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時臉色蒼白皮笑rou不笑的道,“還是四弟心態好,便是第一次見到這般qing景,也這般波瀾不驚,哥哥卻不成了,心裏倒是嚇得的厲害。”


    這是說他冷心冷肺嗎?弘曆很自然的迴道,“哥哥這般女兒心態弟弟心裏明白,天生如此,必不會笑話哥哥的。我那裏還有罈子酸梅,我吃倒牙的很,三哥怕是吃著正好,我一會兒就派人給哥哥送去。”


    說完這句,弘曆抬眼欣賞了一番弘時更加難看的臉色,便告辭迴了鬆院,將人退下後,弘曆便吩咐吳開來,“去打聽那日弘時和阿瑪在路上說了什麽,還有這幾日是否有人見了阿瑪,說了關於我或者三哥的事兒。”


    若是原先,這樣的打聽卻是沒跡可尋,可如今吳開來成了蘇培盛的gān兒子,有些事qing便能摸到邊兒了。他聽了命便退了下去,直到夜裏才迴來,擇了弘曆洗澡的時候,便替他撩水邊將弘時在馬車上的話大致學了一遍,然後又道,“前院的事兒依舊口風緊得很,gān爹也不曾開口說些什麽。王爺見的依舊是那些人,同鄔思道說話多些。”


    弘曆雖然仍舊不知道是什麽事,但終究心裏有了數,怕是有些不利於他的話。他暗道,自己剛剛想往前一步,便宜爹便後退了一步,卻是考驗他的很。他還是很貪戀便宜爹的喜歡,如今讓他放棄,他也捨不得,隻能一步步走近了看吧。


    倒是吳開來的話沒說完,“剛剛三阿哥讓人給宋仁送了藥。”剛打了就送藥?弘曆眼中便帶出驚奇來,吳開來解釋道,“宋仁是福晉身邊張嬤嬤的兒子,張嬤嬤是福晉身邊的一等紅人。”


    三阿哥早就搬到了前院,福晉其實對他影響不大。隻是他顯然是想要個嫡子名分,這幾年一直對四喜院跑的殷勤,隻是這事兒卻過頭了。弘曆聽了卻嗤笑道,“阿瑪讓他去監刑,他卻連個奴才都怕得罪,他倒是怕額捏惱怒,卻不怕阿瑪生氣?”想了想又道,“他既然願意要個好名聲,就幫他宣揚宣揚吧。”


    吳開來便應了是,自去安排不提。


    弘曆課業繁忙,翩翩這事兒對於碩親王府算是大事兒,對於雍親王府來說,卻是個小cha曲。何況雍親王府又著意收拾了門房上的人,外麵的閑漢們隻當有人前來雍親王府門口哭訴,倒是沒傳出關於翩翩的隻言片語,此事似乎就真的這般隱瞞過去了。


    等到鈕鈷祿氏將那百福圖秀完了,鈕鈷祿淩柱的壽日也到了。說起來,鈕鈷祿氏不過是格格,對於弘曆來說算不得個外家,因此,弘曆到如今,也不過瞧見過家裏來的婆子,便是連外公和舅舅們長得什麽樣,都是不知道的。


    迴娘家這種事兒對於嫁了人的妾室來說,著實沒有什麽可奢望的,鈕鈷祿氏讓墨香將賀禮帶了上,替自己走一趟便算是盡了心了。弘曆在一旁瞧著,她臉上倒也沒什麽悲傷神色,這才算放了心。


    外公卻是對弘曆很上心,除了公中給的賀禮,墨香帶去了不過一個繡屏,幾匹布料,外加一些藥材。外公卻是迴了整整三箱子禮物,內有外婆親手做的衣服和鞋子,舅舅從西洋人手中淘換來的擺件,各式各樣的小玩意等等。弘曆看得眼花繚亂,這般讓人關心的日子,著實是舒適得很。


    尤其是還有個小弘晝在旁邊羨慕的快要哭了,弘曆自然覺得心qing更好了。


    他心qing一好,當收到多隆的生日帖子的時候,便應了下來。當然,這也是有原因的。


    多隆是家中獨子,又是老來得子,他爹雖然有些不靠譜,倒是十分疼愛他,這次給他過生日,便是挑了個不錯的地方——百犬園。


    明朝的貴族們喜歡鬥蛐蛐,可清朝的貴族們則更愛養狗遛鳥一些。百犬園就是用來鬥狗的,在京中頗具盛名,弘曆卻沒想到,竟是多隆家的產業。


    論起來,多隆還是他的堂兄呢,雍親王便沒多阻攔,隻是說小心點,不準靠的太近罷了。弘曆到的時候,園中正鬥著一場,小夥伴們最大不過八歲,哪裏見過這等激動人心的場麵,各個都瞪大了眼睛瞧著呢。迎接弘曆的唯有多隆一人。


    多隆接了他便道,“你倒是跟個閨秀似得,連大門也不出了。”


    弘曆便笑笑,他原本就養了福分,家裏還有個吠園,便對養狗的事qing多有注意,瞧著那幾個眼珠子在鬥狗身上拔不出來了,便讓多隆帶著他轉了轉。這裏倒是沒有福分這般的小京巴,細犬、藏獒這般的攻擊xingqiáng的狗卻是不少。兩人邊走邊瞧,便看著有人在訓狗,倒是看著比吠園的狗兇狠得多。


    多隆也有話說,“你家的狗多是養著看著玩的,這裏的狗卻是鬥給人看的,不兇猛,誰買帳啊。”


    弘曆聽了便點點頭。不一時,那邊結束了,寶玉便尋了過來,拉著他的手有些垂頭喪氣地說,“皓禎也不知怎的,這些日子竟是不出門了,便是去叫,也多是不迴應,你也是日日忙得厲害,我們也不好叫你,如今卻是無聊極了。”


    弘曆還未說些什麽,多隆卻哼唧過來,cha在了兩人中間,哼哼道,“碩親王府一腦門子官司,哪裏肯放他出來?”


    多隆是純親王的嫡孫,純親王早逝,留了個兒子富爾祜倫,卻是個遊手好閑的傢夥,與一幫八旗子弟混在一起,好處倒是有一個,消息靈通的很。多隆是他老年才得來的兒子,自是寵的厲害,有些話他想知道,也就不滿他。


    多隆當即便嘰嘰咕咕地分享道,“皓祥前幾日不是罵他是野種嗎?他聽了不服氣,就跟皓祥打架,他三歲開始練武,皓祥哪裏是他的對手,結果就下手重了,竟是一下子嗑在了石階上,將腦袋磕破了,聽說流了好多血,一直昏迷不醒。”


    “側福晉鬧了一場,碩親王開始的時候隻說是兄弟打仗正常的很,隻是讓皓禎去跪了祠堂,側福晉便被氣病了,聽說人都快不行了。”


    這事兒弘曆還真不知道的這般清楚,雖然側福晉跑出來這段他不知道,但這些消息也不少,卻是頗為佩服這多隆,簡直古代版的間諜啊,人才。他還沒想完,多隆就看上他了,衝著他道,“你們兩家關係不是挺好,可否聽過消息?”


    弘曆卻裝作不知,搖搖頭。多隆接著說道,“事兒沒完呢,皓祥卻是傷的厲害,醒了幾天,又暈了過去,大夫說這孩子八成不行了,側福晉便發了瘋,竟是趁亂跟著大夫的馬車出了碩親王府。昨日我聽著一個在宮中當差的叔叔說,似是在宮中瞧見了她,卻不知道她去那裏gān什麽。”


    這話確實嚇了弘曆一跳,翩翩她們難不成又去攔了別人的馬車,竟是不出幾日,就被送到了宮中,這消息確實重要的很。想到這裏,他便抬頭看了一眼多隆,那小子卻是正跟別人說話,似是感覺到他的目光,便迴頭瞧了他一眼,眼中意味明顯,這消息竟是故意說給他聽得了。


    弘曆心中揣摩了一下,這純親王一係倒是身家清白的很,純親王去的早,留下的多隆他爹開始時夾著尾巴做人,後來養的懶散了,卻成了個扶不起的阿鬥,好在親伯父康熙還對他不錯,這才活著清閑點,沒聽說過靠著哪家。


    過一會兒,幾人又說起了那胭脂的事兒,原是前幾次做得已然得了幾盒子,寶玉雖然隻見過弘曆一次,卻愛慕他的人品,特特替他留了一盒子,弘曆捏在手中,瞧著寶玉那張漂亮的臉,是退也不是,收也不是,心中道,“好好一個男孩子,怎的喜歡這些東西?難不成內裏是個女嬋娟?”


    多隆幾個倒是會起鬧,還嘲笑他道,“寶二哥特特為你留的信物,卻是猶豫什麽,還不裝起來。”


    弘曆也不好推辭了別人的好意,便塞進了袖子裏,這才迴了家。打聽了雍親王沒去前院,在書房看書呢,便敲門進了去,行了禮就將今日多隆的話說了,這倒是讓雍親王有些詫異,他倒是知道這條消息,並且知道的更加清楚點,翩翩的確是在宮中呢,不過帶進去的人卻讓人遐思,十四貝子的福晉,他的親弟妹,帶進的地方自然是永和宮。


    這事兒牽扯到不少地方,雍親王早就勸過碩親王,他執迷不悟,此時再勸也晚了。卻不想多隆竟是知道的也不慢,這是有意賣好呢。弘曆懂不懂呢?他的眼睛看向了弘曆。弘曆卻已經將他那點疑心病了解的清清楚楚,既然來說,便還有後招,當即又從袖口拿出個盒子道,“這是寶二哥送兒子的東西,竟是盒胭脂,他們自己釀製的呢。”


    這話一出,意思便明確的很,他不過是個孩子,跟小夥伴們玩的好了,迴來將說起的話送的東西一一匯報罷了,還是小孩心思。


    雍親王也怔了一下,約是覺得自己最近真的是受了那妖女的影響,弘曆不過六歲的孩子,能知道什麽,卻是想多了,方才嚴肅起來,罵道,“男孩子做什麽胭脂,東西留在這兒,若是讓我知道了你敢跟著做,小心你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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