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三人快到李雲岫的墓碑前時,遠遠就看見了兩道墓碑前站著的身影。 婁夏原本還算輕鬆的臉瞬間一僵硬,登時難看下來。 李雲岫已經去世多年,她從一開始的不能接受,到現在能平靜來看望母親,已經盡最大努力了。 可這不代表她能接受婁柯和周媛的到訪。 尤其是,這對狗男女還站在被他們聯手害死的,自己母親的墓碑前。 婁危眉頭緊皺,他身旁的婁夏已經衝了上去。 婁柯和周媛還低頭站在李雲岫的墓碑前,彎腰往墓碑上放花。婁柯看起來精神不錯,身上的黑色複古西裝穿的嚴謹筆挺,身旁的周媛還穿著一件深紫色大衣,雖然年齡已過三十,可看起來宛如少女,清清柔柔。 她攙扶著婁柯的胳膊,配著他一起放花,而等兩人同時直起身時,周媛隻聽到一陣淩亂的腳步聲。 她還沒來得及迴頭,就覺得頭部一陣劇痛襲來,強大到讓她難以抗拒的力量扯著她的頭發往後拖。 周媛今天穿的是高跟鞋,根本站不穩,一個踉蹌就直接躺在了地上。幹淨整潔的大衣瞬間撲滿灰塵,看起來淩亂不堪。 她一貫端著的秀麗端莊一瞬間蕩然無存,睜大眼睛驚聲叫起來,一邊努力拽迴自己的頭發,一邊迴頭看。 然後正對上婁夏清清冷冷的雙眼。 婁夏和婁危無論長相還是氣質,都有七八分相似。此時麵無表情地低頭看著周媛,在身後光影的襯托下,淩厲的五官就像是淬了毒的刀鋒,嚇得她忍不住後縮,結果自己扯到了自己的頭發,痛地又發出了一聲尖叫。 簡直就像是被人扼住喉嚨的雞。 溫梵在婁危手上托著的白色手機投影中看到全過程,不禁在心裏感慨婁夏的戰鬥力。 她的動作快而迅速,甚至連周媛身旁的婁柯都愣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要伸手攔她,結果被婁夏一胳膊揮開:“滾開!” 婁柯氣得渾身發抖:“你就這麽對你後媽?” 婁夏原本看到兩人就覺得惡心,胸口嘔的不行,現在聽到婁柯這麽說話,反而忍不住笑出來聲:“後媽?那也得是我爸的老婆啊。她是什麽?” 婁夏鬆開了扯住周媛頭發的手,地上的周媛趕緊扒著旁邊婁柯的腿,想要站起來,結果又被她狠狠一腳踹在了屁股上。 疼的歪了下身子倒在婁柯懷裏。 周媛眼眶瞬間就紅了,委委屈屈抬頭瞧著婁柯,嘴裏發出哭腔。她身旁的婁柯立刻抱著周媛後退兩步,臉上滿是慍怒。 可婁夏根本沒給他說話的機會:“親爸的繼室才叫後媽,她算什麽?”婁夏瞥了眼周媛,她原本178的個頭,就比周媛高得多,再加上清冷淩冽的眼神,直把周媛嚇的瘋狂向婁柯懷裏拱。 婁夏嗤笑一聲:“她就是個三兒。” 原本還在裝可憐嗚咽的周媛倏地麵色慘白。 還有種被人扒光了遮羞布的羞惱。 婁夏完全不怕她,掰著指頭算起來:“周媛你今年多少歲?35有麽?這個年齡我叫你大媽恐怕不合適吧?大娘,大娘怎麽樣?反正按照輩分,你不是都和婁柯一個年歲了。” 婁夏簡直戰鬥力報表,嘴炮滿分。 原本在婁危麵前還能盛氣淩人一下的婁柯,在婁夏麵前完全是被吊打。梗著脖子喘著粗氣,腦中卻空空如也。 更別說還想裝小白花的周媛了,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插不進來。 恨不得能躲到婁柯身後去,避開婁夏的針對。 婁危把手機上的投影關掉,重新將溫梵住著的手機放迴口袋,才大步走了過去。 他剛進入婁柯和周媛的視野中,婁柯就衝著婁危指使道:“婁危,管好你妹妹!” 婁危和婁夏不同,他小時候還是有聽話過一段時間的,在婁柯被婁危母親強壓著留在家的時候。所以他印象中的婁危就算長得再大了,婁柯也始終覺得他帶著小時候對自己順從聽話的影子。 可婁危根本沒接他的話,而是蹙眉道:“以後別來這兒了,李姨會不高興。” 婁柯臉色瞬間漲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其實老人不管做了什麽事,隻要頂著花白的頭發,反應激動一些,就總讓人忍不住多了幾分寬容,更被說婁柯現在氣得都快發抖,總覺得下一秒就能背過氣去。 但婁危婁夏這兩年已經見多了他這副麵孔,知道他是“有備而來”。 婁危直接開口道:“你到底想做什麽?” “要錢還是要東西,”他低聲道:“有話直說。” 他的話簡直就是明明白白地拉開了蒙在兩人頭上的遮羞布,婁柯就算再厚臉皮,此時麵色也開始僵硬。 但那股僵硬轉瞬即逝,他很快就麵色如常,“c市新做的一批料子廢了......”他支支吾吾道,準備著措辭。 婁危直接打斷他:“多少錢。” 婁柯梗著臉:“三千萬。” 旁邊的婁夏聽到他說這句話就笑了,有些微啞的嗓音忍不住提高:“婁柯,你現在都淪落到這種地步了麽?你一批料子才三千萬,也太不值錢了吧。”以前哪次不是大幾千萬,再不就是強行要和遠程科技合作,不然就要網發婁危不管親爹的傳聞。 婁危的關注點倒有些不一樣,他蹙眉看著婁柯,低聲問出口:“你最近花錢了?” 婁柯沒說話。 婁危臉色倏地冷了下來:“不想說就走吧。” 婁柯還在躊躇,他身旁的周媛一聽婁危的話,已經攥緊婁柯的衣袖率先開了口:“前兩天我不是過生日麽,老婁送了我一艘遊艇,花了點錢,所以有點周轉不開。” 果然如此。 婁危眼皮都不抬,幽幽問道:“私人遊艇?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