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紀貫新不著痕跡的對我‘冷暴力’,我也沒什麽心思逛太久,最後在寶格麗選了個嵌翡翠的銀鐲子當做他二哥二嫂喜生貴子的禮物。


    當時紀貫新要給錢,我死活沒讓,我現在又不是不掙錢,沒必要連送禮都要他花錢。


    對此,紀貫新好像又有點不爽,他甚至給了我一句:“你是我女朋友,我給你花錢怎麽了?”


    當著人家店員的麵兒,我沒好意思跟他強,可是出了店,我也擺了臉色給他看。


    紀貫新還拉著我的手,我側頭看向別處,不跟他講話。


    許是紀貫新自己想開了,沒多久,他拉著我的手說:“哎,子衿,我們晚上在外麵吃吧?”


    我說:“隨便。”


    “想吃什麽?”


    “都行。”


    “去吃燒烤還是火鍋?要不幹脆去王老五吧,我們過年迴來之後還一次都沒去過呢。”


    “看你,我無所謂。”


    紀貫新也終於感受到我的‘冷暴力’,他很快便道:“哎呀,生氣了?”


    我一臉坦然:“生什麽氣?”


    紀貫新道:“我那不是舍不得你花自己的辛苦錢嘛,不讓你花錢還不行了?”


    我說:“我們是談戀愛,我又不是你包養的,幹嘛什麽都得你花錢?再說送你侄子侄女的禮物,錢多少不重要,你們家又不缺我這份禮,不就是個心意嘛,瞧你剛才在店裏麵那樣……”


    我也是個要麵子的人,要不是顧及著紀貫新的臉麵,我真是要翻臉了。


    紀貫新也自知理虧,他拉著我的手說:“好了好了,我錯了,我再也不這樣了。”


    我說:“下不為例,這是最後一次。”


    紀貫新道:“那我還得批評批評你。”


    “我怎麽了?”


    “你讓我去看周夢怡,我不高興。”紀貫新說的倍兒認真。


    我正好解釋一下,說:“我讓你去看她,那代表我對你放心,再說周夢怡在我眼裏完全構不成威脅好吧?我又不是很差勁兒,幹嘛要提防著所有女人?”


    紀貫新說:“但你明知道周夢怡對我是什麽心思,你就不怕我這一去是羊入虎口肉包子打狗?”


    我一下子被戳到笑點,不由得笑著迴道:“別鬧了,你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包子裏麵全是毒,誰敢吃你?”


    紀貫新跟我吵了兩句,心情也順暢了不少。他最後總結了一句:“反正你以後別總不以為意的樣子,我覺得你不在乎我。”


    紀貫新看起來大咧咧,其實心眼兒真不如我大。他總因為一點小事情懷疑我對他的感情,我隻得不停的解釋給他聽,讓他有安全感。


    當天晚上他還是住在我那裏,我倆一張床一個被子,有他給我暖床,我一點都不冷,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半的鬧鍾,我起來之後收拾去上班。臨走之前紀貫新還在睡覺,我下樓給他買了早點放在桌上,又留了張字條給他,告訴他上飛機之前給我打個電話。


    等我到旅行社之後,許一凡找到我,偷著跟我說:“子衿,我這邊有個從美國過來的團,其實也就六七個人,都是小年輕,男女都有。我在這裏工作的第一年他們來夜城玩,就是我當的地陪,都是有錢人家的小孩,來夜城不逛景,你就陪他們吃喝玩樂就行。”


    我一聽,立馬挑眉道:“還有這好事兒呢?”


    許一凡道:“真的,如果不是我這邊有事兒脫不開身,我就陪他們玩幾天了。”


    我問:“幾天?”


    許一凡說:“五天。唯一不好的一點,可能你要通程陪,因為他們跟正常的旅遊團不一樣,你不能把他們扔酒店,隻能二十四小時跟著,他們去哪兒你去哪兒。”


    我有點遲疑了。


    許一凡抬起雙手,左右手分別伸出食指,比劃了一個‘十字架’的樣子。


    我眼睛一瞪,壓低聲音卻止不住驚訝的口吻:“十萬?”


    許一凡點頭:“對,一天兩萬,中途花銷他們自己的,這是你五天的純報酬。”


    這個年頭,不是有錢能使鬼推磨,而是有錢能使磨推鬼。


    我帶一個好幾十人的旅遊團,每天車上車下的解說逛景,累得要死,三四天下來也才幾萬塊錢。如今五天十萬擺在眼前,我隻問許一凡一句話:“這幫人靠譜嗎?”


    許一凡說:“絕對靠譜,人家都是帶著女朋友過來玩的,人品不行我不會介紹給你。”


    “這我就放心了。”


    我答應接下來,反正最近幾天紀貫新也不在夜城,我不用抽空陪他。


    幾個美國少男少女是上午十點半的飛機到夜城機場,我在去機場接他們的路上,紀貫新給我打來電話,還迷迷糊糊的,問我在幹嘛。


    我說:“去機場接團,你幾點的飛機?不要起晚了。”


    紀貫新說:“我十二點的。”


    我說:“那你也要快一點,開車還要一會兒。”


    紀貫新道:“我還想臨走之前看你一眼呢。”


    我笑道:“說的嚇人倒怪的。”


    我到機場的時候,是十點二十。接到人的時候已經十點四十了。


    之前紀貫新讓我在機場等他,可幾個年輕人下了飛機之後,直唿飛機餐難吃,叫我帶他們去吃好吃的,所以我隻得出了機場,然後在路上打給紀貫新,告訴他我走了。


    紀貫新雖然失望,但也無可奈何:“我到了那邊再打給你,你晚上下班早點迴家。”


    我沒敢告訴紀貫新,可能這幾天我都沒法迴家了。


    怕他擔心,我順著他說:“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


    掛斷電話,坐我身後的美國少年mike說:“你男朋友?”


    我笑著迴他:“是啊。”


    他說:“真可惜,不然我還想把dan介紹給你呢。”


    叫dan的男孩兒才十九歲,我笑著用英文迴他:“我不喜歡年紀比我小的。”


    mike問我:“你男朋友比你大很多嗎?”


    “五歲。”


    “那用你們中國話說,他不是‘老牛吃嫩草’了嗎?”


    mike的中文真的很差,我勉強聽出來,不由得笑道:“誰教你的?”


    “許一凡啊,我們這幾年來夜城玩,都是他帶我們的。這次他有事,說你會帶我們玩,他有告訴你我們喜歡什麽嗎?千萬別帶我們去爬長城,更別帶我們去看你們古人住的地方,太嚇人了。”


    我喜歡外國人的性格,有什麽說什麽,爽快。我們一直用英文對話,慶幸身邊的司機聽不太懂,不然他們說故宮圓明園瘮人,估計身為夜城人的司機會表示很不高興。


    中午我帶他們去吃了頓火鍋,撿那種背街老店,環境未必多好,但味道絕對是一流的。看著他們幾個辣的直伸舌頭,還連連對我豎起大拇指,我心裏麵就有數了,原來有錢人出國來體驗生活,要的就是這個範兒。


    下午是他們主動說想打乒乓球,我就找了家娛樂中心,叫了幾個教練專門陪他們打。這幫孩子倒是年輕,在娛樂中心裏麵一直待到晚上,中途我困得差點睡著了。


    晚上我把他們帶到王老五大飯店擼串,他們讚不絕口,還說下次再來夜城,就找我陪他們玩。


    我真想給許一凡打個電話,告訴他我撬了他的牆角,他可以光榮下崗了。


    吃完飯後,他們要去唱歌,我把他們帶去夜城市中心的ktv,點了豪包給他們唱。


    中途紀貫新打來電話,我是躲到洗手間去接的,他問我:“下班了嗎?”


    我說:“在陪幾個孩子唱歌,等會兒就迴去了?”


    “孩子?”紀貫新臉上的表情我都想得到,一定是蹙眉,然後眼帶狐疑的。


    我說:“帶了個團,七八個美國孩子,平均年齡才二十歲。”


    紀貫新說:“你也才二十四,根本就是同齡人好吧?”


    我知道紀貫新想說什麽,所以趕忙道:“人家帶著女朋友來的。”


    紀貫新問:“就一個單身的都沒有?”


    “沒有。”


    “那你幾點迴家?”


    我說:“不一定,總得他們累了迴酒店,我才能迴家。”


    他馬上不高興的道:“怎麽你們公司拿你當賺錢機器使喚了?還他們累了你才能迴家,他們要是不累呢?你還迴不去家了?”


    我說:“行了,你別矯情了,我帶他們五天能賺十萬呢,這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兒。”


    紀貫新很快說:“你陪我五天,開個價,我不還價。”


    我從包間出來半天,出於職業道德,有點著急迴去。紀貫新還喋喋不休的,我趕緊道:“行行行,等你迴來的,我一直陪你行了吧?”


    紀貫新說:“你別大大咧咧的,在外麵別喝酒,早點迴去。”


    “嗯,知道了。”


    匆匆忙忙掛斷電話,我迴去包間。


    mike問我:“子衿,你跑哪兒去了?我們還以為你迴家了呢。”


    我說:“我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你們不說迴酒店,我是不會走的。”


    mike將話筒遞給我,非讓我唱歌給他們聽。索性來都來了,我幹脆跟他們一起玩。


    紀貫新是每隔四十分鍾不到就給我打一通電話,有時候我沒聽見,等再看手機的時候,一大堆未接電話,還有未讀短訊。


    他火急火燎的樣子,還說要馬上坐飛機迴來。


    淩晨四點,我們一行人從ktv裏出去,之前我在電話裏麵跟紀貫新說,還有二十分鍾就走。


    結果我一出門,看到ktv門口停了輛跑車,是張耽青,見我出門,他從車上下來,對我說:“貫新半宿半夜打電話把我從床上叫起來,讓我送你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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