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初還玩笑,不一會就真的蹭出火來,胤禛低著頭粗喘,周婷紅著臉推他,他自然不肯就這麽走,湊在周婷的耳邊問:“出來了沒有?”說著眼睛掃在她脹鼓鼓的胸脯上:“要不要我幫著吸一吸。”


    ☆116、四爺正妻不好當(捉)


    等周婷出了月子,京城裏又重開始熱鬧起來,雖然阿哥們還未守滿一年,但接連著幾個大節都過了,禮儀規矩也跟著鬆泛下來,更何況聖壽將至,再要服孝,聖壽也是大日子。


    康熙今年早早去了糙原,聖壽就隻能在糙甸子上頭過了,京裏該孝敬的卻不少,周婷懷著身子又連著做了月子,十個月裏頭動不得針線,等到能拿針捏線了,又來不及做了。


    胤禛手書了孝經送到禦案前,又解釋了一番為何這一迴沒有媳婦親手做的針線,言明他寫字的時候,是周婷給鋪紙磨墨的,也算出了力全了孝心的。


    自從胤禛得了嫡子的消息傳到了禦前,康熙就對這個兒子就又份滿意,也由不得他不滿意,隻要看一看這迴一起跟著巡塞的胤禩,想想兩家住在一處,可這兩家的媳婦實在差得太多。


    明明隻隔著一道牆,一個把庶子女養到了跟前,還教養的很好,管理王府打理庶物,妃嬪中間隻聽得讚譽。一個嫁進來十多年,後院愣是連朵花兒都不開,光這一點,康熙就忍不下來。


    可婚是他指的,當時還覺得這是天作之合,如今他後悔的很!當初隻想著老八的出身低,給他一個看著身份高實則沒有得利外家的媳婦,抬高了他的身份不說,還能防著他起別的心思。誰知道他竟被這個媳婦給拿捏住了,她自己不能生還扒著丈夫不讓後宅裏的小妾生!


    當初點了幾個兒子守孝,他就有心要繞過老八,又怕麵上實在難看,這才沒把他單單拎出來,可眼看他就到了而立之年,膝下無子不說,連女兒也是養了別人的。


    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康熙差點想把這個兒子的腦子敲開來看看都裝了些什麽!再寵一個女人也不能因為她絕了嗣,難道他還想過繼了侄兒不成!像胤禛家裏那個不是很好嗎?


    一麵想一麵在心裏皺眉,難道老八是因為妻子家裏身份高了,平白低了一頭?他可是皇子!雖比不上太子大阿哥這樣母係名門的,卻怎麽也不該低了自己媳婦一頭。明年又是大挑年,必得擇一個身份貴重,家裏男丁又多的名門女子指給他。不等進門就先給定下側福晉的名頭,看這迴老八媳婦還敢作什麽。


    胤禩不知道康熙接到了胤禛的信竟會打起這個主意,臉上還笑得一派溫和,聽見胤禎說要送小弓箭過去就點頭附合。也就是胤禎,旁人在他的麵前從來不說兒女事的。


    他自己知道問題是出在他身上的,妻子不過是枉擔了罪名。剛新婚的時候兩夫妻很努力的造人,可他也不是沒睡過小妾,努力了兩年下來沒成果,妻子再酸也給他抬了通房妾室。妻子在妯娌麵前難作人他都知道,她受了這樣的委屈,他隻好加倍的對她好,夫妻兩有了這樣的秘密反倒更親密起來。


    這一迴巡塞,宜薇再想跟過來,也還是按捺著把蓮子放到他的身邊,為的就是這個丫頭懷過一胎,宜薇的算盤打得好好的,出了孝胤禩的身邊馬上有人服侍。


    蓮子的身邊還跟著積年的老嬤嬤,要是在路上懷上了,身邊照應的人也都齊全了。胤禩感念她的這份心意,常捎書信迴去,對宜薇又是一重安慰。


    京城裏的宜薇卻又是驚又是喜,她抬給胤禩的通房張氏顯了孕相!張氏小心翼翼的不敢露出半分來,她知道宜薇的心qing,恨不能抓著一根救命稻糙,絕對不會為難自己,卻害怕萬一不是,大家一起掃興,更兼這迴肚子裏這個懷上的時候實在不是時候。


    但她再小心,身邊的丫頭也不敢托大,這些妾室身邊都是有老嬤嬤盯著的,宜薇一知道這個消息就把張氏供了起來,等太醫確認她是有了的時候,宜薇差點就當著太醫的麵念佛了,


    太醫是低著頭迴的話,半晌得不到迴應,還想著外頭傳言恐是真的,八福晉果然不好相於,誰知卻得了重重一筆賞錢,別人家的福晉有了,也沒給的這麽厚的。


    提筆開了許多安胎藥,這裏藥方子還沒寫完,那邊宜薇已經差了人給胤禩送信去。金桂皺著眉頭髮愁:“這可怎麽好,千不該萬不該是在這個時候。”


    宜薇卻顧不得這麽多了,聽見她的話喝斥一聲:“胡說什麽,日子總能混過去的,這是大喜事呢,就算爺要她落胎,我也是斷斷不許的。”好容易盼來這麽個眼睛珠子,兩個月的孝,總有法子能翻過去,就算名聲不好聽,也總是個孩子呀。


    想著就一疊聲的打發人給張氏騰院子,收拾東西,一下子指了四個丫頭過去,也不叫她再吃素了,吩咐灶上專給她燉了rou送過去。


    胤禩知道了,康熙自然也知道了,梁九功報過來的時候,他的心qing跟宜薇一樣複雜,想發怒把兒子叫過來罵一頓,一轉念又忍了下來。他這一發脾氣,胤禩絕對不會留下這個孩子了。


    服中子按理不能上報宗人府的,可這個孩子來得太不容易。康熙算算日子,還有兩個月才出孝,這時候有了,到時報個早產,就說是七個月生的,也能把日子給混過去。


    心裏嘆息,這個兒子真是不叫人省心,該來的時候不來,不該來的時候偏偏又有了。康熙心裏再惱也還要顧著孩子,他深以為上次那一胎是被宜薇做了小動作給弄沒的,這迴這個她還有著光明正大的理由下手,趕緊找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派給胤禩,讓他連夜迴京去辦。


    旁人都不知道康熙的意思,以為是有要事jiāo給他辦,大阿哥還酸了一陣。太子卻是知道的,這是讓他迴去盯著老婆,別再落了胎。當場嘴就歪了,年近三十膝下尤空,好容易有了,卻還是個服中子,眉毛一挑把那嘲笑的心思作足了十分。


    胤禩將他的神色看得分明,心裏暗恨,麵上卻不露,一徑答應下來,知道他去了宜薇才能安心,連夜收拾好了往京城趕。


    胤禛冷不丁接到旨意讓他去伴駕,胤禩又迴來的蹊蹺,想著如今已經是四十六年,說不準就有什麽變故,自然要去查探,一查就查到了胤禩帶了康熙的旨意去太醫院。


    唐仲斌一見著胤禛的人就把知道的全說了,胤禩迴來竟是因為妾室有孕,一個妾室懷孕怎麽也不可能有太醫住家診斷的待遇,偏偏放到八阿哥府上誰也不覺得奇怪,胤禛心裏哧了一聲,這孩子就算生下來,在汗阿瑪的眼裏也是有汙點的,不過因為獨一個,才顯得份外金貴罷了。


    此時不追究,以後卻未必沒人拿了這個來作文章。上一世老八那個獨苗兒子是妾生的,抬了側妃,汗阿瑪還當老八沒有兒子呢,更別說現在是個服中子。


    周婷一麵給他盤點藥物一麵跟他絮叨:“這可是服中子啊,怎麽就這樣不小心了。”難道是覺得反正很難有,gān脆也不克製了,想怎麽滾怎麽滾?八阿哥看著不像是這麽不小心的人,還是因為一直沒有,所以心裏有些變態了?


    胤禛一聲冷笑:“恐怕他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一出,這會子不定心裏怎麽愁呢。”胤禛怎麽看自己的兒子怎麽覺得滿意,想到一走就是兩三個月又跟著皺眉頭:“兒子剛剛滿月,我原想著生大妞二妞的時候沒能陪你,這迴能多呆在家裏的。”他這一去,等迴來不知錯過多少兒子的變化。


    譬如今天他才剛剛知道小孩子鬆開來睡的時候,那手是繞過來抱著腦袋的。大妞二妞嘖嘖稱奇,大妞比著弟弟的小手說:“他的胳膊肯定長得長,拉弓有力氣!”


    弘昀身體再弱也開始習弓箭了,弘時幾個吵著去看了一迴,大妞還鬧著也要一把小弓,胤禛給她和弘時一人一把huáng楊木雕的紅漆小弓,弘時大妞一有功夫就背在背上,學那個騎she師父的樣子走路。


    二妞不太樂意,她不喜歡弓箭但更討厭吃虧,凡是別人有的她也一定要有,旁人沒的她若是有,那小下巴就要翹上天了。周婷給她一把雕花貼金的梳子,告訴她這個也是huáng楊木做的,她才高興了。


    此時看著熟睡的弟弟,二妞瞪圓了眼睛,好奇的問胤禛:“他還不長牙,什麽時候能吃飯呢?”


    小兒子的夥食全是周婷給包了,奶嬤嬤形同虛設,二妞自然沒見過周婷給弟弟餵奶時的樣子,吃點心的時候非要珍珠多拿一碟花糕藏在荷包裏,要不是嬤嬤們看得牢,就被她塞進小嬰兒的嘴裏了。


    “他自有他的吃食。”胤禛看著悠車裏小小一點兒的兒子笑得嘴巴都咧開了。


    “他不吃糕,怎麽飽呢?”二妞還是擔心她的小弟弟餓著,他一直睡啊睡啊睡,錯過了飯點兒,額娘是要發脾氣不給飯吃的,她一天吃兩迴點心,三餐飯,她吃的時候一次也沒見著小弟弟起來呀。


    “你跟你姐姐兩個,你額娘都餵飽了,他一個哪有餓的道理。”胤禛脫口而出,剛一說完被周婷一巴掌打在手上,嗔了他一眼:“當著孩子都說什麽呢。”麵龐不由微微發熱,眼睛都不敢落在胤禛身上,隻伸手去拍哄被二妞鬧騰得皺起眉頭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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