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一個正值壯年的男人怎麽一點血性都沒有。”


    唐驚墨,“沒有。”


    “……”


    “喏,那你幹翻一輛車我給你一萬,超車一輛我給你五千,從現在開始,所有經過的車都算。”


    “……你是活膩了想花式找死嗎?”


    “如果你車技不佳害讓我傷了骨頭,就做好去監獄裏待著的心理準備吧。”


    唐驚墨有一半的目光始終盯著後視鏡裏不斷逼近的車子,“要是真的一不留神車毀人亡了,是我進了監獄會讓你安慰,還是你老公傷心的變成了鰥夫,會讓你欣慰?公主殿下,您究竟圖什麽?”


    “圖很多啊。”


    “……”


    “我要是活著,就能享受拿錢砸多年前不識好歹拒絕我如今落魄得隻能給我當自己的男人一雪前恥,我要是真的一不小心就掛掉了,江雲深肯定會氣死的。”因為她遺囑裏的財產一毛錢都沒留給他連股份也寧願送給不相幹的個路人。


    “……”


    唐驚墨在這逐漸逼近情急的時機裏還忍不住抽空瞥了她一眼,這女人嘴裏的話沒心沒肺,臉上也是渾不在意的笑。


    他隱約記得多年前她也是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被拒絕了既不傷心也不生氣,氣鼓鼓的瞪他,又搖著頭,滿臉都是我這麽美你竟然不懂欣賞真是個沒品味的傻逼。


    隻是,她從前大概是不懂傷心,而現在是渡過了傷心,於是也不再傷心。


    華榕身為這場“生死追車”的當事人,又同時作為影視工作者,事後曾一度非常認真的遺憾,就這一一幕如果有航空攝影拍下來,那真是一段特效都做不出來的完美動作大片場麵。


    非常驚險,非常刺激,非常有技術。


    唐驚墨開的是出租車,各方麵的性能除了拉後腿都不會有任何卵用,而那些如陸陸續續的黑色轎車雖然其貌不揚,但都是經過改裝臨時特意搜集過來的。


    “砰”的一聲,車身程度不輕的凹陷了下去。


    男人很淡定的問了句,“車如果廢了,你另外賠償嗎?”


    “賠。”


    “直接替我賠給公司吧……”


    “砰!”的又是一下狠狠蹭了上來,這批人的素質明顯比上批打架可能比較厲害但根本沒機會下車打的人要高出許多,一追上就直接戰略性的圍攻了上來。


    唐驚墨眯起了眼,仍舊是臨危不亂的冷靜,“你跟江雲深如果有矛盾,一般聽誰的?”


    “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如果他執意要辦我,你攔得住嗎?”


    “……我會努力的。”


    “……”


    “砰砰砰,”那些車始終不敢重撞,但在圍攻的局勢下出租車基本沒有逃跑的餘地了。


    出租車猛然停住,唐驚墨動作迅速的解開了安全帶,利落的推開車門下車在對方也下車的同時繞過了車身拉開後座的車身將車上的女人一把拽了下來。


    黑洞洞的槍口已經指了過來。


    冰冷的,浸泡在午夜涼風中的刀鋒散發著微微的寒意,滲進華榕的脖子上的皮膚裏。


    華榕的背貼在溫熱的胸膛上,頭頂是男人冷沉哂笑的嗓音,“誰敢再過來一步?”


    那刀尖像是要戳進她的毛孔裏。


    保鏢們再度麵麵相覷,誰都不敢再動。


    “槍,拆了,扔到那邊去。”


    幾個人不知所措,猶豫不已。


    華榕看著他們,脖子往前傾了幾厘米,來不及後退的刀尖擦過她的肌膚,血色迅速凝成了血珠,一滴一滴的,看上去滲人得很。


    “怎麽,”華榕問,“江雲深是讓你們帶個死人迴去嗎?”


    她一開口,其他人用眼神交流了一番,最終還是各自咬著牙把手裏的槍拆卸開,然後遠遠的扔了出去。


    唐驚墨笑了下,一手拿著匕首,另一隻手則帶著華榕走往其中一輛黑色轎車,拉開車門推她上了車,有兩個反應機敏的保鏢趁著他關上車門上駕駛座的間隙赤手空拳的衝了上來。


    幾個人再次近身肉搏打了起來。


    一番混戰後,唐驚墨仗著他手裏有刀而他們來不及撿槍速速戰速決,等保鏢再度扒上來試圖強行拉開車門時,車子已經發動,一腳油門踩到底,飛快的躥了出去。


    再度將這夥人甩到身後,唐驚墨淡淡道,“六萬。”


    “……”


    華榕接過男人隨便翻了翻後不意外找到遞給她的的創可貼,小心的貼上自己的那道傷口,“我受傷了。”


    “貼個創可貼就夠,隻劃破了點皮。”


    華榕撇撇嘴。


    “不過我看那些保鏢的態度,江雲深應該挺寶貝你的,不敢冒一絲讓你受傷的風險。”


    “你要是真的是個綁架犯,我不就更危險了?”


    “……”


    唐驚墨看了眼時間,淩晨兩點過了。


    他想了一想,從容的道,“如果江雲深要以綁架的罪名告我,就麻煩你雇個靠譜的人照顧我那還在住院的奶奶,以及支付好手術費和住院費,畢竟我把青春賣給你了。”


    “……”


    華榕貼好了創可貼,“這劃不來吧?”


    “挺好。”


    不這樣賣給她,他也快要賣給別人了,沒什麽很大的區別。


    華榕道,“我不會讓你坐牢的。”


    “那謝謝。”


    經曆了一番生死追逐,刺激帶來的激動慢慢平複下去,華榕再度摁下車窗下的玻璃,枕著夏末夜晚的涼風,準備迎著生物鍾的強大慣性再打個瞌睡。


    很奇異的感覺,仿佛在流浪,卻沒有漂泊的感覺。


    更像是在做一場浪漫主義的夢,荒唐而愜意。


    而她在這夢中,又進入了新的夢境。


    她夢見了她的20歲,但沒有爭吵,也沒有難堪,華芷君尹煥蘇淨,她討厭的人都在,不過隻是沒有存在感的背景板。


    沒有下雨,也不冷,她的生日party在花園的別墅舉行。


    夜風徐徐,很舒服。


    她在跟夏泉聊著什麽,墨念站在一旁邊抿酒邊聽著,偶爾露出笑意。


    她穿了件長至腳踝的白色長裙,純色,但設計精致又繁複,腕上晃著一隻碧色欲滴的翡翠手鐲,她說得開心,無意間瞥到遊泳池邊單獨站著的年輕男人。


    他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裝,低頭似在獨自品酒,孤獨又悠閑的樣子。


    似是感知到她的目光,他也朝她望了過來。


    是個長相非常英俊的男人,氣質溫潤,鋒芒全數斂在眉眼的淡笑中。


    她衝他笑了下。


    那男人挑了下眉,然後便舉著酒杯朝她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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