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心遙已無法記起事情發生時周圍的情況,所幸他沒有被大火吞噬化為一堆血水,可是這場災難在他身上留下不可磨滅的痕跡,他也將某樣東西遺失了,那口周身雕滿怪異圖文的神秘箱子——


    當王心遙再次出現在張俊君的視線中時,卻是在一場拍賣會上!拍賣現場雲集了武漢這座現代化都市的富豪新貴們,以及全國各地的大富豪,一群人沸沸揚揚少說也有六、七百人,一顯華貴氣派。這是一出奢華的鬧劇,每一樣拍賣的物件無不是上百萬的加碼,甚至千萬,而且還會爭相抬高加碼,甚至高得離奇,一定會讓現場的富人們不斷發出驚歎聲,錢不再是錢,而是紙張!


    張恩楊對這樣的場麵習以為常,源於她有個強力的老爹,當然她老爹也有個強力的老爹,也就是張恩楊的爺爺,不過年代不一樣了,她老爹比她爺爺牛多了,武漢數一數二的富豪,富得流油!為此她不錯過這次機會讓張俊君和東城那窮小子也來見見大世麵,她想看看東城擠爆眼球的誇張表情。東城自然知道張恩楊的老爹富得油水狂濺,要不她也不會那麽飛揚跋扈,肆意妄為,武大一群又一群前鋪後續的俊男帥弟又怎麽會對她垂涎七尺呢,武大盛傳一句:張恩楊到手,一生無憂也!


    倒是東城不這麽認為,如此強大的女友,怕是以後他要吃不消,千金小姐脾氣又臭又古怪,還好東城這塊牌子也不差,武大出了名的風雲頂尖人物,家境雖然沒張恩楊那麽驚駭,不過也還算過得去,要不依張恩楊的大小姐脾氣,怎會對一個無名小卒感興趣!東城還勉強能受得住她的捉弄和暴力,而且東城的朋友圈和張恩楊幾乎是互通的,這正是他得意之處,他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打通了這條關係網絡,還掃掉了一大群埋伏在她身邊蓄謀已久一直想趁機侵入名號繁多的哥哥弟弟們!這不禁讓東城捏了把大汗:這塊肥肉誰他媽的都想搶著吃呀,還是不是人呀,崩潰!不過說句實在話,東城追她不是看在她那超有威懾力的老爹,而是真的喜歡恩楊,這妮子的脾氣很適合他,隻有這樣牛叉的女子才能吸引他!唯一擔心的是,隻怕還沒等他征服恩楊,早被恩楊整趴了!


    東城知道那妮子叫他來完全不懷好意,想看看她所謂的“窮小子”的窘樣,東城當然可不能敗了麵子,去就去,誰怕誰,要不以後怎麽在她張大小姐麵前抬得起頭來,所以他一身打扮都花了不少的人民幣,心驚膽顫地去見未來的嶽父大人……


    張恩楊老爹身邊圍了一大圈保鏢,一個個身型剽悍麵目猙獰!張恩楊無視地衝進老爸的懷裏,一個勁地撒嬌,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蓋過現場熱鬧的氛圍。她老爹是個身寬體胖者,挺著個大西瓜肚,臉上的肉肥得流油,一個勁地嗬嗬大笑,抱著小女兒一個勁地誇獎,恩樣長得又漂亮了,有時間常迴家看看爸媽呀!張恩楊一個勁地說學習忙呀,閑下來的時候會常迴去看看的。


    張恩楊當然不忘給老爸介紹張俊君和東城,讓她這個強力的老爹開導開導東城那窮小子。還好東城知道要來見未來的嶽父大人,在打扮上都大有講究,一身洋溢著時尚氣息的裝扮,連之前染得發黃的頭發也都染黑了迴來!


    恩楊老爸是知道張俊君的,張俊君一陣客套,也不顯得拘謹,倒是東城顯得幾分緊張,臉上直掛著傻笑,木木的,真像隻鄉下來的猴子!張恩楊老爹的眼光在東城身上遊走了一番,從頭到腳一個勁地打量,似乎要看穿東城的心肝脾肺腎,讓東城一陣心慌。東城心中大罵,怎麽關鍵時刻臉上狂冒冷汗來的!又不是上刑場,就算是也不一定要砍頭呀,就算是砍頭,他也不一定死呀,張恩楊也會救他的嘛!


    張恩楊看著老爹那賊溜溜的眼神,像挑選良種種豬似的,弄得自己也極不好意思:“爸,別用你那色眯眯的眼神盯著人家,弄得我都肉麻了!”


    張父迴過神來,顯得有些失態,嗬嗬一笑:“年輕人一表人才呀,不算委屈,不算委屈!”


    東城和張恩楊差點噴血!張俊君也傻了過去,東城也隻能陪笑道:“伯父說的是——”


    是你個豬頭!張恩楊心中大罵,平時看你東城牛逼烘烘的,像個蓋世地痞,沒想見了“未來嶽父”就找不著北了,還想趁機套近乎呢!


    “爸,什麽意思嘛!我和東城也剛開始交往,還沒到你認為的那種程度,你別想歪了,我們隻是一般的朋友關係——”


    “快了,快了!我這寶貝女兒可嬌了,年輕人,以後可要多多辛苦你了——”


    “伯父說的是——”東城一臉虔誠,恩樣呀,難追,脾氣又臭,可他對自己有信心,勢在必得!


    “爸——”張恩楊不依,顯得很委屈,“東城,八年抗戰你才走了第一步,別得意得像隻倒掛在樹梢上的猴子!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夠你受的。”


    東城腦門重重挨了一棍,表情幾分難堪,在“未來嶽父”麵前東城沒敢把“口不遮攔”幾個字說出來,這妮子還說叫他來見“未來嶽父”呢,這不明倒著拿他來開刷的——


    “女兒長大了,該讓自己的另一半管管了,也好讓我這做老爸的省省心,年輕人,辛苦你了!”張父說著握住東城的手,顯得幾分憐惜地拍了拍,“任重道遠,你可要撐住呀——”


    東城受寵若驚,一陣感動:“伯父放心好了,我會照顧好恩楊的,不會讓她受半點委屈!”


    “大言不慚,你先顧好自己吧——”張恩楊別過頭去,假裝生氣了,弄得東城一臉苦相,哪又惹她不高興了!


    “年輕人,看來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辛苦,拜托了,拜托了,哈哈——”張父話還沒說完,就被女兒硬拽著往會場裏直去,把東城和張俊君丟在原地,弄得張俊君和東城無奈地相視而笑。


    東城的出現不光是為了見未來的嶽父大人,還為了這次拍賣會,有一口被各大媒體炒得玄之又玄,周身刻滿怪異圖文的箱子!相信到場的眾多富得流油的有錢人這次的目的也是專程來一睹這口神秘箱子的風采,其起價達到了八位數,盛傳它的價值可以超過十一位數,就連國外的有錢人士也爭相來競拍,身邊無不是帶著一個漂亮得幾分妖豔的美女翻譯,自己也時不時冒出幾句蹩腳的中國話。


    現場拍賣的每一樣物品都堪稱奢華,低則百萬人民幣,高則上千萬,賓客們爭相叫價著,好不熱鬧,時常高潮迭起,引起人群的一陣陣驚歎。幾個伴在款爺們身邊的穿著華麗性感的年輕妖豔女子臉上掛著淡淡的表情,心裏怕早已是一陣尖叫。現場的貴賓富足到可以拿鈔票當廁紙耍的地步,張俊君看得心裏一陣發緊,未免太奢侈了吧,也許她勞碌一生也未必能掙個上百萬的數目!東城心裏倒一陣驚歎,臉上卻不露痕跡,有錢人的遊戲,耍給誰看呀,一群富得大腦也流油的家夥,怕是自家的錢多得快發黴了,拿出來晾晾!


    拍賣現場驚喜不斷,競拍的人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神情,受眾人仰慕,似乎在向在座的其它富人顯示,老子的家底才是最雄厚的,你們可差遠了!


    當一口怪異的箱子的出在拍賣台上時,立馬引爆了現場的氣氛,達到讓人窒息的地步,眾人的眼球都要擠爆了,起價八千萬!那是一口一米五來長,寬高大約是二十到三十公分,箱子上刻滿怪異的圖文,表麵漆黑,周身卻發散出一陣淡淡迷人的紫色光暈!眾人不禁一陣稱歎,太神奇了!


    “這口箱子是我祖傳之物,已經傳了十多代人了,有幸傳到了我這代。下麵我冒昧地給大家簡單地介紹一下,這口箱子,重有七十三斤二兩,長一百五十三公分,寬有三十二公分半,高剛好二十五公分,周身刻有大小怪異的圖文,雖然是四四方方,看起來極像個木箱子,但是,我可以鄭重地告訴大家,它的質地根本就不能拿木質來相提並論的!根本無法用任何一種現有的元素來形容它的成分,它的硬度也遠遠高於鑽石,就連當今最先進的透視儀器都無法穿透它的表麵,我可以在這大言不慚地說一句,這裏麵的東西是價值連城的!”一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聲情並茂激昂地說道,感染著現場的所有人,台下眾賓客無不發出驚歎,這口怪異的箱子被放置在一塊白布上,周身的光暈一明一暗地向外發散著微光,太神奇了!


    “所以我可以奉勸大家一句,八千萬,絕對物超所值——”中年男子高聲宣揚道,顯得十分神聖,台下一陣議論紛紛,“大家手上拿的正是這口箱子的相關資料,都是請國內外著名的專家驗證,還有經過權威機構出據的證明,絕無半點虛假,不然各大新聞媒體也不會大肆宣傳,而且我可以破例現場證明給大家看!”


    中年男子說著,示意服務人員,兩名年輕的男子抬上一台事前準備好的直徑有五十公分的電鋸放置在台桌上,鋸齒上寒光閃閃,眾人一陣莫名,隻見那中年男子示意兩服務人員抬起那口箱子放置在電鋸下,中年男子毅然摁了一下開關,電鋸快速飛轉起來,發出一陣刺耳的噪聲,那中年男子臉一沉,手握電鋸的把柄朝著箱子使勁壓了下去,頓時一陣亮麗的火花飛濺起來,發出一陣讓人牙根發麻刺耳的吱吱聲,現場的賓客看得眼球發直,台下發出一陣又一陣驚唿聲!


    幾十秒的時間過去,那男子才讓電鋸停了下來,眾人都深陷一陣驚駭中,那原本完好無損的電鋸此時早已麵目全非,鋸齒都被磨平了!那口箱子卻完好無損,被切割的地方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太神奇了!台下某些女士緊張得不禁發出一陣不可思議的笑聲,不停拍打著胸口,喘著粗氣!


    “簡直是無堅可摧——”那中年男子喘著粗氣,臉上滲滿了汗珠,驚唿一聲。


    兩名服務人員清理台上殘留的鐵屑後,將電鋸抬走。


    張恩楊、張俊君和東城看傻了眼,不敢相信這樣的怪東西就擺在麵前。一陣議論紛紛之後,現場突然響起一陣陣熱烈的掌聲,中年男子用手帕拭去臉上的汗,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這輩子衣食無憂了!


    “那麽就長話短說,現在拍賣開始,我將話筒交給主持人!”


    會場立刻靜了下來,如此誘人之物,必然是一大手筆,怕是非要眾富豪擠破頭,砸光家產!此時會場後方突然起了一陣騷動,兩個年輕男子不顧保安的阻攔硬往會場上擠,眾人一陣莫名地迴頭向會場後方望去,那是兩張陌生的臉。張俊君向那兩人望去,不禁失聲道:“王心遙——”


    此時的王心遙束起他的長發,顯示他半邊憂鬱神傷的臉,另半邊戴著半塊雪白色的麵具,將他半邊萎縮的臉遮住,一襲黑色冷酷的著裝,表情顯得極震驚地望著台上,眼中似乎有寒光在閃爍。眾多保安卻攔他不得,硬生生地被他擠翻在地。


    王心遙的視線從那口箱子轉移到那個西裝筆挺的中年男子身上,對方得意的笑瞬間凝固了,一臉惶惶,接著從王心遙口中擠出幾個字。


    “原來是你——”王心遙不敢相信,似乎他模糊不清的記憶又重現腦海,一切變得明朗起來!


    眾人愣愣地打量著兩個陌生冷酷的男子,那個戴著半邊麵具的顯得極憤怒地掙開保安的阻攔,徑直向台上走去,隨手扯了張椅子,椅子上一妖豔的女子一陣驚叫一把跌坐在地上,嚇出一身冷汗!眾人一陣驚唿,似乎要出事了!


    “你這個混蛋,我要拆了你——”王心遙大罵,七夜似乎也明白了什麽。


    眾人才反應過來,大事不妙!那中年男子更是一臉驚恐,似乎遇到了鬼,驚慌失措,一名高大的保安突然出現,攔住了王心遙的去路,王心遙瞥了對方一眼,橫出一拳硬生生地將對方打倒在地,王心遙掄起那張椅子,更是殺氣騰騰地衝上台上,狠狠的砰了一聲,幹淨利落地將那中年男子打趴在地,頓時鼻血狂噴,一陣慘痛呻吟,動彈不得。椅子竟從王心遙手上飛了出去,狠狠的砸在牆上,現場一片肆意尖叫聲。頓時整個會場警笛大作,數十名全副武裝的武警人員湧向會場。


    就在離王心遙幾米外,張俊君麵無表情愣愣地望著眼前的王心遙,在吵雜的現場她聽到了王心遙的另一句叫罵聲,不禁令她心頭又一陣生緊。


    “你這個王八蛋,害我變成今天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要親手宰了你——”


    現場突然陷入一片混亂,地上不知道什麽時候滾動著好幾個催淚彈,一陣濃煙滾滾,嗆得人睜不開眼,一陣窒息!王心遙正身陷一陣憤恨的怒火中,惡狠狠的瞪著腳下那中招倒地鼻血狂噴者,自己一陣陣喘著粗氣,似乎這樣並不解氣。


    “心遙,箱子——”七夜大叫,砰地一聲,一拳將纏住他的一名保安擊翻在地。王心遙反應過來,已經有好幾個全副武裝頭罩防毒麵罩的人向那箱子湧去,動作極迅速麻利,一把將箱子搶在手上。


    王心遙大感不妙,壞了,轉過身去,正要做出反應,突然發覺後腦勺上重重挨了一棍,腦袋暈了過去,身體一鬆,軟倒在地,不省人事!現場早已經亂成一團,無數的椅子被掀翻在地,慌亂的人群捂住口鼻四處逃散,好些人被擠翻在地,一陣驚叫,更多的人相互擁擠著穿過濃煙滾滾的會場,想往會場外逃串。七夜大感不妙,對方幾人已將箱子劫去,而這邊王心遙才癱軟過去,幾個西裝打扮的人架起昏迷中的他,迅速混入人群中!七夜大感一陣慌亂,到底是要去追箱子還是人——


    七夜大吼一聲,將纏著他的幾名保安掙脫開,可對方卻對他死纏不放,七夜火了,臉上的肌肉一皺一皺的,幾個粗拳向幾人臉上直去,砰砰幾聲對方四人硬生生倒在地上,幾人臉上一陣怪疼,倒在地上掙紮著找不到方向。


    王心遙慘叫一聲癱軟在地,張俊君看得心一陣怦怦狂跳,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幾個體型健壯的人將他架走——


    七夜剛擺脫身邊幾個該死的家夥,擠開混亂的人群向王心遙消失的方向追去,突然人群中一個衣著華麗的家夥橫在他前麵,臉上掛著狡黠的笑,七夜不免嚇了一跳!


    “七夜,我們又見麵了……”


    七夜慌亂的心緒變地複雜起來,他不應該一時慌張,忘了自己的姓氏!


    張俊君捂住口鼻擠身在混亂的人群中,用充滿期待的眼神望著那個和王心遙一起出現在會場的陌生男子,希望他能阻止對方將王心遙掠去,可突然殺出一另一個男子,用挑釁的目光攔住了他的去路,顯然他遇到了對手,兩人之間騰起了駭人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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