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又把周湘玉給嚇到了,周湘玉怯怯的道:“女兒不是這個意思……”

    老側妃冷冷的道:“不是這個意思就好,你還怕什麽?”

    周湘玉就算是害怕,現在也不敢說了。她雖然沒生過孩子,但是到底見過人家生,也在不少的婦人堆說過話聊過天,對於生孩子的事情,不是一點不懂的。

    女人生孩子就等於是在鬼門關走一圈的,而落胎也是一樣的,婦人們都說,落胎更加的嚴重,一屍兩命的故事周湘玉聽了很多的!

    現在輪到了自己身上,她自然是嚇得要死。不過老側妃說了那麽多,又臉色不好,帶著隱隱的威嚇,周湘玉也不敢說話了,半天才道:“女兒隻是怕落胎危險。”

    “生孩子更危險!你若是這樣……”

    周湘玉不等老側妃厭煩的話說完,已經忙忙的道:“好好,女兒聽母親的,聽母親的……”

    老側妃聽到了這話,才算是滿意,滿意的點點頭,心情也稍微的好了點道:“放心吧,不會危險的,你現在月份小,沒什麽危險的。”

    周湘玉點點頭,聽見老側妃叫她迴去休息,這才起身出來了,一出來,眼淚就不停的掉下來,又是委屈又是氣憤。

    其實,周湘玉的脾氣正正是遺傳了老側妃的,老側妃就是這樣跋扈暴躁的性格的,隻不過在王府的時候,老側妃之前的十幾年都是在嚴厲的王爺眼皮子底下過的,因此早已經學的油滑了而不少,把那暴躁的性格隱藏了不少。

    即便後來老王爺過世了,但是原來的世子後來的王爺周瑾寒,依然是冰冷嚴厲的性格,老側妃即便是長輩,也不敢跋扈。

    就好像是已經成了習慣了,在王府,她就習慣於低眉順目的做人。

    反而那個時候,周湘玉更加的飛揚跋扈一些。因為周湘玉本就是遺傳了老側妃的性格,而又是老側妃一手教養長大的,老側妃也是有意識的,叫周湘玉在府裏頭跋扈一點,想要踩在周湘紅的頭上,謀取更多地好處。

    但是周湘玉跋扈過了頭,被郡王爺和郡王妃一再的教訓,她也是受了不少的挫折。加上名聲不好了,以至於找不到好親事,結果嫁到了聶家,卻想不到聶家更加的狠辣!算是徹底把周湘玉的跋扈暴躁的脾氣,用一種狠戾的手段給改了過來。

    現在周湘玉脾氣真的改了,不敢跋扈了。反倒是老側妃,隱忍了幾十年,現在慢慢的在恢複中。

    已經分家了,不在王府了,老側妃頭上再也沒有什麽人壓著了,加上老側妃順利的收拾掉了還想要跟自己挺腰子的金玉梅,老側妃的感覺真真是從沒有這樣好過!

    那原本的脾氣,自然而然的就慢慢的迴來了。她越是猖狂暴躁,周湘玉就越是害怕,如今母女兩個也是反過來了。

    看到周湘玉走了,老側妃叫來了婆子,低聲叫去找剛剛的大夫,再給二兩銀子,叫給抓一副落胎藥。

    “隻說是家裏的丫鬟做下了醜事,老側妃也是沒有辦法,多餘的話就不要說。”老側妃道。

    婆子點著頭答應著,看到沒有了別的吩咐,就趕緊的去了。

    老側妃安排了一陣子,自覺著有點累,不過既然是已經把事情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心情還算是過得去。

    現在卻要想一想,怎麽和趙家談婚事。今天周湘玉在趙氏麵前丟臉,不知道趙氏對她是不是已經有所厭煩,若是厭煩的話,還要想想辦法。

    老側妃心裏一邊想著,一邊算計著,現如今在她的眼裏,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怎麽和趙家說親事,既能叫趙家答應,自己這邊也能不太掉價。

    過了一個時辰左右,兩個婆子一起迴來稟報,一個婆子手裏提著藥:“那大再三的不肯開,說是這種藥不能隨便開的,叫官府知道了,吃不了兜著走呢,奴婢兩人跟他好說歹說的,許了五兩銀子,才算是開了出來。”

    老側妃一聽開出來了,便點點頭,道:“去叫丫鬟熬了給小郡主喝,你們自己墊進去的銀子,去賬房領。”她心情還挺好的。

    兩個婆子欣喜的答應了。

    下午了丫鬟熬了藥,老側妃親自給周湘玉端了過來。

    周湘玉已經是躺在了床上,一副病怏怏的樣子,一看到那藥,頓時心驚膽戰的,抬頭看老側妃,苦兮兮的:“娘,這藥……真的沒事吧?”

    老側妃道:“真的沒事,吃了吧。”說著遞給了周湘玉。

    周湘玉端起來,猶豫了半天才喝了。

    南寧郡王府一直都是很幹淨的府邸,老王爺雖然有一個側妃兩個姨娘,不過老王妃沒什麽手段,對側妃和姨娘也算是和氣,那兩個姨娘全都早早的過世了,老王爺的後宅等於是一直隻有老王妃和老側妃兩個。

    老王妃性格溫順柔弱,有時候愛鬧點小脾氣,鬧脾氣的時候就把老王爺關在房間外麵,這也是老側妃能生兩個孩子的原因。

    隻要是老王妃不鬧脾氣的時候,老王爺一般都是歇在老王妃屋裏。而老王妃體弱,生了世子之後就再也沒有生過。

    所以,對於什麽落胎啊,滑胎啊,這一類齷齪肮髒的事情,南寧郡王府的後宅一直都沒有。

    老側妃自己其實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她當然的也聽說過,聚會的時候婦人們就愛說這些個閑言碎語。誰家的正室夫人用手段,把妾室的孩子打掉了啦,或者誰家的妾室膽大包天,仗著男主子寵愛,竟然敢對正室夫人腹中的孩子動手啦。

    橫豎聽過不少,那打胎藥簡直都靈得很,一副藥孩子就沒了,大人都是好好的,養一陣子起來,接著鬥。甚或者又說麝香導致流產的,有人隻是在懷孕的婦人帶著的香囊中放了一點麝香,於是婦人就流產了啊,等等的。

    因此在老側妃的印象中,落胎真真也是太輕鬆的事情。她滿心的想著,這一副藥喝了進去,周湘玉腹中那聶家的孽子就可以掉了,周湘玉依然是沒生過孩子的小婦人,乖乖的嫁給那趙家,給她換迴來成千上萬兩的聘禮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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