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無法保護它所擁有的東西,又妄圖控製一切,能力與理想的不匹配,最終隻會招致毀滅。這是因他們的愚蠢而招致的毀滅。”】“醫生?”導師等了幾秒,沒等到江奕奕開口,眼看他走神走的愈發嚴重,便喊了他一聲。江奕奕迴過神,那個熟悉的聲音……是誰?不是那個所謂的“發小”,而是另一個人。另一個未曾在他的記憶裏出現的人。看來,他所“遺忘”的部分記憶裏有著無比精彩的東西。江奕奕雙手合十,渾身氣勢油然一變,顯出沉重的壓迫感。魔術師下意識的站直了身體,全神貫注的注視著對方。導師卻仍保持著那副輕鬆的姿態,隻是在江奕奕變換動作的時候,顯出幾分不解。“因為星獄的建立本身就是一個錯誤。”鋒芒在江奕奕手中乍現,將壓抑的氣氛緊繃到極點。導師好似沒察覺到氣氛的緊繃,繼續跟江奕奕對話:“如果你足夠了解能力者的話,那你應該清楚,星獄是必不可少的存在。”“渴望鮮血和死亡的能力者,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無盡死亡和鮮血。”導師好似教導著每一位曾經的弟子般,娓娓道來:“他們本該死去,而星獄不僅拯救了無辜者,也拯救了他們。”江奕奕停下動作,撩起眼看對方:“自以為是的想法。”魔術師的神經已然緊繃到了極點,他曾見過江奕奕使用能力的場景,便愈發警惕即將發生的一切——如果不是因為某些原因,他此刻就該中斷這場對話,然後帶著導師立刻離開這裏。這是對自己生命負責的選擇。“你知道,你方才的表述,完全是站在能力者的立場上才會得出的吧?”導師平靜道:“這個描述透露了你同情他們,甚至說你想拯救他們的態度。”江奕奕眯起眼,注視著對方。導師微微一笑,全然掌控了整場對話的節奏:“我之前從林異這裏獲得過一個消息,大部分人認為這個消息不可信,但恰恰相反,我認為,這個消息是真實的。”“關於,醫生失去了部分記憶,甚至遺忘了自己入獄目的的這一點。”導師身體前傾,輕巧的從江奕奕手裏拿走那片薄薄的刀片,放到茶幾上:“醫生或許是執棋的那個人,但又或許,醫生也是那顆被放到棋盤上的棋子?”江奕奕注視著那枚被輕易拿走的刀片——繼超強的普通npc魔術師,幾乎沒有弱點的普通npc守門人之後,這是他遇到的第三個,碾壓級別的特殊npc。他似乎能理解為什麽魔術師和守門人都長相平凡了。因為在五六層,像他們這種武力值的npc真的是滿地都是。而導師作為特殊npc,沒有愧對他的長相。所謂的碾壓級別就是,魔術師在江奕奕麵前避其鋒芒,守門人在江奕奕麵前無法動作,而導師——在江奕奕麵前,拿走了他的刀片。江奕奕看了眼對方綽號旁那個小小的“極端危險”的標誌,又看了眼一片空白的解剖平麵以及始終恆定在“溫和”這個情緒上的情緒解剖平麵圖。這很難不讓人想起另一個“極端危險”的存在。同樣是“極端危險”,同樣是長的好看——簡思的外表還力壓了導師,但兩者之間的差距……未免有些太大了。江奕奕出乎意料的平靜,既不因導師超乎意料的強大而驚訝,也不因他對導師束手無策而退縮,相反,他難得產生了久違的興致盎然——有種再試一試的衝動。畢竟,江奕奕也不僅僅隻有一片刀片。不過在那之前,導師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看出了江奕奕的躍躍欲試,且不覺得讓江奕奕再試一試是一個好主意。“醫生對幕後人沒興趣?”導師輕巧的拋出他的目的:“當然,我不是要跟醫生合作。”他誠懇道:“畢竟跟醫生合作的人,下場確實都不太好。”“隻是一個友善的提議,或許醫生對星獄的某些看法有些過激?”導師仍是最初進門時的模樣,溫和且包容,帶著長者的智慧和超乎尋常的人格魅力。“我想從方才的對話裏,醫生應該清楚,如果存在這個幕後人的話,他對星獄懷揣著無比鮮明的敵意。”導師輕聲細語道:“而醫生本人並沒有給我這個感覺,相反,我覺得醫生是可以爭取的中立者。”“很多人跟我說過,醫生的危險性和不穩定性。但我想,任何事都需要親眼看一看,才能知曉流言背後的真相,對吧?”“就好比醫生,又好比星獄。”導師拿起刀片,放迴江奕奕手裏:“武器固然要握在自己手裏,但揮出去的時候,也該分辨下,對方是否該死。”冰冷的觸感沿著皮膚喚醒觸覺,江奕奕手指微動,刀片消失在指尖。這是第一個,讓江奕奕為之驚訝的存在。隻有起錯的名字,沒有叫錯的綽號。導師這個綽號,真是再適合不過了。江奕奕完全能理解,林異為什麽會說出無法拒絕對方的話。被這家夥教導出來的學生……他看了眼林異。江奕奕在沉默片刻後,緩緩笑了起來:“說的很有道理,那些來自於不知名人士的話,也僅僅是一麵之詞,星獄到底是怎樣的存在,該由我親自來評判。”聞弦而知其音。導師頷首道:“況且,醫生跟那些人不同,隻剩下半年刑期的醫生,完全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基於此,我覺得沒必要對醫生執行跟其他人一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