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了擦眼角,斷斷續續說起來:“我跟老楚當了二十多年的鄰居,前幾年才搬走。老楚他們家那口子走的早,那麽多年都是他一個人帶著小安。”“老楚是醫生,對患者特別好,當年就沒有不誇他醫者仁心的。可是你知道醫生有多忙嗎?他成天成夜的連軸轉,小安小時候幾乎就是在我們家長大的。”“老楚迴家以後父女倆都崩潰了,小安使勁的打他罵他,哎…”“小安心重,一直過不去這坎,越來越恨他,後來留了封信,把家裏的錢拿走以後就再也沒迴來,老楚報警找人,也不再當醫生了,那些年就這一直風裏來雨裏去的找人。”…夏思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迴去的。然後若無其事地推開門。楚爺爺看到他迴來眼睛瞬間亮了,又開始把他當成小孩子,拽著他手囑咐他不要亂跑。“外麵很危險的,安安你不要再亂跑了,爸爸就在家陪你,咱們都不要出門了好不好?”楚爺爺有點忐忑,又滿懷希冀地看著他。夏思喬側過臉點了點頭。夏思喬收斂起情緒,揚著笑和顧煬一起陪著楚爺爺打了一下午的牌。楚爺爺去沏茶的間隙顧煬忽然蹙眉,按住他洗牌的手。“你怎麽了,跟丟了魂兒似的,在外麵讓人欺負了,不是跟你說過提我好使嗎?”夏思喬搖了搖頭,垂眸盯著牌麵。“沒事,我就是想到快要走了,很舍不得。”顧煬又把他發頂的頭發抓的一團糟。“算你這小白眼狼有點良心。”這次夏思喬沒有反抗也沒有再把自己頭頂的翹毛順好。*他知道了為什麽楚歲安前後為什麽判若兩人,也知道了楚歲安為什麽一直沒有跟原主提起過他的外公。他又為楚爺爺感到悲涼。這種情緒纏繞著他,撕扯著他,他卻隻能獨自咀嚼,甚至連顧煬都不能分享。顧煬對楚爺爺的感情那麽深,如果知道了也會很難過吧?有點意外他這次打得是電話。“怎麽了?”夏思喬吸了吸鼻子,悶聲問。賀裴那邊有點微弱的噪音,信號也不太好,“刺啦”地響了幾秒,賀裴才開口,聲音一如既往的清潤,他低笑了一聲。“給你訂了個外賣,把地址給我。”“咱們還沒到這交情吧。”這些難過的事情像是澎拜洶湧的深海,卷挾著滔天的巨浪,他卻隻能壓抑著自己掀一個小浪花,確保自己不會誤傷到誰。可能他也需要一個發泄的途徑,夏思喬今天一點也不想掛斷電話。哪怕隻是隨口的閑聊。“已經下單了,老板在催問呢。”賀裴催促道。夏思喬悶聲報了地址。賀裴那邊停頓了一會兒,好像在輸入地址,過了半晌,低沉的聲線劃過耳膜。“今天這麽聽話?”“嘴不要可以分給有需要的人。”夏思喬垂著腦袋說。“好吧。”賀裴看著窗外流水般劃過的夜色,低聲問:“我還是留著吧,留著問問你,今天怎麽這麽不高興?”夏思喬僵了下。“誰準你妄自猜測我高不高興了。”“還是不高興啊,誰招小朋友了?”“你才是小朋友。”“好,你不是小朋友,你是很成熟的大人,有什麽事情都自己扛在肩膀上的大人。”“這還差不多。”夏思喬鼻尖酸得厲害。“那麽,這麽厲害的夏思喬,真不聊聊嗎?”賀裴帶著輕哄。他易感期好像過去的差不多了,跟之前相比現在簡直太像個人了。“那我就隨便聊聊,你就隨便聽聽吧。”夏思喬指尖漫無目的地劃拉著床單。…夏思喬還沒怎麽說自己率先沒繃住垂落下眼淚來。他很少哭,偶爾委屈了也隻是眼眶微紅,自己扛著。夏思喬抽噎著,小聲地斷斷續續說了一些,他聲音被很重的鼻音包裹,其實並不是很清晰。賀裴間或“嗯”地迴應他,其他時候大多在沉默。說了好一會兒,賀裴忽然歎氣打斷他。“喬喬。”“你別叫我喬喬!”夏思喬抹了把眼淚。“好,我不叫你。你那裏門鈴響了你沒聽到嗎?先去拿外賣再說好不好?”電話忽然被掛斷,門外好像確實有聲音,怕吵醒楚爺爺夏思喬敢緊爬起床,隨意地擦了把臉,跑到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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