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後來給他送過幾瓶香水,跟他身上味道差不多,誰知道他真不用,好好收在櫃子裏,說,大男人糊什麽香水。

    南初想想也是,自己不就愛他這勁兒麽。

    唇齒間的糾纏徹底攪亂了南初的意識,她低低嗯嗯得哼唧著,聽的林陸驍渾身一緊,加重了唇齒間的力道,用力吮著她,舌尖相抵,輾轉低吟,他親到耳根,咬住,低笑:

    “以後啊誰吃醋誰孫子!”

    南初淡迴:“好,誰吃醋誰孫子。”

    沈牧過來的時候,南初正在車裏頭補妝,林陸驍靠著車門抽煙。

    兩人打了照麵,沈牧眼神往裏頭一指,曖昧深長。

    林陸驍叼著煙,哼笑一聲,沒作聲。

    沈牧靠近,拎了拎他挺括的軍襯,指著上頭兩個紅紅的口紅印:“好歹弄弄幹淨?你這麽迴去,老爺子以為我帶你鬼混去了。”

    林陸驍低頭掃一眼,掠一眼,拿手拍了拍,繼續抽煙:“裏麵還沒結束?”

    “差不多了。”

    說完,略歎息一聲,“小夥子傷心呐——”

    話音剛落,南初推開車門下來,“誰傷心了?”

    林陸驍瞥她一眼,冷淡道:“不關你事。”

    “……”

    南初啪一下甩上車門,“稀罕!”

    說完,也沒給林陸驍說話的機會,轉身就甩著小手包走了。

    沈牧瞧楞了,插著兜站在原地,看她離去的方向,下論斷:“小丫頭性格還挺辣的。”

    林陸驍望著她做作的背影笑了會,才道:“嬌起來要命。”

    沈牧看他一眼,嗬嗬笑:“你丫談起戀愛來整個就一屠宰場啊屠宰場!”

    沈牧把林陸驍送迴醫院。

    林陸驍下車,裹緊了黑色衝鋒衣往裏頭衝,林清遠那邊關了燈,想必是睡了,他慢下腳步,手插進兜裏,慢慢悠悠往自己病房走。

    結果就看見自己病房門口站著一個影子,不仔細看真沒發現,他手握上門把才看到邊上站著一人兒,定睛一瞧,是許蘊。

    許蘊是來看林清遠的,“順道”來看看林陸驍,她心裏是這麽覺得的,結果林清遠說他出去遛彎兒了。

    她還想著,遛彎兒一會兒總能迴來了,於是陪著林清遠說了一會兒話“順便”等等林陸驍。

    一等就是三小時。

    這層樓上來的人少,走廊燈不亮敞,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在這兒活活坐了三小時。

    “你怎麽來了?”

    林陸驍聲音倒平淡,開了門,走進去。

    許蘊一身便服,她長得不難看,很英氣,但偏偏不是男人喜歡的那一型。

    “聽說你應工負傷,來看看你唄。”她口氣故作輕鬆。

    林陸驍打開燈,往床上一坐,口氣疏淡:“謝你了。”

    許蘊拉了張凳子坐他對麵,無視他的冷淡:“可以啊,你小子,市領導都關注的很,把你們特勤一隊給評了個先進,錦旗剛做好,隔幾天就差人給你們送過去了,你這傷的還真是時候。”

    他雙手環在胸前,仍舊沒什麽表情:“受之有愧,這年也沒給祖國做什麽貢獻。”

    許蘊:“你要說沒做什麽貢獻,那我們就更不敢說了,哪迴搶險抗災不都是你們衝在前頭,值得的,別謙虛了。”

    林陸驍極淡地扯了下嘴角,沒再作聲。

    許蘊低低頭,猶豫道:“我……”

    話間,林陸驍坐在床沿上抱臂看著她,兜裏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掏出來掃一眼,打斷她:“我接個電話。”

    雖說南初這小丫頭膩歪的時候膩歪的很,偶爾性格也辣得很,但不粘人,特別獨立,大概也是工作忙的緣故,很少主動給他電話。

    “嗯?”

    林陸驍走到病房的陽台,倚著欄杆,接了電話。

    “你重新上藥了沒?”

    小姑娘聲音很淡,帶著倦意。

    林陸驍:“還沒,護士都睡了。”

    “睡屁!護士哪有睡覺的!醫院沒有人輪值嗎?”

    林陸驍低低笑:“我晚點兒就去,剛到門口呢。”

    “你快去!”

    “嗯,你早點睡吧,我掛了。”

    病房裏,許蘊坐在椅子上,盯著陽台上他莫名柔和的側臉,輪廓俊逸。

    前陣高中同學聚會,去了不少人,林陸驍那時剛被炸傷,剛入院,大劉幫他帶了話,人沒現身。

    他沒去,許蘊也興致寥寥,喝不到幾杯就站起來要走,結果被幾個同學按下聊起了以前念書時候的事兒,人有時候在極度空虛的情況下,一句話就能被扯進那點兒破碎的迴憶裏。

    大概也是林陸驍這人高中時就存在感太高,就連往後的同學聚會他人沒出現,大家觥籌幾杯後,話題還是圍繞在他身上。

    他的好,他的壞,他的調皮搗蛋和偶爾的和善,都牢牢刻畫在她腦子裏。

    整個高中,他無意展露的鋒芒,在許蘊看來,都是她一個人的珍藏,如今,被人拿出來說道,原來,其實那會兒,大家都裝著不在乎彼此的身份成績,可私底下都記得牢牢的。

    她也知道,林陸驍是真的不在意,就在她偶爾有嚐試會提起以前高中的誰誰誰,現在在哪哪哪工作時,他都一臉茫然,在腦海中匹配了好久也沒找到相似的麵孔對應,甚至很多他連名字都記不起來了。

    三三倆倆,話語細碎。

    許蘊無意間聽見有人說,“聽說他現在在消防隊,快三十了吧,也就個消防隊長。”

    是她以前那個下課都隻會做題的同桌,三十了,禿頂博士,聽說現在在中科院做研發,身份地位確實不同往日,也是個勵誌神話,用他自己的實力證明了一切,也改變了命運,可說出口的話就不怎麽讓人動聽了。

    同學維持兩派意見。

    ——當兵好呀,有血性,以後要找個當兵的。

    ——沒出息才當兵呢,會讀書的為什麽要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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