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起碼有四五年沒碰過排球,起初特別緊張,不過好在有駱向東頂著,他不會叫我去接竇超打來的球,也會把球墊好了之後再讓我打。


    對比我這邊的生疏,yumiko是明顯的不會玩。每次被竇超叫到名字的時候,都像是初中被老師點名起來背課文的,怎一個驚嚇了得。


    打著打著,我越來越順手,也開始主動叫駱向東把球傳給我,我跳起來打過去。


    竇超自然不會給我難堪,他對我打的球也都是力道小和好接的,我玩的不亦樂乎。但駱向東打yumiko可就沒有那麽憐香惜玉了,用的力氣跟打竇超的一樣。yumiko連著接了幾次,幾次都被球撞得掀翻在地。


    柔軟的沙灘自然不會把人摔疼,但是難免落得個人仰馬翻的下場。


    眼看著我們和竇超之間的比分拉開,後麵也就越打越輕鬆。最後駱向東一記扣殺,竇超飛身而去,卻堪堪接飛出界,我跟駱向東互相擊掌,拿下最後一局。


    沈子鬆是最high的那個,他笑著招唿竇超和yumiko,叫他們兩個躺坑裏去。


    竇超又來了,死皮賴臉的說:“我們這邊派個代表行吧?”


    沈子鬆和駱向東齊聲道:“不行。”


    我在旁邊跟著笑,運動了十幾分鍾,身上出了一些汗,不過海風一吹倒是非常舒服。


    yumiko也嬌嗔的拉著竇超的胳膊,撒嬌說:“我不要一個人躺進去,要進我們一起進。”


    竇超歎了口氣,說:“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運勢不利於我。”


    駱向東心情倍兒好,他笑著罵道:“你看的對你有利的黃曆,是你家自己定製的吧?”


    竇超非但沒反駁,反而順著駱向東的話茬說:“呦,我怎麽沒想到呢?怪不得成天說我這兒好那兒好的,沒見著哪兒好。”


    他們在一塊兒的時候向來嘴碎,我在旁邊撿個樂。幾人一起走到刨好的大坑處,沈子鬆笑道:“來吧,一人一個,誰也別搶。”


    yumiko站在竇超身邊遲遲不肯動,竇超雙手插兜,下巴一抬,看著麵前的大坑說:“來吧寶貝兒,女士優先。”


    yumiko憋著嘴道:“這麽深……”


    竇超歎了口氣,道:“誰讓你剛才笨的連球都接不住?不然現在躺進去的就是他們了。”


    yumiko不情不願的摘下肩膀上的chanel迷你小包,遞給竇超,竇超沒接,挑眉道:“扔地上,給我幹嘛?我不也得進去?”


    yumiko唇角更低,隻得將小包放進大坑旁邊,然後脫了鞋跨進去。


    駱向東揚起唇角,看著竇超說:“麻溜兒的。”


    竇超脫了鞋,沒有進隔壁大坑,而是進了yumiko的那一個。兩人擠在一起,他明顯的讓yumiko在上麵擋住他大半的身子,一副貪生怕死可千萬別弄他一身沙子的慫樣。


    我都服了竇超,都到了這會兒,他還琢磨著怎麽占便宜呢。yumiko這‘外快’也真是用命賺迴來的。


    “好了,來吧!”竇超把臉埋在yumiko背後,yumiko無處可躲,隻得側頭抱著竇超的身體。


    沈子鬆和駱向東兩人拿起沙堆旁邊戳著的鐵鍬,大把的沙子往坑裏灑。


    “啊……”


    “呀……”


    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全都是竇超和yumiko發出來的。短短幾十秒的時間,沙子已經蓋滿兩人肩膀以下的所有位置。


    這個坑一個人顯大,兩個人其實還好,不到一分鍾就填的滿滿的。


    竇超感覺灑沙子的動作停了,他慢慢扭過頭,眯眼看著站在外麵的我們。


    “哎,行了吧?”


    沈子鬆但笑不語,雙手慵懶的搭在鐵鍬把手上,眼睛中滿是賊光。


    竇超很快發現駱向東不見了,他想探頭看,可奈何可以動彈的位置有限,隻得著急忙慌的看著我說:“向東呢?”


    駱向東剛剛提著個桶走了,我也納悶呢,所以隻得搖頭,如實迴道:“不知道去哪兒了。”


    我們這邊玩的high,所以附近圍了一圈人,有些人拿出手機和相機拍照。竇超一邊躲一邊說:“別怕,別怕,侵犯我肖像權啊,我迴頭告你們。”


    在圍著的一圈人之後,我一打眼就看到駱向東,因為他的身高足以鶴立雞群。他從人群外麵擠進來,手裏提著一桶水。


    我詫異的看向他,但見他唇角勾起戲謔的弧度,沈子鬆更是興奮的歡唿了一聲。


    竇超見狀,他眼睛一瞪,大聲說:“駱向東,你幹嘛?”


    駱向東說:“之前你不是沒進海嘛,我特地去弄了一桶最溫暖的海水,給你滋補一下。”


    竇超都瘋了,使勁兒的扭動著,可那麽厚的沙子,也不是他一下子就能掙脫出來的。


    駱向東提起水桶,滿眼笑意,朝著沙堆中間的位置,開始慢慢往下倒。


    “哎,哎,駱向東……駱向東你特麽給我等著!”


    竇超出不來,但急的直罵娘。


    沈子鬆都笑瘋了,他彎著腰道:“報應啊。”


    沙子吸水的速度特別快,眼看著一桶水就沉了大半。yumiko在裏麵尖叫,竇超也是揚聲道:“駱向東,你等我出來的,我特麽……”


    他眼球一轉,擺明了在想一個對駱向東而言特別具有殺傷力的威脅。


    “你有種看好子衿,不然我讓你哭都找不到調!”


    這是竇超瞪著眼睛對駱向東的恐嚇。


    駱向東提著的桶裏還有小半的水,聞言,他一下子就停住了。我本來也在津津有味的看著熱鬧,聞言,也是馬上笑容僵住。


    我先說:“超哥,關我什麽事兒?”


    我站這兒一動沒動,兩兵交戰還不斬來使呢。


    駱向東也微眯著視線,警告性的看著竇超道:“你再說一遍?”


    竇超是豁出去了,他氣得出不來,隻得硬著脖子叫囂:“你坑我是吧?迴頭等我出來的,我就弄子衿,讓你心疼死!”


    駱向東嗤笑著道:“都這慫樣兒了還敢跟我叫板呢是吧?”


    竇超說:“有本事你別讓我出去,不然咱們走著瞧!”


    就竇超這人品,他一放狠話我還有點害怕呢,當即便出聲說:“超哥,你有什麽事兒衝著坑你的人去啊,我可一下子沒動。”


    竇超說:“子衿,迴頭別怪哥,要怪就怪駱向東太損!”


    他話音落下,人群中又擠進來一人,定睛一看,是沈子鬆。沈子鬆左右手各提著一桶海水,走到駱向東麵前,他笑道:“離著老遠就聽這廝在叫囂,既然他這麽不想出來,那就別出來了。”


    結果,我眼睜睜看著沈子鬆跟駱向東,一人拿著一桶水,二話不說,全都扣在了沙子上麵。


    要說細沙不沉,那泡了海水的沙子真的是有些重量的。yumiko一定是在下麵被水泡著了,所以驚聲尖叫。


    竇超都瘋了,我能感覺到他在沙子下麵奮力想要起來的樣子。


    倒完水,將捅倒過來扣在竇超他們身上。駱向東還走過去摸了摸竇超的頭,笑著說:“說服了,現在放你出來。”


    竇超一甩頭,有骨氣的道:“做夢!”


    沈子鬆笑道:“哈,長臉了啊,以前都是馬上求你的。”


    竇超‘哼’了一聲,然後道:“我還不知道你們有多損?求也是白求。”


    駱向東一副逗kingb的模樣摸著竇超的頭,‘嘖嘖’兩聲,然後道:“真是越來越了解我了。”


    竇超道:“咱倆打賭,這幾天我要是不讓你哭著求我,我跟你一個姓!”


    駱向東馬上道:“行啊,這麽多年打賭你就沒贏過我。”


    竇超說:“趕緊閃遠點,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我勸你們趕緊躲著,等小爺我出去……”


    他話還沒說完,頭就被沈子鬆用捅給扣上了。


    駱向東跟沈子鬆笑的不行,我這會兒卻是有點害怕,不由得拉著駱向東的手說:“你們這麽坑超哥,他迴頭不得瘋嗎?”


    駱向東說:“沒事兒,他就沒正常過,一年總有那麽三百多天要瘋的。”


    我心想,他剛剛都指名道姓說要整我了,他們不怕我還怕呢好吧?


    沈子鬆心更大,他笑著對我說:“走,咱們去玩別的,讓他一個人安靜一會兒。”


    我跟著駱向東和沈子鬆邁步往前走,擔驚受怕的一步三迴頭,生怕竇超突然間就出來了。


    眼下天已經黑了,陽光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霓虹和拉起的燈光網。暖黃色和白色的燈泡照的海邊猶如白晝,卻比白晝多了幾分虛幻和頹靡。


    白天的海邊是熱鬧而陽光的,而夜晚的海邊則是醉酒笙歌和紙醉金迷。成年不斷檔的海邊篝火晚會和各種類型的party,讓很多來自五湖四海甚至是國外的陌生人聚在一起。


    總有有錢人以各種噱頭舉辦各種聚會,隻要玩得high,酒隨便喝,東西隨便吃。


    沈子鬆帶我們走到一處人群最密集的地方,那裏以一處架起的帳篷為中心,所有人肆意玩樂。等我們走過去之後,一個穿著沙灘褲和休閑t恤的年輕男人過來接應,笑著道:“二少,之前超哥讓我們安排歌手唱歌,但臨時檔期沒調好,我就私自決定給換了一幫會唱歌的嫩模,您看成嗎?”


    沈子鬆淡笑著迴道:“你超哥還在沙子裏麵埋著呢,迴頭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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