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並未理會於彥,相反徑直走向了那座豪華私宅。


    “這門是鎖著的......”於彥見到這一幕,似乎猜到了對方將要做的事,於是好心提醒了句。當然他還想說像這種頂級豪宅必然有著防盜措施,例如什麽黑科技人臉識別、自動防禦係統等等,他曾從網絡雜誌上看過不少,也相信想要私闖這種級別的住所絕非易事。


    然而接下來那白衣女子所幹的,卻又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咵啦!!”


    一聲勁爆十足的轟響瞬間傳遞開來。隻見那女還未走到門前,這扇造價或許非常昂貴的大門直接爆裂成了碎渣,並且裂得整整齊齊,沿角平滑如鏡,門框上連一絲多餘的殘渣都不剩下。


    太......太誇張了......


    於彥再次瞠目結舌,心想這哪是什麽普通的外星生物,分明就是外星生物中的強盜、土匪!做起事來簡直什麽都不在乎,哪有“文明”二字可言。這門可是江月市頂級富豪家中的大門呐!很難估量到底值個幾錢,畢竟像這種大門不僅僅滿含科技學問,更有藝術設計的價值在其中,就這樣說拆就拆了??


    似是感應到於彥滿臉呆滯的目光,那白衣女子轉過頭來,一張如夢幻般朦朧的麵孔相當平靜。


    “沒有本座的命令不準進來。”這話語氣異常堅定,不容置疑。待她說完,就再次迴過身,走進了屋內。


    那我......就在這裏守著?


    等等!我這豈不就成守門的了!?


    於彥想到此處,頓時滿臉苦澀,內心的忿忿情緒不斷堆積......本來生活是多麽的安逸平靜,每天上上班偶爾去地下打個拳,賺些錢財,何等的逍遙風光。也不怎地這位難以想象的牛逼的存在、這位自稱“王座”的女人就這麽直接找上門來,還偏偏找的就是他!


    這下好了,或許是王座大人看上了他的實力,直接收攏為小弟,不知不覺自己就成看門的護法了。


    之後她打算做些什麽?統治這片星球?指派自己為其南征北戰,必要時充當炮灰的角色?


    還是說利用完直接扔了,該不會等她從中出來就殺了自己吧?


    而眼下又該如何......是乖乖地聽王座的話,站在這裏看門,還是直接跑路......跑路是不可能跑的,必然瞬間就會被其覺,接下來會生什麽樣的悲劇完全能想得到。


    不跑路又能怎樣......打電話報警?可報警有用嗎,連我都在那外星生物麵前不堪一擊,更何況普通人類。


    於彥一時間心亂如麻,無數種猜想在他腦海中不斷搭建又推倒,隻覺得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要是一場夢該多好。


    然而這時,一絲遺漏的訊息如大海撈針般被他撈到,令他原本躁動的內心驟然冷靜下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她剛才的原話好像是說這裏的環境勉強湊合,讓我在外邊幫忙看看,若有人來了直接殺,不需要顧忌......”於彥迴響起剛才白衣女子所說,頓時瞳孔微縮,猛然一拍大腿!


    對了!她為何會讓我幫她忙!?在她看來,弱小的自己分明連一合之將都不是,又豈能幫到她的忙?對方看起來簡直無敵的存在,需要別人幫忙看門嗎......那她為何要這麽說,難道別有緣由?


    除此以外,她又因為什麽原因來到這最頂端、環境最好的雲夢半島,且說這裏環境勉強湊合,要幹點啥?


    於彥頓時覺得這其中有一層厚厚的迷霧,包裹住了他的視線,這位女子絕對事出有因,否則這一切皆是很難解釋的。


    從最初的見麵,對方給他的感覺就是如此強勢、霸道、手段群,動用了不知什麽能力將自己壓製得氣喘籲籲,毫無抵抗之力。可迴過頭來一想,這何嚐不是一種示威?若是真正有著碾壓自己的本錢,何必在自己麵前為虎作倀,還願意和自己說一堆話,這可能嗎?倘若對方換成自己恐怕從一開始就不會理睬,畢竟神又怎會去關注凡世。


    那會不會,這位自稱王座的女人有著什麽難言之隱,不得不這麽去做......


    於彥沉眉思索,像是要把之前與對方的一切線索都整理起來,再把其中的雲霧迷蒙挖掘暴露在陽光下。可這一切終究隻是他的臆想,沒有實際根據,純粹隻是霧裏看花。


    他明白這是一次非常大膽的賭博,賭對有可能逃出生天,一切安然無恙。賭輸則會身陷絕境,難以脫身。


    至於這次賭博的內容,那自然便是——


    他將會走進那扇門內!


    先前白衣女子已經叮囑過他沒有其命令,不準進去。可於彥這時思路清晰,分析起來有條有理,對方這麽說,就更應該去違背才對。


    如果一味的順從對方,什麽時候變成一具屍體也將不明不白。道理他當然知道,不過眼下尚在糾結階段,他還打算再觀望一會,看看情況。


    畢竟這個賭博所下注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雖然於彥有一定的把握,但他可不敢冒險,如果猜對他必然可以威脅到對方,可若是沒有猜對又該如何化解?


    夜風簌簌,山間的涼爽沁人心脾,周圍的樹木不時出輕響,隱有蟲鳴悅耳,可於彥卻無心聆聽。


    在這種地方生活,本該悠哉地享受,但他卻陷入了漫長的內心掙紮之中,等待著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卻毫無咬定主意的意思。


    不知眼下已是幾點,他好像在此守候已有兩個小時,不對是三個小時......這時他抬頭看天,今夜天色雲譎波詭,滿是難以言述的壓抑,一如此時他的心境。


    於彥目光緩緩朝這座豪宅移去,大門早已是一地冰涼的碎屑,門裏頭一片黑森森,完全看不清個大概。那白衣女子已進去了三個小時,卻毫無動靜傳出,甚是奇怪詭異。


    他的心思愈蠢蠢欲動起來......


    “我先走近那門,去瞧瞧?”於彥內心對著自己說道。


    既然有了想法,那就得付諸行動,很快於彥便動了,隻是他的移動非常謹慎小心,生怕這一切落入那位王座的“眼”中。


    當然這裏所說的“眼”並不就單純就是眼睛,既然對方先前有著如此厲害的神通,那想必也有辦法能夠知曉於彥這邊生的事。


    隻是於彥剛有決斷,才挪了沒幾步,突然間便聽見遠處一聲汽車刹住的聲音,然後就是兩道利落的關門聲,同時伴隨著的還有隱約的嬉笑......


    糟糕!有人來了。


    於彥反應很快,立馬就意識到了這一點,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對方很有可能是這座宅邸的主人,這究竟該如何辦?


    難道真該如這白衣女子所吩咐的那般,直接殺了了事?那自己又與那種暴徒、劊子手有什麽區別?


    對付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毫無糾葛的人,絕對不是他的行事作風。


    可若是不采取行動,接下來生什麽都難以預知,來人可是資產幾十億的富豪,以他們的手腕與能力,哪怕自己在事後逃到天涯海角也依然會被揪出。擅闖這種級別的豪宅,可不是一件開玩笑的事。自己真就跑了倒還好,可若是此事牽扯到自己尚在醫院中的母親、在學校裏念書的弟弟,那真是萬萬不願看到的。


    “該死!你可真是把我害慘了啊......”於彥暗自恨。


    當他還在猶豫之際,那來人已然出現在了視野之中。


    那是一男一女兩個人,男性大概在五十歲左右,相貌倒是頗顯年輕,個頭較高,一衫大衣顯得風度翩翩,他正摟著一個光鮮亮麗的女子。女人則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穿著緊身包臀裙、黑色高跟鞋,膚白貌美,蠻有氣質。


    二人間有說有笑,似是談情說愛般充滿旖旎。可當下一刻,那位男性目睹了眼前所生的一切,臉色陡然變化。


    破了個大洞的大門,滿地的碎木屑,還有一個站在門前不遠、穿得普通、舉止怪異的男人......他也是見過不少世麵的人物,自然猜到了眼下生了什麽。


    他怔了片刻,隨即當機立斷、毫不遲疑地後退,於此同時揣起了兜裏的手機,打算立即報警。


    可他身邊的女人明顯就沒那麽聰明了,見此場景,猛然出一聲尖叫:“啊——”


    於彥頓時就意識到對方現了自己,目光微凝,那男人正在拿手機撥號碼的動作也映在眼裏。


    他的內心猛然大跳!


    此時已是退無可退,無論他願不願意動手,也隻能去孤注一擲了......


    “站住!”


    於彥大喝一聲,猛然就朝二人狂奔而去。他的度宛若一陣驚雷,掀起一陣草屑,氣勢洶洶,瞬間就把那女的嚇得花容失色。


    那男的也是滿臉張惶,開始不顧一切地向後逃跑,甚至直接把女人丟到了地上。


    於彥見此,心中那個氣得!也不怎的就爆出一句狠話:“老子山匪!你再跑試試?再跑我就開槍了!!”可當他說出這話來,忽然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簡直就想拍自己兩巴掌——


    於彥,你怎麽就成山匪了!?


    你也是無辜的啊,被一個怪女人帶到這裏來,一介市井百姓就怎麽成山匪了??


    逃跑中的男子顯然也被於彥這一番狠話鎮住了,倉促間停下腳步,迴頭觀察。可他看到對方手裏哪有什麽槍,分明是緩兵之計,那人正馬不停蹄的像隻怪物似的朝他衝來。


    他大驚失色,連手裏的手機都丟到了地上,撒腿就跑。


    於是半夜山間,前後兩人,展開了一場度間的拉鋸。


    地上孤單落寞的手機,此時正接通著一個號碼:“喂?這裏是江月市警察局,有什麽可以幫到您的嗎......喂?先生你還在嗎?喂......”


    (此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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