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實在是艱苦,就拿上廁所來說,每天茅坑裏屎堆的老高,弄的我們上廁所屁股也撅的老高,生怕那屎沾到屁股上。有人跟指導員反映情況,女指導員無法應對,裝著一臉嚴肅的說:這是組織在練習你們臀部的肌肉,那同學聽後一時語塞,最後顫抖著雙唇說:報告組織,我們大家對臀部要求不高。

    拉屎不容易,吃飯就更困難,每天吃飯前要一邊踏步一邊高唱凱歌,通常是要唱三首歌的,教官就在一邊防賊似的盯住我們,如果發現誰踏步的時候腳踩錯了或者唱歌不賣力,就得單獨拎到一邊去唱,這就直接導致該同學今兒這一頓甭想吃了。想想實在是悲慘。

    每天訓練迴來大家必做的一件事就是發牢騷,不是說曬黑了就是說教官怎麽狠之類的,眼鏡那家夥每天都堅持用蘆薈抹臉,能坐在鏡子前抹到熄燈,大部分時間她還是不過癮的,跑到窗前借月光照她那張老臉,大嬸說這女人有病。我說老兄你整天這樣照不累啊早點休息吧,那家夥不說話幹脆用她的臉直對著我,嚇的我跟大嬸抱成了一團,那張臉抹的明晃晃的在月光下反光的跟鬼似的,我真開始佩服這個女人了,放著是我自個兒都被嚇死了,她還能這麽陶醉真他媽的不是人。我白天勸她說蘆薈直接抹臉上傷皮膚,大嬸指著我滿是痘的臉說蕭佳就是被這樣抹給毀容的,我強忍住揍大嬸的衝動說是啊是啊我就是活例,還恐嚇她說如果再這樣下去毛孔會有鼻孔那麽大個兒,這一招果真有用,以後再也沒看見眼鏡抹蘆薈了。不過她改每天端著鏡子抹小護士了,而且抹的時間更長,大嬸絕望的說這個女人沒救了。

    因為在山上訓練,白天熱的火辣辣的,女生們每天恨不得能把防曬霜全倒在臉上,大嬸每天必抹的是玉蘭油,我湊過去說大嬸給點我吧,大嬸那小氣鬼真弄了一個點給我,我說就這點啊你也太摳了,大嬸振振有辭的說你那張大臉抹多了也是浪費。我就這樣有了對防曬霜的初體驗,雖然抹的有點屈辱感。

    晚上睡覺就更別提了,刺骨的山風透過那薄牆鑽進來凍的我抱著被子直發抖,我真他媽的後悔選了這個靠牆的床位。大嬸說你丫冷吧睡我這來,我騰的一下就鑽進了大嬸的被窩,心想大嬸真是夠哥們兒。可當我的腳碰到大嬸冷的跟冰塊的腳時我立刻明白大嬸的“好心”了。第二天我起床的時候發現大嬸蜷成一團睡在我床上,大嬸醒來第一句話就是:我寧可被寒風凍死,也不要跟你睡覺被踢死。看著大嬸那憔悴的麵容我想到了寒號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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