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妖寂自己都不知道她為什麽要跑,花樓抱她的時候,那一抹陌生的氣息傳進鼻尖,心裏突然就很不舒服,很想逃離那個地方。


    後來妖寂覺得,也有可能並不是因為花樓抱了她,就隻是因為那一抹突如其來的不舒服。


    可是跑出了戰神殿以後,妖寂就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


    她暫時不想迴冥界,但是對天族不熟悉,而且一開始她也隻是來找燕山亭,想要弄清楚一些事情。


    現在她可以確定的是,燕山亭確實認識她,而且也喜歡她,不然怎麽可能突然抱她呢?青裁說天族規矩森嚴,不會很隨便的抱人。


    更何況鬼兒和阿亦也說燕山亭喜歡她,一直都很喜歡。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為什麽一點都不記得燕山亭是誰了呢?


    這才是妖寂真正想要知道的答案。


    如果一個人很愛另一個人,難道不是哪怕忘記自己是誰,也不會忘記他的嗎?


    妖寂因為想事情,腳步逐漸停了下來,本來她沒有修為就跑不了多塊,燕山亭也一直在後麵追,怕她出事。


    如今妖寂突然停下,燕山亭自然也跟著停了下來,但沒有過去,隻不遠不近的跟著。


    於是那天路過那條路的眾仙們就看到一個紅衣女子低垂著頭在前麵走,他們的戰神在後麵跟,一副想上去又不敢上去的樣子。


    眾仙“???”


    有人認出那個紅衣女子是之前大鬧天族的那個彼岸花妖,同時也是燕山亭在人間就愛上的人。


    眾仙沒想到自己有生之年還能在天族再次見到彼岸花妖,倒是忘記了害怕,心裏的八卦之心全部湧了出來。


    八卦是很容易擴散的,沒多久彼岸花妖來到天族的這個消息就傳遍了天族,傳到了帝君的耳朵裏。


    燕臣林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還在殿內批眾仙呈上來的折子,聽到消息頓時折子也不批了,暗搓搓的就要出去看看情況。


    結果他剛出門就被司命給攔了下來。


    司命也是才知道妖寂來了天族,隻是他沒有先過去,而是來到帝君殿攔下了想要過去湊熱鬧的某位天族至高者。


    “帝君請留步,屬下有要事稟告!”司命不等燕臣林說別的,先開口把他的後路堵死了。


    “請”


    燕臣林“。。。”


    花樓一開始是覺得妖寂來了天族,要是被別人看到又傳到帝君那裏不太好,根據上次帝君把燕山亭留下單獨說起妖寂的事情來看,花樓就不知道帝君到底是怎麽想的。


    所以她傳音給了司命,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然後才說


    “你去攔住帝君,不要讓帝君見到小妖妖,他們現在並不適合見麵,小妖妖什麽都不記得,我怕到時候會出事”


    司命當時是有些拒絕的“她來了天族,那和帝君遲早會見麵”


    花樓說“那也不能是現在!”


    至於為什麽不能是現在,妖寂記憶沒有恢複,哪怕她見到了帝君,也不一定知道他是誰,所以在那之前就隻能盡量攔著了。


    燕臣林無奈的看著擋在自己麵前的身影,一襲青衫,是與他不太相同的溫潤如玉。


    司命和他比起來,性格總是要更冷一些,反倒是再用表麵的溫潤去遮擋一些什麽。


    燕臣林沒有讓他走,隻歎了口氣,問“是山亭讓你來的嗎?”


    可能在帝君的想法裏,整個天族也就隻有燕山亭才最不想讓他見到妖寂了。


    司命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道“進去說”


    燕臣林看了他半晌才終於轉身進了殿內,像是認輸一般的道


    “我知道了,我不會去見她,你可以迴去了”


    被看穿了心思以後司命也沒有不好意思,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燕臣林迴頭看著自己麵前堆成山的折子,一時間心裏竟然生出了一絲對於燕山亭的陌生感。


    他的弟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防備他了?


    燕臣林當然不會知道這是為什麽,因為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燕山亭渡劫迴到天族見到妖寂為他受罰,一個人倒在滿是血的地上,孤零零,毫無氣息的那一刻。


    那個時候燕山亭就已經連同玄華眾仙和他,一起恨上了。


    哪怕後來他喝下忘情水忘記了妖寂,可是對於他們也始終是怨恨的。


    妖寂走了一段路,抬起頭,看著麵前陌生的建築和風景,眼底的神色逐漸變得茫然。


    這是哪?


    她往周圍看了看,可周圍的眾仙早就已經被燕山亭清理走了,她找了半天也沒找到一個可以問路的人。


    妖寂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剛準備原路返迴,一轉身,就看到燕山亭站在不遠處安靜的看著她,似乎就在等她一個轉身。


    妖寂也愣了愣,明顯是不知道燕山亭跟著,頓時也來了心思。


    兩個人似乎在較勁,想看誰先忍不住去找對方。


    最後,燕山亭像是認輸般笑了笑,抬腿向著她走去。


    然而沒有等他去到妖寂身邊,一道破空而來的尖銳聲音從遠處傳來,像是帶著無盡的恨意和怨毒


    “妖寂!你居然還敢出現!”


    伴隨著這聲音一同過來的,還有一道鋒利的劍芒。


    妖寂隻聽到了聲音,剛剛轉頭,眼前就被一道黑色的人影擋住,連同被擋住的,還有那道衝著她而來的殺氣。


    燕山亭擋在妖寂麵前,僅僅一抬手就擋住了那道足以致妖寂重傷的劍芒,桃花眼裏折射出冰冷的光,右手微動,流光溢彩,光年已然出現在手裏。


    他知道是誰,因為那個聲音對他來說實在太過熟悉。


    他隻是沒想到,過了這麽久,她居然還敢對妖寂出手,而且還是在他麵前!


    妖寂並不知道到底是什麽情況,隻見燕山亭側頭,對她說了一聲“待在我身後,別怕”


    “哦。。。”妖寂這下倒是乖了,畢竟剛才若不是燕山亭替她擋了那道劍芒,也許她這會已經受傷了。


    隻是她不知道攻擊她的人是誰,她明明第一次來天族。。。


    燕山亭擋住妖寂的視線時,那個人就已經來到了他們麵前。


    紅色旗袍,白色披肩,還有那雙與衣服同色的高跟鞋,和天族人完全不同的兩種穿搭風格,對妖寂永遠都是那副恨不得殺之後快的語氣,不是那許久不見的燕妖嬈又是誰呢。


    她當年偷襲妖寂後被燕山亭用黃泉劍挑斷腳部的經脈,原本是不可能在行走了,不過後來聽說玄葉用了什麽法子把她的腿救了迴來,雖然沒有好全,走路總有些怪怪的,好歹保住了腿。


    燕山亭本就不在乎她,隻要她不出現在自己麵前,不傷害妖妖,他看在帝君和玄葉的麵子上留她一命也不是不可以。


    反正他沒有這麽多時間浪費在燕妖嬈身上。


    可是現在燕妖嬈又當著他的麵要傷害妖妖,燕山亭不敢想如果剛才他晚了一秒鍾過來妖寂會變成什麽樣。


    所以他現在的怒火,十分濃烈。


    燕妖嬈卻仿佛沒有感覺到他的怒火一般,她眼睛裏隻看得見妖寂。


    她恨妖寂,就像妖寂同樣恨她一樣!


    如果說一開始她恨妖寂隻是因為燕山亭愛的人是妖寂的話,那麽現在她的恨就是恨妖寂能得到燕山亭唯一的愛,而她自己卻落得這個下場。


    當年因為怕燕山亭後來找他們麻煩,玄葉就帶著她淡出天族,很長一段時間她都在修養並不知道外麵的情況,玄葉也瞞著她。


    如今再次見到妖寂,燕妖嬈心裏隻剩下怨毒,顧不得許多,隻想把妖寂殺了以解她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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