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可得了吧,陳辰比我好看,比我溫柔,不罵人也不吃大腰子,我看你就是看上她了,別不承認。”


    紀貫新瞥著我,笑道:“我怎麽聽出一股醋意來了?”


    我沒出聲,紀貫新繼續聊騷我:“你該不會因為我,迴去以後跟陳辰鬧掰了吧?”


    “哈,你還真是想太多。”我迴以嘲諷的表情。


    紀貫新說:“要是因為我鬧得你們姐妹關係不和,那我多不好意思。”


    我說:“你放心,你還真沒有這麽大的魅力。”


    紀貫新挑眉道:“是麽?可我覺得我魅力挺大的,你不覺得你身邊的人,尤其是女的,都挺喜歡我的嗎?說實話,我都怕你哪個朋友有天私下裏給我發短訊,告訴我她愛上我了,那我可怎麽辦才好?”


    我說:“那我也得怪你,誰讓你給她們留電話號碼的?”


    紀貫新‘撲哧’一聲笑出來,隨即道:“那你可得把我給看好了,千萬別讓別人有機可趁。”


    我倆隻要有空就習慣性的互相調侃,忽然想到晚上紀貫新在ktv裏麵幫常宏解圍的事情,我出聲問他:“你真有這麽好心?幹嘛幫常宏?”


    紀貫新說:“誰幫他啊?還不是看你跟潘思渝感情不錯,如果常宏太難堪,以後你倆關係也好不到哪兒去,我這是給你做個順水人情。”


    聞言,我忍不住勾起唇角,淡笑著道:“呦,高情商啊。”


    紀貫新說:“不過你的這幫朋友裏麵,他還真是一條臭魚腥了一鍋湯。以後你少跟他在一起玩。”


    我也如實之道:“我知道,以前一年迴來一次,也就見那麽一兩麵,不覺得怎麽樣,現在一接觸,真是煩透了。”


    紀貫新說:“跟好一點的朋友玩,你心情心態都會變好。跟他這種人一起待久了,我怕你思想都跟著扭曲。”


    “好好好,我知道了,再也不跟他玩了。”


    紀貫新淡笑著道:“反正我在涼城,你以後就跟我玩吧。”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隨即道:“可你早晚都要迴去的。”


    紀貫新說:“你不想讓我走,我就不迴去了唄。”


    我癟嘴迴道:“少說敞亮話,我就不信你能一輩子留在涼城陪我。”


    紀貫新想都沒想,直接迴道:“我要是能呢?”


    他漂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我忽然就有種想要別開視線的衝動,因為心跳如鼓。


    事實上我也確實別開了視線,裝作低頭吃東西,我隨口迴道:“算了,是哥們怎麽能耽誤你的大好前程?夜城什麽都有,我們這兒什麽都沒有,你在這兒玩夠還是早點迴去吧。”


    紀貫新也低頭吃東西,我以為他不會迴我,可他卻沉默半晌之後,忽然說了句:“涼城有你啊。”


    我心跳頓時跳漏了一拍,足有五秒鍾大腦都是一片空白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也許是身後的爐子燒的太熱,我渾身冒汗,加之還穿了個高領毛衣,當真是一陣陣的燥熱。


    見我伸手扯著毛衣領子往裏麵扇風,紀貫新說:“放下。”


    我說:“太熱了。”


    他說:“你知道一個女人當著男人的麵這麽做,男人心裏麵怎麽想的嗎?”


    我不用想都能猜出他下一句想說什麽。白了他一眼,我出聲迴道:“咱能別那麽齷齪嗎?”


    紀貫新說:“不是我齷齪,而是你這樣太勾人了。”


    他說的旁若無人,我生怕別桌有人聽到,所以本能的在桌下踹了他一腳,皺著眉頭,臉色通紅。


    紀貫新忽然抬起手來,他推了下我的頭,不是揉,真的是推,推得我頭往後晃了一下。


    我皺眉道:“你幹嘛?”


    紀貫新笑著道:“看你那小樣,就想聊騷你。”


    我瞪了他一眼,心中很是不好意思,卻佯裝很兇的樣子,出聲說:“你喝多了吧?”


    紀貫新說:“以後我們天天都這樣吧。”


    “美得你!”


    我很快別開視線,自顧自的擼串。


    後來,我每每想到跟紀貫新坐在涼城夜市的鐵皮棚子裏麵擼串的場景,時而會笑,時而會哭。我知道這段過往經曆過,就永遠變成了迴憶,我再也迴不到現在,他也是。


    而我也終於明白,紀貫新口中的那句‘以後我們天天都這樣吧’,不是玩笑,而是一種期望和向往。


    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有的選擇,我也希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可我們畢竟都不是時間的主宰,我們不知道意外跟明天,到底哪一個先來。


    跟紀貫新在鐵皮棚子中吃了一個多小時,我們聊了很多,我跟他講我從小就很皮,跟我堂弟趁著家中沒人,用火柴把拖鞋點著了,結果嚇得用被子去蓋拖鞋,後來被子也著了,我們就跑出去提水來澆。幸好家裏人及時迴來,不然不知道房子會不會也給點著了。


    紀貫新說:“你這算什麽,小時候我大哥二哥帶我一起打槍,我打不過他們,心裏麵一直賭氣。後來我們家司機的兒子比我大幾歲,他在玩彈弓,教我用彈弓射石子,我一射一個準,練了一天之後,我就拿著彈弓躲起來想著射他們,後來還真讓我射著了,我大哥眼角現在還有條疤呢。”


    我挑眉道:“你大哥沒打死你?”


    紀貫新笑著迴道:“當時他滿臉是血,嚇都嚇死了,哪兒還顧得上打我?不過他一直偷偷跟我說,要不是眼角有個疤,他能找個比我大嫂還好看的。”


    我笑出聲來:“你大哥沒報複你,絕對是親的。”


    紀貫新說:“他倒是想報複我了,我媽不讓啊。”


    “你媽那麽偏心眼呢?”


    “誰讓我長的最好看呢。”紀貫新一臉傲嬌。


    我倆生生耗走了幾桌的客人,一直到我媽給我打電話,我看了一眼,已經晚上快十二點了。


    接通電話,我媽聲音中透露著一絲試探:“子衿,在哪兒呢?還沒玩完呢?”


    我出聲迴道:“在吃飯,馬上就迴去了。”


    我媽說:“用不用我跟你爸去接你?”


    “不用了,我十五分鍾之內就迴去。”


    “那我跟你爸在家等你。”


    我掛斷電話,身邊的紀貫新立馬笑著說:“阿姨這麽怕你跟我去酒店?”


    我說:“可倒是你家沒女兒了,不然也得這麽惦記著。”


    紀貫新說:“我有妹妹啊。”


    他突然提到他妹妹,我一下子就想到駱向東。駱向東跟紀貫新的親妹妹還有過一段感情呢。


    這關係……


    一想到駱向東,我一晚上的好心情,頓時煙消雲散。


    努力控製著臉上的表情,我出聲說:“我們走吧。”


    我跟紀貫新起身穿外套,女老板過來結賬。他要掏錢包,我馬上說:“哎,說好了這頓我請你。”


    紀貫新說:“你等下頓的。”


    我說:“別等下頓了,我這都等了小一年了,一直都是你在給錢。”


    說著,我掏出二百塊錢遞給女老板,她找了我二十八塊。


    跟紀貫新一起邁步往外走,他伸手推門,結果又被靜電電了一下。


    見他嘶嘶的倒吸涼氣,我又忍不住笑,開口說他:“你這渾身帶電的啊?”


    紀貫新說:“你們這兒太幹了,我晚上睡覺喉嚨都是幹渴的。”


    女老板幫我們打開門,笑著說下次再來。我倆邁步往街口停著的車子走,路上,我對他說:“等會兒迴去你問問前台有沒有加濕器,東北就這樣,我們經常睡一宿第二天起來嘴唇都出血。”


    紀貫新說:“算了,我晚上不開空調了,冷點總比出血好。”


    我笑著道:“你這也是身體太好,血太多了。”


    紀貫新看著我說:“這話說的對,如果能找點什麽給我消消火氣,估計就不會流鼻血了。”


    我本來就不是個純潔的人,加之紀貫新朝我擠眉弄眼,我一下子就猜出他是什麽意思,所以再次瞪了他一眼。


    紀貫新笑著說:“哎,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瞪人的時候特別美。”


    我故意嗆聲道:“你這麽沒見過世麵?”


    他笑著迴我:“是啊,這麽多年我就瞧你一個人順眼。”


    “那你口味也是有夠刁鑽的。”


    “你這是埋汰你自己呢?”


    “傷敵七分,自損三分,我認了。”


    我倆一路吵到馬路邊,眼看著車子停在麵前,我們卻都不敢去碰車門。


    互相對視一眼,我挑眉道:“剪刀石頭布唄,輸了的給對方開車門?”


    紀貫新同樣的表情迴我:“來啊,誰怕誰?”


    我倆一起出,結果他出剪刀我出布,我趕緊說:“三局兩勝的。”


    紀貫新也讓著我,又跟我玩了一把,結果我是石頭他是剪子,我贏了。


    成敗就在最後一局,我是真怕靜電,不想去開車門,所以孤注一擲的出了個布。


    紀貫新也是布,我倆繼續玩,連著四局都出了一模一樣的,我倆大冬天站在街頭緊張的不行,最後還是我輸了。


    紀貫新激動的攥起拳頭,好像贏得了多麽重要的一場戰役。


    我則是垮下臉,感覺天都塌了。


    他往車邊一站,下巴一勾,示意我說:“過來,開車門。”


    我磨磨蹭蹭的走過去,憋著嘴問:“能不開嗎?”


    紀貫新勾唇一笑,出聲道:“行啊,你親我一下,我不僅不用你開車門,我還幫你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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