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效軍對葛文玲能夠親自出馬約見車區長和尚局長十分感動。‘


    車區長和葛文玲是老關係和熟人,抹不開她的麵子,將尚局長約至康寧街翠雲穀大酒店,觥籌交錯之間說明情況,尚局長帶著憤世嫉俗的眼光說道,“我已經在區裏工作將近三十年,對醫院那塊特別了解。以前的醫院十分複雜,你爭我鬥,上訪告狀和大小字報不斷,十年前曾經一年之內換了三個院長,沒有一個能穩控住局麵,區領導提起來就頭疼。”


    車區長分管衛生,對醫院的情況很了解,頗有同感地說,“醫院這些年之所以這麽穩定,新建了住院部辦公樓,增添了設備,經濟效益超出全市區級醫院水平,職工收入高於同級醫院職工,主要歸功於符德藝院長和孫明月書記這兩個人。”


    尚局長說,“符德藝院長是個老傳統老革命,不貪不占,做事公平,社會上烏七八糟的這一套滴水不沾,靠個人的實幹和魅力征服了那些好事的職工,孫明月部隊出身,仗義執言,敢說敢管,與符院長配合默契,幹出了摸得著看得見實實在在的成績。說句心裏話,我很佩服他們倆。”


    車區長有擔憂地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些年符院長和孫書記實在不容易。當前最令老符頭疼的問題是缺少人才,十幾年幾乎沒進一個正規科班出身的人,全是一群土生土長的野幹家,嚴重製約了醫院的發展。為此,老符沒少向區裏吆喝,但收效甚微,五年內僅要到手六個人。這兩年,他真急了,不管區裏同不同意,認為合適的人就用,工資和正式人員一樣不少,通過這種辦法吸引十幾個人加入。鑒於他們當前的實際情況,衛生局也沒辦法,隻能睜隻眼閉隻眼。”


    葛文玲滿臉帶笑,端起酒杯走到尚局長麵前,“尚局長,你們人事局是專管人事的,可要為基層著想,醫院這一塊可要給予大力支持啊!”


    車區長也有自己的難處,醫院是一個大攤子,它能平平穩穩正常運轉,自己也省不少心,半開玩笑道,“尚局長,現在的醫院和以前大不相同,都是自己掙錢自己吃,根本不用花區裏財政一分錢,沒必要在人事方麵把的過死,該放開就放開。”


    尚局長接過葛文玲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感慨道,“以前我就和田三局長說過醫院人事方麵的事,可他一直沒有放開。現在他提前撂了挑子,我接這個攤子幹不了年把半載,憑我對符院長和孫書記為人和敬業,臨走之前支持他們一下。”


    葛文玲緊接著道,“我侄子的事你可要多費心啊!”


    尚局長帶著幾分酒意,淡淡地一笑,“兩個小夥子很不錯,從農村出來有股打拚的勁,我很讚成。從組織的角度,理應給他們一個施展能耐的平台。”


    車區長說,“老尚說話就是實在,現在效軍要麻煩你,可不要再推脫,給關照好啊!”


    尚局長拿著官腔道,“為區裏引進優秀人才,是我們人事工作者的基本職責。”


    葛文玲看尚局長說話的口氣,顯然對武效軍的事沒有拒絕,趕忙和武效軍說道,“尚局長多麽敬業,善解人意,還不過來敬上幾杯。”


    武效軍站起身,端起酒杯來到尚局長麵前。


    尚局長醉眼迷迷地看著武效軍說,“小夥子,跟著老符好好幹!”


    武效軍笑嗬嗬地說,“多謝局長關照,我一定努力工作,踏踏實實做事,爭取有更大的進步,決不辜負你的期望。”


    飯後,葛文玲悄悄把提前準備好的信封塞到尚局長衣服兜內,尚局長反而特別敏感,說什麽也不要,最後有急了,瞪著眼睛看著葛文玲和武效軍說,“你們在我麵前不要搞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你們這樣做就是對我人格人品的褻瀆和侮辱。你們要是執意這樣做,以後就不要再找我了,武效軍的事徹底泡湯。”


    武效軍心裏暗喜,沒想到在政府機關還有這樣正直無私的官員,實在難得,看來自己是時來運轉遇到好人了。


    尚局長和符德藝院長一樣是個與現實有些不入的不粘鍋紅色幹部,正是這一,幹了一輩子始終在副局長的位置上停留打轉。要不是田三出事,倒退二線也沒有他的機會。


    武效軍在人事局方麵正值“山重水複疑無路”的時候,意外出現“柳暗花明又一村”峰迴路轉的局麵,多日的壓抑終歸有了解脫。


    有了接收單位、主管部門和區人事局的大印,平西市人事局這一關過的倒很輕鬆。


    白玲燕開著就業協議書上三個鮮紅的大印,激動眼淚止不住往下流,“效軍,區人事局的問題得到解決,備受煎熬的日子很快就要到頭,總算可以喘口氣休息一下。今晚咱倆不做飯,改善改善生活,到外麵小撮一頓,給你減減壓慶慶功。”


    武效軍心情舒暢,難得的開心,“走,改善口福。”


    兩人在外麵跑餐一頓,迴到供銷社住處收拾行李。白玲燕不舍地說,“你迴去時間不要太長,辦完事趕快迴來!”


    武效軍開心地說,“很快!”


    白玲燕嬌嗔地說,“說話算數,不許撒謊,撒謊是小狗!”


    武效軍用手輕擰一下白玲燕的雙腮,逗道,“不撒謊,撒謊我變成了公狗,你不成了母狗,有個房子是狗窩,將來生個孩子是狗娃………”


    白玲燕伸手捂住他的嘴,不讓他再說下去,“沒正形。”


    武效軍一把將她抱起放到床上,嬉笑著說,“當然沒正形,有正形你就不會理我了,今天讓你看看我到底沒正形到哪種程度。”猛的撲了上去,解開她的衣衫。


    ………


    武效軍走後第三天,白玲燕收到一封信。來信地址是深海市陽光大道168號萬名大廈a座太可森集團公司中國深海分公司。她看了看像是一份廣告,打開一看不由得心裏一驚。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封信竟然是馮薇薇來的,她消失了幾年,竟然成了跨國公司的副總。令她不解的是馮薇薇怎麽知道自己在這裏,而且地址還恁詳細。


    秦梅香和武效軍相見雖然短暫,知道他的處境不佳,心裏很不是滋味。有心想拉他一把,和他重歸舊好,給孩子一個完整的家,白玲燕的存在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自己這麽多年的消失,給他精神上造成的壓力很大。與白玲燕相比,自己為他付出的太少太少,根本不是一個稱職合格的妻子,白玲燕才是他最好的人生伴侶。自己無權幹涉他去追求自己的幸福,更不能做出破壞他們兩人感情的第三者。因此,她刻意迴避他。雖然心裏很痛苦,還是難掩內心的激動帶著思真迴到深海。


    馮薇薇對秦梅香元真之行非常感興趣,一見秦梅香就問個不休。當秦梅香說到她見到武效軍,馮薇薇更是少有的興奮,“梅香,效軍現在怎麽樣,我和他已經多年沒見麵了。說句心裏話,效軍在我家當家庭教師的那段時間,我正處於人生低穀,處於對生命前途絕望的關口,甚至連自殺的念頭都有。他確實幫了我不少忙,把我送死亡線上拉了迴來,讓我振作,讓我對未來充滿陽光和希望。要是沒有他,我不可能會有今天。”說話之間流出傷心的淚水。


    秦梅香憂傷地說,“馮總,效軍這些年活的實在太難太累。現在不但連工作都沒有落實,而且還要承受因女朋友白玲燕未能到元真給他帶來的心裏壓力。”


    馮薇薇聽到白玲燕這個名字,立即來了精神,驚問道,“他倆的關係一直保持到現在,到底怎麽迴事?”


    秦梅香把事情的前後說了一遍,滿臉沮喪地說,“一對多情的種子。”


    馮薇薇說,“他倆的事我很清楚,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要不是白玲燕,我當時就和他談上了戀愛。”


    兩人偷情的曖昧關係隻有他和武效軍知道,這是埋藏在兩人心底的秘密,豈能輕易告訴別人,這麽說主要不引起秦梅香的懷疑。


    秦梅香噗嗤一笑道,“馮總,幸虧你沒和他談戀愛,否則就沒有你的今天,讓武效軍痛苦的不是白玲燕,而是你。”


    馮薇薇接著說,“但不知他現在何處?”


    秦梅香說,“他飄忽不定,在元真還是在平西很難說,但白玲燕在平西油建醫院婦產科是固定的,她肯定知道效軍的下落。怎麽,你想和他聯係?”


    馮薇薇說,“他有恩與我,遇到難處應幫他一把。”


    秦梅香心裏一喜,樂道,“馮總真是有情有義之人,效軍沒白交你這朋友。”


    馮薇薇悵惘地說,“人都是有感情的,做生意和做人一樣,有情才有義,有義才有利嘛!不說這個,孩子怎麽樣,都安排好了嗎?”


    秦梅香說,“謝謝馮總關心,都安排好了。”


    馮薇薇突然問道,“梅香,你先生是誰,怎麽從來沒聽你提及過?”


    秦梅香心頭一愣,她問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她看出了什麽?不能告訴她事情。淡淡地笑道,“他就是一個拚事業不顧家無情寡義的混混,從沒指望他能為我和孩子做些什麽。”


    馮薇薇看著秦梅香說話很不自然的表情,隱隱覺得她有難言的苦衷,失望地說,“你一個人既要帶孩子,還要在外麵打拚,特別不易。我有一個沒有做母親權力的秘密。看著你家思真感到非常親切,有一個想法不知你能否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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