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元帥……他怎麽突然來了?”有婦人好奇的問道。“哎呀,你說這個啊!這不是快農忙了嘛!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青臣就跟他那麽一說,這元帥啊,就生怕我們兩個老的累著,這不就來了麽,也沒什麽嘛!那個誰,你們家兒婿每年不都是去你家幫你做幾天活麽,沒什麽的。”“那哪能一樣啊!那可是元帥啊!你還真打算用人家啊?人家生來都沒幹過農活吧?”“那肯定是不行的呀!該攔還是要攔的,這不,今天我們一迴來,就見他都把家裏的柴都劈好了,攔都沒攔住,這個手腳麻利的啊!”村人的目光越發複雜羨慕了,蘇母炫耀完畢,隨意的擺了下手,“各位迴吧!沒什麽的,各自忙各自的去。”杜青臣在院子裏聽到蘇母的話,轉頭對齊承道:“齊兄,做好準備了嗎?”做什麽準備?被當猴子圍觀還是幹活?!他能不能隻選擇一個承受!齊承十分想問。最終是不可能真的讓齊承幹活的,他也隻是意思意思感受了下,就被蘇母笑眯眯的拉到一邊去了,杜青臣找了兩個勞力,幫著把蘇家的地給犁了,齊承隻負責站在地邊木著臉承受著村人的誇獎就行了,仿佛他真的出了什麽大力氣似的。杜青臣也站在一旁,卻比齊承更自在,路過的村人見了的就沒有不讚的,“你看嫂子這福氣,一個元帥兒婿親自給你家犁地,還有個兒婿負責掏錢,請勞力幹活,生怕嫂子累著。”蘇母自然笑眯眯的跟人說了幾句話,麵子賺得足足的。村人雖然還是對齊承充滿了好奇,但是卻不像是剛知道的時候那麽敬畏了,反而問道:“元帥打算什麽時候娶我們暖哥兒過門啊?我們暖哥兒可是個好哥兒,多少人搶呢!您可千萬別拖拉啊!”搶?誰搶他媳婦?!齊承心思微動,連忙道:“已經下過聘了,婚書都交換過了!原本早就該成親了的,隻是被國孝阻了,等國孝過去,我們立刻就成親。”“國孝?”村人不解,普通百姓對這樣的事情向來敏感度不高,他們隻是隱約記得好像坐在皇位上的人是換了下,然後族長說一月內不準婚嫁,這都過去好久了,也沒人提這事兒了。杜青臣解釋道:“元帥是朝廷命官,守的國孝比我們長,要守足百日的。”“這樣啊!”村人明白了,道:“那也快了。”“是啊!”齊承重重點頭,所以蘇暖馬上就是他的人了,其他人,就別想了。蘇家是住不下的,齊承跟耿津便住到了鎮子上的客棧裏,反正他們有馬,一來一迴的也方便,消息傳到縣裏,馮縣令連忙帶了拜帖禮物求見齊承,縣令站在客棧門口恭敬遞上拜帖的一幕,不少人都看到了,齊元帥在此的消息仿佛插了翅膀一樣四散開來,便是臨縣也有耳聞,甚至其他縣的縣令,都在猶豫要不要過來拜見。齊承在鎮子上住了兩日,沒怎麽見著媳婦一訴相思,竟見外人了,再待下去,隻怕連臨縣的縣令都要見著了,齊承無奈,隻能準備返程。“杜兄,我跟暖哥兒的日子已經定下,到時候我便會來迎親,這些日子,蘇家這邊,就有勞你照顧了。”齊承對著杜青臣道。“放心吧!”杜青臣點頭,“暖哥兒成親,我也會去京城送嫁。”齊承點頭,“這樣最好,那就多謝杜兄了。”“客氣。”杜青臣拍了拍齊承的肩膀,道:“以後對他好點就行。”“明白。”國孝之後,齊承應約前來迎親,馮縣令也來吃了酒席,蘇家客滿為患,差點沒坐不下,杜青臣幹脆把桌子擺到了院外去,擺了大半條街,才算勉強坐下。蘇家熱熱鬧鬧了大半天,齊承才終於帶著花轎離開,杜青臣去給蘇暖送嫁,又在京城留了幾日,直到得知了杜如林幾個人考國子監的成績之後才迴來。迴了鎮子上,杜青臣便把三人的成績告訴了劉夫子,杜如林跟劉台竟沒能考中國子監,反倒是邱友考中了,還好,他們手裏還有閔安士的推薦信,這才勉強入了學。劉夫子氣的拍桌子,“可見這兩人是沒有好好讀書的!竟知道在京城胡鬧!”杜青臣雖然失望,但仔細想了卻也不覺得意外,這兩人被裹挾進奪嫡之爭,每天都操心自己的項上人頭,哪裏還能沉下心在讀書上,反倒是邱友,沒怎麽插入這些事情裏,安心在家裏複習了。杜青臣道:“他們兩個已經覺得沒臉見人了,本來隻是讓劉台一人在國子監讀四年書的,可是成績一下來,如林也說自己下場不考了,要苦讀四年,之後再考。邱友倒是準備下場試試看。”劉夫子沉吟片刻道:“邱友年紀最大,既然考中了國子監,倒是可以下場試試了,若能得中,也好說親……”杜青臣倒是沒想到這些,不過邱友若是來年真的能中進士,便是個同進士,想來也有官宦家的小姐哥兒願意說親給他,這也是好事,杜青臣問道:“那劉台呢?如林已經定親,準備明年成親,劉台準備怎麽辦?是要在咱們這裏找,還是在京城找?”“哼!這小子,還小孩性子呢!再磨他幾年再說,四年後也不晚!”行吧!你是他爹,你說了算。杜青臣點頭,“那請夫子寫信,我派人送過去,告訴他們夫子的意思。”劉夫子點了點頭。等杜家的宅院蓋好之後,杜青臣便帶了蘇冬一同去巡視產業,很多地方的酒樓他隻是開店的時候去了趟,平日裏全靠賬本和夥計迴稟消息,很多事情他也無從得知,如今沒什麽事情,杜青臣便起了這個心思,一邊去各省巡視產業,一邊帶蘇冬孩子去遊玩,慢悠悠的也不必著急,全當遊山玩水。“冬哥兒,以後我們每年都出去巡查一番產業可好?”馬車上,杜青臣掀開車廂簾子看外麵的風景,微笑著道。“好啊。”蘇冬湊到窗前,也往外看。“也不用隻是巡視產業,還可以去海邊逛逛,冬哥兒沒怎麽吃過海鮮吧?到時候我給你做,還有各地的特產,咱們趕著季節去,吃個新鮮的!”“好吃麽?”毛蛋眨著眼,坐在車廂裏的軟墊上,期待的望著自己父親。杜青臣一僵,轉過頭來,“好吃,隻是……”杜青臣眯起眼道:“隻是想吃是需要迴答問題的。”“嗚嗚嗚……”毛蛋習慣性的撲到蘇冬懷裏。“爹爹有五根薯條,給阿麽吃掉了一根,爹爹自己吃掉了兩根,剩下的要給毛蛋吃,那麽,毛蛋能吃幾根呢?”“嗚嗚嗚……”毛蛋委委屈屈的起身掰著手指算數,“兩……兩根……”“錯了!晚上的好吃的,全是爹爹的了!”杜青臣坐直抱胸。“才不是!就是兩根!”毛蛋伸出五根肉乎乎的手指,一個個的掰著給杜青臣算,最終得出結論,“就是兩根!”“哎呀!爹爹錯了呢?果然是兩根哦,那晚上的好吃的,毛蛋可以吃……一點點。”杜青臣挑挑眉,小氣的捏著手指,示意他所謂的一點點。“嗚嗚嗚……”毛蛋又一頭栽進蘇冬懷裏,爹爹太壞了,為什麽這麽壞的爹爹阿麽還不休掉!嗚嗚嗚……蘇冬笑著白了杜青臣一眼,“你又欺負他,他都答對了。”“這是教育,教育難道隻是識字寫字會算數麽?教育也包括腹黑教育啊!有我這樣的父親言傳身教,咱們毛蛋以後一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那別人可太慘了。”蘇冬歪著頭想了想。杜青臣抬手摸了摸蘇冬的肚子,笑眯眯的道:“還不算慘,比一個更可怕的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