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妍,這湯燉好了,快點端出去。”姥姥站在廚房裏衝著外頭喊道。

    “好的。”她咧嘴一笑,急忙拿起桌上的筷子偷偷的嚐了一塊牛肉,立刻跑去廚房將鍋打開,拿著勺子一勺一勺的盛滿,將燉熟的白果燉雞端了出來,再快步跑迴去拔掉插座。

    每逢周末葉研都會去姥姥家,葉研的姥姥住在一頓郊區的小洋樓裏,每隔一段時間嚴厲行都會來探望姥姥,甚至在葉研離開的這幾年裏也不曾間斷過。葉研提前打電話給姥姥說今天會迴來吃飯,自己便超市買菜,迴來的時候她便在一旁幫忙打下手。

    此時姥姥身穿圍裙,站在水槽旁開著水龍頭洗菜。她走了上去站在一旁仔細瞧了瞧,看著嘩嘩的流水聲,她抿了抿嘴突然笑著問:“姥姥,為什麽您和姥爺的感情可以維持這麽久?”她依稀記得姥爺走得很安詳,甚至連睡夢中都是抓緊姥姥的手,那時候她那就想,要是自己和嚴厲行也能這樣那該多好。

    其實女人喜歡的隻是愛情,並不是男人。

    姥姥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再繼續一邊洗菜一邊語氣溫和的開口:“妍妍,知不知道有句話叫關心則亂,我們那個時候呀,東西壞了總想著怎麽去修,而現在的東西壞了呢,卻總想著換新的。”

    明明是半開著玩笑話問的,她聽後臉色一滯,卻沒有說話。確實如此,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隻是她心中的故人已經和她了無瓜葛。有多少打著以愛為名理由,毫無顧慮的傷害在乎自己的那個人。

    見葉研沒有迴話,姥姥將洗好的菜遞給她之後,又繼續說:“姥姥不知道你和厲行發生了什麽,但我看得出來他心裏還是有你的,不然還管我這個老太婆作甚,我可是和你們葉家沒絲毫關係,你看看姥姥家裏家具都是他派人幫我換的,隻是你曾住過的那間屋他硬是不讓人動,你們有什麽誤會解釋清楚就好,沒必要因為一時的賭氣而做出令自己後悔的事。”

    吃完飯後她便上樓睡覺了,臥室的光線一片靡暗,險些將她絆倒,隻好撐著身子摸向牆壁將燈光打開,看著房內桌上擺放著她和嚴厲行的合照,緩緩的閉上雙目,她和嚴厲行的事情豈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從頭至尾一直是他在獨立專行,他隻需輕輕一挑,便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她送入萬劫不複之地。

    咖啡廳內得冷氣有些異樣的刺骨,葉研挺身低眉拿著杯中的棕黑色液體不停的玩弄,直至它在表麵泛起一層白色的泡沫,對麵的女人仍然不依不饒的看著她,一身深紫色古

    奇套裙,配上她較為濃烈的妝容,妖嬈的姿態盡顯,此人就是她的姐姐葉婧徽。

    “你迴來了好幾個月了隻去看姥姥,也不和我說一聲,架子倒是蠻大的,一定非讓我來找你麽?”葉婧徽用勺子擺弄著杯中咖啡,與此同時還衝著她冷哼了聲。

    她們倆自幼就不和,和她關係好的隻有弟弟葉凱文,葉研被葉家掃地出門之後,父親逝世,公司全權交給葉婧徽打理,迴到a市才知道父親的公司居然被嚴氏收購了。

    葉研將大半個身子靠在沙發上,伸手推了推杯子,五指逐漸縮緊,她抬起下巴目光不屑的看著她:“你不是早已經知道我迴來了麽,我好像沒義務向你報告我的行蹤吧。”

    聽她這口氣葉婧徽似乎是瞬間被激怒了:“葉研,別以為你現在過得不錯,就可以在我麵前趾高氣揚了,到時候別自己怎麽摔死得都不知道。”

    “葉婧徽,你有沒有發現你如今的說話的口氣都和某個姓嚴的人越來越像了?”她伸手端起手中的咖啡漫不經心的搖了搖,看到葉婧徽一臉愕然的望著她時,她故意將口氣也變得越來越輕:“瞧瞧你這口氣,和那人囂張跋扈的語調簡直就像是同一個人說出來的,你說,要是爸知道你把公司拱手給了嚴盛賢,你說他不立即氣醒來才怪。”她不急不慢的開口,看著葉婧徽的臉色一點一滴的煞白,她伸手愜意的喝了一口咖啡眉梢也不經意的皺了皺,伴著一陣苦澀席卷著她的味覺,隻覺得連喉鼻處都散發著咄咄逼人的香氣。

    “葉研,你別說這麽篤定,當時的局麵情形我別無選擇,諾大的公司總不能毀在我的手裏,要照你這麽說來,其實我這樣也好過某人背著爸偷偷摸摸的出國領證要強吧,你明知道爸反對你和嚴厲行在一起,你倒是幹得不錯,一不做二不休的和跑去他登記了,到頭來被人家拋棄了,如今後悔了吧?現在人家……”她還想繼續說下去,不料被葉研一記咖啡潑在她的臉上。

    棕色的液體順著臉頰緩緩流淌到衣襟,葉婧徽雙目緊閉,狼狽的將臉上的殘渣擦拭完畢後起身欲還手,沒想到葉研一把扣住她甩過來的手腕,再不露聲色拿起紙巾將自己手上殘餘的咖啡渣拭去,鬆開葉婧徽的手腕後,再將染黃的餐巾紙憤然仍在桌上,俯身近她耳邊低語:“還好這咖啡已經冷得差不多了,這說明我還把你當親人。葉婧徽不要以為你做的那些醜事我不知道。”

    葉婧徽的語言攻擊比葉研還要強,每次出口總會抓住她的致命點猛然抨擊,因為她知道嚴厲行是葉研的死穴,

    葉研警告完畢後站直身子低低的看著她笑了聲,隨後瀟灑起身走去前台買單。

    六年前,她背著父親和嚴厲行跑去去美國拉斯維加斯注冊結婚,當時研老頭子執意反對她嫁給嚴厲行,她索性就來個先斬後奏,隻因當時她才18歲,在國內並沒到法定的結婚年齡,所以當葉研拿著結婚證交到父親麵前時,被葉老頭子毫不留情的摑了一巴掌,甚至因此將她掃地出門。

    葉研永遠都忘不了父親眥裂發指的衝著她吼道:“你要和他玩玩感情我沒意見,但是要嫁給他我堅決不同意!”

    她捂著被打腫的臉,瞪著眼睛看著他,用著一副視死如歸的語氣反駁迴去:“我們都已經已經同居了,而且我就想嫁給他!”許是父親在她自小就將她寵得無法無天的緣故,直到後來她都無法接受父親眼中的決絕。她一直認為和嚴厲行共度一生的人是她葉研,無旁人無關。

    那時候她不明白葉家和嚴家是怎樣的一種利益關係在維持的表麵的和諧,牽一發而動全身,父親隻是不想讓她冒險而已。

    深夜剛下了應酬,嚴厲行又來到辦公室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看文件,明寧進辦公室催了好幾次都不為所動。

    杜遠心刻意讓經紀人將車停在了嚴氏樓下,步子才剛邁進大廳,就被明寧上前擋住了去路,明寧緩了緩語氣,有些為難的開口:“杜小姐。嚴先生說不讓人上去打擾他。”他也知道這個杜遠心和嚴厲行關係匪淺,貿然阻止她恐怕有些不妥。

    杜遠心聽後,臉色微滯,片刻後卻是低了低眉再衝著明寧和善的笑著:“沒事,我就上去看看他,不會打擾他工作的。”她輕言細語的開口,換誰都不忍心果斷拒絕,語末她不漏聲色的繞過明寧按了電梯門上樓。

    她輕輕的推開辦公門一看,發現嚴厲行竟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房間裏充斥著淡淡的酒味還夾著一絲煙草的味道,外套隨意的扔在了辦公桌上,桌上的文件淩亂不堪,她替他整理好桌子再上前去辦公桌將嚴厲行身旁的外套取了過來,小心翼翼的立即替他蓋上。

    許是被杜遠心的動作驚醒了,嚴厲行猛然的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似是一張舊識的臉,兩者相互交錯重疊竟讓他有了片刻間的恍惚,他依稀記得葉研也曾是這樣對他。

    “妍妍。”此刻的嚴厲行似是喝醉了一般喃喃的開口,眼中的深情盡顯。

    杜遠心像是想到了什麽,停頓了片刻後低頭倏然地吻住了他,兩人雙唇相碰,猶如烈火燃燒,嚴厲行這

    時是完全清醒了,驟然睜開雙眼,眼底卻是更深一層的失落,看著杜遠心匍匐在自己身上,隻覺得□難受不已,他不知道杜遠心究竟是什麽時候進來的。

    杜遠心伸手緩緩撫上嚴厲行的腰,在逐漸往下移動輕輕摩挲至他的身下,右手將他的襯衣扣子一顆顆逐漸解開。她的唇移至他的胸膛,慢慢撕磨。

    嚴厲行這時深吸了口氣出手將杜遠心猛然推開,再俯身湊到她耳邊低低的說:“你離我遠點!”漫不經心的語氣中帶著幾許濃濃的警告令杜遠心瞬間不寒而栗。杜遠心頃刻間停下手中的動作,睜大雙眼錯愕的望著他。

    “厲行。”這迴杜遠心換上一副無措的目光看著他,隻覺得嚴厲行此時凜冽的目光讓她瞬間無處可避,她隻能本能的低著頭束手無策的攥緊衣裙。她怎麽也想不到嚴厲行居然會將自己推開,隻能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的另一端頗有些惱怒的仰頭。

    眼前的嚴厲行襯衫前的紐扣微微鬆開了幾顆,墨色的眼眸卻愈發的鋥亮,瞳孔一點點收縮,聲音低低的衝著她喊了句:“還不走!”見杜遠心依舊不為所動他立即掏出手機直接撥了明寧的私人號碼,衝著電話那頭語氣僵硬說:“明寧,你現在立刻馬上來我辦公室把杜小姐請下去!”

    杜遠心被嚴厲行這話氣得漲紅著臉不知道該如何反駁,自己勾引未遂反而令自己顏麵盡失,她咬了咬唇,立即起身眸光發紅的看了一眼嚴厲行隨即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作者有話要說:是不是趕腳這個女人很不怕死啊。另:【不好意思這段時間開坑更新較慢,也好多事情要忙,而且我申的是16號的榜單,下周星期四我就會開始恢複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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