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我又聽到一聲門響,許是劉詩琪開門出去了,所以外麵的人都在討論關於劉詩琪的事情。


    王慧寧說:“劉詩琪本人跟照片上麵差不多欸,身材真是超讚的,怪不得從模特跨界影視劇,也混的不錯。”


    楊藝似笑非笑的說道:“娛樂圈長的好看的還不一抓一大把,她能有這樣的機會,指不定是使盡了渾身解數,從哪個大老板那裏得來的呢。”


    王慧寧笑道:“那人家也得有這個本事才行啊。”


    我跟駱向東站在隔間中,都替他尷尬,不知道他聽了這話,心裏麵是怎麽想的。


    我現在隻盼望著這幫人趕緊走,好放我一條生路,我跟駱向東一起站在狹窄的空間中,幾乎連唿吸都變得清淺起來。


    但是沒過多久,忽然我的手機再次震動,隨即響起。


    我定睛一看,是王慧寧打來的。


    我下意識的掛斷,但卻忘記王慧寧此時就站在門外。


    果然,王慧寧敲了敲我跟駱向東所在的隔間房門,出聲道:“子衿,是你嗎?”


    我嚇壞了,有種被人抓奸見雙的錯覺。


    尤其是駱向東現在這樣子,襯衫淩亂,我又一副做賊心虛的德行,如果我說我倆沒什麽,別人能信嘛。


    我慌的不知所措,微張著唇瓣,但卻說不出話來。


    駱向東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出聲。


    我足足過了五秒鍾,這才出聲迴道:“慧寧姐,是我。”


    此話一出,外麵的楊藝誇張的呦了一聲,然後道:“你在啊,那你幹嘛不出聲?嚇了我一跳。”


    我心想,今晚真是倒了八輩子的大黴了,每個人都是比我晚進來的,是他們說話做事肆無忌憚,結果卻反過來怪我。


    真是應了那句網絡名言:怪我嘍?


    見我沒出聲,王慧寧又敲了下房門,出聲道:“子衿,你沒事吧?”


    我心虛到極致,隻覺得太陽穴都是突突直跳。


    唇瓣開啟,我出聲迴道:“沒事。”


    王慧寧道:“那你把門打開,你在裏麵幹什麽呢?”


    我下意識的看向身邊的駱向東,但見他麵上不帶半絲驚慌,給了我一個我並看不懂的眼神。


    我猜,他是想讓我打發掉外麵的人。


    “沒事兒,慧寧姐,我自己待一會兒就好了,馬上就迴去。”


    王慧寧道:“要不我陪你吧。”


    我趕忙迴道:“真不用,一會兒我還得給朋友打個電話,打完就迴去。”


    王慧寧聞言,出聲道:“那好吧,你快點迴來,別一個人在外麵待太久了。”


    我應了一聲,不多時,聽到一行人邁步離開。


    我還是留了一個心眼的,眾人走後快半分鍾,我這才慢慢打開隔間房門,自己先往外探了下頭。


    邁步出去,仔細檢查過各個隔間中都沒人,我這才出聲說道:“駱總,出來吧。”


    駱向東從隔間中走出來,他旁若無人的整理著襯衫。


    我不敢正眼看他,隻得點頭道:“駱總,我先走了。”


    我轉身欲走,駱向東卻道:“渾身酒味兒刺鼻,你喝了多少?”


    我身子一頓,兩秒之後,不得不轉過來,局促的迴道:“副部長生日,今天大家是一起來聚會的。”


    我的本意是想解釋,我不是單獨出來鬼混的。


    可駱向東卻嗤笑了一聲,隨即道:“不是陪客戶就是陪上司,你工作還真挺‘努力’的。”


    我雖然喝多了,腦子反應慢,但還不是睜眼瞎。


    駱向東臉上明顯的嘲諷,見狀,我心底不爽,出聲迴道:“一屋子好幾十人呢,不止我一個。”


    駱向東沒有看我,他走到盥洗池處,照著鏡子整理襯衫,然後洗手。


    我從鏡中看到他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出聲道:“看來你們副部長的職位比我都好,過個生日好幾十人陪著,還有你這種‘上進’的員工,上班前後都這麽‘拚命’,我要是他,也真的欣慰了。”


    我不知道駱向東幹嘛總是要針對我,如果上一次在溫泉酒店陪客戶的事情讓他誤會了,但這次我已經說的很直白了,上司生日,好多人都在,他還這副陰陽怪氣的模樣,給誰看呐?


    酒壯慫人膽,我也有些被說的不高興了,所以淡淡迴道:“整個翻譯部還不都是駱氏的,我這麽上進拚命,也都是為了駱氏。”


    駱向東聞言,沒有轉過頭,而是透過鏡子看向站在他身後的我。


    我倆四目相對,他一張俊美的麵孔沉下來,我不由得害怕。


    過了幾秒,隻聽得他沉聲道:“你是為了駱氏還是為了你自己?”


    頓了一下,還不待我應聲,他又說了一句:“無論你是想升職還是想加薪,跟我說一句,我滿足你,何必舍近求遠去討好區區一個副部長,難道你覺得我的權利還沒有他的大?”


    我站在原地,酒勁兒一陣陣的往上湧。


    眼皮發沉,我強打精神浪。


    唇瓣開啟,出聲迴道:“無功不受祿,我也自問沒有什麽過人之處,不敢勞煩駱總破格提拔。”


    駱向東終於轉過身來,他定睛看著我,臉上的表情帶著意味深長。


    他說:“不敢勞我破格提拔,所以想從你們副部長下手。你覺得這樣才是‘按部就班’,一步一個腳印的往上爬?”


    為什麽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在駱向東眼中,就變得如此晦暗不堪?


    我心底的怒氣因為酒意變得不斷放大,駱向東見我一副強忍怒氣的樣子,他眸子微挑,帶著幾分挑釁的表情,出聲問道:“你很不爽?”


    我眉頭輕蹙,不答反問道:“駱總,你是不是覺得我好幾次撞見你的秘密,所以想法設法的想要趕我出駱氏啊?”


    似是沒想到我會如此說,駱向東眼中分明閃過了一抹輕詫。


    不過幾秒之後,他嗤笑著迴道:“我想讓你走,還需要想方設法?你也未免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吧?”


    我努力控製臉上的表情,也強壓著心底的躁火,出聲迴道:“駱總,我知道我在你眼中就是個小人物,不過小人物也有自己的社交圈子。副部長生日,我是必須要來的,來了也是必須要喝酒的,我做我應該做的事,沒給任何人添任何麻煩,所以我不覺的我哪裏做錯了什麽。”


    駱向東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在洗手間裏麵,卻偏偏一點聲音都不出,你是故意要偷聽什麽嗎?”


    聞言,我下意識的眼睛一瞪,出聲反駁:“是我先來的,而且你們……你們進來也沒給我出聲的機會。”


    駱向東道:“反正事情的結果,就是你已經聽到了。”


    我很快的出聲迴道:“我喝多了不記事兒,明天一早起來,怕是連今晚見過你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這是我最後的籌碼,或者說是辯解,心想著如果駱向東非要因為這事兒趕我出駱氏,那我也沒什麽法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但我沒想到,駱向東聽到這話,眼中似是閃過了一抹笑意,很快,隻是一閃而逝,快到我覺得自己是出現了幻覺。


    果然,不多時,他出聲說道:“我已經跟你說過了,就你這酒量,以後少出來喝的連自己姓什麽叫什麽都不知道,人家有能耐的多喝點不怕什麽,你跟著湊什麽熱鬧?”


    莫名被罵,我心底不爽,想著我喝不喝酒,喝多少酒,關你什麽事?你是我的誰啊?


    見我不出聲,駱向東瞥了我一眼,麵無表情,沉聲道:“還有東西沒拿嗎?”


    “啊?”我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駱向東眉頭一簇,不耐煩的說道:“我問你,包間裏麵還有沒有什麽東西沒拿的。”


    我出聲迴道:“包包還在裏麵。”


    駱向東道:“迴去把包拿出來,我在外麵等你。”


    說罷,他邁步往門口走去。


    我瞪著眼睛,驚訝又錯愕,不由得出聲道:“駱總……你什麽意思啊?”


    駱向東扭頭看了我一眼,徑自迴道:“送你迴家。”


    我腦袋嗡的一聲。


    今天這是怎麽了?孟源青當眾敬我酒,駱向東要開車送我迴家。我覺得不是我臉上長出了花,就是他們腦子都進了水。


    趕在駱向東沒出門之前,我趕忙道:“駱總,不用麻煩你,我自己……”


    “別囉嗦,我在外麵車上等你,給你三分鍾。”


    說完,駱向東就這樣拉開洗手間的房門,長腿邁開,很快消失在我的視線當中。


    我心跳如鼓,耳邊放大的都是咚咚咚咚的聲音。


    ……


    重新迴到包間,我見眾人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玩的不亦樂乎。


    孟源青見我進來,他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我麵前,大聲道:“子衿,沒事吧?”


    我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小步,隨即擺擺手,笑著迴道:“我沒事。”


    孟源青笑著道:“我叫了水果,你一會兒多吃一點,壓壓酒勁兒。”


    我麵帶為難之色,笑著迴道:“不好意思副部長,我剛才接了個電話,有點事,得提前走了。”


    本以為孟源青會留我,但他卻意外爽快的迴道:“那你快點走吧,對了,要不要我找人送你?”


    我擺手迴道:“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


    跟孟源青打了聲招唿之後,我又迴到沙發處,跟王慧寧和董佳楠說了聲,就拿著包出了包間,邊走邊往後看,生怕有人跟著我。


    一路出了皇庭大門口,一陣夜風襲來,我一個激靈。


    抬眼望去,街邊停著一輛白色保時捷,我一眼就認出車牌號,走到車邊,伸手敲了下駕駛席的車窗。


    駱向東將車窗降下來,他坐下車中看著我,說:“上車。”


    我出聲迴道:“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打車迴去就行。”


    駱向東微抬著視線,麵無表情的說道:“你哪兒來這麽多的廢話?再耽誤一會兒,不怕被你們部門的人看到?”


    不得不說,駱向東還真會抓人七寸,一聽這話,我立馬打開後車門坐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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