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隔著走廊,都能感受到你的氣息。”李一河的視線停頓在林異身上,他打量完林異,得出結論:“果然是看起來就很天真。”他的話題下一秒就跳躍到了另一點上:“空越澤的學生?”林異好似沒有從對方突然的話語裏反應過來,沒迴答他的話,隻是輕眨了眨眼。李一河輕描淡寫的繼續:“喜歡偽裝可不是一個好習慣,空越澤沒教你這一點?”他露出嘲諷的笑:“看來,他一開始就隻打算讓你處理些正常的東西。”李一河一眨不眨的盯著林異:“空越澤最出色的可不是偽裝……”他說了半截突然扭頭看向江奕奕:“你對他做了什麽?”話題是怎麽突然跳到這裏的?江奕奕揚眉。李一河卻沒有解釋的意思,他沒得到答案,話題再度跳躍:“之前,空越澤跟我談了些你的事情。”他邁出了陰影處,坐到靠窗的位置上:“站在門口幹嘛?你不是來得到答案的嗎?”毫不意外,對方直接掌控了對話的節奏。江奕奕邁步走進圖書館。“你們就別進來了。”李一河喝止了準備進門的林異:“就算你們腦袋裏全是水,也該清楚,接下來不是你們該涉及的領域。”林異停下腳步,對對方不討人喜歡的程度感到驚訝。“別裝了,這裏又沒人欣賞你的表演。”李一河自然的指揮他們:“從外麵把門關上,互相警戒,離遠一點。”自始至終保持著沉默的蒼文棟伸手,關上了圖書室的門。林異跟他對視了一眼,蒼文棟朝走廊外邁步,林異迴頭看了眼身後,他倒不擔心醫生——不管怎麽看,更該擔心人身安全的也是李一河——但他對裏麵正在進行的對話確實有點好奇。李一河身上過於鮮明的特質,足以讓旁觀者確認,他知曉常人所不知曉的東西。不過這點好奇很快消弭於蒼文棟投來的視線中。他們兩人不同的立場,足以確保這次談話的隱秘性。寬闊明亮,被陽光籠罩的窗邊。江奕奕坐到李一河對麵,側頭看了眼窗外,視野之內,生機盎然,陽光溫柔的灑進此處。人世間的平凡氣息,幾乎衝淡了縈繞著星獄的腐朽氣息,但之所以說是幾乎,是因為它依舊存在,纏繞在所有能力者身上。“比起這裏來,星獄確實太糟糕了。”李一河用這句話作為開場白,平靜道:“但我們更適合那裏。”江奕奕收迴視線,看向李一河,看向整個計劃的策劃者,思索著該怎麽跟對方講述那個過於冗長的故事。李一河沒給他這個機會。“之前,我跟空越澤進行了一場談話——關於你身上那些複雜的謎團。”李一河:“然後我得出了結論。”“雖然星獄大部分人都隻有草履蟲的智商,但空越澤可不是草履蟲。”李一河露出個嘲諷的笑:“就連他,也無法找到確切的答案——在他甚至有一份你的詳細報告的前提下。”“對我來說,這一切清楚的就像是一個擺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隻需垂首就能得出的答案。”不是錯覺,江奕奕有些走神的發散思維,李一河徹底脫離了失控狀態,而正常狀態下的他,更肆無忌憚。“蔣一的存在,高維度生物,重複的死亡。”李一河收起嘲諷的笑:“答案顯而易見。”“他們之所以無法得出準確的結論,除去某些匪夷所思的因素影響了他們的判斷之外,還有另一個原因。”“這個殘局,是我的手筆。”作者有話要說:  二周目組隊情況:江奕奕,簡思,白滄。李一河(重新連接中)第92章 療養院2陽光灑進室內,混合著書香,竭力營造愜意舒適的氛圍——但沒有任何作用。現場氣氛與陽光明媚搭不上任何關係,灑在他們身上的暖意也無法驅散此處的沉寂和凝重。雖然江奕奕有所預料——這場對話不會那麽簡單,但一見麵直接被對方拋出正確答案這種發展,依舊超乎了想象。李一河停頓幾秒,當然不是貼心的為江奕奕留出反應時間,而是為了從江奕奕的反應中獲取足夠的信息。那些微表情,人體下意識的反應,甚至於唿吸、心跳、血流都會暴露出身體主人隱藏在偽裝下最真實的想法。人類往往認為自己能主宰一切,但事實上,他們連自己的本能反應都無法控製。而這些能給予李一河的信息,遠超過所有人的想象。李一河的世界無比簡單,因為那些旁人無法觀察到的微弱存在,那些千言萬語中流淌過的細枝末節,將所有信息和疑點呈現在他眼前,組合成一切問題的答案——而他俯首可得。李一河獲得了足夠的信息,打破沉默:“顯然,我總是對的。”“隻有我才能做到這一點。”李一河的語氣與其說是驕傲,倒不如說是在平靜的講述事實:“哪怕隻是殘局,也足以混淆所有人的判斷。”“更何況,即使是草履蟲也應該十分清楚,我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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