我腰……”


    他將她按得死死地,這會兒路瑤感覺自己快要躺倒了。


    紀貫新也知道這個姿勢,她一定是不舒服,所以在車外淺嚐輒止之後。他忽然伸手穿過她的腰,拉著她從車頂起來,然後打開車門,直接將她壓進去。


    “唔……紀……貫新……”


    路瑤哪知道紀貫新前一分鍾還溫順似綿羊,這麽會兒功夫就翻臉成猛虎了。人被他按進跑車中,她後背也不知道硌到了哪裏,總之就是不舒服。


    想要逃,可跑這裏麵就這麽大點兒的地方,她身後就是駕駛席的車門,反手去拽,車門開了,可是人出不去,因為紀貫新已經撲了過來。


    他真是後悔,幹嘛今天開跑車出來,屁大點兒的地方,腿都伸不開。


    路瑤整個人橫在駕駛席和副駕之上,紀貫新再一進來,感覺整個跑車都變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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