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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服飾店,兩人行走在商業街上。


    “上一次你為什麽會接受我買的衣服鞋子?”許秋柔與王學山並排走著,陽光下,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像及了一對情侶。這是一種異樣的感覺,許秋柔似乎有些享受這一刻。


    王學山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笑容:“上次和這一次不同,上次為了救你,我弄壞了衣服和鞋子,你買還給我,天經地義。”


    王學山的原則,是自己不會去占他人的便宜,但應該是自己的,王學山卻不會像偽君子一樣去虛偽地拒絕。


    對於王學山,短暫的交流和接觸,許秋柔似乎更為了解對方。一個不一樣的男人,不僅僅是他散發出來的氣勢,還有他的原則。換了其他人,恐怕無法像他一樣。


    逛街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因為你必需每間店都會進去看一看,試一試衣服。


    許秋柔原本以為王學山肯定是受不了,誰知道逛了大半天,王學山的臉上還是平靜無波,沒有一絲勞累,更沒有抱怨,隻是跟著自己的身後,手中拎著一堆的袋子。


    “我來拿一些吧。”許秋柔不忍王學山全部袋子都提在手中。


    王學山搖頭:“不用了,這點東西,份量很輕。”


    訓練基地時,負重就達到50公斤越野奔跑50公裏,相比起負重訓練來,手中加起來才十來斤的衣物,在王學山看來,完全和無物沒有什麽兩樣。經過兩天的瘋狂吸收,增長到20人力的王學山,單是人形狀態下,就擁有2噸的力量。


    走了一天,許秋柔也有些累了,找了一間商業街附近的咖啡廳,帶著王學山進去休息。


    咖啡含有刺激神經的成份在,像這一類東西,平時王學山是不會去碰的。


    許秋柔要了一杯咖啡,而王學山依然是一杯開水,就這麽淡淡地抿著,然後不時偷瞧一眼對麵的女孩。有些時候,王學山表現又很非常,和一個漂亮的女孩在一起,總會讓人有一些壓力。


    女人總是敏感的,許秋柔當然知道王學山不時會瞄自己一眼,然後又不留痕跡地移開。


    想到王學山的樣子,許秋柔就有一種想笑的感覺。


    氣氛有些古怪,談不上曖昧,兩人才接觸過二三次,隻是相互有好感而已。有好感,並不代表就會擦出什麽火花來。盡管在許秋柔的內心中,她對於王學山,有著一種莫名感,可這種東西,總需要隨緣。


    “知道嗎?在高架橋上,我一度認為我的生命曆程就要結束了,當時絕望和不甘,但又有什麽用,像這種事情,讓人無力迴天。”許秋柔抿了一口咖啡,似乎是陷入到了當時極度恐懼當中。


    王學山隻是揣著水杯,在聽著。


    良久,許秋柔才從極度恐懼中清醒過來,她露出一個笑容,如同百花開放:“但這時候,你出現了,然後力挽狂瀾。”


    王學山當然不可能說如果不是一絲和愛麗絲的神似而被救,也不可能說碰上自己而已,換了其他人,就算想救,也是有心無力。當時轎車的衝擊力,達到數十噸,王學山也是徹底暴發,才將轎車的勢頭給止住的,連鋼鐵都幾乎扯斷。


    許秋柔不笨,當然知道其中有著一些不可告人的東西,畢竟當時的情況,正常的力量,不可能辦到。


    許秋柔剛剛所說的事,就好像是童話故事,在公主落難的時候,關鍵時候,王子出現了,然後將公主給解救出來。雖說基本是這樣,但真正說出去,恐怕相信的人沒有幾個。


    這一起事故,除了在交警處有記錄外,隻有許秋柔和力叔,還有許秋柔父親知道。


    “一直在工地當搬運工,時間久了,力氣也就練出來了。”王學山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許秋柔有些意外,說道:“你現在在工地工作?”


    王學山說道:“是不是很意外?”他嗬嗬輕笑,老實說,社會最低層的人是什麽,不就是民工嗎?如果真的歸類,自己半個月前,確實是民工一列,而且還是最沒有技術含量的搬運工。


    但又怎麽樣?


    在王學山的眼中,這個社會上的工種,全是平等的,誰也不可能離開誰,更沒有貴賤之分,就好比你自認為是社會的精英,但沒有建築工,哪來的房子給你居住?正是這一種心理,讓王學山可以坦然從事著搬運工,可以坦然地說出來。


    如果王學山願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工作他不能勝任,就憑他的能力。


    而且工作真正是為了錢嗎?瑞士銀行裏的5億美金,在04年的中國,可以折算迴來就是40多億,排進富豪榜前十不成問題。不要忘記,其他人的排行是總資產,而王學山完全是現金,完全的兩種概念。


    一個億萬富翁,有可能他的現金不過是二三千萬而已,更多的還是不動財產。


    許秋柔猛個搖頭,說道:“是有些意外,但絕對不是看不起,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


    王學山聽到許秋柔的話,有些失神,眼光變得迷離,喃喃說道:“是啊,不是這樣的人。”當初的愛麗絲也是一樣,從她的眼瞳中,王學山看到的全是真誠,沒有一絲歧視。


    見到王學山迷離的眼神,許秋柔急了:“學山,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


    王學山笑了笑,說道:“我知道,隻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許秋柔不敢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說下去,她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差不多了,我還要去化妝,我先和你去飯店裏,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王學山沒有意見,事實上他對這些,什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


    打了車到了安揚飯店,一幢高達68層的五星級酒店,也是安揚市的地標建築物,聳立在安揚市市中心的邊上,占據著安揚大道最佳的位置,占地極廣,單是廣場就隻是略比安揚政府廣場小一點而已,但在綠化和布局上,遠勝過政府廣場。


    廣場停車場上,處處都是停滿的豪車,一些名貴的跑車,這裏更是不在少數。


    許秋柔的生日宴會安排在這裏,不需要多說,王學山也知道許秋柔的家庭背景絕對不簡單。


    王學山沒有什麽攀附許秋柔背景的心理,身為兵王,再有財富和權勢,在兵王的眼中,都是一條脆弱的生命,脖子一抹也會變成一具死屍。在非洲進行淘汰賽的時候,各種任務都有,刺殺一國總統更是平常。


    再有權勢,還不是止步於一國之首?


    許秋柔將王學山帶進到飯店的大廳中,指著邊上休息的沙發,說道:“學山,你在這裏等,宴會在八點進行,到時候我讓力叔來帶你上去。”她有些歉意:“真是對不起,你本應該是這一次宴會的貴客的。”


    “沒事,你知道,我這個人喜歡的是安靜。”


    許秋柔離開後,王學山坐在沙發上,坐得筆直,眼光直視著前方。


    十五年來未曾改變過的坐姿,在訓練基地時,王學山可以在自己的房間裏,坐在床緣邊上,保持這個動作幾個小時。看起來很無聊枯燥,但事實上,正是因為太過無聊枯燥,才需要這麽做。


    訓練基地時,什麽娛樂也不會有,除了訓練,就是呆在自己的房間裏。


    漫漫的時光,有的隻是如同陌路的戰友,還有無盡的孤獨。當你處在這種環境下,你隻能給自己尋找一些不讓自己發瘋的東西來。王學山能夠寄托的,就是通過這一種坐姿來調節自己,讓自己不會被孤獨給折騰瘋掉,保持著最佳的狀態。


    王學山曾經看到過有些人耐不住這種生活,最終是自殺或者瘋掉了。


    是的,兵王是寂寞的。


    “喂,你們看,那小子。”


    一個聲音在大廳不遠處響了起來,一個夾著煙的年輕人遙指著王學山,臉上露出了一個紈絝子弟的笑容:“你們說,這小子是不是裝逼想引人注意?這姿勢,嘖嘖,他保持著,就不累嗎?”


    旁邊的幾人男女都是衣著光鮮得體,進出這裏的人,又有幾個是簡單的人物?


    “還真的是哦!”一個長相精致的年輕女人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她說道:“你說他會不會是當兵出來的,看他的樣子,彼有軍人的風範。嗬嗬,兵哥哥耶!”


    另外一個長相粗獷的年輕人有些微微惱火:“遙遙,就憑他也配當兵哥哥?”


    旁邊的人全都是哄笑起來,因為他們知道,屠千華就是軍人家庭出生,從小被父親當成軍人一樣對待,高中畢業連大學也沒有上,就被他父親塞到了軍營裏。在退役後,見到程遙遙一時驚為天人,展開了瘋狂的追求,但程遙遙卻從來沒有叫過他兵哥哥。現在見到一個陌生的年輕人,就稱對方為兵哥哥,能不刺激到他嗎?


    “你看看你,知道軍人的作風嗎?行如風,坐如鬆,你有哪一點配得上?”程遙遙有些不屑。


    屠千華臉上發黑,退役了一年,他確實沒有當初一樣了,在認識了這一個圈內的人後,他也學會了抽煙喝酒,也學會了留戀一些夜總會所,軍人的風格,正逐漸退去。


    可屠千華卻是驕傲的,他不容自己喜歡的女人這麽評價自己。


    到底是不是真正的軍人,隻有試過才知道。


    屠千華一甩手,大步向著王學山而去,他要證明給程遙遙看,自己才是真正的軍人,而不是眼前這個做作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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