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知道他傷害她的原因了。

    有點想笑,她從沒想過要因為外界原因而放棄。

    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她也不怪父親,不怪楊叔叔,不怪任何人。

    都說今生不能相愛,希望來生能把相愛人的名字刻在三生石上。

    可是她不想,她就要今生。

    父親的懺悔,母親的哭泣,朋友的挽留,改變不了什麽。

    多希望他一句話,多希望他讓她留下,不要離開。

    可是她等了整整一天,他沒有挽留她。

    心中很惆悵很失落,盡管小洛和小珍為了他們已訂婚,可結局依然改變不了什麽。

    他真的好殘忍,殘忍是不斷的傷害傷她愛他的心。

    每當想起他冷漠的眼神,她的心幾乎停止跳動,緊閉雙眼,心髒仿佛被車輪輾過。

    她,好傻,為什麽要愛上一個冷漠的男人?

    拿出手機,看著屏幕上兩個緊挨的頭顱,女的笑得好傻,男的笑得好假,因為是她逼迫他笑的!

    與其過寧靜的生活,不如過悲愴的生活。

    也許是這樣的吧,上天在考驗他們,考驗她對他的愛。

    明天,她會提上行李箱,與這座學習工作了幾年的城市告別。

    如果他來找她挽留她,她會義無反顧的留下。

    聽著杜德偉的【無心傷害】,她想知道,他是不是這樣的,無心傷害她!

    真心無奈多心都為了愛

    我坐在這傻傻的發呆

    我仍依賴你純純的愛

    我心還在愛你的人還在

    苦苦等想哭哭不出來

    無心傷害你應該明白

    愛太多空隙受傷容易

    互信互愛才是唯一

    對你的付出都放在心裏

    我始終這樣珍惜我怎麽會忘記

    ……

    捶累了,她疲憊的抱著膝坐在門前,為什麽,究竟是為了什麽?

    ……

    呆呆的坐在陽台上,今夜星光閃閃,寂靜的夜,煙花綻放,絢爛至極。

    他知道她在門前,她撕心裂肺的喊聲讓他心都揪痛了。

    無力,他無力改變什麽……

    依稀記得……

    ……

    情人節,他早早的就去了工廠,想早點忙完工作晚上好陪她。

    下午楊東萬打電話過來說有急事找他。

    楊東萬說話是算數的,年關一過便給廠裏置了新機器。

    雖然現在廠裏經營情況不是特別理想,但也在一點點改善。

    他讓她等他迴來,晚上陪她一起去看煙花。

    他打算迴來時去超市多買些她愛吃的食品,她也許覺得他不浪漫,情人節應該送玫瑰,但他很實在,花又不能拿來吃,搞那麽多花花哨哨的東西幹什麽呢?

    ……

    剛到百彩樓下,便有人拉住他。

    “你就是朱功?”說話者是個年過五十的男人,鬢角有少許白發,但人很精神,一雙清徹的眸和她很像。

    他點頭,“我是,你是?”

    說話者開門見山自報家門,“我是章琳的父親!”

    他向章爸伸出手,禮貌的微笑,“伯父您好!”

    “我今天見你是希望你離開我女兒!”章爸毫不客氣的撇開臉,並沒同他握手。

    他愣了兩秒,想起楊東萬找他急事,抱歉的對章爸道,“伯父,不好意思,我現在有點急事,您看我們約個時間再談談好嗎?”

    章爸惡狠狠的將矛頭指向他,“你覺得你配得上她嗎?你不想想你結過婚,而且現在你的事業也不盡如意,你說你能給她什麽?況且我聽說你並不是很愛她!”

    他冷笑,眼神依舊無波無瀾,仿佛早就預料到會遇見這樣的情況。

    他曾說過不會再拒她於門外,既然已在一起,他會帶她衝破層層阻撓。

    憑她父親的幾句言語又怎麽能逼退他呢?

    “伯父,真的不好意思,我現在真的有事,我先走了!”轉身留給章爸一個瀟灑的背影。

    ……

    “總裁,您找我有急事?”他靜靜的注視著這些天來臉色越來越蒼白的楊東萬。

    “小朱,我想跟你說一個故事……”日漸無神的眸慢慢變得沒有焦距……

    ……

    曾有一個小男孩,自小父母雙亡,無家可歸。

    他成了一個小乞丐,別人都嫌棄他,他沒日沒夜地流竄街頭,蹲過橋洞,睡過公園。

    他隻是為了乞討食物、錢財,他沒有依靠,過著艱苦的日子,他從沒期待過有誰會施舍他一分情感抑或憐憫。

    每個人見到他就像見到了瘟神,鄙夷嫌惡從不加以掩飾。

    直到遇見了她。

    她是一個安靜溫柔的女子,她喜歡穿白色的衣服,她看起來就像一朵空穀靜靜綻放的幽蘭。

    那麽愛幹淨的一個女孩竟不曾嫌棄過他,她帶他迴到她家,幫他洗澡做好吃的飯菜。

    那年他六歲,她十六歲。

    她跪在她父母麵前求他們收留可憐的他。

    那年春雨特別多,她在雨中跪了一天她父母才答應收留他。

    她待他很好,每天送他上學接他下放學。

    他問她,為什麽要對他那麽好?

    她說,因為每次看到他憂鬱的眼神心就會很痛,她想好好照顧他,當他是親弟弟一般。

    時間一天天消逝,轉眼他十六歲,她二十六歲。

    十年中他對她早已不是恩人、姐姐般那樣簡單,其中摻雜了許多複雜的情感。

    這年,她父親逼她嫁人了,她出嫁時哭得很厲害。

    淚間,他記得她說的話: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恨君生遲,君恨我生早。

    當他恍然大悟時,她已為人妻,原來他複雜的情感是他愛她。

    從此他發奮圖強,她父親是為了錢才讓她嫁人。

    從此他發誓,一定要比她丈夫有錢。

    他走了,憑著他的努力,拿到了哈佛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朦朧中他又迴來了,那年他二十六歲,她三十六歲。

    她已是三個孩子的母親,而他也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緣份總是很奇妙,她與他無意中見麵了。

    她依舊是那麽純淨,隻是純淨中夾雜了一絲成熟。

    他瘋狂的想與她續前緣,他不惜背叛妻兒。

    原以為去國外十年他會忘掉她,沒想到再見麵體內的那顆心依舊隻為她而跳。

    他們背著各自的家庭在外偷情,暗無天日的做愛,像是要把對方納入體內。

    她的丈夫對她並不好,聽她說好像他也是被逼無奈才和她結婚。

    她的丈夫在外養情婦,她全都明白。

    他心疼她,恨自己不能終身守著她,恨自己薄情,恨自己在國外與別的女子已生兒孕女。

    兩人在情感上徘徊,痛苦,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他們。

    終於,他和她決定放棄各自家庭,私守餘生。

    可是幸福是短暫的,他還沒來得及辦好離婚手續,她為了替他擋一輛突然來的大貨車,而被無情的壓在了車輪底下。

    當時他的眼神是空洞的,心是抽痛的,抱著她鮮血淋漓的身軀,一遍遍呐喊。

    她睜開虛弱的眼,氣若遊絲,滿是鮮血的手撫摸著他的臉,“今生我們不能成為夫妻,但我希望我的小女兒琳琳能和你們家的浩浩將來在一起!”

    說完這句話她便永久的閉上了眼。

    ……

    楊東萬看著朱功,“他就是我,她就是小琳的生母,小朱,她生前的遺願就是希望我們楊章兩家成為親家,能做永遠的親戚,你能明白嗎?”

    “總裁……我答應過小琳不再拒絕她,不再離開她!”朱功沉重的閉了閉眼,堅定的道。

    楊東萬無奈的幹咳幾聲,氣急攻心,一口鮮血從口而出。

    朱功慌了,站起來,“總裁您沒事吧!”

    楊東萬朝他擺擺手,示意他坐下來,“肺癌,已是晚期,最多還能活兩年,本來我想再過幾年再讓他們成婚,可如今得了這個病,我沒時間了,我知道我去跟小琳說,她是不會答應的,小朱,算是我求你,你離開她吧!”

    眼中滿是痛苦,朱功看著楊東萬越來越蒼白的臉和嘴角掛著的血絲,最終一咬牙,道,“我答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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