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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後,我終於是醒了。


    日子已經是年尾的26號了,今天是老喜家寬哥的訂婚酒宴。


    我醒來後發現家裏沒人,但自己肚裏餓得慌,於是自己弄了碗麵條加煎蛋。


    “他娘的腸子都給吐空了,也不知道三寶那小子怎麽樣了。”


    填飽了肚子,我坐在門口的小馬紮上迴憶起兩天前的那場恐怖之旅,依舊心有餘悸。


    貓臉人身的妖怪,還有那棟詭異的大房子,以及能變成怪蟲子的紫色粉末等等。


    荒誕離奇。


    隻是劉波那小子,唉!估計劉二嬸他們都已經哭瞎眼睛了吧。


    我坐在門口腦中思緒萬千,感慨萬分。


    不過還真應了那句老話,說曹操,曹操就到。我頭一抬,正好看到三寶那活寶跟沒事似的蹦蹦跳跳朝我家走來。


    “小庚兒!”


    三寶隔老遠就朝我揮手,臉上洋溢的笑容仿佛那天撞得不是妖怪,而是幾百萬大獎似的。


    走近了,我給這小子搬了條長凳出來,我們並排坐著聊天。


    “小庚兒你沒事吧?”


    喲!這人真奇怪,自己差點被吃了不緊張,反倒是關心起我來了。


    “擔心擔心你自己吧,跟個豬頭似的,坐在那送出雙手給怪物吃,我說你咋不反抗呢?”


    我把那天我看到的景象說給了三寶聽。


    三寶這小子卻一臉懵逼的瞪著我,好像聽到了什麽天方夜譚似的。


    “小庚兒你是不是爬樹撞到腦子了?說啥胡話呢?什麽妖怪,什麽大房子,你夢沒醒吧?”


    嗯?!三寶這話不對啊!看模樣好像也不像是裝的,硬要說演技吧,三寶這實誠孩子估計還沒我會撒謊呢。


    但為什麽他會不記得那天的事情了?莫非是失憶了?


    我接下來沉默了幾秒,隻是死死的盯著三寶的眼睛,試圖找到一絲一毫他演戲的破綻。


    可惜最後我失敗了,三寶的眼珠子十分清澈,也沒有什麽躲閃的眼神,仿佛就還真是那麽迴事!


    “好吧。”我泄氣的點點頭,道:“估計是我撞到腦子了,那你能說說我們當天怎麽了麽?”


    聞言,三寶於是趕緊說了一大串匪夷所思的“事情經過”出來了。


    據他的說法,當天我們上山抓貓頭鷹,在半山腰時和劉波吵了起來,然後劉波獨自一人跑了。然後他和我一商量,就讓兩個女孩先迴來找大人,我們兩個男孩繼續上山,一麵是找劉波,另一邊也找找貓頭鷹的蹤影。


    這一段不錯,和我腦海中的記憶無二,可接下來他說的事情我可就聽不明白了。


    我們兩個一直找到了山頂,終於找到了貓頭鷹的蹤影,然後我們一直追啊一直追,最後竟然莫名其妙掉進了一個大洞穴裏。洞穴裏有一隻大花豹,它一見著我們就滴哈喇子,死命的朝我們撲過來。


    當時我嚇呆了,他怎麽拉都拉不動,眼看著我就要被花豹撲翻的一刹那,劉波不知道從哪冒出來了,他飛奔過來將空中的花豹子給擋住,然後一人一豹扭打了起來。最後終究不敵,被花豹子當場活生生吃掉一雙手臂,流血流死了。


    不過這時我二叔他們及時到場,用各種東西將豹子毆打成了肉泥,還將豹子的一身好皮給剝了,然後把我和他一起帶下了山。


    以上就是他所描述的事情經過。


    “劉波家裏昨天才將喪事辦完,那張豹紋皮子給了他家,當做是安慰品,聽說現在還被他媽晾在門口風幹呢。”


    額。


    我一臉懵逼的聽完,忍不住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尋思著是不是真是我平日裏幻想太多,走火入魔了?


    為什麽那貓臉怪物和大房子在三寶口中卻變成了什麽花豹子和洞穴呢?


    想不明白最後幹脆我就放棄了,總之人沒事就好,至於事情到底是怎樣的我也不想去追究了。


    不過話說有一個地方倒是和我記憶裏一樣,就是劉波的下場,在我記憶裏他也是雙手被吃了,隻不過一個是被怪物吃,另一個則是被花豹吃而已。


    “走吧,快到晚飯時間了,寬哥家走起。”


    三寶這麽一說我才想起來今天是寬哥的訂婚大典,難怪二叔這家夥竟然沒待在家裏,準是去幫襯張羅去了。


    我們倆半大小子一路走至村口,老喜家就在那處穀倉附近。


    此時這裏已經準備就緒了,到處張燈結彩的,喜氣洋洋。寬哥那些城裏的朋友帶來了一些用電線串起來的五顏六色的的小燈,村長叫人抬過來了村裏僅有的一台柴油發電機,通了電後,那些小燈立刻就變得好看極了,紅紅綠綠的。


    老喜家的那棟土房子上麵掛著這些小燈,瞬間感覺檔次都升了不少。


    村長陪著老喜夫婦一個勁的在寬哥的同事們麵前敬酒,口中說著一大串狗屁不通的感謝語,頓時把大家都逗樂了。


    不過這也是,沒文化的人硬要充斯文,下場就是這樣嘍。


    我和三寶坐在穀倉那邊,手裏端著兩杯大大的果汁吸的不亦樂乎。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那邊臨時搭好的廚房草棚裏漸漸傳來了菜香味,老喜連忙招唿所有人過來準備吃飯了。


    我們二人也應聲而起,朝老喜家中走去。


    不過就在我們起身的瞬間,我突然心中一跳,脖子上的那枚扳指竟然又是微微發燙起來。


    我連忙拉開衣領,正好看到了那個被燙出來的大水泡。


    這下我終於認定了!原來那一切都不是我幻想出來的,而是真事!這水泡就是最好的證據!


    頓時我就警覺了起來,因為我記得那時候扳指發燙後就有不好事情發生了。可這扳指此時卻隻是熱了一下,現在又立刻恢複了冰冰涼涼了。


    “喂,小庚兒?幹嘛呢?發什麽呆呀。”


    三寶見我突然站著不動了,於是走過來拉了我一下。


    “哦,哦。”


    我晃了晃頭,心想是不是因為一朝被蛇咬,所以十年都怕井繩了?


    但真的隻是自己嚇自己?我不得而知。


    兩分鍾後,酒宴開始。全村除了少數幾個歲數實在太大了老人不方便以外,幾乎全都到場了。


    “各位叔伯姨嬸,還有眾多弟弟妹妹們,多謝各位的參加我,劉寬我訂婚喜酒,在此我真心祝願在場的各位長輩晚輩身體健康,吉祥如意,這次是我。。。”


    酒席設在老喜家門口的大空地上,我粗略數了下,大大小小起碼十來張桌子。開場新郎劉寬就和他老婆站出來,在酒宴的中央舉杯開始祝詞,文縐縐的說了一大堆。


    大人們聽得很開心,不過我們這些小孩卻不怎麽喜歡,畢竟那些謝詞在我們眼裏遠不如桌上美食的菜名兒來的好聽。


    簡單的流程結束後,老喜和劉寬開始招唿大家動筷子。


    劉寬的那個漂亮老婆也很懂事,挨桌給村裏的大人們倒酒,不一會就走到了我們這桌。


    我和三寶這時才仔細觀察起這個女人來。


    據說寬哥的老婆姓季,叫季雪彤,名字挺美的,和人很配。她走過來笑盈盈的看著我們桌上的幾個小屁孩,想想後,把手裏的名貴白酒換成了一瓶橙汁。


    酒宴正常進行,可就在此時,二叔突然放下了碗筷,站了起來。


    而且他腳下那隻大白貓也突然渾身炸毛,兩隻爪子捧著的魚骨頭都不啃了。


    一人一貓同時轉頭,朝村裏那片玉米地望去。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我二叔的異樣,但身邊旁邊的我卻感知到了二叔臉上透露出來的那一股凝重的味道。


    “小庚兒,別吃了,趕緊迴屋。”


    二叔莫名其妙的嚴肅對我說了這麽一句話。


    “幹啥呀?好端端的才吃了一半呢,發生什麽事了?”


    我不悅的嘟囔的一句,然後舉著筷子又夾了一塊大扣肉放碗裏。


    可我這話音剛落,村裏那片玉米地突然升起滾滾濃煙,火光立刻衝上了雲霄。


    “啊!著火啦!!”


    “老趕,你家的地兒著火啦!!”


    那片玉米地是劉波他家的,老趕就是劉波的父親。


    “什麽?!”


    老趕聞言一怔,醉醺醺的紅臉刹那就變得慘白慘白了。


    而他旁邊的那個婦人,也就是他老婆,臉色也是蒼白,站起來眼淚汪汪的哀嚎道:“小波!小波哇!”


    小波?在場的村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紛紛問道:怎麽就跟死去的劉波拉上關係了?


    很快,老趕就給出了答案。


    原來劉波的屍體他們昨日並沒有下葬,因為顧忌到劉寬的訂婚儀式,怕壞了規矩,所以就忍痛沒有出殯,而是把棺材放在了家裏的大院。


    這大冬天的也不怕屍體變味,想著應該放在家裏不會有什麽岔子,可誰知還是出了變故。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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