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市的機場,唐易恆把謝安泊送到了候機廳大門口,打開車門準備要下車的謝安泊朝前麵看了一眼,問了一句。


    “你真不迴去?”


    唐易恆摘下墨鏡,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翻白眼,“昨晚上,某個護花心切的混蛋衝冠一怒為紅顏叫人砸了人家三家,還霸氣側漏地把人家揍了個半殘,你說,這事兒誰去擺平?”


    謝安泊一陣輕咳,從車裏下來繞到了駕駛座窗口,彎著腰低著頭,看了唐易恆好一陣子,最後一點頭,“行,你是大爺,你擺平!”


    不想走就說不想走的話,盡拿昨天晚上的事情來胡扯!


    **


    “哇,媽媽,這個房間好漂亮啊!”


    安安推開一個房間,是三室一廳之中的一個側臥,但裏麵的設計卻是一個兒童房,粉色係的公主房,不僅牆上的牆紙是粉色的,*上粉色的,*單,被套,甚至是旁邊的小衣櫃小書桌,還有卡通小沙發都是粉紅色的。


    安安一進來就被這麽漂亮的房間吸引住了,抱起門口的那隻毛絨大兔子,被許安好急忙拿起來,“安安,不要亂碰裏麵的東西!”


    許安好說著,目光在屋子裏環視一周,這個房間,很新,就連手裏的這隻毛絨大兔子,耳朵上的標簽都還掛著沒拆,再看看屋子裏很多的東西,都是嶄新的,拉開卡通衣櫃裏看一眼,盡是一大堆花花綠綠的小裙子,小鞋子,最讓人眼前一亮的是,抽屜裏還有很多款專門為孩子設計戴的假發帽。


    許安好隱約明白了,看著女兒麵露欣喜又礙於媽媽不讓碰,站在那邊伸出小手在一隻米妮頭像的沙發上摸摸又摸摸,見到媽媽轉過臉來還極快地把小手收迴去藏在身後,用那雙大眼睛怯怯地看著媽媽。


    許安好在心裏輕輕一歎,看看女兒那膽怯怯的表情,輕聲說道:“安安,你要是喜歡就住這個房間吧!”


    “真的嗎?”安安不可思議地看著媽媽,剛才還不準她摸不準她碰的媽媽突然改了口,確定媽媽點了頭之後她歡喜地直接撲上了那架公主*,在上麵歡快地打起了滾。


    許安好走到門口,聽著女兒的歡聲笑語,自己把房門輕輕關上時,釋然地輕輕一笑,她一直都內疚著沒能給女兒圓上一個童話公主的夢,這個房間一看就是最新裝修出來的,裏麵的任何一件玩具衣物都是嶄新的,有人比她更細心,更知道如何疼孩子。


    許安好站在客廳裏,聽著房間裏女兒的笑聲,拿起了手機,用手指在屏幕上點了點,遲疑著刪除掉,又拚寫了幾個字,再刪掉,寫寫刪刪,最後千言萬語也隻濃縮成了兩個字。


    **


    北城,盛華在機場接到了下飛機的謝安泊,一坐上車,謝安泊就開始詢問公司裏的事情,他走的這幾天公司裏的大小事情都丟給了盛華。


    “除了天水灣項目的事情一直擱著沒處理之外,其他一切都好!”盛華說著,猶豫了片刻,認真地說道:“謝總,天水灣是我們曆時兩個月才爭取下來的項目,那天唐少的助理拿著你摁著手印的合同過來,說是你親自簽下的,那件事-”


    坐在後車排的謝安泊太陽穴一陣發脹,伸手揉了揉,嘴角還在抽,卻又不得不咬牙盡量保持心平氣和地撐著,“恩,那是我親自簽的!”


    話剛從嘴裏蹦出來,謝安泊心裏就冒出一聲低咒,特麽的唐易恆,挖了個坑讓他跳!而他自己還真的傻不拉幾地跳了。


    想想那天晚上自己豪爽地丟下那句‘條件任你開’時,就知道不是割地賠款就是割肝割肺,現在想想,割肝割肺也沒這麽疼,這完全是,蛋疼!


    可這白紙黑字自己簽的,再疼也給忍了!


    謝安泊扯了扯唇角,咬了咬牙,故作平靜,“恩,其實最近綠能接的項目太多,我們未必能分心做得好,不要就不要了!”


    嗷,心疼死了!


    盛華安安靜靜地聽著,點了點頭,心裏卻在嘀咕,謝總,不要就不要了,那你為嘛還磨牙切齒的?


    謝安泊往座椅上一躺,一邊磨牙一邊在心裏低咒著這個場子什麽一定要找迴來被吃掉的一定要給敲迴來敲不迴來也要想辦法揩點油迴來實在揩不迴來那就是死皮賴臉的也要找唐易恆給吃迴來。


    對,吃窮他!


    不過就昨天晚上吃個大排檔想要他唐大少爺能結個賬什麽的結果人家雙手一拍褲兜,本少爺從來出來不帶錢包身上沒有半毛錢,要錢,恩沒有!要命,一條!


    他的命,頂毛用啊!


    謝安泊正哀歎自己遇人不淑怎麽就遇上了唐易恆這個二世祖,也不知道當年的佐宿翰是怎麽受得了他的,難怪人家佐宿翰性格憂鬱,肯定是被他給壓抑的。


    聽到手機短信提醒時,謝安泊的思緒被打斷,滑開手機一看,目光便鎖定在了手機屏幕上,僅僅隻有兩個字的短信竟他看了好半響,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怪怪的。


    “謝總,邵律師說了,江久明已經提出兩次要見你,問你是什麽安排?”


    江久明的案子就要開審了,這個時候提出要見謝安泊,不知道有何居心?


    坐在車後排的男人也不知道在想什麽,居然沒迴應。


    盛華抬眼從車內後視鏡看了後排的人一眼,見對方正拿著手機不知道在看什麽,恩?在笑?


    “謝總,謝總!”盛華喊了兩聲,後麵的謝安泊才迴過神來,把手機一放,“我知道了!”


    謝安泊這麽說著,滿腦子都在想著剛才那封短信的內容,不由得笑紋加深,心情也突然變得豁然開朗,這種感覺甚至都讓他升華到了中文博大精深的覺悟。


    一聲‘謝謝’能飽含幾層意思?


    不生氣了?


    對他有那麽一丁點兒的好感了?


    願意接受他了?


    還是,他前腳一走,她便開始想念了?


    啊,她說,謝謝!


    **


    謝安泊一下飛機並沒有迴住處,而是直接去了公司,要是唐易恆在,一定會驚歎這人昨天晚上大半夜地來了個英雄救美揪著人狂拽炫地揍了一頓之後雙手都差點殘了半夜肯定也沒睡個好覺的居然現在還能跟打了雞血吃了藥似的。


    “謝總,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


    專屬電梯內,盛華看著電梯不停上升的樓層,說了那句話之後後麵就沒話了,站在前麵的謝安泊‘恩?’了一聲,轉臉看他,怎麽了?


    “什麽事兒?”


    盛華欲言又止,此時電梯也到了頂樓,門一開,謝安泊表情疑惑,大步走進自己的辦公室,遇上秘書部的幾個秘書正從走廊上經過,見到他時表情驚訝,喊了一聲“謝總”之後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謝安泊的辦公室,這樣的舉動讓謝安泊注意到了,眉頭一皺,正想找盛華問個明白。


    什麽情況?我辦公室裏怎麽了?


    隻不過還不待他開口詢問,辦公室的門就從裏麵打開了,一襲深色深v長裙的女人站在那邊,見到謝安泊時抬手輕輕招了招,露出招牌式地甜美笑容,“嗨,安泊,好久不見!”


    謝安泊頓時明白了盛華的欲言又止,明白了秘書部那些人剛才那表情的深意。


    他眯了眯眼睛,看著自己辦公室門口站著的妖嬈女人。


    恩?妮卡?


    **


    “等安安身體稍微好些了,我就給她看看合適的幼兒園!”


    許安好剛從醫院迴來,把車停在了路邊,接了喬雪的電話,車後排的安安睡著了,她今天剛換了一個新房間開心得睡不著覺,錯過了午睡時間。


    許安好伸手碰了一下掛在車裏的吊墜,那是一串玉葫蘆,下麵綴著金色的絲穗,還有右手觸手可及的地方放著一包還沒有抽完的香煙,座位上都有屬於他身上的淡淡煙草氣息。


    “安好!”電話那邊的喬雪輕輕喊了一聲,停頓了半響,輕輕地問,“安好,你跟我說句實話吧,你跟謝安泊走到哪一步了?”


    許安好微微一怔,碰玉葫蘆的手慢慢地收了迴來,其實,這個問題,她覺得也該正視了,一直以來她都在逃避,可在m市這兩天的經曆讓她漸漸明白了,或許,她應該好好考慮一下了。


    “喬喬,其實我--”


    “安好,其實我也不想這麽說,但我今天確實看到了!”電話那邊的喬雪歎息著。


    看到什麽了?


    “你知道謝安泊曾經有過多少女人嗎?恐怕他自己都記不清的,我今天去綠能找一個朋友,正好見到他,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而且--”


    喬雪說著,語氣噎了噎,因為電話這邊的靜默無聲讓她真猶豫著還要不要繼續說下去,但是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便咬咬牙,繼續輕聲道,“而且這個女人聽說還是他的老*了,整個綠能的職員都知道!”


    念念不忘,景少的愛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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