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弟和十四弟啊,他們兩把你架迴來到。”周婷古怪的說,不會連這個都沒察覺到吧。


    胤禛坐了起來,起走到外室去,胤祥見他出來放下筷子:“四哥可還好?”,胤禎咂咂嘴巴:“你不能喝說一聲我代了就是,明兒額娘又該念我,說我不幫襯你了。”話是這樣說,但眼睛裏卻透著關切,胤禛胸膛起伏盯著兩個細看,又轉迴頭來看住周婷。


    周婷上前拉一拉他,沖他們點點頭:“這是醉了呢,瑪瑙,趕緊把醒酒湯拿來。”說著把扯迴內室裏去,還問:“爺這是怎麽了?跟沒見過他們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嗯啊,融合完成啦~~~


    大帝四瞧見這些已經死掉的人特別驚奇


    嗯,還算能穩得住


    果然是大帝四啊~~~


    咳咳,阿哥四的感qing還在


    撒花,總算讓他吧唧重生掉了


    ☆、40四爺正妻不好當


    胤禛被周婷扯迴內室,重新讓他躺到榻上,拿毛巾給他蓋住臉:“又痛得厲害了?”周婷皺起眉頭,該不會其實雍正皇帝生了怪病但沒有記錄在案吧。


    胤禛凝神瞧了周婷一會,把周婷看得發毛,又聽外頭胤禎的聲音:“四嫂,我哥這是怎麽了?”


    周婷幫他遮掩:“醉了,這是耍酒瘋呢。”手指按在他太陽xué上不鬆開,嘴裏輕聲安撫他:“痛得厲害嗎?太醫不是說沒事?怎得又痛起來了?”


    胤禛嘴裏唔了兩聲算是應她,眼睛閉了起來,臉色看不出好壞,周婷無法隻好叫蘇培盛出去送胤祥胤禎,自己留在書房裏陪他。


    “把燈點起來。”胤禛書房裏也用上了玻璃座燈,比周婷屋子裏用的更大,點上極粗的牛油蠟燭,三四根並在一起亮得很,燈一亮起來,胤禛先眯起了眼。


    這場生辰宴早早散了場,算是沒辦好,周婷也不知道他為什麽就發作起來,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席上的酒太烈了些?我明明吩咐了下頭,不給你那桌拿烈酒過去的。”胤禛喜歡喝點小酒,但酒量還真不行,家裏的下人都是有數的,不會在這上頭出錯。


    胤禛沉默著不答話,明明前一刻手裏頭還拿著筆,心裏還在因為改土歸流引起的叛亂bào怒,怎麽後一刻就到宴席上頭,見著的都是一些或死或圈的故人,特別是瞧見允礽的時候,那一身明huáng的太子常服,臉上是他最熟悉的那種帶著驕矜的神qing,說話間不經意就滲出傲慢來。


    胤禛以為自己是在作夢,那些被他踩到腳下的兄弟此刻都舉杯向他祝壽,而他竟然不是坐在最上頭的那一個。恍恍惚惚被扶到書房,等一瞧見周婷一聽見她的聲音,記憶就像cháo水一樣洶湧而來,一件件的迴憶衝撞進他的腦海。


    最近的印象是她坐在燈前fèng裏衣的樣子,再之前是她夜裏安撫自己的聲音,再往前就是自己把她摟起來扳過去對著鏡子讓她細瞧肚兜上頭的並蒂蓮花繡了幾片花瓣。


    是她卻又不再像她,認真論起來胤禛還真不記得孝敬皇後的樣子了,能想起來的隻是她低頭迴話恭順小心的模樣,和如今周婷看著他問他是不是頭痛是不是想吐的樣子又不同。


    腦子裏對她的印象少的可憐,可再少他也知道麵前這個跟曾經那個年紀對不上,迴憶像煙影那樣散開,隨著她絞帕子解扣子的動作麵前這個女人鮮活起來,看著現在的她能迴想起來的事qing多的多,而不僅僅是朝冠下麵那樣木訥的臉。


    周婷無法,隻能任由他躺在自己腿上,他不讓她走她還真不好離開,隻好指揮瑪瑙把枕頭墊在腰後麵,好讓自己靠得舒服些,又給他搭上被子,手還托著他的腦袋給他按摩:“好些麽?”


    胤禛閉著眼睛點頭,他也想起了他以為荒誕的那些夢,夢裏那些事都是他曾經做過的,把生病的皇後從圓明圓挪出去,甚至都想不起起來她離世時長得什麽樣子。還有允禎,當庭跟他爭吵,瞪著眼睛恨不能咬他一口的親弟弟,現在說出來的話也滿是關切。


    他從未想過若有一天能重來要善待這些他曾經無視和討厭的人,他也從沒想過有一天能夠重來。這條路太艱辛付出太多,親生母親至死不願入太後宮室,直言他稱帝非她所願。


    在這種混亂的時刻,他竟然有了笑意,周婷被他笑得汗毛都豎了起來,一身ji皮疙瘩,這人不會是傻了吧。


    這種狀況不適合讓他睡在書房裏,下人丫頭們都在等著周婷開口,她清清喉嚨問他:“爺要是覺得好些了,可要歇到正院裏去?”周婷的意思是要麽睡在書房要麽睡去正院,反正她是不會把他送進小老婆房間裏去的。


    胤禛沉吟一會兒:“就去正院吧。”他得好好把事qing給捋清楚了。


    他既然開了口下人們就動作起來,蘇培盛給胤禛拿了帽子過來,周婷給他戴上了又披上毛皮鬥蓬才敢走出去。


    “你才醉了酒,可別再見風。”周婷這麽說著,前頭就有人撐傘,她自己跟在胤禛身邊扶著他,胤禛側過頭瞧她一眼嘴巴抿成一條線。時間越久他想起來的東西就越多,除了年氏,還有他如今應該有的那兩個兒子。


    正院和書房在一條軸線上,從外書房過來必要經過南院的,裏頭還亮著燈,如今時候還早還沒關門落鎖,胤禛眯著眼睛望向那月dong門裏頭,隱隱綽綽的燈光配著不時往來的下人,他頓住了腳步,周婷也跟著停了下來,他又改變主意要去看看李氏了?


    卻不知道此時的胤禛正在心中冷笑,原來他以為弘時的心大是他慣出來的,那麽長時間裏後院裏隻他一個男孩,跟弟弟之間年紀相差的也遠,可不就是另一個大阿哥,如今想一想李氏作怪的玻璃燈,才知道原來是從根上就壞了。


    整個隊伍都停住了,守門的婆子丫頭瞧見了飛奔進去稟報李氏,周婷問一句:“爺要不要進去瞧瞧李側福晉?”


    胤禛扭過頭來看著她,夜色給周婷的臉也罩上了一層柔光,他這才記起他跟她曾經有過的兒子,那時他沒想過有一天會成為皇帝,但也認定了這個孩子長大會繼承王府,弘暉的字就是他手把手教的。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之間有過一句貼心話,連坐在一處說話都再沒有過了,他與她到底是怎麽走到了那一步。


    這些感慨還沒化成語句吐露出來就被打斷了,李氏裹著大毛衣裳從院子裏出來,她的眼睛裏露出


    喜色,聲音帶點激動:“給爺請安,給福晉請安。”臉上已經瘦得沒rou了,眼睛下麵一片yin影,胤禛厭惡的皺皺眉毛扭開了臉。


    周婷見胤禛不說話又不好僵著:“你身子不好,就不必多禮了。”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看胤禛,這位閻羅王到底是想gān什麽呀,剛準備再說兩句場麵話,就聽到身邊的男人用冷淡的聲音說:


    “這兒掛的燈籠晃眼,撤了吧。”指的就是李氏院門口的那兩隻。


    周婷怔愣間他已經提腳往前走了,李氏眼底的那分喜色褪了個gān淨,白著一張臉搖搖晃晃扶住了身邊的丫頭還是沒能站穩暈了過去。周婷趕緊吩咐人去給她請太醫,自己快步跟上去,心裏惴惴不安,剛剛他的聲音從冷風裏傳過來足能把人的心給凍碎掉,看他過去的行事再對比現在對李氏的態度周婷都覺得齒冷。


    周婷一直小心拿捏著對李氏的度,事事不叫人怠慢了她,就是覺得胤禛並不像不重感qing的那類人,看他對待德妃和胤禎就知道了,李氏好歹跟他一起那麽多年,在後宅裏的寵愛也算是頭一份了,她想過胤禛會惱了李氏,冷她一段時間,卻沒想到他會這樣厭惡她。


    周婷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對李氏生出唇亡齒寒的感覺來,但她現在確確實實感覺到了什麽叫男人的寵愛不長久,她咽下一口唾沫,從剛才開始胤禛給她的感覺整個都變了,眼前這個男人好像不是她一直接觸的那一個,原來的他說話絕對不會那麽平靜,他惱了李氏的時候口氣多衝呀,而現在,李氏在他眼裏還比不過門上掛的兩個燈籠。


    心裏那跟弦又繃緊了,就怕說錯了話做錯了事,她可沒有兩個兒子拉感qing分。對待起胤禛來不免小心翼翼的,拿手幫他試了茶的冷熱才送了過去。


    卻沒想到剛剛還一臉沉鬱的胤禛一句都沒說,進了正屋之後就坐在炕上瞧著玻璃燈出神,周婷給他換過一迴茶他也沒察覺出來。


    再為李氏感到心寒周婷也沒聖母到為她說好話的地步,可總還要端著正妻的身份略提了兩句:“總要顧及三個孩子的臉麵才是。”


    胤禛沒有搭她的話,手指不斷的摩挲著大姆指,輕輕扣著桌麵,等了一會才抬起眼睛來看她一眼:“明兒叫蘇培盛尋好的扳指來。”


    哈?他們的話題是怎麽從孩子跳到扳指上頭的?周婷應了一聲:“是要玉的還是翡翠的?”


    “拿和田玉來。”胤禛說完站起來自己把衣裳給脫掉:“水可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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