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繼續道:「第二個疑點,那就是為什麽皇太後要為他們賜婚。按照壯壯之前說的那些,皇太後是十分疼愛壯壯這個小姑子的。她在得知蕭梟背叛了壯壯,要迎娶壯壯的侍女。她不生氣反而還為他們賜婚了,這不怪異嗎?」


    慕容桀嗯了一聲,「根據這個兩個疑問。你懷疑什麽?或者說,你猜測什麽?」


    子安止住了話,她看著慕容桀。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慕容桀看出她的顧慮,「隻有我們兩人在。直說吧。」


    子安道:「好,既然如此,我便直說了。我懷疑蕭梟第一次去跟皇上提親,皇上是不同意的。」


    「但是,你不要忘記,是皇上撤銷了壯壯與大梁太子的婚事。如果他不同意。沒必要這樣做,直接讓壯壯嫁給梁國太子就是,要知道。兩國因為悔婚的事情。一度鬧得很僵。」慕容桀提出反駁。


    子安想了一下,「這也是,若皇上不答應,實在是沒有必要對梁國悔婚。」


    她看著他,「莫非,是皇太後?」


    慕容桀道:「若是皇太後的話,她壓根不需要當著朝臣的麵宣讀惠帝遺旨。」


    子安也覺得有道理,苦苦深思,卻沒有得出答案,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看來,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就要問蕭梟了。」子安頹然道。


    「顯然蕭梟是不會說的,如果他說,就不必避走多年。」慕容桀道。


    子安攤手,「那這個死結就得一直打下去了嗎?到壯壯死的那天都沒辦法解開?以壯壯如今的痛苦,韓清秋的詭計真有可能得逞,要她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不是比殺了她還痛苦嗎?」


    慕容桀忽地抬頭,眸光晶亮地看著她,「你說什麽?再說一次!」


    子安疑惑地看著他,「這個死結要一直打下去?到壯壯死的那天都沒辦法解開?」


    「不是這一句。」慕容桀道。


    子安想了一下,都差點忘記自己剛才說過什麽了。


    「你說韓清秋的詭計可能會得逞,說要壯壯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比殺了她更痛苦,你是這樣想的?」慕容桀皺起眉頭問她。


    子安以為質疑自己的話,遂提高聲音道:「難道不是嗎?壯壯會多難受啊?一輩子對著一個不喜歡的人。」


    慕容桀忽地眉開眼笑,「噢,明白了。」


    子安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明白什麽啊?」


    「你喜歡本王!」慕容桀篤定地道。


    子安差點一口鮮血吐出來,「我什麽時候說過?而且方才不是說壯壯的事情嗎?怎麽就牽扯到你我身上了?」


    「壯壯沒說過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會生不如死,顯然這是你認為的,你認為嫁給自己不喜歡的人會很難受,這意味著,你喜歡本王,所以才嫁給本王。」慕容桀得意地道。


    子安翻翻白眼,「我現在就難受得很了。」


    「沒用,夏子安,本王知道你喜歡我。」慕容桀笑得古怪,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後麵去了。


    子安沒好氣地道:「我都懶得跟你說,對了,對壯壯和蕭梟的這件事情,你是怎麽想的?我知道你有想法,不妨說出來大家參考一下。」


    「本王懷疑皇上!」慕容桀直接便說了。


    子安一怔,「但是,這個不是不成立嗎?正如你所說,皇上若要反對,為什麽要取消和梁國太子的婚事?取消之後,又反對壯壯和蕭梟,何必多此一舉呢?」


    慕容桀把玩著手裏的玉扳指,眸子裏的光芒逐漸地黯淡下來,「有一件事情,你忽略了,那就是,惠帝的遺旨,是母後當著朝臣的麵宣讀的,皇上可以不遵照惠帝的遺旨做嗎?惠帝旨意言明,任何人不得勉強壯壯做她不想做的事情,壯壯不想嫁給梁國太子,所以這門親事,必須要取消,他才能做一個孝順的子孫。但是,這不意味著他會把壯壯嫁給蕭梟。」


    「為什麽啊?他既然可以取消婚事,為什麽不能讓壯壯嫁給蕭梟?」子安大為詫異,她知道慕容桀這樣說必定是有根據的,也知道他的分析事情的能力很強。


    慕容桀看著她,「當時的皇上,是剛剛登基,根基不穩,而靖國候如日中天,蕭家是軍候啊,手裏有兵權,若蕭梟再娶了壯壯,這意味著什麽?」


    「你是說,皇上不希望壯壯嫁給蕭梟,是因為怕蕭家得到壯壯這位大長公主的身份相助,會直接威脅到他的帝位?」


    「本王不肯定,這件事情發生到時候,本王才十四歲,朝中事情知道不多,隻是事情發生之後,蕭梟三緘其口,本王是想了多年,才想到這一點的。」


    子安想起他原先說過對兩人的事情不太在意,也不太想管,更說知道不多,其實都是假的,他在意的,否則也不會一直想這個事情。


    確實,如果能讓蕭梟屈服,大概也隻有皇上了。


    「但是,為什麽會牽扯上韓清秋呢?還有瑤芷是怎麽死的?」


    慕容桀道:「不知道,瑤芷是死在了護城河,沒有人看見她是怎麽死的。」


    子安不明白了,「護城河不是隱秘的地方,案發的時候應該有人會看見的,這件案子是誰調查的?」


    「皇上直接命令刑部調查的,是壯壯要求,刑部尚書親自主審此案。」


    「是現在的刑部尚書?」


    「不,是前任,已經死了,是病死的。」慕容桀想了一下,也沒想出什麽疑點來,「當時本王年紀還小,這些事情知道得不太清楚。」


    子安覺得頹然,這樣分析來分析去,似乎都沒有明確的頭緒,雲裏霧裏。


    皇上是最可疑的,但是,韓清秋又是怎麽迴事呢?皇上總不至於會幫韓清秋吧?


    「難道這個秘密真的要被蕭梟帶到棺材裏嗎?真是煩死人了。」子安生氣地道。


    慕容桀望著她,「你是想幫他們複合還是單純地想了解這件事情?」


    子安道:「我希望壯壯開心。」


    慕容桀點點頭,「如此的話,你可以向韓清秋下手,蕭梟知道的事情,韓清秋也一定知道,不要忘記,這場交易是她和蕭梟做的。」


    子安沒好氣地道:「但是你認為韓清秋會說嗎?」


    慕容桀眼底閃過一絲狡猾,「她不會對你說,但是會對一個人說。」


    「誰!」子安瞪大眼睛。


    「瑤芷!」


    子安震驚,「瑤芷還活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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