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側妃沒辦法,隻能叫換了個大夫重新開了藥,這一次問清楚了,一共是幾幅,吃幾天。

    人家大夫一聽這問的就不對,道:“怎麽還幾幅吃幾天?這種藥隻有一副,一副不管用,就是這種法子不行,就找別的法子去,哪有吃幾幅幾天的說法?”

    婆子唯唯諾諾的答應了,帶了一副藥迴來。

    老側妃一聽,認真的懷疑起第一個大夫是哄騙自己的,其實開的根本就不是什麽落胎的藥!

    隻是現在藥渣子都已經倒了,人家給的方子卻真的是落胎的方子,沒有什麽證據,隻能認了。

    這一副藥的大夫既然說的那麽清楚,想來應該是管用的,因此老側妃叫人趕緊的熬了,給周湘玉喝了。

    算上這副藥,周湘玉已經喝了四副了,就算是開始很緊張,現在也著實的有點疲遝了,叫喝就喝了,喝了之後,依然是該幹什麽幹什麽。

    這服藥終於有了點效果,喝了一個時辰之後,腹痛的很,周湘玉這不能忍的性子,肚子疼就抱著肚子滿床的打滾,叫個不疼的。

    老側妃還給嚇得不輕,忙忙的過來守著,因著是落胎,又不能找大夫,半天了還是沒有什麽下來,裏麵穿的褻褲上麵隻有手指頭大的一點血跡,叫周湘玉看到了,還險險的沒有嚎哭的死過去。

    老側妃手忙腳亂的忙活了半天,跟著在床邊轉來轉去的,周湘玉嚎叫了半日,大約的也是嚎的累了,於是又睡了。

    老側妃叫幾個婆子看,隻看到了血跡,卻也沒看到別的東西,幾個婆子都不能肯定,這胎到底是落了還是沒有落。

    折騰了一天,老側妃累得筋疲力盡的,但是不能肯定,到底心中不放心,最後還是個婆子出主意:“找穩婆吧?她們最清楚!一看就能知道!”

    老側妃一聽,對呀!趕緊的命人去找穩婆。

    臨時的找,跑的還遠,等穩婆來了,都已經半夜了,老側妃折騰的也沒睡呢,叫穩婆看看褻褲上的東西,這是落了胎還是沒有?

    穩婆一看就搖頭:“這叫什麽落胎?這麽多人沒有個懂得?總得掉點東西下來才行啊!”

    幾個婆子並老側妃全都麵麵相覷,真真不知道怎麽辦好了。

    老側妃看著眼前這位穩婆,倒是被提醒了,忙問道:“你有沒有什麽辦法?之前找了兩個大夫開了藥,第一個大夫開的藥吃了,幹脆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幾天都是好好的吃好好的睡!第二個大夫的藥吃了,就是這樣。”

    穩婆一聽沉吟了一下沒說話。

    老側妃就忙笑道:“來人,拿二兩銀子過來。”

    丫鬟馬上就拿了二兩銀子過來,老側妃叫放在桌上,給穩婆指了指:“給個方子,這銀子就是你的了。”

    穩婆看了看銀子,不但沒有點頭,反而還搖頭:“聽著這位老夫人說的情況,這位小夫人身體是個強壯的,一般的藥打不下來,這樣的我們行裏有規矩,就不能在用藥了,隻能叫生下來……在想要厲害的,就是虎狼藥,那可是要人命的。”

    幾個婆子一聽變了臉。

    老側妃也變了臉,沉吟了一會兒道:“真有那麽厲害?”

    穩婆點頭:“曬……當然,這隻是一種情況,藥還是為了打胎的,不是為了要大人的命,隻是這種藥藥性強,誰也不敢保證……”

    老側妃就忙道:“沒關係!你給我開行了,出了事我也不找你。”

    那穩婆是衙門登記在冊的官婆,不肯做這種事情,連連的搖頭:“這個小人不敢,小人絕對不敢。”

    看了那二兩銀子一眼,依然搖頭。

    老側妃無論如何的說,穩婆就是不答應,氣的老側妃叫給二百文跑腿費,就把這個穩婆打發了。

    穩婆走了,老側妃問手下的婆子:“虎狼藥真有那麽厲害?”

    她的這些婆子都是揣摩著她的心思做事的,如今老側妃是鐵了心要把孩子打掉,婆子們全都清楚,若是說了老側妃不中聽的,今後就沒有好果子吃,因此,那還有點良心的,就不肯說話。

    但也有一心巴結一心往上爬,什麽都不顧的,馬上就道:“這個穩婆是衙門在冊的,出了事一找就找到她了,她自然是不敢做,其實……其實平頭百姓,鄉下人家的,真要是有了孩子不想要了,誰不是去穩婆哪裏拿一副藥迴來喝了?一天就下來了,第二天接著起來幹活呢!”

    老側妃現在真的是就想聽這樣的話,馬上就道:“真的如此?若是這樣的話,剛剛那個穩婆說的未免也太誇張了。”

    婆子點頭:“是啊!橫豎我們鄉下就是這樣,奴婢以前的鄰居就是這樣,吃了一副藥,落了點東西出來,接著第二天收拾收拾,又下地幹活去了。”

    老側妃聽得忙道:“從哪裏能找到那樣的方子?”

    這婆子就道:“這樣的方子還是在穩婆手裏,不過都是鄉下那種,接生、跳大繩什麽都做得……”

    老側妃不管,她現在隻想要把胎落了,點頭:“趕緊!明天就去找,快一點把藥找迴來,這件事成了,賞你五兩!”

    那婆子一聽,激動的馬上點頭:“是,天一亮奴婢就去。”

    老側妃點頭,這才打著哈欠去睡了。

    周湘玉一晚上倒是睡得很死,早上起來了叫丫鬟來問,是不是已經沒事了?丫鬟也不清楚,隻能說昨晚上老側妃睡得很晚,大約是天亮前才睡得。

    周湘玉也鬧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已經沒事了,想想倒是也沒什麽。

    那婆子去了鄉下找,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穩婆,一聽要這種藥,張嘴就要十兩,把婆子嚇了一跳!

    但是自己在老側妃那邊海口都誇下去了,千辛萬苦的找到了,不能不給啊,何況這藥錢迴去是能要迴來的,貴點就貴點,迴去說的時候無非就是費點口舌罷了。於是給了十兩銀子,換了一包藥。

    這藥就和之前開的方子抓的藥不同了,一張紙裏頭包的藥粉,具體是什麽藥材研磨成的都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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