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你在那口棺材怎麽活過來的——”


    “大師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能在那口棺材之中能活了下來,並非巧合,現在我才明白,那是一種殘忍,要成為真正的狼影人的殘忍……就在我餓得快要不行的時候,我突然才發現身下一拳頭般大小東西還在不停跳動,那是師傅身上唯一鮮紅的東西,可我已經沒有別的選擇,我已經餓了好些天了,快要死了,可我還不能死,於是我將那東西捏起塞在嘴裏一陣亂咬,一陣血水飛濺,最後忍著肉腥味將那東西吞了下去——那是師傅的心髒呀!”天使說著表情痛苦不堪,淚水倏地就掉了下來,那段迴憶不堪迴首。


    懷恩大師陷入了一陣驚駭之中無法自拔,他的身子一陣顫抖,半晌才悟出了一句:“天使,你已經是獨一無二的狼影人,你的未來將是光明的……”


    佛法寺外各路人馬聚集,可倒是一人趕來,全都被其趕將離去,此人就是武狂,一個身材高大三十有餘的漢子,手裏捏著一柄五尺來長的馬刀,見人就吼:“你爺爺的在此,休想打什麽歪注意,快給爺爺滾得遠遠的,下次再讓爺爺看到你們這些蟲豸,爺爺非殺了你們不可!”


    就一個上午,聚集在佛法寺外的各路不明身份人馬幾乎被武狂殺得七零八亂,各自驚慌散去,此時正值正午,武狂也發覺肚子餓得不行,就直奔佛法寺外的劉老二客棧,半隻肥羊兩壇玉米糟子,再來兩碟油爆花生,直接拉上客棧的老板劉老二,一個四十光景的男子吃喝起來。


    客棧分為上下兩層,下層擺放十來張大桌,二樓倒也有十來間客房,此時正值吃午的時間,客棧內食客絡繹不絕,好不熱鬧,七八名店小二一陣忙碌,既是端茶又是上菜忙得大汗淋漓不可開交。


    武狂與劉老二自是老相識,每次途經佛法寺必來此地吃劉老二親自下廚的酒悶肥羊,這正是劉老二的拿手好菜。武狂與劉老二一陣海聊之後,酒也喝得三分醉了,付了飯錢,與劉老二告別之後,躍上自己紅棗寶馬,直奔佛法寺了,趁著酒足飯飽,找懷恩大師麻煩去了!


    在佛法寺是不讓騎馬的,可對於武狂卻是例外,沒人攔他,這已經是主持特許的事,倒是寺院的和尚道士見是那個威風八麵的武狂來了,紛紛放下手頭上的活兒,紛紛奔走相告,朝主持的禪房這方向奔來,一場武戲即刻上演!


    “大師,大師——”武狂不顧禪房外諸多和尚的阻攔,真奔懷恩大師的禪房,一把推開門,發覺懷恩大師正與一長發少年在交談,倒是一股腥臭味撲鼻而來,險些讓他窒息,“我的娘呀,怎麽這麽臭呀!”武狂才走幾步就掩住口鼻轉頭奔屋外了。


    “大師,狂在屋外,速來切磋,真是受不住那股天殺的屎味!”武狂閃到屋外喘了幾口大氣,直唿這哪來的鞋餿味呀,讓爺爺逮住了非砍了他的腿!此時禪房外圍了不少的小和尚道士,用充滿神聖的目光打量著武狂,這可是個大人物呀!


    “哈哈——武狂兄遠道而來,未能出門迎接,真是失禮了!”懷恩大師徐徐走出禪房外,並對著數名弟子招唿道,“你們退下吧,武狂是本寺的貴客,莫要驚惶!”


    “大師——咳咳——”武狂才一開口,又忍不住咳了咳嗽,“這哪來的肉腥味呀,怪來勁的,大師居然受得住,狂真是望塵莫及呀!”


    “老衲真是失禮了,我正與一小友研習佛法禪意,不知武狂兄可有興趣!”


    “佛法?不知大師說的是哪門佛法,不知又該如何研習……”武狂倒是不解,這深藏不露的老頭說的是哪門事呀。


    “武狂老弟,讓老衲給你引薦一個人,天使小兄弟,請到屋外說話!”


    天使很是意外,卻收斂了先前不快的情緒從屋內走將出來,顯得幾分靦腆,他不知道懷恩大師的用意何在,更不敢直視那個顯得幾分狂放的漢子——武狂。


    “他——”武狂的視線轉移到那身材消瘦的少年身上,對方也隻有十七八歲的光景,個子不是很高,倒顯得怯生生的,很是怕生的感覺。此時寺院之中鬧得沸沸揚揚,幾乎整個寺院的人都被驚動了,都紛紛隨著人流向懷恩大師的禪房走來,對著武狂和主持就是一陣圍觀,就連但丁等人的身影也出現在圍觀的人群之中,夜程和大哥以及遼師伯也在其中。


    “老衲來引薦一下,這位就是有著血影狂刀之稱的武狂,而這位少年就是天使!”懷恩大師鄭重地說道。


    “天使?”武狂還第一次聽說這名字的,“我說大師,難道大師是在和這少年研究佛法不成?”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天使更是顯的心亂如麻,臉上全是豆大的汗珠,他不知道懷恩大師到底要做什麽,他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就連圍觀的人群也莫名其妙,就是修武也打不起精神來,一聽說武狂出現在寺院內,就興奮地奔來了,無一例外,地點就是師傅的禪房外,這裏地勢開闊,數十丈範圍內就一個屋子和四堵牆,這是比武耍寶的好地方!每次武狂都是找師傅切磋武藝,一打就是幾個時辰,不分勝負,可謂精彩紛呈,這一次卻讓修武有些失望,不知道師傅葫蘆裏賣的是啥膏藥,怎麽在眾人麵前引薦起前兩天被人弄得半死不活的少年來,還聽師伯師叔們說,那小子身上有股腥臭味,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出家人不打誑語,老衲正有此意,你若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傷到此人一絲一毫,老衲便應承傳授武狂老弟一直垂涎多時的《刀訣》!不知武狂兄可有興誌與老衲賭上一把!”懷恩大師說著笑容滿麵。


    眾僧侶道士都不敢相信,主持居然說這樣的話,整個寺院能接得住武狂幾刀的人除了幾位功力深厚的師叔師伯外,就沒別的人了,一刀之內眼前骨瘦如柴的少年必是血肉模糊,血水狂濺!


    聽到懷恩大師的話,天使嚇得心都涼了,畢竟他已經很多次見過武狂與懷恩大師切磋的場麵,每一次都是大老遠地望著,那刀跟影子一樣,就是他正踩在著的地麵上的裂痕幾乎都是武狂的傑作!


    “大師——”天使一臉驚駭地望著懷恩大師,“使不得呀!”


    武狂放下一臉狂放,犀利的眼神在那少年身上遊走一番,對方文文弱弱的樣子,手無縛雞之力,周身並沒有流露出一絲絕世高手的氣息呀,這讓武狂百思不得其解,最後武狂撅著嘴道:“這是大師的關門弟子?不知大師要堵武狂什麽,這買賣武狂是做定了,待我一刀劈下去,看看這娃到底長了啥本領!”


    “哈哈,武狂老弟真是說笑了,老衲就開門見山地說吧,你若輸了,就得使出看家本領替我辦一件事——替這位少年洗髓!”


    聽懷恩大師這麽一說,眾人一陣驚唿,無不訝然,就是夜程此刻也專注地盯著天使,手中的劍被她捏得緊緊的。


    天使這才恍然大悟,明白了懷恩大師的用意,可是麵對如此兇悍的人,早已亂了陣腳,身體還在一個勁地瑟瑟發抖。


    “天使,老衲前陣子為救但丁施主已經耗去了七層功力,本想親自替你洗髓,可是沒有三個月是無法恢複原有的功力,眼下你身上的屍毒若不盡早除去,後果將不堪設想,你眼前的這位武狂兄可是洗髓的高手,你若能贏了他,一切煩惱一掃而空!”懷恩大師說著拍了拍天使單薄的肩,“要相信自己,這是改變自己命運的時刻,像我們這樣的人都應該有屬於自己的春天——”


    懷恩大師的話猶如雷電般將他擊醒,一股強大的勁在他胸膛翻滾,令他的雙眼變得迷幻,他的整個身子都僵直住了,一陣鏗鏘的話語響起,不禁令眾人陷入一陣巨大驚駭之中。


    “天使應承下這場賭約,你的刀若不幸斬掉了天使,天使無悔無怨;你若輸了,請尊行你的承諾——”這是他這些年來說過最堅定的話,他不要再這樣窩窩囊囊地活下去,他要完成屬於狼影人的使命,像風一樣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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