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來一碗素麵,多加些牛肉,最好放幾個大大的雞腿!這鬼天氣,上個山也這麽難,雪積了一地,也沒有一個人掃一下雪,整個上山的路都被雪給淹沒了,下山,他媽的,怎麽下山,看樣子要在這裏待上十天半個月了。”一個衣裳襤褸,分不清是道士還是和尚的家夥,說是道士,穿著一身袈裟,說是和尚,他偏偏又沒有剃度,帶著一個道觀帽。

    “師父,你到底是素麵還是葷麵,你這樣說會讓我很迷茫的。”花嫂見這個邋遢的異類,知道不是纏的主,隻好親自出馬。

    “你看不見嗎?咱是出家人,知道什麽是出家人嗎?就是不能見葷腥,你說我是素麵還是葷麵,當然是素麵了,隻是在叫你加了點佐料,大驚小怪的,真是沒有見過世麵的鄉巴佬。”見老板不識趣,這個出家人言語中有些惱怒了。

    “老娘什麽人沒有伺候過,你沒有見到你這種要求的,你那也叫佐料,麵倒是快成佐料了,我看你呀,純粹是個酒肉和尚,而且還是騙吃騙喝的主,先交錢,後上麵,沒錢,一個字:免談。”花嫂也有些生氣,這要求怪就算了,看看自己穿的什麽樣子,渾身上下,我看也不值一碗麵的錢,還加佐料呢?

    “花嫂,你好像說了兩個字:麵談,不是一個字。”長恨天不合時宜的指出花嫂的錯誤。

    “啊,你腦子進水了,這麽有創意的笑話,你也當錯誤指出來,不要用腦子想,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我在說笑,是不。”花嫂非常生氣,後果有點嚴重。

    “打斷一下,好像現在是老衲在叫東西吃,不是你們內戰,不知道我的要求能不能實現,你們雇主和雇傭者之間的事情我不想聽,別再我麵前討論這些無關邊界的話。”

    “我說和尚,我這裏對和尚道士和那些所謂的出家人都是先收費,後上菜,你所點的也不多,就那麽五十幾塊而已,打個折,算五十好了。錢,拿來,麵,馬上上。”

    “你不要太過分,給你臉你不要臉,不可不介意貶你,知道嗎,佛爺很生氣,後果是很眼中的,不要挑戰我耐心底線。”和尚看樣子有些生氣,話語都有些歇斯底裏了。

    “原來是瘋癲佛道駕到了,老朽有失遠迎呀,不知道佛道屈降我處,有何貴幹?”福伯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門口,這個老的都快走不動的家夥,還真是神秘。

    “你是誰,怎麽知道我叫什麽,老衲很久沒有行走江湖了,我想那些隻有那些老人還記得我這個瘋癲佛道。”瘋癲佛道有些吃驚,這裏竟然有人認識他,看他樣子,沒有什麽真氣波動,不像是高手。

    “老朽福伯,是個快要入土的人了。”福伯雙手放在拄著拐杖,右手的手指頭還不停的敲打左手的手背。

    “原來是推演天地棋局的福伯,失敬失敬,沒有想到,你這個老家夥還停留在人間,真不知道那個巡天者是做什麽用的,萬載之前的那個以武踏破虛空的破天,萬載之後,你這個推演天地棋局的福伯,為什麽天地之間巡天者都不能發現你們蹤跡,將你們納入天庭,受天地所限呢?” 瘋癲佛道在說話之前就把這個地方用法力禁錮起來,很多東西不是這些凡夫俗子所能夠知道的東西。

    “世事如棋局,你我皆在棋盤中,你來我往的博弈,說不定,我隻是一枚棋子,一枚重要的棋子,也許是這個原因讓我能夠殘留人間,繼續推演這殘局吧。”福伯有些悶氣,隨時都有可能倒下的可能。

    “世事如棋局,我也是棋中子,也許我不該來這個地方,斷仞峰,當年刀鈍仞折的地方,有太多太多的東西掩埋在這裏了。”說完,瘋癲佛道用手一揮,解除了自己對那些平凡人的禁錮,時間好像就停留在福伯進門的那一刻,什麽都沒有發生。

    “爹,你怎麽了來了,這風大雪大的,要是摔了跤怎麽般。”花嫂背後雖然對福伯言辭激勵,但是真正麵對他了,又不敢放肆。

    “沒事,過來看個老朋友,那個和尚的飯錢全免了,出家人在外,不容易。”福伯指了指瘋癲佛道的方向道。

    “可是這個和尚葷腥不忌,而且還是以葷打底。” “高人的思維永遠都是灑脫的,不為世俗的方圓所禁錮,酒肉穿腸過,佛在心中留,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去看待這一類高人。”說著福伯咳個不停,好像生命之能已經燃燒殆盡了。

    “爹,你沒事吧。”花嫂見福伯此種模樣,非常的擔心。

    “我沒事,暫時死不了。老友,如果我出了什麽問題,還望對我這個小友照顧一二,他可是個有緣人呀。”福伯有些深意的對瘋癲佛道看了一眼,說道。 “既然是你老所托,那我定當竭盡全力。”瘋癲佛道沒有半點推遲就應承了福伯的請求。

    不過此時的長恨天還停留在剛才瘋癲佛道施法當中,那種感覺非常熟悉,好像一個熟悉之人在他腦海中下了一種禁忌,記憶中的很多東西都被抹去了,此刻的他,雖然有仙骨鑄體,但怎麽說,也是肉體凡身,對瘋癲佛道的無上神通還是沒有免疫力的。

    “小天,過來一下,見見這位瘋癲老友,如果你有事,可以找他。”還深陷瘋癲佛道神通的長恨天此刻才轉醒過來。

    “瘋癲前輩好,我叫長恨天,你可以叫我恨天,也可以叫我小天,我是福伯店裏的小夥計。”長恨天走到瘋癲佛道麵前鞠了一躬。 “好,好,好。”瘋癲佛道連說了三個好字,還用他那雞爪般的手捏著他那稀疏的胡渣子,“沒想到,沒想到,此子竟有如此福緣,將來前途定不可限量呀。”

    “是嗎?你還請瘋癲老友多多提攜此子。”福伯也非常高興,隻是他也沒有看穿長恨天,在他的推演之中,好像並沒有此號人物,這個世界上難道還有超出三界之外,跳出五行之中的神,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神功蓋世的神呀。

    “此子有天地神韻,卻無天地之象,難怪我進來的時候,都沒有發現他,他日,此子定將大放異彩呀,福伯,你真是福伯呀。”說著瘋癲佛道大笑起來,像似撿到寶貝一般。

    這個老家夥又發什麽神經,老娘欠誰錢了,竟然遇到這麽一個瘋子,一個人瘋還好,自己的公爹也跟著瘋,這個世界到底怎麽。花嫂看著這老少莫名奇妙的對話,覺得自己都快要瘋了。

    “爺爺,你怎麽了來了。”慧慧不知道從那裏跑了出來,一把抱住福伯的手搖個不停。

    “小丫頭,你想吧爺爺給搖散架呀,我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你幾下折騰的。”看到自己的小孫女,福伯那布滿皺紋的臉上難得見到一絲笑容,對這個小孫女,福伯最是疼愛了。

    “爺爺,丫頭像你借一樣東西,不知道爺爺肯不肯?”看樣子,小丫頭是不達目的不罷休,求老媽不行,找老爹,老爹不行,直接找最大的boss,福伯。

    “你得先讓我知道你要借什麽東西,我才知道我肯不肯借呀,你個小丫頭,鬼靈精怪的,每次爺爺都中招,這迴爺爺可要多一個心眼了。”福伯用手輕撫著小丫頭的頭,慈祥的說。

    “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要出外麵去看看外麵的世界,老爹老媽又不放心我,哥哥們又忙,隻好像你借一個用當保鏢用用,不會多久,也就幾天,我樂嗬樂嗬完了,我就把他給送迴來。”小丫頭在說的時候,還不懷好意的看了幾眼長恨天,心中想到:“長這麽英俊,還跑來當小夥計,這樣的小白,還挺好玩的,咱弄個木頭下山,好好玩玩。”想著想著,不禁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個。。。”不過福伯還沒有說完,小丫頭的笑聲就打斷了福伯話聲,“有什麽好笑,說出來也讓爺爺笑一笑。”

    “沒什麽,嘿嘿。。,爺爺你就答應我吧。”小丫頭說的時候還不停的搖福伯。 福伯被小丫頭搖的暈了,隻好說道:“行了,行了,我答應你就得了,再搖,我這把老骨頭就要散架了。”

    “耶,還是爺爺疼慧慧,爺爺最好了。”說著在福伯臉上啵了一個,高興的跳了起來。 此時的長恨天還不知道自己已經進入小丫頭的算計之中了,深陷‘險地’了。

    “爺爺”突然間,小丫頭注意到了瘋癲佛道,“那個和尚還是道士很有形耶,穿著袈裟,戴著道觀帽,他是和尚還是道士?”

    “他呀,是和尚也是道士,據說先入道,所以頭戴道觀帽,後入佛,所以身穿袈裟,他佛道雙修,卻又超脫於佛道,是個不折不扣的奇人呀。”

    “這麽牛叉呀,爺爺,你能不能夠把他借給我當幾天保鏢,幾天就行。”這個小丫頭還真是不知死活,連瘋癲佛道也幹用做保鏢,普天之下,除此女之外,再也找不到有這種豪情壯語的了。

    “啊,乖孫女,你可不要折殺我這把老骨頭了,就是人家叫我當保鏢,我都樂的屁顛屁顛的,還讓我叫他當你的保鏢,真是不知道死活,對不起,小孫女人小不懂事,你瘋癲佛道不要和這她這個小女孩計較。”聽到自己的孫女的要求,福伯差點兒都要嚇趴了,這那裏是要求,簡直就是催命符嘛。

    “沒事,我就喜歡這種不做作的女俠,啊,以後有機會,跟著我混,本老道保你平安還是沒有問題的。”瘋癲佛道笑嗬嗬的對著周紫惠道,對這個小女孩,瘋癲佛道還是挺喜歡的,有股子靈勁,雖然比不上長恨天,但是也是不可多得修煉之人,稍加指點,他日飛升也不是沒有的可能。

    “是嗎?小惠,還不趕快謝謝瘋癲佛道,這可是你命中的機緣,得他青睞,今後富緣不淺呐。”聽到瘋癲佛道這麽說,福伯的眼睛都快笑眯了,這個瘋癲佛道,可是雖然不是什麽上古禁忌大神,但是在仙界的影響力,那可是無與倫比的,他要是跺跺腳,天庭也要震三震。

    “爺爺,有什麽好謝,不就穿著打扮有些怪異,比較前衛嗎?這中人雖然不能說滿大街都是,但隻要你上街一瞧,服裝怪異的家夥,也是一抓一大把,值得你這麽推崇嗎?命中機緣,青睞,你當他是神呀,這個斷仞峰上的傳說流傳了千萬年,可是千萬年來,你見到過神嗎?每天隻會研究你的周易八怪,我看你的腦子越來越木了,爺爺,你也該多到山下去走走,看看上下的變化了,每天神神秘秘的,讓我這個孫女也感覺怪怪的。”

    “福伯,你教育的不成功呀,你的子女都不相信這個世界存在鬼神,想當年你施展大神通的時候,是何等意氣風發,現如今,連自己的孫女都不相信你的世界呀。”瘋癲佛道笑哈哈的對福伯道,這個老頭看樣子什麽都沒有傳給後人呀,可惜他一身本事,直通天地,卻沒有半個傳人。福伯隻能夠訕訕的笑了笑,道:“這個子孫自有子孫福,不能夠強求,也許平淡的一身,對他們來說就是最大的福,我的卦中乾坤無法推演他們的命運,所以隻好聽之任之。”

    瘋癲佛道一聽就知道他在說瞎話,他一身功力,可以推演天地,卻不能夠推演自己子孫後代的命運,說出來誰信,他不愛說,就算了,與自己有什麽關係,現在最主要的是把這個長恨天帶迴自己的修煉之所,教他練就無上神功,也算自己後繼有人了。

    “福伯,我想帶長恨天離開這裏,給他一個修煉的場所,讓他追隨我修煉。”想到長恨天的天資,瘋癲佛道也有些期待了,在短時間內,他想看到這個天才在自己手下誕生傳奇。

    “道長還是不要心急,現在還不是他離開的時候,等到時機成熟了,他自然會隨道長離去,他還有他的福緣。”

    “瘋癲佛道,他現在是我的內定保鏢,你敢跟我搶人,不怕我貶你。”聽到瘋癲佛道要帶走長恨天,周紫惠有些著急了,好不容易逮到一個自己順眼的,怎麽也不能夠讓他離開自己的視線。

    “不得無禮,小惠,哪有你這樣對長輩的,還不趕快給道長道歉。”福伯聽到小丫頭造次,馬上喝止她。 周紫惠吐了吐舌頭,就不再出聲了。 長久以來,周紫惠都認為自己的爺爺雖然古板,但還是通人情,至少他對自己就非常的溺愛,什麽事情都會網開一麵,沒有想到自己的爺爺多次喝止自己,心中有些氣憤,不過他氣全往瘋癲佛道身上撒,誰叫她一對他發表見解,爺爺就大聲叱喝她,要怪就怪這個穿著打扮怪異的家夥,雖然自己承認他有些個性,但不代表自己的這口怨氣不能出呀。 可惜瘋癲佛道不知道現在有人對他的那稀疏的胡渣子東了心思,這神也不能時刻提防著人的心思呀。

    “福伯,和你說這麽多,我的肚子早餓了,我的麵怎麽還不上來呀,我可是來吃麵的,不是陪著你說話,要知道我很忙,沒有那麽多時間閑逛。”突然間,瘋癲佛道的肚子咕嘟一下,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了。

    “對不起,對不起,你瞧我這記性,阿花,快點把道長的麵端上來,道長餓了,分量給我加足了,啊。”聽到瘋癲佛道說道麵的事情,福伯有些臉紅,不過他那滿臉的皺紋,如果不仔細看,紅暈完全被掩飾在皺紋底下,無法輕易見道。

    “切,不是說有大神通嗎?不吃飯也會餓死??真是奇怪,我看電視裏的那些神仙都是高來高去的,哪有幾個會吃飯喝酒的,他們吃的都是什麽仙桃,喝的都是瓊漿玉露,這人世間的麵也可以讓這神仙肚子咕嚕咕嚕。”周紫惠嘀咕著,不過她的聲音恰好可以讓小店裏的其他人聽個清楚明了,這個小丫頭明白著在損瘋癲佛道。

    “丫頭,你說什麽呢?那有這樣說話的,去,到後邊去,再在這裏搗亂的話,可別怪爺爺收拾你了。”福伯知道,這人好神也罷,一次兩次還好說,多了,神也會怒,神怒,那就是天怨,那之後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小天,你去後邊叫阿達炒幾個素的下酒菜,不過叫他多放些魚呀肉呀什麽的佐料在上邊,我和瘋癲佛道喝兩銖,好久沒有痛快的喝過了,丫頭,告訴客人們,今天打烊了,生意明天在做,今天,咱們隻招待客人,招了一個好夥計,結識一個高人,都是值得慶祝的。” 今天對福伯來說是個幸運日,好像推演中不明了的部分突然間清晰了,但有更加模糊了,清晰之處是福伯對未來走向的預測,肯定未來更美好,模糊是未來究竟怎麽個好法,如何走向,都變得那麽的琢磨不定了,耗費自己一生的精力,得到的結果確實如此的不真實。這也許就是天意不可測。 在達哥和花嫂的忙碌中,今天,長恨天發現生活是如此的平淡但真實,不像前世,那麽的飄忽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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