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血手斜視著那個手持大劍一頭白發的家夥,對方身上充斥著一股駭人的殺氣。


    張俊君很不情願地被王心遙支開,此時的她發跡零亂,臉上血跡斑斑,晶瑩的淚水還一個勁地掉下來。


    “好了,沒事了——”王心遙眼神渙散著,不敢正視她。


    張俊君顯得很失態,艱難地站起身,卻又一隻手緊緊地捏著王心遙的手,嘴裏艱難地擠出幾個字:“我們走吧,那個人會殺了你的——”


    王心遙一陣沉默,避開眼前人的目光,她也許沒有發現,他的眼一陣怪異的猩紅。


    “謝謝你的擁抱——”王心遙說著,嗡地一聲,毅然將削入地麵的尤龍拔出,瞬間尤龍的光芒將整間教室照得一陣迷離,“既然注定與尤龍有緣,那麽就讓我盡情地發揮尤龍的威力,掃除一切障礙,遇神殺神,遇魔殺魔!”


    張俊君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子,想阻止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


    血手聽得一陣心寒,嗡地一聲,一股強大的劍氣劈開混沌的空間迅猛地向他斬來,血手反應不及,猛地一翻身,跳出窗外,那強大的劍氣掃在那麵牆上,發出一陣爆炸聲,那麵黑板瞬間從中間被劈了開來,牆麵被削出有一指深的裂痕,石屑飛濺,一陣塵灰彌漫。王心遙早已經起了殺念,猛地從地上彈起,踩著七零八亂的桌椅,一躍跳出窗外,朝著已經站立在樓下的血手一劍劈去。


    張俊君沒想到王心遙會棄她不顧,剛才的那點溫存瞬間蕩然無存,他的身影依然是那麽冷酷!


    血手仰著頭,沒想那家夥居然也從六樓蹦了下來,一陣劍氣劃破長空,朝著他就是劈來一劍,周圍嚇壞的人群躲閃不及,這都是見鬼了——


    王心遙一頭蒼白的長發在風中一陣翻飛,上身裹著白色繃帶,提著寒光閃閃的尤龍顯得異常冷酷,朝著地上的血手當頭斬下。一陣駭人的光暈在這片空間中傳開,血手咬牙身體一閃,在地上一陣翻滾,王心遙的那一劍劈個空,強大的劍氣卻將地麵削得粉碎,水泥地板爆裂開來,石屑和粉塵飛濺開來,瞬間彌漫著王心遙的周身,遠遠觀望的人群都看傻了眼,甚至幾個戴眼鏡女生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太可怕了!


    血手在地上一陣翻滾,王心遙重重地踏在地麵上,持起尤龍,奔向血手,朝著驚慌失措的血手就是一陣狂砍,一陣又一陣的爆炸聲傳開,地麵被削得破碎不堪,滾滾的粉塵瞬間吞噬了兩人的身影,隻見一陣又一陣駭人的光暈傳開,爆炸聲震耳欲聾!


    血手連招架的機會都沒有,在尤龍強大的攻勢下,身上的衣服已經被切的破敗不堪,身上更是多處負傷。王心遙發了狂似的,緊緊地追著對手不放,血手早已經惱羞成怒,猛地從地上騰起,躍到十多米的高空,腳踏著樹枝,一陣翻騰,可這並沒有難倒王心遙,他提劍在對方腳下一陣狂追,他倒要看看這個傲世的殺手到底要逃到什麽時候。王心遙所過之處,無不把行人嚇壞了,他手中的那把劍太耀眼了,真是一把完美的結晶!一時間整個偌大的校園人心惶惶——


    …………………………………………


    當張恩楊在醫院裏看到傷痕累累的張俊君時,急得當場就哭了,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原本表情沉重的東城一時間也都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還頭一次見這妮子哭,晶瑩的淚珠滑過她那張俏臉,她的秀發跟著胸口的起伏一顫一顫的,讓他頓生憐惜。


    張恩楊傷心了一陣,挪了挪眼淚,一陣大罵:“這個不知憐香惜玉的混蛋!本以為王心遙那小子跑去救你的,沒想他隻顧自己殺得痛快,連受傷的你都不顧,等夥我要是見了他非臭罵他一頓不可,這口惡氣要是不幫你出,我就不是張恩楊——”


    “恩楊——先消消氣,看在我的份上,你別罵他好不,求你了!”張俊君躺在白淨的病床上,手臂上全是繃帶,臉上紅一塊青一塊的,說這話時顯得幾分無助。


    “你心疼他了?不教訓一下這個沒趣的家夥,我心裏還真的過不去,他怎麽可以這樣,第一時間應該送你來醫院,而不是先去找人報仇!”


    “我不是那個意思,王心遙挺不容易的,我不怪他——”


    “俊君,你怎麽有這種想法了,太可怕了,以前你不是這樣的……”


    “事情總是會發生改變的——以前是我不了解他,我和他之間的誤會太深了,現在我才看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被自己蒙騙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一開始倒全像是他上輩子欠你的,到頭來卻是你欠他的,真是有趣呀,我看這王心遙真是越來越不簡單呀!”


    “咳,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他身上還有傷呢,感覺怪怪的!”張俊君一陣興歎。


    “可千萬別對他有感情,我倒奇怪了,朱浩那小子呢,你不是和他在一起的嗎,那小子該不會——”


    “別提他了,還說什麽生死與共,我現在才看明白了,那都是騙人的,我真是瞎了眼,居然看上這樣的人!”


    “這樣的花花公子都這樣,嘴上說一套,現實卻是另一套,當初你和他好上的時候我都跟你說了,一看就不是靠得住的人,那小子當初想追的人可是我耶!”張恩楊說著有點氣了起來,“東城!你最好也別耍花花腸子,要不我第一個不放過你!”張俊君默然。


    “啊哦,這就很難說了,我也把持不準哦,這個人心叵測的世界,總存在個把讓你大跌眼鏡的家夥,要不這個世界不是顯得很沒趣——”東城勺了勺腦袋,視線轉移到天花板上,臉上掛著詭異的笑,“這可都是你張大小姐自己說的,別瞪我!”


    “沒錯,是我張大小姐說的,沒準你也遇到過這樣的人,你說是不是東城!”張恩楊臉上掛著得意的笑,東城,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情史,就連你小學喜歡過哪個小女生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東城白了她一眼,迎著她傲慢的眼神,揉了揉臉漫不經心道:“傷心事莫提,莫提傷心事,過去的就讓它如一泡尿水撒出去的就撒出去了,我東城可沒那麽懷舊,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說句難聽的,你張大小姐這顆搖錢樹,我東城可是耗定了,誰要是沒趣敢跟我搶,老子拚光家底也要整死他,所以你大可放心,在未達目的之前,我東城是受得住打擊的!”


    “東城,你臉也不羞一羞,你最好少聽那些歪理謠言,聽得我都惡心了,要是讓我知道你也有那樣的想法,我們就此玩完!”張恩楊站起身,悠晃到東城麵前,近距離地瞪著他,“你最好給我放聰明點,我爸可是說了,誰要是打著我們家的主意和我交往的,門都沒有!”


    “說話別那麽絕!我東城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這個人民幣滿天飛的世界,沒準我就是朝著你們家的老底進軍的,你張大小姐可要睜大了眼睛,別到時候看走了眼,落得個人財兩空,傳出去可要丟大麵子的哦!”


    “我無所謂了,就怕你沒那個能耐等到那一天!”張恩楊指著東城的鼻子,一陣得意。


    “放心,我東城沒那麽嬌氣,我費那麽大的勁可掃清了不少的障礙,前一陣子真是熱鬧紛呈呀,居然有人趁著後院起火對你大獻殷勤,要不是我大施一計,置死地而後生,怕是現在,要戴綠帽子了!”


    “切,知道了就好,追求我恩楊的人大有人在,別以為就你長得帥我就稀罕了,你要是再敢犯事,有你的好果子吃!”


    “咱們走著瞧,對我可要溫柔點,別整天對我板著你那張臭臉,好像我東城欠你很多錢似的!”


    “沒錯,你就欠我錢,而且欠打,我也警告你,別總是一副色咪咪的模樣,免得我那些姐妹說我閑話!”


    “哈哈,男人就這副德性——”


    張俊君一陣樂嗬:“看在我是個病號的分上,你們別鬧了,我都眼紅了——”


    ………………………………


    張俊君在醫院裏躺了幾天,可王心遙已經從她的視線中消失了好幾天,雖說他是個來去無常的人,但過去總有點消息,然而這些天音信全無,他該不會被血手打傷了吧,而且他身上還一直有傷,這讓她開始有些不安起來。


    王心遙再次出現在張俊君的視線中已是華燈初上,她的傷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在東城家的老屋裏就張俊君一個人。王心遙推門進了大廳,發覺張俊君一個人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卻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王心遙卻不吭聲,從冰箱裏取了瓶水獨自上樓迴房間了,人像寂靜般在張俊君麵前隻停留了一下。此時的他看起來身體已經完全恢複了,身上罩著一件高領外衣,尤龍被裹在布袋裏背在他的背上。


    似乎隻有王心遙迫不得已的時候才會主打和張俊君說話的,而她幾乎從沒有主打搭理他的理由,除非她要對他開罵!一個偌大的屋子裏響起的隻是細碎的腳步聲和電視機裏的吵鬧聲,兩人之間都視對方為陌生,這無端讓張俊君莫名一陣心酸,她其實還在醞釀著台詞,可他給他的那幾秒鍾太冷酷了。王心遙迴到自己的房間就沒動靜了,隻有張俊君一個人在大廳裏愣愣地發呆,一愣就是兩個多小時,快九點時一陣饑餓感來襲,在沉思中的張俊君突然驚醒過來,她上了趟衛生間之後,怏怏地出去了,心中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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