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平順怕嚇著武效軍,嗬嗬一笑道,“不是你給介紹了個修路專家小汪嗎,人家特願意幫忙,特用心,不到三天,就設計好了,這不,都已經開工了,終於盼到走上柏油路,全村男女老少像過年一樣的高興,你小子給爹長那麽大的臉,爹心裏舒坦啊,急著告訴你小子,你小子好像給爹有仇,故意不理爹似的!”


    武效軍道,“嗨,爹,原來是這麽迴事,你可真嚇我一跳,修路的事,讓效亮哥和村裏其他人多費費心,你也盯著點,按照汪素貞的方案把好質量關,千萬不能辜負六孩爺的一片心意。等忙過這陣兒,我和雷經理迴去看看!”


    雷玉婧聽出武平順在為家鄉修路高興,武效軍並沒有把自己住院的事告訴他,不由得衝武效軍挑起大拇指,“武助理,行啊,這麽大的事你還能在武老伯麵前沉得住氣,告訴武老伯也不能讓你及早康複,反而徒增老人家的擔憂!這樣做就對了!”


    白玲燕在一旁心情沮喪地說,“我們也是沒辦法的事,老爺子若知道效軍出了這麽大的事,還不心急火燎的往這趕,倒不是我害怕他過來,隻是我一個人既要在醫院守著效軍,還要抽空去馮經理那裏看孩子,若再加上老爺子,實在無法應付過來。”


    雷玉婧十分心疼地道,“嫂子,雖然有人幫忙,畢竟你是效軍哥的愛人,很多事情都離不開你,看著你這段時間日夜守在效軍哥身邊,人變的十分憔悴和疲憊,大家都非常的心疼。現在效軍哥雖然已經度過危險期,但接下來的康複治療尚需很長一段時間,身邊更離不開人,你一個人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這些天我就想,你們要是能去深海該多好,那兒醫療條件比這兒好上數倍,醫院裏還有專門的護工,更有馮總和秦總在,可以為嫂子分擔不少的精力,也少受人來人往探視的世俗困擾,再說,嫂子不到兩個月就要開學,也需要調養一下,既能讓效軍哥清清靜靜的休養,也能讓嫂子疲憊不堪的身心得到喘息。上午我和馮總,秦總說起你們現在的處境和自己的想法,兩位老總都非常讚同,特意讓我征求一下你們的意見。”


    其實,這些話都是秦梅香說的,這些天她是心如刀鑽,徹夜難眠,幾乎一天給雷玉婧打電話,恨不得立馬帶著思真飛過來看上武效軍一眼,但她卻不能這麽做,更不能給悉心照顧武效軍的白玲燕心裏添堵。


    傷筋動骨一百天,即使恢複的再快,也不是三倆月就能完全康複,到時白玲燕早已過了入學的時間,她肯定無法脫身,極有可能煞費苦心爭取到的機會白白喪失,對白玲燕來說是一件特別痛苦的事情,若他們提前過來,自己既有機會照料武效軍,盡一點思真媽媽的責任,也能替白玲燕分憂,減輕他的心理負擔和壓力,武效軍看著兩個孩子在他麵前蹦蹦跳跳的,心情也會好起來,身體恢複的會更快些,大家經過這麽長一段時間的磨合,沒有了後顧之憂,到時白玲燕也可安心地入學讀書。


    秦梅香思慮再三,還是讓雷玉婧提前把話給武效軍和白玲燕說清楚,探一下他們的口風,雷玉婧心裏清楚秦梅香和武效軍的關係,更懂秦梅香的心思,覺得這是一舉多得的好辦法,非常樂於從中牽線溝通。


    雷玉婧這番話,武效軍心知肚明,對秦梅香十分感激,沒想到她對自己如此的關心,考慮的這麽縝密,自己何嚐不想天天與她相見,與兒子思真樂樂嗬嗬的在一起,讓思真感受到未曾有過的父愛,但白玲燕會同意嗎,自己和秦梅香有過刻骨銘心的相戀,這幾年又有著一定的往來,她嘴上雖然沒有對秦梅香流露著什麽不滿,難免心裏會存有芥蒂,真要過去,會不會更增添她的心理負擔。


    除此之外,辦事處也有很多事情要做,那幾個副職個個都是推推動動,得過且過,當天和尚撞天鍾,不思進取之人,沒有誰會主動真心實意的去幫助寧萍萍把工作做好,安分守己,不在背後掣肘就已經不錯了,就自己離開,會讓寧萍萍的擔子更重,壓力更大。


    還有項目的事,雖然拆遷工作已經結束,主體從區政府轉向公司,形勢的變化已經非比以前,一些覷覦已久,蠢蠢欲動的企業和商家,不再和政府直接打交道,定把矛頭直接對準雷玉婧,借助一切可能的力量給雷玉婧施壓。


    雷玉婧原則性極強,一切按公司章程和硬性規定辦事,在深海等發達地區完全正常,但在這種陳舊思想根深蒂固,地方保護勢力左右部門和行業,視規則如兒戲,一切都要靠托關係,走後門方能辦成事的北方落後城市,沒有左右逢源,迂迴周旋,融會變通的本領,要想把事業做成功,麵臨的困難和阻礙定會重重,甚至無法想象,尤其是剛開始這段時間,一塊大肥肉在眼前直晃,卻無法吃到口的勢力,定會想方設法幹擾和阻撓,很多時候政府也是無能為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會幹涉,甚至默許和縱容,雷玉婧手下雖有不少精英,但大都守著生冷硬條條框框的專業技術人員,很難和那些不遵守遊戲規則的十裏河人員打交道,倒時不但會吃很大的虧,還會於事無補,不得不替她們擔憂,到底去與不去,很難拿不定不注意。


    白玲燕對雷玉婧的提法也感到非常的吃驚,更有些不可思議,沉吟半晌沒有說出一句話,正如武效軍所料,她的內心十分糾結。


    不可否認,效軍這種情況和處境去深海是最好的選擇,已經欠了馮薇薇和秦梅香很多,自己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還,那兒醫療條件雖好,但費用高得嚇人,還有一家三口大大小小吃喝拉撒,也不是個小數目,她們自然不會看在眼裏,而自己根本拿不出分文,這種經濟債,人情債壓在自己身上實在無法承受。


    馮薇薇把公司落戶到平西,無論與公與私都與效軍直接相關,馮薇薇願意伸出援手相助本無可挑剔,但總感到哪些地方不對勁兒,馮家姐妹對效軍的關心有些超乎尋常,還有秦梅香,都已經過去這麽多年了,對效軍和自己的事表現的讓人難以接受,似乎還對兩人當初那點舊情念念不忘,接受她們的意見自己心裏很不踏實,不接受會影響她們與效軍這麽多年的關係。


    平時效軍和寧萍萍關係那麽好,對她的關心,照顧,支持和幫助那麽大,效軍出了這麽大的事,連個招唿都不打,連個麵都不露,偏偏這種時候外出學習,陳部長說起此事也遮遮掩掩,理由牽強的讓人難以置信,還一再交代不要告訴效軍,自己不得不替她打掩護,實在有些反常。


    白玲燕又想到向美麗那番話和黨凝雪,路建民十分緊張的表情,事情十分的詭異和蹊蹺,莫非真是如此,效軍和鄭悅彤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麽,能讓鄭悅彤辭職離開,別人又因何這麽說,效軍一旦知道這些會產生什麽樣的反應,會不會做出令人相像的事來,確實令人擔憂。


    白玲燕心裏默默的想著,越發感到武效軍有著太多自己不為所知的秘密,越是如此,越發感覺效軍已經不再單純屬於自己和孩子,情況怎麽會變的這樣,忽然內心很迷茫和無措。


    雷玉婧看著兩人都低頭不說話,氣氛很沉悶,過了好大一陣打破平靜,淡淡地說,“效軍哥,嫂子!我知道自己這種想法讓你們很為難,但再大的困惑能有效軍哥早日康複重要,現實的環境和狀況,完全不適合在這裏繼續待下去,效軍哥若不能靜下心來治病,一旦拖得太久,無論對誰都是痛苦的折磨,說不定還會影響今後你們兩人的事業和發展。我想,你們還是認真權衡一下利弊,慎重考慮一下。時間不要太長,馮總和秦總還在等著我的迴話!”


    武效軍忽然瞪大眼睛,看著雷玉婧表情十分嚴肅的說,“雷經理,你和馮總,秦總的心意我心領了,但實在脫不開身,無法接受你們的好意!”


    白玲燕麵無表情地看了武效軍一眼,沉默一會兒,撲簌簌的流著眼淚和雷玉婧說道,“雷經理,不要聽他的,這事我說了算,我們一定會去!不過得過兩天,容我準備一下!”


    雷玉婧有點不敢相信的說,“嫂子,那我就按照你的意思向馮總和秦總迴話了!”


    雷玉婧離開之後,武效軍眼望天花板怔怔地說,“玲燕,你怎能同意雷玉婧的想法呢,讓我很失望!”


    白玲燕不露聲色的道,“我也想開了,作為你的妻子,億文的媽媽,沒有任何困惑會比你早日康複重要,必須為你的身體考慮,創造一切有利你身體康複的條件,馮總也好,秦總也罷,對我來說已經欠她們不少,也不差這一次,暫且記上,以後慢慢償還就是了。”


    武效軍搞不清白玲燕究竟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不敢多說一句,“玲燕,人有時候身不由己,很是無奈,實在難為你了!”


    第二天上午,醫生查過房,白玲燕讓馮玉笛在病房裏陪著武效軍,自己離開醫院去區政府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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