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束縛帶迅速收迴,水母頭盔脫離腦袋,陳鋒從椅子上軟綿綿的站起身。


    他身上大汗淋漓,像是苦戰過一場。


    他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沒在身上感受到特別明顯的變化。


    謝天謝地這次沒掛科。


    看來是自己的前身太過鹹魚,又可能是時間流給他鎖定了狀態,等自己真身替換過來,立馬又恢複了潛力。


    他捏了捏拳頭。


    這個訓練挺坑人,好在確實管用。


    距離入侵者降臨還有365天,隻要持之以恆的訓練下去,我的潛力上限還依然那麽高的話,我完全有機會再次超過林大頭。


    林布這小子現在很膨脹,得給他治治病。


    這條時間線裏軍營預備役的時間安排得十分緊湊,腦波協同訓練結束時,距離下午由丁虎帶隊的銀河戰丸模擬訓練隻有二十分鍾。


    陳鋒趕緊起身直奔浴室。


    “繁星,給我準備一套新的訓練服!”


    進浴室之前他習慣性的大喊道。


    在上條時間線裏,他和繁星配合默契,類似這種私人生活助理的小事,繁星大約分個萬億億分之一的算力就能搞定,所以他養成了類似習慣。


    但這次他喊完之後,卻愣住了。


    忘了,現在自己和繁星還沒搭上線,也沒確定她是否存在。


    腦海裏響起冷冰冰的輔助智能提示音。


    “陳峰列兵您好,我是你的智能助手hx-dxs-86133號,曾用名為‘薇薇’,您需要給我重新命名以便於您下達命令嗎?”


    陳鋒考慮了一下,“命名變更為繁星。”


    他的心跳開始加快,仿佛能聽到砰砰聲。


    “命名失敗,請重新命名。”


    “告訴我命名失敗的原因。”


    “繁星為最高智腦的名字,支線智能無權使用。”


    陳鋒猛的一捏拳。


    yes!


    “不再更改名字,你就叫薇薇吧。”


    “好的。”


    走進浴室,開始洗澡,吹上口哨。


    此時他心情無限好,靈機一定之下耍了個花招,就通過預備役單兵輔助智能確定了繁星的存在。


    我真是個秀兒。


    他心頭大石落地,這既是意外之喜,又在預料之中。


    “薇薇,給我播放歌曲。”


    洗澡怎麽能不聽歌呢。


    “好的,請問您要聽什麽歌?”


    陳鋒想了想,“《永不獨行》吧。”


    旋即他自己的電吉他solo帶出前奏,悠揚的樂聲響起。


    跨越千年的時光,鍾蕾和盧薇的美妙聲線在浴室的封閉空間內交織輝映。


    朦朦朧朧的水霧彌漫當空,陳鋒一邊洗澡一邊傻笑。


    開森。


    他感觸頗為獨特。


    一千年過去,自己再聽到這樂聲卻恍如昨日。


    眾人的音容笑貌曆曆在目。


    等等。


    emmm。


    好像從錄完歌到現在本來就隻過去幾個小時而已。


    白感動了。


    曲聲漸歇,他穿衣出門,縱身一躍,自由落體。


    手腕上的多功能腕表彈射出片指甲蓋大小的金屬薄片。


    薄片在空中轟然散開為無數碎屑。


    這些碎屑迅速膨脹為一片片蛇鱗般大小的特殊結構,再又重新組合為一個又一個零部件。


    零部件包括全覆蓋透明麵罩的頭盔、造型簡單清爽的腕甲、肩甲、身甲、腿甲等等。


    在陳鋒往下落大約十餘米後,這些零部件自動匯聚往陳鋒的身上,最終變成了副全覆蓋式的貼身金屬甲。


    背後介質引擎噴薄淡藍焰火,他轟然往前快速飛去。


    這是銀河戰士預備役成員人人具備的基礎訓練甲,名為騰龍武裝,總體性能與陳鋒曾在“多年前”裝備過的星鋒甲十分接近,就連激活方式也十分酷似。


    隻不過以前的星鋒甲的裝載卡片有銀行卡大小,藏在腰扣裏。


    現在的騰龍武裝隻有指甲蓋大小,藏在腕表裏。


    騰龍武裝不具備變形功能。


    畢竟隻是適應性訓練的玩意兒,資格的銀河戰士不會穿這身裝備上戰場。


    三分鍾後,他與其他新兵隊友差不多同時降落在訓練場上。


    飛行途中,陳鋒仔細觀察新版大雪山基地的情況。


    占地麵積達到數百平方公裏的訓練基地並不空曠,各種各樣的大型建築接踵而立。


    每棟建築光看外形便能猜到其功能。


    譬如正時有戰艦升空的戰艦修養區、布局整潔的生產車間、光柱連天的巨大太空輸電能量塔、充滿生活氣息的宿舍及商業區、高高聳立的入雲的巨大鍾樓等等。


    其實在看到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鍾樓時,陳鋒的感覺不算太好。


    他既想過去看看鍾樓是不是如過去一樣寫滿了名字,但理智又在驅使著他不去想鍾樓的事。


    即便這次曆史上又出現了重大傷亡,但事已至此,科技明顯又進步了,一切看起來欣欣向榮,不已經很好了嗎?


    除了這些充滿科技感的建築物之外,天空中時而飛過的中小型飛船與戰艦也在刷新他的認知。


    在上條時間線中,人類經曆了與蕾的鏖戰,才艱難掌握了類曲率飛行戰艦,直到大決戰時才勉強完成全麵改造。


    但這次情況又變化了。


    首先飛船的外形再次發生變化,形態十分獨特。


    部分飛船整體呈奇怪的鏤空結構,由連接杆銜接,有多則數十個單元,少則十餘個單元,像是一片片飄在空中的超大雪花。


    還有部分飛船則壓根是個毫無設計感,整得跟開玩笑似的正方體。


    陳鋒在這幾分鍾裏一共看到了近五十艘或升空或飛過的飛船,總體基本就雪花狀與正方體兩大類。


    隻偶爾見到一艘水滴形狀的飛船。


    看來這次人類的飛船設計理念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如今陳鋒也是個老練的指揮官了,不需要別人給他講解,他基本能判斷出這些飛船各自的功能。


    雪花狀飛船應該屬於攻擊型或者防禦型戰艦,組成雪花的各種單元結構,則分別是具備不同功能的作戰單元。


    如果在太空中作戰,這些雪花戰艦會調轉過來,將水平麵對準敵人,所有具備攻擊能力的作戰單元均能同時開火,可以形成最龐大的火力覆蓋。


    在集群式的太空作戰中,如果有上億艘雪花狀戰艦集結為碗狀結構,相互間環環相扣,使用同一套中控體係,達到最高火力密度,再同時開火集中攻擊前方一點。


    那畫麵,陳鋒想想都覺得帶感。


    全新戰艦的設計理念又告訴了他一個事實,敢這樣弄戰艦,那麽人類利用對萬有引力的掌控實施的重力模擬已然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更準確,更小範圍,更穩定。


    這在大雪山基地跑道的非人性化功能裏便有體現。


    人類對重力場的運用更加純熟穩定了,新型戰艦不再需要通過結構性自旋來模擬重力條件。


    這種全新的戰艦設計理念很可能脫胎自他本人試圖改造水星,提前製造出戴森雲的行動啟發的思維。


    不出意外的話,現在水星哥應該是涼了。


    陳鋒掃了眼輔助智能信息庫裏關於太陽係八大行星的描述。


    現在果然是七大行星。


    水星先是被肢解成了戴森雲,在完成曆史使命後又被集中迴收並改造成了巨大無比的星鋒堡壘,正在太陽係屏障的邊緣遊走巡邏,起到監測外部環境與協助科研工作等等功能。


    為水星哥默哀三秒。


    上香。


    默哀完畢。


    至於方形飛船的功能則不難猜,運輸艦,不做他想。


    畢竟正方形結構的裝載量最大,並且便於堆疊。


    水滴形狀的飛船同樣應該也是運輸艦,隻不過機動能力更高,能執行投放諸如銀河戰士等需要快速穿插的任務。


    除水滴形狀的飛船之外,其他雪花戰艦與正方體運輸艦的外形設計都很不符合地內飛行的需求。


    常規飛行的話,空阻無限大。


    但這個弊端似乎並不存在。


    所有飛船都具備懸停能力,且不噴發任何介質。


    哪怕是突然加速,陳鋒也沒見任何飛船引擎打開點火,而是飛船整體外表突然變色,從各種塗裝的色澤驟然變黑,然後倏的一下加速飛走。


    哪怕時有龐大的戰艦以極快速度從大雪山基地上空飛過,陳鋒也不見任何雲彩被卷動。


    甚至即便有戰艦穿越雲層落下,飛過去之後,雲層中也沒有空洞,仿佛剛才壓根沒被什麽東西穿過。


    這說明人類不但提前掌握了類曲率引擎,運用得也更加純熟了。


    空間震蕩的影響範圍變成了戰艦表麵的薄薄一層薄膜,能量外泄被控製在極小的程度,不再像以前那樣動輒引發風暴。


    這種運用方法酷似他曾經短暫打過交道的入侵者的蜻蜓戰機。


    他打開騰龍武裝的光學望遠功能仔細觀察,發現人類比入侵者還是稍有不如。


    飛船切換飛行狀態時,表麵覆蓋的黑色空間薄膜層比入侵者的蜻蜓戰機要厚實得多。


    但他已經滿足,反正比上次強就行了。


    “陳鋒你發什麽愣?”


    正在他想事情出神時,身邊又響起丁虎的呱噪。


    “虎哥我沒什麽,沒什麽。”


    陳鋒習慣性的擺了擺手,對虎哥全無敬重。


    丁虎先是一愣,想要發火,但似乎又想起什麽,冷靜了下來。


    他拍拍陳鋒的肩膀,“算了,別難過。”


    陳鋒:“啊?”


    你哪隻眼睛看出我難過了?


    我難過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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