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茵也跟在後頭,阿爾法原本沒有注意到,但當他走到偏僻的山路時忽然發現雷茵跟在後頭,於是停下來問:“恰查某,沒事跟在我後麵做什麽?”雷茵嘟著嘴不發一言。

    阿爾法又道:“幹麽不說話啊,我在問你耶。”雷茵仍是不發一言。

    阿爾法道句“無聊”轉身便走,雷茵急忙道:“等等。”

    阿爾法轉頭過來不耐煩的道:“又怎麽了,剛剛叫你又不應。”

    雷茵道:“你要去什麽地方?”

    阿爾法反問道:“我要去什麽地方和你有什麽關係?”

    雷茵道:“我我隻是怕中午沒的吃而已。”

    阿爾法道:“你不會迴去吃啊,笨!”

    雷茵道:“什麽話,那樣怎麽算翹課,你有沒有腦子啊?”

    阿爾法反譏道:“誰說翹課就不能迴去吃飯的。”

    雷茵道:“不是啦,既然要翹,當然要翹一整天才過癮。”

    阿爾法道:“錯了,既然要翹當然要翹一個星期才過癮。”

    雷茵呐呐的:“那要吃什麽,還有要住哪裏?”

    阿爾法笑道:“有什麽吃什麽,大地為床,天空為被,不是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可以受的了的。”

    雷茵不服氣的道:“誰說受不了,以我的能力到哪都能過生活。”

    阿爾法道:“是嗎?那剛才為什麽要問我中午吃什麽?還問我要住哪裏?”

    雷茵嘴硬的道:“我我隻是擔心你會沒的吃,既然你這麽說我就放心了。”

    阿爾法當然看的出她在逞強,於是道:“好!既然如此就請你不要像幽靈一般跟著我,我並不需要你的擔心。”說完先行離去,其實是在前方不遠處繞迴來看雷茵會怎麽做。

    隻見雷茵踱了踱腳道:“臭小子,要不是爹叫我不要對你亂發脾氣,我早就把你撕成八大塊了。”說完後往阿爾法的反方向走去,阿爾法連忙跟去。

    途中,阿爾法對夏亞道:“我就知道她突然轉變一定有鬼。”

    夏亞道:“這樣不是很好嗎?你不用受她的氣。”

    阿爾法道:“一點都不好,這樣整起人來一點都不快活。”

    夏亞道:“你神經啊,怎麽會這麽想。”

    阿爾法道:“我問你,說一個笑話的時候聽眾如果不笑你是不是覺得沒有麵子。”

    夏亞道:“是啊!不過這有什麽關係。”

    阿爾法正經八百的道:“關係大了,就好像我做她討厭的事而她不生氣一樣,等於是一個廚師所做出來的料理被人說不好吃是一樣的道理。”夏亞道:“不跟你說了,歪理一大堆。”

    阿爾法若不是在跟蹤雷茵的話,一定先大笑一番來慶祝自己的勝利,現在隻好嘻嘻一笑了事。

    而雷茵雖然從小就接受過武術的訓練,可是由於沒有什麽江湖經驗,對於阿爾法的跟蹤居然不知不覺,雖然她的腳程很快,阿爾法仍然能從容的尾隨於後,間中和夏亞抬杠兩句。

    雷茵一直奔到一條溪旁才停了下來,她慢慢的往上遊前進並左顧右盼的不知道在找什麽,阿爾法在後頭看了也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不久,雷茵跑到一顆樹下挖掘了起來,莫約過了十分鍾,她挖出一個大包裹笑道:“沒有器具我看他要怎麽過這一星期。”

    阿爾法大惑不解,雖說他故意激她在這生活一星期,但她憑什麽能未卜先知呢,連阿爾法自己也是臨時起意要留下來一星期啊!

    雷茵續道:“不過我本來要激他在山區留三天,多出來的四天怎麽辦。”

    看來他早就打算要留阿爾法在山區三天,早就準備好食物及器具,隻是沒想到阿爾法居然一開口就是一星期,準備不夠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阿爾法看到這裏終於了解到為什麽她會一反常態的忍氣吞聲、甚至還委曲求全的原因所在,於是他打算將計就計,看看是誰整誰。

    於是阿爾法在確定雷茵的落腳處後便開始準備工作,他將山上可以吃的水果摘下收好後,便開始收集毒蛇,抓到毒蛇後他先將毒液擠出,再將毒牙拔掉以測安全,以十隻為一組用山藤將蛇頭捆起,夏亞見狀道:“阿爾法你這樣不嫌麻煩嗎?”

    阿爾法笑道:“整人的最高境界是什麽你知道嗎?”

    夏亞沒好氣的道:“誰會知道那種東西。”

    阿爾法道:“那我就告訴你吧,整人的最高境界就是‘損人不利己’,明白了嗎?”

    夏亞道:“隻有你這種人才會這麽認為。”

    阿爾法將捉到的三十隻毒蛇處理完畢後,迴到雷茵的落腳處,居然看見她搭了一個帳棚,阿爾法喃喃道:“早說她不可能過這種生活了,居然連帳棚都帶來了,這也未免太誇張了吧!所以她根本未達到整人的至高境界。”

    夏亞在一旁聽到這句話後,忍不住道:“這跟整人有什麽關係,她要整你,沒必要連自己都整吧!”

    阿爾法道:“所以我說你外行了,以沒聽說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這道理是相通的。”

    夏亞氣道:“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是要人不要將自己不喜歡的加諸於他人身上,跟這又扯上什麽關係了。”

    阿爾法道:“關係可大了,反過來說就是你要怎麽整人,就要有被人整迴來的心理準備。”

    夏亞道:“算了吧!你這什麽歪理,平常懶得要死,隻有在整人的時候會操勞自己。”

    阿爾法抗議道:“我練功時也是很認真的。”

    夏亞歎氣道:“還不是因為我督促你,要不別說了,她出來了。”

    雷茵正在此時探出頭來,踏著輕鬆的步伐往溪邊走去,顯然心情十分不錯,阿爾法待她去遠後,輕巧的溜到帳棚內,帳棚內的一角有一個包裹,阿爾法打開一看裏麵放的是一些生火器材及食物,阿爾法將生火器材收入懷裏後,將十隻精致過的毒蛇拋進包裹內迅速離去。

    雷茵毫不知情的取水迴來時,阿爾法已經躲迴藏身的樹上等著看好戲,雷茵將包裹拿出後,打開來找生火器具,突聽她道:“咦!怎麽沒有,啊~~~有蛇。”隻見雷茵抓住包裹的底部拚命的將裏麵的東西倒出來,阿爾法看的差點笑破肚子,在阿爾法的觀念裏,不管如何恰的查某,對於這種冷血動物最沒有抵抗力,也因此他隻要整女人一定會找一些滑滑軟軟,光想像就覺得很惡心的細長形生物。

    欣賞過雷茵的糗狀後,阿爾法心滿意足的離開雷茵的落腳處迴到自己收藏水果的小洞邊拿出水果細細品嚐著,夏亞見狀問道:“你這七天都隻吃水果嗎?還有你抓了三捆的蛇,怎麽隻用一捆整人呢?還是你打算分三次整。”

    阿爾法迴答道:“既然已經整過了剩下來的當然要打牙祭,正好偷到了生火的裝備,明天就烤來吃吧!”

    夏亞覺得一陣惡心,問道:“你不覺得惡心嗎?”

    阿爾法道:“這你就不懂了,蛇的用處很多,像是蛇膽可以明目,蛇肉可以滋補等,有這麽多好處怎麽可能惡心,更何況蛇越毒,肉越好吃,算是一種保護作用吧!我也好久沒吃了。”夏亞無法認同他的說法隻好默不作聲,阿爾法在用餐完後,複習了一下幾十天沒有練習的招式,一直到累了才爬到樹上休息,夏亞則在四周巡視著。

    一連三天,阿爾法皆用從雷茵的包裹內偷來的生火器具生火,另外在河邊撿了一片石片磨利了當刀子用,也準備了鑽木取火所需的用具以防範未然,至於雷茵可苦了,一直以為自己忘了將生火用具裝進包裹的她,仿效古人鑽木取火連一絲煙都生不起,還弄得雙手手掌生了水泡,不知道已經罵了古人幾千遍了,隻好喝水和吃自己帶來的水果維生,好勝的她不願就此迴城,存心和阿爾法爭個勝負。

    三天內她看見遠處有煙升起,自然知道是阿爾法的落腳處,雖然訝異阿爾法在沒有工具下仍能生火,卻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用具是被他偷走的,在省吃儉用下能生吃的食物都被雷茵吃光了,迫不得已隻好往遠處的生煙點前進,當她走到時阿爾法正烤好蛇肉要大快朵頤,由於阿爾法將蛇肉切成一段段的切片,烤起來像極了鰻魚肉,正在饑餓頭上的雷茵不發一言衝上去就奪了一串用樹枝串起的蛇肉狼吞虎咽了起來,阿爾法見狀後含笑看著她的吃相道:“原來大小姐也是會狼吞虎咽的,我以為這是我們市井小民的專利,大小姐如果肚子餓可以迴家吃,何必冒著會被我消遣的顯來此呢?”

    雷茵白了他一眼道:“關你什麽事,唔!這肉真好吃,我以前從未吃過,這是什麽。”

    阿爾法被她白了那一眼心跳忽然加速,此時一聽她的問題後笑道:“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雷茵道:“笑話,難不成是人肉啊!”

    阿爾法道:“哪有可能是人肉這麽誇張,不過是蛇肉罷了。”

    雷茵呆了一呆道:“蛇肉,就是那個在地上爬的蛇?”

    阿爾法道:“對啊!還有蛇膽蛇目蛇油,你要不要。”

    雷茵隻覺胃部一陣抽動,突然跑到一旁吐了起來,阿爾法被她的反應嚇了一跳,雷茵一直吐到連胃酸都嘔了出來才慢慢停止,轉過身來道:“你要死啦!居然要我吃蛇肉。”說到此,又覺得胃部一陣翻攪,連忙深唿吸來鎮定一下。

    此時的雷茵連淚水都被嗆了出來,阿爾法乍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呆了一下,又聽及她這句幾近於撒嬌的語氣,臉一紅強做鎮定的道:“我都說了你不會想知道的你偏不聽,現在怎怪我呢?更何況你一來就搶著吃,我根本無法阻止啊!”幸好阿爾法臉上有易容,臉紅的事才不被發覺。

    雷茵一反常態的道:“算你有理,有沒有吃的,我肚子好餓。”

    阿爾法道:“我的午餐都給你吃光了,你還不是把它給吐光了,這樣吧!我去抓幾隻魚,你在這看著火。”說完逕自走了,雷茵就乖乖的在火堆旁看著火。

    沒多久,阿爾法就抓著兩條肥美的魚迴來了,這對從小在山中完慣的他來說實在太容易了,他熟練的用石刀將魚去鱗、取鰓、剖肚,然後用削好的樹枝做串燒,雷茵看的羨慕不已,對於阿爾法又佩服一分,阿爾法將魚擺好道:“燒烤的部份就交給你了,不要跟我說你不會喔。”

    雷茵訕訕的笑了笑,因為她真的不會,從小到大沒試過在野外露宿的她根本不知道如何做這些粗活,一直都是由仆人幫她處理,之前三天之所以撐的住是她的好勝心作祟,最後終於撐不住來找阿爾法要吃的,一來剛好阿爾法要用餐,不由分說的就搶來吃了,沒想到阿爾法完全不阻止,反而害的她將肚子裏的東西吐的更乾淨。

    阿爾法一見她隻是訕訕的笑著,明白她並不懂野外求生的技巧,於是道:“連這個也不會還敢在外露宿,我真不知道這三天你怎麽過的?”

    雷茵臉一紅道:“那你教我好了。”

    阿爾法道:“行!你要給我多少。”

    雷茵聽到這句話呆了一下,思索一下才知他是向她索取酬勞,本來以她哈特家的錢財當然沒問題,隻是現在她根本沒有帶錢出來,她猶豫了一下道:“我可不可以迴去再給啊?”

    阿爾法堅決的道:“不行!現金交易,恕不賒欠,不然你也可以用你身”說到這裏頓了一頓,故意不懷好意的看著雷茵。

    雷茵嚇了一跳,連忙道:“你你你你怎麽這麽下流。”

    阿爾法輕鬆的道:“緊張什麽,我是說用你身上值錢的東西來換,你自己要想左了。”

    雷茵至此才知上當,這小子從不放棄可以消遣自己的機會,奇怪的是自己並不如以往的生氣,反而覺得有些親切,於是道:“是是是,你說的都有理,這個發簪行不行?”說完將頭發上的發簪取了下來,純白色的發簪上鑲了兩顆紅寶石,一看就價值不匪。

    阿爾法知道哈特家的財力便不客氣的將發簪收了下來,然後開始教她如何控製火侯以免讓魚烤焦,及如何判斷食物熟了沒有,阿爾法負責自己的那一份一邊示範一邊教導,雷茵畢竟是不習慣做這種事,不小心烤焦了好多地方,隻好皺著眉頭吃了。

    接下來的三天阿爾法教雷茵在野外求生的基本技巧,惟獨不肯教她如何生火,雷茵終於忍不住道:“小龍!到底要怎樣生火啊!”經過幾天的野外生活,她的脾氣被磨掉很多,尤其是阿爾法常常吊足她胃口才肯教她,她的耐性也比以前好了很多,不過她身上的裝飾品已經被阿爾法賺的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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