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國慶假期,很多單位都已經正式放假。


    武效軍和白玲燕吃過早飯,收拾一下東西,便來到醫學院附屬醫院婦產科病房。


    科室並沒有和往常一樣交班,明顯比以往冷清了許多,值班醫生領著幾個進修和實習生查了查房,各自在辦公室忙著開醫囑,寫病曆。


    兩人來到病房,見門虛掩著,武效軍輕輕一推走了進去,發現裏麵床鋪整理的特別整齊,根本不像有病人在住的樣子,一個不祥的預感猛然湧上心頭,莫非馮玉笛出現突發情況,人不在了,頓時臉色變得像一張白紙,腿肚子隻轉筋。


    陰沉著臉慌忙扭身就往外麵跑,差點沒把立在門口的白玲燕撞翻在地。


    白玲燕心裏一驚,不知他要幹什麽,十分著急地問道,“你這是怎麽啦,要幹什麽去?”


    “馮大姐恐怕已經不在人世了!我得去找醫生問問,前天就已經脫離了危險,怎麽轉眼間人就不在了?”


    此刻,武效軍神經已經失去了理智,不容白玲燕開口說話,迎麵撞上正說說笑笑走過來的兩個護士,上前一把抓住一個護士的胳膊,心急火燎地問道,“護士,那間病房裏的人是不是不在了?”


    護士淬不及防,手被一個小夥子抓住,嚇的寒臉失色,雙腿發軟,情急之中抽出手,圓眼一瞪,忿忿地說,“神經病!你才不在了呢!趕快滾開,要不然我要喊人啦!”


    武效軍這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忙連聲道,“對不起,對不起,麻煩你告訴我那個叫馮玉笛的病人現在哪裏?”


    兩個護士受了一場驚嚇,哪還有什麽心情和他說話,連理都沒理他,驚慌失措地跑掉了。


    白玲燕一見他失了神,忙抓住他的手安撫道,“效軍,別急,別急,也許沒你想的嚴重,你稍等,在這喘喘氣,我到醫生辦公室問問值班醫生!”


    原來,馮玉笛根本就不是武效軍想的那樣,她提前出院轉院了,至於轉哪了,醫生也不清楚。


    昨天下午三點多,馮薇薇和歐陽蕭婷帶著浩翔來到病房,稍坐了一會兒,也不知被誰突然認出來了,緊跟著幾個醫生和護士走進病房,十分虔誠地非要她簽名。


    馮薇薇礙於大姐在這住院,還要依賴人家精心治療,便毫不猶豫地欣然接受了。


    誰知,得到簽名的醫生和護士非常的激動,高興地跑迴辦公室,嘰嘰喳喳議論個不停。


    “哇塞,真不愧是女神,真有範兒,我好激動啊!”


    “我第一次在東方女性雜誌上看到馮董,立即都被她給迷住了,做夢都想著和她見上一麵,早上一看報紙,哇塞,女神來咱平西了,心裏那個激動啊,比喝了一罐蜜還甜。誰知咱們治的那病個人竟然是她姐姐,五六個小時的忙活真值!還給我簽了個名,明天就去買彩票去,準中大獎!”


    “小丫頭,人家馮董不但是標準的女神,還是商界大精英,多少人想請還請不來呢,咱們科室行大運,不用花一分錢人家就來了,大家夥可要抓住這個機會,沾沾福氣啊!”


    “對對對,一定得抓住機會,求她簽個名,和她握握手,說幾句話!”


    ………………


    這樣一來,科室二三十個醫生一哄而起,都跑到病房圍著馮薇薇要簽名,還有不少患者和家屬,及臨時前來探視病人者,見這邊吵吵嚷嚷,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駐足看個究竟。


    當聽說今天平西日報上登的《帥氣準新郎大愛夜救垂危婦,美女董事長感恩婚禮致謝”的董事長就在眼前,好奇之心油然而生,不少人使勁往前站,都想近距離親睹美女董事長的芳容。


    很快,整個走廊擠滿了人,七嘴八舌讚歎聲不已。


    雒一嫙看這麽多人擠在門口,擔心馮薇薇無法招架,突然雙拳緊握,厲聲斥道,“統統走開,再不走我對你們不客氣了!”


    人們一見這個冷豔的女子露出陰森森,深邃的眼神,那目光給人一種冷颼颼的感覺,讓人心驚膽顫,不寒而栗,幾個知趣的無奈地扭身往外走,但也有幾個一見美女全身發麻,骨頭發軟,猥瑣的男人撥開人群,衝在了最前麵,愣是想往病房裏闖。


    雒一嫙的工作職責就是保護馮董的安全,豈容這幫雜碎撒野放肆,隻見她雙手一揮,兩個猥瑣男還沒明白咋迴事,門牙吧嗒就掉在了地上,呲牙咧嘴的捂著腮幫鑽進人群倉皇而逃。


    其他人一見,我的媽呀,出手太快了,這還是女人嘛,簡直就是電影上的殺手啊,還是別看了,趕快撤吧,很快人撤的遠遠的,誰也不敢再靠前了。


    昨天在聖林差點出事,今天又遇到這種情形,照這樣下去,非出事不可,自己可不想因為迴來看一趟姐姐,在平西惹出什麽大的麻煩,更不想被一些熱衷於製造負麵新聞,吸引眼球的小報記者所利用,進而損壞自己和公司的形象。


    馮薇薇心想,隻要大姐在這一天,即使自己不在,天天也會有人來攪擾,此地不能久留,必須立即讓姐姐離開這塊是非之地。


    然後讓歐陽蕭婷把主治醫生叫過來,詳細詢問了一下大姐的病情和後續治療,以及可能出現的風險,並征求保健科課長崔美潔的意見,最後作出決定,離開平西,連夜帶著馮玉笛和佟浩翔乘飛機趕迴深海。


    當武效軍和白玲燕來到醫院時,馮玉笛已經躺在深海大學第一附屬醫院的高檔病房裏。


    馮玉笛姐妹倆都走了,她有馮薇薇在身邊照顧,武效軍也就放心了,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臉上旋即露出了笑容,一挽白玲燕的臂膀,“老婆,走,姑爺迴門看老丈人去!”


    平西日報和晚報的記者比較講誠信,按照馮薇薇的意思對武效軍不顧放棄婚禮,盯著親人不解的壓力,新婚前夜和同事寧萍萍,竭力挽救馮玉笛的感人事跡進行了全麵報道,而且還添加了述評,隻是輕描淡寫地提及她是跨國公司的董事長,曾經上過東方女性雜誌封麵。


    報導一出,立即在河東區,整個醫院和油建三公司引起了很大的轟動,區委宣傳部長和車副區長專門向孫明月書記打電話了解有關情況,寧萍萍既是參與者,又是親曆者,不可替代地當了武效軍的發言人。


    在接受區委宣傳部領導的接見時,寧萍萍大談武效軍和白玲燕如何風格高尚,精神可嘉,如何感動東方女神代表,跨國公司董事長前去婚禮現場道謝雲雲,還添枝加葉地介紹了武效軍到醫院以來的重要表現,領導非常滿意,以長篇通訊專版的形式在《河東之聲》廣播電台上播出。


    武效軍的名字頓時響遍河東區大街小巷,著實讓他大火一把。


    這些對武效軍來說,感覺並沒有值得自豪和炫耀的地方,隻是偶然的一件事,何況自己也沒有媒體說吹噓的那麽高尚,要不是和馮玉笛,馮薇薇有著不倫的特殊關係,也不會舍棄嬌妻和親人去為她賣命。


    馮董的姐姐馮玉笛要被她從平西給帶迴來,作為公司高層領導的秦梅香聞訊,立即著手安排人聯係深海最好的醫院和科室,以最快的速度安排好一切,靜等馮董一行人的到來。


    等將馮玉笛在病房安頓下來,馮薇薇把秦梅香叫到一旁,意味深長地說,“秦經理啊,這次我姐得了急性宮外孕大出血重度休克,生命危在旦夕,多虧了武效軍武醫生及時趕到,才使她從死神手中掙脫出來。”


    秦梅香聞言,心裏為之一振,滿臉狐疑地驚問道,“馮董,你是說武效軍救了大姐!”


    馮薇薇神色凝重地道,“嗯,是啊,更讓我感激不盡的是,他為了救我姐姐,不顧準新娘白玲燕和雙方遠道而來的家人的感受,從滴水未進,片刻沒合眼,下午四點多到淩晨五點,一直堅守在搶救室和重症監護室外,全然忘了天亮之時就是自己和白玲燕參加公司舉辦的集體婚禮之日。”


    沒等馮薇薇把話說完,秦梅香原本優雅溫婉的俊臉瞬間變得餐白,雙眸中充滿無限的悵茫和憂傷,雖然他和白玲燕結婚已經是無法阻擋和改變的事實,但她還是無法接受這個突如其來令人心碎的消息,用惆悵的眼神看著她聲音靡靡的問道,“馮董,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


    馮薇薇早已看出她表情的起伏和變化,更能理解她此刻的心情,毫不避諱地說,“梅香啊,我的好妹妹,咱倆都是女人,都是有感情的女人,都懂對一個人愛是什麽滋味的女人。姐也不用隱瞞你,其實從去年我就懷疑你和武效軍之間的關係,更能理解你對他始終無法忘懷的真摯感情,隻是你不說,我也不好將話挑明。她的婚禮我參加了,簡約隆重熱鬧,我們應該祝福他們!現在他已經正式有了家室,你苦等來的是這樣一個結果,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心裏不要太難過。”


    秦梅香輕輕抹了一把眼淚,心有不甘地問道,“馮姐,他向你問起我了嗎?”


    馮薇薇沉聲道,“傻丫頭,能不問嗎,他也一直忘不下你,時刻在想念著你,然而你是怎麽對待他的,見麵不但不相認還躲著,給你來信也不迴,不是我說你,這可都是你的不對,做不成愛人起碼也是朋友,畢竟你倆曾刻骨銘心的愛過,何況他還是思真的親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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