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河?”白滄起身,一把扶住了突然失去意識的李一河,手下的心跳仍在有力的跳動,血液、唿吸都無比正常。這一切都證明了對方此刻隻是普普通通的昏迷,而不是受到了精神上的攻擊。白滄幫李一河擺了個靠著椅子的別扭姿勢,才扭頭看向江奕奕,雖然他不確定江奕奕知不知道答案,但現場除去他之外就隻剩下江奕奕是可以詢問的對象了。“他怎麽了?”江奕奕彎腰撿起了那張紙,潦草的文字並不能被辨認,跳躍的句子,也沒有任何邏輯。刀片在他手中閃現,將這張紙徹底粉碎。“或許,他發現了一個了不得的大秘密。”江奕奕起身,伸手連帶著紙屑一並伸到了感應器下,下一秒,水流緩緩流出,將所有秘密衝散。江奕奕抽了張餐巾紙,擦幹手,迴頭看向注視著他的白滄。他們的視線在某一刻對視,平靜的海麵微微蕩漾,刹那間,越過深海和黑暗,極其細微的碰觸,又極為克製的收迴。白滄沒問這個所謂的大秘密是什麽,他站直身體,注視著江奕奕,重複了一遍眾所皆知的事實:“李一河很重要。”江奕奕忍不住笑了下:“你不相信我。”在被李一河狂轟濫炸之後,跟白滄對話都可以算得上一個消遣了。江奕奕情緒不錯——他驗證了一個想法,所以難得有興趣跟白滄進行無意義的對話。白滄:“你也不相信我。”氣氛十分平靜,雖然對話聽起來殘留著鋒芒。江奕奕邁步,朝樓梯上走去,白滄跟在他身後,維持著不算遠,也不算近的距離。“我從未承諾過,我會相信你。”江奕奕平靜道:“但你曾向我承諾過,”他在台階上停頓,看了眼孤零零躺在椅子上處於昏迷狀態的李一河,思考了兩秒,將對方拋到腦後,繼續前進。“你屬於我。”他平靜的語氣將這句話裏本該蘊含的曖昧氣息徹底泯滅。白滄跟著他邁步,並沒有朝李一河投去視線的意思。“不僅僅是曾經,哪怕此刻,你依舊擁有我。”白滄不緊不慢道:“這兩者並不衝突。”他聲調微低,聲色動人:“我們不會信任任何人,”他抬眼看江奕奕:“我是說,我和你。”“不信任烙印在基因裏,哪怕此刻並肩同行,下一秒也可能刀刃相向。”白滄注視著江奕奕前進的步伐:“這會對你造成困擾嗎?無法得到我的信任這件事。”“事實上,不會。”江奕奕語氣輕鬆的迴答他的問題:“我並不介意你繼續保持警惕。”“但這讓我有些困擾。”白滄不動聲色的伸出了試探的腳步,拉近了些他們之間的距離:“怎樣才能獲得你的信任呢?”江奕奕側頭看了眼他……跟他之間的距離,白滄坦然的任由他注視。江奕奕收迴了視線,繼續朝最頂層前進——說真的,到底是什麽鬼才,會在這麽高的一幢樓裏建造一個沒有電梯直達最頂層的旋轉樓梯?“對你來說,有點困難。”江奕奕將那些不該存在的吐槽壓在最深處,平靜道:“弱小,愚蠢,且忠誠。”“我有點意外。”白滄不動聲色的再度縮短了他們之間的距離,離並肩前行就真的隻有咫尺之遙。“這種弱小的存在,應該無法引起你的注視才對。”白滄停頓了下:“在一般情況下。”“事實上,我不欣賞你們這種自大的想法。”江奕奕瞥了眼白滄,警告性的視線在他身上飄了一圈,重新收迴:“如果實力劃分就能決定一切的話,那這個世界會簡單很多。”“但世界之所以這麽複雜,正是因為每個人都無法簡單的用弱小和強大來定義。”江奕奕抬頭看了眼最頂層,繼續前行。白滄看了眼他們之間無比微弱的距離——鑒於江奕奕剛才警告的看了他一眼,他隻好遺憾的阻止了自己更進一步的想法,維持著眼下的距離。與其說江奕奕在他前方,倒不如說江奕奕就在他身旁,稍稍靠前的地方。“我很難做到這三點。”白滄收迴視線,遺憾道:“我有點明白,為什麽教授最後,隻能選擇死亡了。”“死亡才能拉近你們之間的距離。”江奕奕看了眼露出盡頭的樓梯,提醒對方:“雖然你一直在用極為曖昧的詞匯掩蓋你的真實目的,但這沒有任何意義。”“對我來說,你跟旁人,沒有任何區別。”江奕奕邁出了最後一步,走入了最頂層。白滄緊跟在他身旁,一並邁入了最頂層。“原來你是這麽想的。”白滄倒不意外這一點,他更意外另一點:“如果沒有任何區別,那你在此刻特地點出這一點是因為?”江奕奕伸手握住了他房間的門把手,聞言思考了兩秒,分外誠實:“畢竟你很好看。”白滄為這個出乎意料的迴答楞了兩秒,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居然是因為這張臉讓你有點在意嗎?”白滄笑彎了眼,也分外誠實的對江奕奕道:“在說這句話之前,你不該先看看自己嗎?”“每天都能看到自己的臉,卻覺得我長的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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