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後,葉研關上門發了瘋的把嚴厲行以前的畫像翻出來全部撕毀,桌上的東西乒乒乓乓全部推倒在地。她偶爾情緒變化不斷,都是因為嚴厲行,隻要關於嚴厲行的事就跟瘋子一樣的摔東西來自我宣泄。

    冉信站在門外使勁兒的敲著房門,聽到裏麵清脆的響聲就知道葉研又將自己關在屋裏亂摔東西,每次葉研這樣子他都要為她捏把汗。

    待葉研發泄完畢後才打開房門,冉信推門而入,將身子靠在牆上,看到屋內滿室狼藉,淩亂不堪,地上的玻璃碎片在暖光等的照射下,散發出刺目的星光,桌上的果盤被打落一地,嚴厲行的畫像全部被撕毀,遍地都是紙屑,他一言不發的站直身子靠著牆壁,等她情緒恢複後再小心翼翼的走上來替她整理。

    “冉信你先迴去吧,我自己等下會收拾好的。”她發泄完後,整個人如癱瘓般倒在沙發上,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細汗,手撫著胸口微微喘氣,語氣顯得有些不穩。

    桌上的杯子早已被她砸碎,冉信看她這副憔悴的模樣嚇得急忙跑去到前方的櫥櫃旁替她拿杯子倒水,她接過冉信遞來的水一口喝完後,再放迴桌上目光幽幽的看著地麵。

    “抽完風了吧?我說你這種間接性抽風症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說實話我現在真的挺同情嚴厲行的和你相處這麽久,他怎麽受得了你這樣的神經病!”冉信黑著臉衝著她沒好氣的說,邊說著還彎腰替她收拾好桌子。

    她臉色鐵青的咬了咬唇,聽著冉信的指責仍舊閉口不言。

    其實冉信發怒的前兆就是以言語傷人,不說還好,一出口便是死命往她痛處擢。

    “還有,林珂已經幫你安排好了,鑫源公司請你做他們公司常駐的法律顧問,記得周二帶上合同一起過去。”這是冉信走之前對她說得話。

    待冉信關門後,她才將地麵的東西慢慢拾起,把房間又重新打掃了一番,每次都是這樣,心情不好的時候她都會亂發脾氣或者找東西發泄,冉信說得對,還真是難為嚴厲行受得了她這樣陰晴不定的性格,隻是她以前並不是這樣的。

    嚴厲行就是她的一切,那時嚴厲行遭遇困境,嚴母又突然住院,為了他,葉研甚至毅然休學在家擔任家庭主婦,每日往醫院跑替他照顧母親。

    兩人之間的摩擦在生活細節中逐漸突出,直到她缺乏安全感時無理取鬧的爭吵至最後簽字離婚,她都不知道這次婚姻的失敗的根源到底是什麽。那種深入骨髓的感情,那種不顧一切的

    付出,往往比身體的折磨來得更慘。

    葉研還記得嚴厲行第一次帶她去見他的朋友。那時候正是高一寒假——————

    因為是嚴厲行和國內幾個名家還有他的一些朋友一起辦的畫展,因為主辦方的來頭很大,這天來參觀展覽的人數也比較多。

    前方有禁戒線,裏麵放著一個碩大的藝術木雕,她站在木雕前,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就看到嚴厲行站在走廊的一副油畫前與身旁的人說話。葉研站在原地看著他,在她眼裏嚴厲行總是那麽彬彬有禮,與人談話也是極為尊重對方,有時會稍微彎腰側耳傾聽,也許就是他這種談吐之間的儒雅之風更加吸引葉研,以至於在她的眼中根本就容不下旁人了。

    察覺到了葉研的目光,嚴厲行與人交談完後,步履健穩的來到葉研身邊衝著她溫和的笑了笑:“來了。”

    她抿嘴淺淺一笑,然後歪頭衝著他戲謔說:“不是說要帶我參觀講解的麽。”

    “行,我帶你看看。”他二話沒說先帶著她來到國畫展覽處一一觀看。

    葉研聽說他要朋友聯合辦畫展,便立即甩開了弟弟葉凱文那個煩人精迫不及待的趕來看他。嚴厲行帶著她看了畫廊中的每一副作品,還在一旁替她詳細講解,這次的畫展裏倒是有許多名家名作。其中一副令映像深刻的是羅中立的《父親》,她當時愣就在原地看了半晌,看著這種超寫實的畫法將一個樸實的老農畫得栩栩如生,她沒有挪動半步,隻是專注的站在畫像前癡癡的看著。

    竟不知不覺的走上前隔著玻璃摸了上去,她以前隻在畫冊上見過,如今見到了真畫就在眼前,自然是有些激動。保安人員見狀想上前提醒她,卻被嚴厲行出麵擋住。

    葉研目光癡迷的看著那些油畫,兩人相互討論畫中的意境,發表自己的看法,藝術上她和嚴厲行的想法可謂是如出一轍心意相通。嚴厲行極為細心的打點著一切,甚至連一邊走路一邊聊天的時候他都是小心翼翼的將她護在身旁,避免與來往的人群發生碰撞。

    帶葉研將所有的作品參觀完後,嚴厲行目光溫和的看著她問道:“渴不渴?”

    她乖巧的點了點頭答:“有點。”嚴厲行沒有迴話,隻是帶著穿過走廊左拐來到了畫廊的工作室。將雙手十分隨意的搭在她肩上,看了她一眼,眼底墨色流轉,體貼的說了句:“累了吧,先休息一下。”說完度身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杯水遞給她。

    感受到嚴厲行觸碰葉研的臉色微微一

    紅,瞬間將目光投向別處。

    “阿行,你小子不錯啊,想不到你還好這口。有小女朋友了都不告訴我!”畫廊的朋友在工作室裏逮到這一幕,當即就開始不停盤問。

    葉研那時也是羞怯的站在嚴厲行的身旁,看了他朋友一眼,低著頭不敢說話。嚴厲行隻當著她生氣了,臉露尷尬的衝著自己朋友解釋道:“她是我侄女,也是學畫的。”

    在葉研的眼裏,嚴厲行算不上她的老師,她也從不曾喊他老師,本來這關係已經夠讓葉研納悶得了,沒想到嚴厲行居然對別人說自己是他侄女,想來也是,他大自己十二歲,論輩分和她父親也是同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賭氣的原因自那以後她從那聲[嚴先生],故意改口叫他[小叔叔]。

    就這樣兩人的關係逐漸的開始變得不一樣,她每到周末就會去找嚴厲行,名義上是看畫,實際上是想多點時間和他相處。從跟屁蟲瞬間變成了眾人口中的侄女,成天圍繞他的異性朋友之間,替嚴厲行擋了一片又一片的桃花。葉研從小就是嬌生慣養,要什麽有什麽,隻要是自己喜歡的,她都會像孩童霸占著玩具一樣不願撒手,對嚴厲行也是如此。

    ----------------其是我想說---分割線-------╭(╯^╰)╮---------

    客廳內嚴家兄弟已然鬧翻天了,這次嚴景良的父親嚴盛賢入院公司上下自然是一片嘩然,嚴厲行充其量也隻是他的侄子,雖然嚴老爺子在死前都將財產給分割了,但說到底公司還是由嚴盛賢在執掌。

    嚴景良對管理公司事情方麵一竅不通,這些年都是掛著副總的銜頭在到處勾搭明星和名模,不務正業,董事會理所當然選舉嚴厲行為執行總裁。嚴厲行為了讓嚴景良簽離婚協議給他一筆錢作為沈佳琪的贍養費。

    因為那晚葉研和沈佳琪遭記者圍堵,嚴厲行依舊不依不饒的來警告嚴景良,也許是被被嚴厲行逼得有些不耐煩了,嚴景良來到客廳臉色鐵青的衝著他質問道:“哥,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字了,你還想讓我怎麽樣?你能不能別老是護著那個女人,我說你們都離婚好幾年了,你又不欠她什麽,憑什麽要這麽對她!”

    嚴景良之所以不同意離婚,一方麵是心裏對沈佳琪還是有些感情的,畢竟都結婚這麽多年了,並且他們之間還有個孩子,隻是他不願意收心而已,另一方麵在於財產分割問題,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父親到底給了自己多少財產,甚至震驚於葉研弄得協議書上結算的比他還要清楚

    ,最後還是嚴厲行二話沒說將他喊到辦公室替他付的贍養費。

    嚴厲行將大半個身子靠在沙發上,從容不迫將煙蒂扔進煙灰缸中,眯起眼睛看了他一眼,倏地眼中一絲狹長的冷光掠過,“我說過讓你別對她下手,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派人跟蹤她,甚至就連記者也是你叫去她公司的。”

    嚴厲行極為坦然的語氣讓嚴景良頃刻間毛骨悚然,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背後的小動作竟然令嚴厲行一清二楚,這陣子嚴厲行看似忙著出差簽合同,視察基地,每次的工作時間都安排的極為緊迫,可隻要關於葉研的事情,嚴厲行似乎一件都不會落下。

    嚴景良目光錯愕的看著他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嚴厲行繃緊臉口氣僵硬的說:“好了,這事情都壓下來了,你最好是老實點,叔叔還在醫院可經不起你這麽折騰。”

    嚴景良聽後走到沙發處,衝著他冷哼了一聲,隨即挑眉輕笑:“大哥,葉研迴來了倒是如你的意了,那杜遠心怎麽辦,那個女人要是知道了……”

    “夠了!我和杜遠心不是你想得那樣。”此刻他赫然打斷嚴景良的說辭,臉色又沉了幾分。

    作者有話要說:來來來,來說話,來冒泡,冒泡的妹紙都是有愛的好妹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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