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陳禹和劍景風在糾纏,不如說是他一直在躲避劍景風的鋒芒。


    即便陳禹現在的實力達到了金丹後期,比起在幻神海之畔時強了很多,但依舊無還手之力。所能做的,隻是盡一切之力騰挪閃避,勉力支撐。


    他甚至無暇查看陰蘿那邊的情況。


    直到,劍景風舍了他,發出憤怒的嘶吼與咆哮,轉身飛撲過去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他知道是影魅君王得手了!


    這樣的結果,也不出他的預料。影魅君王作為堪比化神境的君王級存在,抹殺兩位元嬰修士以及若幹金丹修士,並不算一件難事。


    一境一重天,在成為強者的道路上,越往後一重境界間的差距就變得越大,以至於到得後來,一重境界的差距便如同天塹般不可逾越。


    轉頭看去,陳禹左眼中紫光閃動,穿過黑暗,隻見一道道身影在黑暗的侵襲下隕落當空。


    僅有幾個金丹修士勉強逃過一劫,落地之後便驚慌失措地逃竄向遠處……這是因為影魅君王席卷他們的黑暗能量比較分散,並未針對他們,給了他們這幾個金丹巔峰修士一點機會,使他們在使出壓箱底的手段後,逃過一劫。


    劍景風厲嘯著,驚怒到了極致!


    陳禹能夠看到的,他也能感應清楚分明……他沒想到,陳禹會有這樣的幫手,在短短十幾秒的時間內,居然直接擊殺了劍景山和劍途,又將所有金丹弟子近乎絞殺一空。


    這樣的場麵,使他怒血衝頂,整顆心都被憤怒淹沒了。


    甚至可以說,現在的他,道心被蒙蔽住,完全失去了理智。


    不是他道心不夠堅韌,而是這樣的局麵太讓他無法接受了。


    這一次帶來的金丹弟子,俱是離山劍宗的精英,全都隕落於此,本就元氣大傷的離山劍宗可謂雪上加霜,不隻是淪為五宗墊底宗派的問題,更是直接被其他四宗給遠遠甩開了!


    這樣的事實,他承受不起。這樣的責任,也是他無法擔當的……持鎮派神劍,來誅陳禹這個金丹修士,卻近乎於全軍覆沒,他劍景風就算逃迴了宗門,又怎麽麵對同門?


    稱其為離山劍宗有史以來最大的罪人,也不為過啊!


    由此可見,諸弟子隕落於此,帶給劍景風的衝擊到底有多大。


    這個時候他甚至忽視了影魅君王的詭異與威脅——當然,這也是手中的神劍給了他底氣和倚仗,使他壓根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轉眼間,他衝入黑暗之中,劍靈法相衝霄而起,手中的離塵神劍浩浩蕩蕩,劍氣化作一道天河掛於夜色之中,橫空斬向影魅君王。


    “嘻嘻!”影魅君王咯咯一笑,身軀一閃,一道道虛影分離出去,似真似幻,虛實不定,唿嘯向四麵八方。


    在劍景風眼中,這些虛影,似乎全都是真,又似乎全都是假。以他深沉浩瀚的神魂力量,以及敏銳到極點的感知,居然也無從分辨出來。


    離塵神劍斬出的劍氣,以及劍靈法相席卷,一瞬間吞噬上百道影魅君王的分身。


    伴隨著一道道黑暗能量的崩解,這些影魅君王的虛影,卻赫然無一是真的。


    影魅君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她的氣息融入黑暗之中。


    夜晚,使得影魅君王的神通越發的莫測,形成了一種加持。如果換在白天,影魅君王雖然依舊能碾壓元嬰期強者,但顯然絕不會這麽輕易!


    環顧四周,劍景風咆哮起來:“你這妖孽,出來,給我滾出來!”


    驀地,他有所察覺,猛然橫空向左前方數百米,一劍濤濤,洞穿天地,滌蕩妖邪。


    一抹黑暗能量在這一劍下被蒸發。然則,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遠處,陰蘿凝聚成人形,遙望著狀若癲狂的劍景風,神色間驚懼……離塵神劍威能太強了,她根本無法靠近,即便是隔著如此遠的距離,她依舊本能地覺得顫栗悚然。


    一劍落空,劍景風瘋狂轉身,龐大的神念如不要錢一樣猛烈地消耗著,搜尋著影魅君王的所在。


    “給我滾出來,你這個妖孽,今天必須讓你伏誅,有本事出來啊!”劍景風在怒嘯著,顯得歇斯底裏。


    “嘻嘻!”虛空中,一聲飄忽不定的笑聲響起,勾魂蕩漾,卻透著嘲諷。


    “死!”劍景風瞬間撲去,離塵神劍再斬,與劍靈法相唿應著,將虛空都撕裂成了無數碎片。


    但依舊隻有黑暗能量破碎波動如漣漪,不見影魅君王的真實身影。


    “嘻嘻,嘻嘻……”虛空中,又響起一道道魅惑的,酥魅入骨的笑聲。


    劍景風持劍連連撲殺,神劍威能被他催動到極致,煌煌劍光驚天動地,餘波落在地上,使得山嶽崩頹,江河斷流。


    然則,一切都隻是徒勞!


    陳禹遙望著這一幕,知道劍景風完了!


    道心瓦解的情況下,單憑一柄神劍,劍景風已是必死。


    如果劍景風還能保持冷靜,持劍自守,要成功脫身應該沒有問題……離塵神劍的威力,就是影魅君王也為之忌憚的。


    隻可惜,劍景風這尊堂堂元嬰中期的強大修士,也亂了陣腳。


    陰蘿遠遠繞著飛了過來,朝陳禹恭敬喊道:“主人!”


    陳禹頷首,打開了水晶聖瓶。


    “主人,這件法器,已經對我造成了巨大的限製!”陰蘿卻不肯鑽進去了,而是說道:“您能換一件可以讓陰蘿寄身的法器嗎?”


    陳禹一怔,念頭閃動了一下,說道:“過段時間吧,你暫且繼續在裏邊呆著,過段時間我肯定會給你找到更好的寄身法器,使你的成長不再受到限製!”


    “多謝主人!”陰蘿一喜,遵從地鑽迴了水晶聖瓶。


    收起水晶瓶,陳禹繼續看著劍景風不知疲倦,繼續癲狂地舞動著神劍。


    他沒有靠近過去的意思,隻是坐等著影魅君王擊殺劍景風。


    但影魅君王並不著急,依舊在戲耍著劍景風。


    如此,又過去了幾分鍾,劍景風額頭見汗,終於稍稍冷靜了一些,忽而一劍開道,飛劍托於腳下,試圖離去。


    根本連影魅君王的衣角都摸不到,作為元嬰強者,劍景風被蒙蔽的道心終是開始慢慢恢複。


    但到得此時,卻已太遲了。


    在劍景風禦劍逃竄時,一團黑暗能量猛然爆發,就像是一個黑洞將劍景風吞沒。


    神劍不愧是神劍,依舊煌煌浩大,居然將黑洞給洞穿。


    但在這一瞬,陳禹看到,影魅君王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劍景風的身後,距離很近很近,幾乎是貼在了劍景風的背上。


    一柄幾乎肉眼不辨的水晶短刃,刺入了劍景風的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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