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奕奕將視線從堆積在角落的雜物上收迴,掃了眼在場人。乏善可陳,不值得花費筆墨描述的npc,江奕奕理所當然的忽視了他們,徑直看向虎哥。在一眾矮個子裏,就算是虎哥,都變得出色了起來呢。甚至讓人產生了怪不得他是老大的想法。“看來這位新來的小兄弟,真的是……”虎哥慢條斯理的擼起袖子,在說冷不冷,說熱不熱的秋天,露出了他的兩條大花臂,用兇狠的語氣道:“一點都沒把我們放在眼裏。”江奕奕的視線定格在了他引人注目的大花臂上——你說他把袖子擼起來,是不是在暗示我?“得教教他規矩。”虎哥雙手抱胸,看著嚇傻了般一動不動的江奕奕,露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我聽說你藏了不少錢?”錢可真是個好東西,是個人都為它著迷。江奕奕迴憶了下金錢數額,誠實的點頭。虎哥露出冷笑:“要麽交錢,要麽挨打,你自己選吧。”江奕奕環顧了圈將他團團包圍的npc,幹脆利落的作出選擇:“交錢。”圍著江奕奕的npc們發出嘲諷的聲音。虎哥神情裏流露出詫異,顯然江奕奕的選擇和他想的不太一樣,和傳言也不太一樣。但也就僅限於詫異,會為些許錢財做到這個地步的人,壓根不可能深思這其中的不合理。更不會想到,自己即將麵對什麽。他朝江奕奕示意了下。江奕奕走近他。他垂下的手中,手指微動,微弱的銀光在無人察覺處閃爍。虎哥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江奕奕,目光在他臉上打轉,露出糟糕的笑容:“我改變主意了,除了錢,我還要點其他的。”江奕奕停下腳步,側頭露出疑惑的表情。“喂,你知道你長的還不錯吧?”有嗎?江奕奕的視線在虎哥的手上劃過,在心髒處停頓,又再次移動,掠過咽喉,在他腦袋上停頓,最後落迴到了虎哥手上。江奕奕對自己的外表沒有太深的印象——這本身就說明了它並沒有值得記憶之處。但虎哥好像是第二次說他長的不錯了?江奕奕笑了笑,伸手搭上虎哥的手,沿著手臂緩緩上移。虎哥神情一喜,甚至沒在意對方臉上格格不入的平靜,露出了“這小子上道”的表情。下一秒,慘叫聲還沒出口,就被江奕奕捂住了嘴。江奕奕充分吸收了之前的教訓,他一隻手捂住虎哥的嘴,另一隻手指縫裏夾著塊薄薄的刀片,流暢甚至堪稱賞心悅目的劃過肌膚,沿著他所見到的解剖平麵圖,切割,剖析。“老大……”周圍的人群有一瞬間的騷動,離得最近的兩個npc眼看就要衝上來——在衝上來揍江奕奕的前一秒,他們清楚看到被刀片割開的肌膚露出了底下的大血管,江奕奕手極其的穩,捏著刀片停在血管旁,瞄了眼一秒從騷動轉為靜止的人群。“別……別衝動。”虎哥含混不清的話吐露。江奕奕看了他一眼。“我不喊,不喊人。”虎哥擠出笑,跟江奕奕證明他的無害。江奕奕收迴捂住他的嘴,盯著大血管看——細微的血管很難用肉眼觀察,哪怕割破,也不過是輕微出血,但這種足以被肉眼看到的大血管,如果位置再好上幾分——也就是傳說中的動脈,一旦破裂,瞬間大出血,神仙難救。這也是為什麽它是要害的原因之一。虎哥可不僅僅是不敢動,要是條件允許的話,他十分想迴到幾秒前,打死胡說八道的自己。他不清楚他打不打的過江奕奕,或者說現場這麽多人一起上能不能打贏江奕奕——但他很清楚,一旦引起對方的衝動,這裏一定會死人。至於死多少,那取決於對方有多衝動。江奕奕捏著刀片平靜且流暢的劃開皮膚,挑出血管的場景帶來的感受很難形容。但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就是,對方樂在其中,甚至享受著鮮血和死亡帶來的狂歡。毫無疑問,這是個該去六層的極端危險分子。虎哥手上的血湧出的飛快,順著他的手臂直流而下,在地麵堆積起一個小血泊。但虎哥沒察覺多少疼痛——這證明對方的手藝很好。在迫近的死亡威脅下,虎哥恍惚想起了這個新人的入獄資料——外科醫生。虎哥喉結微動,看向饒有興致的觀察著血管的江奕奕。“大哥……”他的聲音有些無法抑製的顫抖。“噓。”江奕奕豎起食指,示意他噤聲,他的食指上殘留著幾分血液,隨著動作,沾染在唇瓣上,罌粟花飄溢出誘人色彩,糅雜極致危險,吸引所有人的目光。當然這些目光裏全是驚恐,並沒有人在這種情況下,產生什麽不該有的想法。他們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離他越遠越好。江奕奕盯著血管看了半天,搭在虎哥手上的食指一動,刀片重新翻飛,繼續沿著紋路緩緩切割,銀白色的刀片和血色的肌膚交織,在江奕奕輕巧的動作下,上演著藝術般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