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ke摩拳擦掌,冷冷道:“這肯定是時必然的粉絲投不過就搞事情,欺負辛夷沒粉絲,咱們上去罵吧,能罵一個是一個!”於是兩人換了小號,親身上陣,狂懟時必然粉絲,除了他們,其實還有很多路人也看不下去了,還有時必然對家的粉絲渾水摸魚的,總之,類似這樣的言論隨處可見:【這是相貌的投票,又不是演技、作品投票,跟新不新人有什麽關係?】【我誰也不認識,我就是單純覺得5號同學好看而已!】【某些粉絲這是惱羞成怒了?嫌人家超過你們,你們倒是把自家投上去啊!就那點票數,第二都快不保了,一群廢物!】【我的媽,時必然的粉絲多大臉,敢把個小屁孩叫前輩?要長相沒長相,要演技沒演技,他也就是在炒cp、拉踩碰瓷兒方麵是個前輩!】…………與此同時,趙辛夷當然也看到了網上的□□。他已經迴了家,自己吃過了飯,乖乖等著殷子鐸呢,剛開年,殷先生工作忙,肯定要很晚才能迴來了。他躺在沙發上,翻著那些評論,心裏很不是滋味。元寶盤成一團窩在他腦袋旁邊,爪子扒著他的肩膀,跟他一起看手機:“嘖嘖,”元寶嘲諷道,“這個時必然,平常看著不聲不響的,沒想到粉絲這麽囂張,你說是不是他授意他粉絲這麽鬧的?”現在不光是微博評論,各大論壇都有趙辛夷的黑帖了,有噴他照片擺拍的,有分析他相貌力證他如何如何醜的,有扒皮他到底何方神聖的,居然還有造謠他是某大佬從小養大的金絲雀的……微博熱搜上,也出現了#心疼時必然#,#趙辛夷刷票#,#藝考最帥考生投票不公正#等等話題。趙辛夷慢慢地搖了搖頭:“我今天跟他一起考試,感覺他挺隨和的。……粉絲行為不能隨便上升正主。粉圈的事,明星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了,也管不了。”元寶冷哼了一聲:“就你總是把別人想得那麽好。”趙辛夷幽幽歎道:“其實我也能理解他們,我確實不應該拿第一的,你沒看他們評論裏出現最多的一句嗎?‘德不配位,必有災殃’。而且,殷先生,也確實給我拉票了……”元寶推了他肩膀一下,憤憤然道:“拉票怎麽了?誰都可以投票,誰都可以拉票,我們能拉來那是我們的本事!他們投不上去是他們沒本事!比不過人家就撒潑耍賴罵大街,什麽玩意兒!……你也太好欺負了吧!”趙辛夷扭頭看了它一眼,他眼眶紅紅的,但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我隻是說我可以理解他們這種瘋狂的行為,又沒說我會忍氣吞聲,現在蘭姐和曹興旺已經在忙這件事了,該怎麽辦怎麽辦嘛。你也別太激動了,被罵的是我哎,你也不說趕緊安慰安慰我……”元寶“切”了一聲,勉為其難地用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臉,又用粉紅的肉墊在他臉上亂按一氣,表示給他擦眼淚,然後收迴爪子舔了舔:“可以了嗎?”趙辛夷深吸一口氣,心裏確實舒暢了些:“可以了。你們這些毛茸茸的小動物,還是有點用處的。”元寶:“兄dei,你說話越來越陰陽怪氣了。”趙辛夷:“跟你學的,也隻有跟你在一起才會這樣。”元寶:“……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趙辛夷扭頭在它小腦袋頂上親了一下。元寶:“……”君子動口不動手啊!說不過就親,以為這樣它就沒辦法了嗎?它還真的沒辦法,乖乖地依偎著趙辛夷不動了。趙辛夷直勾勾地看著天花板,天花板仿佛變成了一個電腦屏幕,那些攻擊言論就像彈幕似的嘩啦啦刷了過去。其實黑帖、惡評這些還不是最難接受的,最讓人生氣的是直接發給他的那些私信,各種汙言穢語堆積如山,如果那些話化作實質,他和他的家人大概已經被花樣強-奸、□□致死成千上萬迴了。公開發布的那些言論人家沒有逼著他看,但私信罵到家門口,就相當於指著他鼻子罵,他不聽也不行了。趙辛夷以前混過粉圈,他從不人身攻擊別人,但也對粉絲撕逼見怪不怪,他知道很多時候這種事情沒有道理可講,一個一個計較也計較不過來。而明星作為公眾人物,得到了巨大的名利和榮耀,享受了粉絲的崇拜,就一定要有付出一些代價的自覺。他以前除了自己喜歡的那幾個人,很少會同情被黑被撕的其他藝人,他隻是會感歎一下,要想做明星,必須不能玻璃心,要經常性眼瞎耳聾心寬似海才行。這些道理他都懂,但現在真正體驗了被人追著罵的滋味,他才發現一切並不簡單。現在想來,誰的心不是肉長的,誰不在乎自己的臉麵?怎麽可能麵對冷嘲熱諷、惡語相向無動於衷。隻不過是受到的傷害多了,傷口一次一次重疊結痂,心才能越來越硬……慢慢地,傷口長成死肉變成盔甲,也就什麽都不怕了。他正胡思亂想,殷子鐸迴來了。趙辛夷趕緊從沙發上坐起身,望著開門進來的殷子鐸:“殷先生,你怎麽迴來這麽早?”殷子鐸一刻也不耽擱,走到趙辛夷麵前,捧起他的小臉好好瞧了瞧,他見他狀態還好,似乎是鬆了一口氣,溫柔卻又不容置疑地說:“把你手機給我。”趙辛夷依言把手機拿了出來,猶豫著遞了過去:“怎麽了?”“網上的那些東西不要看了,”殷子鐸簡單道,“你睡覺之前,事情就處理完了,到時候我再把手機還給你。”趙辛夷心頭一熱,他想殷子鐸這麽快趕迴來一定是擔心他看了那些東西不開心。“我沒事,”趙辛夷趕緊搖了搖頭,“我既然要進娛樂圈,就不會那麽脆弱。”殷子鐸揉了揉他的頭發:“本來還準備了一番道理跟你講,現在看來也不必說了,你比我想得堅強。但還是要告訴你一件事,我粗略估算了一下數據,就算沒有我給你拉來的那些投票,你也不比時必然差,你不要多想。”“……還有,”殷子鐸又說,“我又發了條朋友圈,告訴大家不用給你投票了。我當時也是一時興起,發了拉票的那一條。其實想一想,你在我心裏,本來就是最好看的,才不管別人怎麽評價。”趙辛夷抬頭看著殷子鐸,眼睛裏浮動著盈盈的水光:“……嗯。謝謝殷先生。”殷子鐸把他的手機放在抽屜裏鎖上,去換了衣服,又走進了廚房,他掛了個圍裙,然後探出半個身子來:“辛夷,我是不是從沒給你做過吃的?”趙辛夷還真沒見過殷子鐸進廚房,他穿著圍裙的樣子又新奇又可愛,趙辛夷忍不住走過去,興奮道:“殷先生,你要做什麽?”殷子鐸笑了笑,一邊在案台邊忙碌,一邊輕聲細語地說:“我現在的媽媽是後媽,這個你知道。我七歲的時候,親媽就不在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我都不記得了。但有一樣東西,有一種味道,卻總是忘不掉。小時候,我一有不開心,我媽媽就會給我做牛軋糖。”趙辛夷心口湧起一陣暖流,他默默看著殷子鐸把花生撒在案子上,用擀麵杖把它們碾碎,然後他不知從哪裏變出了兩袋棉花糖,拆開來倒進了大碗裏,他隨口哼著輕快的調子,要把棉花糖端進微波爐裏。經過趙辛夷的時候,他從碗裏捏了一顆棉花糖出來,塞進了趙辛夷嘴裏,笑道:“怕你等急了,先吃個這個吧。”趙辛夷一直都裝作很堅強的樣子,但這顆糖衣炮-彈卻把他打垮了,他一嚐到那甜甜軟軟的味道,就扁了扁嘴,眼睛瞬間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