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俞怎麽都沒想到,自己上午正在跟人吹噓自己的計謀,下午就被警司的人員找上了公司。 原本期待等他結果的高遠早就溜之大吉,完全沒有幫他的意思,司俞甚至連逃跑的功夫都沒有,就一臉懵地被戴上手銬塞進了警車。 而當他被按著頭塞進警車的時候,正看到警車後麵的另一輛車裏,坐著同樣被拷著的林秀。林秀麵色枯槁,神情淒惶,對上他陰狠的目光,立刻怯懦地別開臉。 司俞瞬間明白了是怎麽迴事。 他的計劃敗露了。 林秀這個成事不足的死女人,不僅沒成功,還把他招了出來。 但他緊接著就大吼起來,“我要找律師!我要求找律師!” 可惜他還沒大吼幾聲,就被大力按進警車,警察將他兩隻手都拷在了警車前坐後方的欄杆上,給他綁上的固定帶。 “放心,你不僅能見到律師,以後還能見到法官。”前坐的警察迴過頭,一臉揶揄地瞥他一眼。 司俞一聽就更慌了,他原本在林秀的大學裏找上林秀,就是看重她跟林霄有聯係,雖然關係不算太親。但林秀如果出事,林霄絕對不可能不幫忙求情,而林秀隻要沒事,他就不會有事。 沒想到林霄這麽狠! 司俞側頭看迴高清科技公司的大門,門前都是看戲的員工,那些嫉妒他的惡心他的員工,全都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臉上的喜色恨不得露到明麵上。 司俞不知道怎麽,竟忽然有點說不出來的傷感。同樣都是公司,都是涉獵遊戲和軟件行業的企業,怎麽婁危的公司就能凝聚一心,他們公司就互相猜忌互相擠兌呢。 司俞恍惚間聽到自己兜裏的手機響了,因為還處於拘留的路上,警察從他兜裏抽搐手機,看了眼上麵的號碼,同意讓司俞接。 在警察按下接聽鍵,放在司俞的耳邊時,他就聽到婁危的聲音,從電話另一頭傳來。 聲音是一貫的清冷低沉,但又有幾分說不出來的寒意,司俞第一次後頸發涼,聽著婁危開口道:“上次插件的問題不找你,隻是想光明正大地搬倒你。可你卑劣的計謀讓人不恥。” 婁危接著道:“最重要的是,你不該動他。” 他說完直接掛斷電話,完全不給司俞討饒的機會。司俞怔愣半天都沒聽明白,這個“他”指的到底是誰。 ———— 另一邊的林霄已經開始遞辭呈,清俊的青年拿著辭職信走進婁危的辦公室,婁危卻揮手讓他迴去休息:“林秀的事與你無關,別多想。” 可林霄還是滿懷愧疚。 是她讓婁危招收的林秀,不然以林秀的學科能力,根本不可能進入公司。 現在卻出了這種事。 林霄這個人做事做人都認真,但有時候過於認真就會顯得較真。 婁危知道治他的方法,直接打電話傳喚趙夢珂。 趙夢珂早在林秀被警方帶走準備庭審前的拘留時,就聽說了原委,現在一進門就攬住了林霄的肩,“好兄弟,別多想!哥、哥哥帶你呲騷雞!” 然後完全不聽林霄說話,拖著他就出了婁危辦公室。 等到幾人都離開,辦公室終於又恢複了情景,婁危立刻拿起手機,望著屏幕上重新甩著尾巴的小人。 大概是因為逃過一劫,溫梵現在的尾巴幾乎都在不受控製地狂甩,感覺周圍的每個重新動起來的app都格外溫情。 他抱著旁邊的qq企鵝看向婁危,頭頂上的垂耳忍不住開合。 婁危摸摸溫梵的小腦袋,看著他身上的衣服想了想,從旁邊的衣櫥中抽出來了一套新衣服,按在溫梵身上給他換了裝。 “那件不穿了,不吉利。”婁危老神在在地開口道。 溫梵剛想說哪裏不吉利,低頭就發現自己的衣服變成了黑白色,袖子是黑色的,肚皮上卻是白的。而且襠部很低,低地幾乎完全遮住了腿。 而他再一迴頭,就發現身後的尾巴也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尖尖翹翹的小尾巴。 溫梵晃了晃屁股,身後的小尾巴尖兒也跟著搖擺兩下,不過比起來之前的小狗尾巴笨重多了。 他還沒反應過來身上是什麽套裝,就看到身旁的qq企鵝驚地睜大了眼睛瞪著他,然後裝做受到驚嚇的表情,從屁股後麵抽出一塊白板,上麵還寫著一串英文。 溫梵頭頂上的有道翻譯官鸚鵡嘎嘎兩下,扯著煙嗓念出來:“哦,我的上帝啊,你的顏色是如此地絢爛,說實話我的心就像小鹿在怦怦跳。” 企鵝立刻瘋狂點頭,可惜它沒有脖子,腦袋一個下壓直接麵朝桌麵趴倒在地,然後艱難的捂著臉爬起來,流下兩行寬麵條淚:“嚶嚶嚶qnq!!” 溫梵趁這段時間立刻從旁邊的“鏡子”app上抽了一麵鏡子,對著自己身上照了照,就發現—— 他現在竟然穿著企鵝裝。 怪不得qq企鵝對他的這套衣服如此驚喜。 溫梵:“......” 婁危看他沒出聲,湊近屏幕柔聲道:“不喜歡麽。” 溫梵搖搖頭,“還挺可愛的!就是......” 他沉思著說出口:“再也不能照彩色照片了。”他說完,自己就先笑起來,剛才因為林秀的事件而帶來的心裏陰影瞬間散去,嘴角的小虎牙都露了出來。 而聽著他的笑聲,還在因為差點被林秀帶走溫梵的事而後怕的婁危,心頭的巨石怦然消失,心情恍然輕快起來。 他學著溫梵經常做的動作,扒著手機屏幕隻露出一雙眼睛,聲音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嚴肅認真。 “以後再也不會讓你出事了。我保證。” 他伸出食指,輕輕戳了戳溫梵白色的肚皮,“用你的小肚皮和我的一切做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