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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件事以後,我的體質開始變得有點弱了。


    三寶和一些小夥伴們叫我出去摸魚抓蝦我一般都借口推辭,雖然我一直都不知道那天在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不過我卻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水塘那外來戶的破屋子被人給砸了。


    不僅那半邊破木屋沒了,就連我發現那死人手的那塊土包都被人給撅了。


    移除廢墟之後,那裏被人種了幾顆柳樹。但就算這樣,我也再也沒有去過那片水塘,每每經過那,我都是小心繞道而行。


    第二年的年末,我們村裏迎來了一批城裏的客人。


    據說是老喜家的大兒子在外邊闖出一番成就出來了。老喜的兒子叫劉寬,是八年前出去打工的,據說在深圳一個什麽電子工廠當普工。


    胡亂倒騰了幾年,竟然混上了個車間主任的職位。


    這一下不得了,好事成雙。恰巧在一次年會上,老喜的兒子認識了他們廠長的掌上明珠,一個正兒八經的大學生!


    這小子也不知道哪來的狗屎運,事業高漲,就連愛情,也悄然來臨。


    在一眾青年才俊中,那位白富美竟然瞧上了這個農民工出身的家夥,兩人立刻墜入愛河,一發不可收拾。


    二人相處了一年後,那位廠長之女竟然懷孕了。劉寬得知消息後,先是狂喜不已,隨後便提著一眾聘禮直奔廠長家裏提親。


    那個廠長呢,聽說曾經也是鄉村出來的窮小子,勤勤懇懇打拚出來的一片江山。所以很是欣賞劉寬這種小夥子,估計是狗血的英雄惜英雄橋段。


    得到嶽父同意後,兩人在城裏即刻舉辦了定親婚事。然後劉寬這小子呢也算有點良心,沒有忘了鄉下的雙親父老。


    所以趕在大年三十之前發了通知,帶著廠裏一幫工人來到村裏,說是還要在村裏也舉辦個定親儀式。


    話是這麽說沒錯,可是明眼人都知道他是想借這個機會,把村裏一些年輕小夥帶出去,給村裏的年輕人一個機會。


    “真是個好小夥呀。”


    這一天,二叔竟然也到場了,親眼看著這大長龍車隊開進來,把村口那一片空地全都給堵了。


    我看著二叔蹲在井口上,煙鬥有一口每一口的抽著,雲裏霧裏間竟覺得二叔眼角有著一絲絲濕潤。


    “二叔,你哭啦?”


    我萌萌噠的指著他眼角說道。


    二叔聞言一愣,然後直接朝我的屁股一記大力抽射,將我踹出老遠,一頭栽進門口那團掃好的雪堆裏。


    “滾犢子!老子哪哭了!”


    “哎喲!你丫個死不要臉的老家夥!明明哭了還不承認!”


    我狠狠的搓著屁股,口中朝二叔遠去的背影罵罵咧咧很久。


    那一年的雪下得很淺,不過很白,很軟。村裏的小朋友們紛紛出門,好奇的看著這些外來者,既是好奇又是害怕。


    我的好兄弟三寶自然是黏在我身邊。


    “小庚兒!出來玩啦!老喜家的寬哥說要發糖粒子,你快來呀,慢了可就沒啦!”


    三寶隔著大老遠就唿喚我過去,我舉目一望,果然發現劉寬正提著兩隻大塑料袋子被一群小屁孩給層層包圍住了。


    我一想,還有這好事?!


    當時我也隻是個普通小屁孩,哪能受這誘惑啊,當即我就撒開腳丫子跑了過去。


    小芬,劉波他們是最先的,我和三寶隻能站在外圍小臉凍得通紅。


    過了許久,終於是到我們了。我搓了搓小手,看著寬哥從袋子裏抓出一大把紅紅綠綠的糖果,我小心的雙手捧住,然後急切的塞進了棉衣口袋裏。


    可是因為太急,“撕拉”一聲,我棉衣口袋竟然被漲破了,我暗道不好!


    果然,接下來那群禽獸立刻就如惡狗撲食般將我灑落的糖果席卷一空。


    我欲哭無淚的站在冷風裏,委屈的嘟著小嘴。


    劉寬見此一笑,然後摸了摸我的頭就走了。這時旁邊的三寶走了過來,一臉肉疼的從自己口袋裏抓了一把塞我手中。


    “你家老廣也太摳了,竟然給你穿這麽件破襖子,一弄就壞了。”


    三寶口中的老廣自然就是二叔,咱們村裏稱唿那些中年的本家人都叫老,比如老喜。


    “對了,劉波他們說要去山上打貓頭鷹,你去不去?”


    我思索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不過就在臨走之際,我突然想起了什麽。


    “等一下,我迴去拿個東西。”


    我一路小跑迴到房間,從櫃子裏拿出那枚碧玉扳指掛在脖子上,然後才隨三寶他們出了村。


    聽劉波說,他們前些日子在村子前頭的妙山嶺上麵挖地瓜時,無意間發現了一大群貓頭鷹的蹤跡,隨後還發現了幾個大鳥窩。


    “嘿嘿嘿,聽說貓頭鷹的蛋他娘的老大了!烤著吃一頓都吃不完!”


    “烤蛋吃有個鳥味,要我說,就弄幾隻雛兒,拔了毛清蒸!”


    “不不不,我聽說城裏有個新鮮吃法,好像叫什麽炸雞腿,要不我們幹隻大的,炸著吃怎麽樣?”


    一路上,那幾個吃貨都在幻想著怎麽來個花式吃法。但我卻一路沉默,因為我隱隱覺得有點不舒服,就好像我們這一路準會遇到什麽詐和子(壞事似的。


    好在前去的路上一路平安,也沒發生什麽事,這下我倒漸漸放下了心來。


    我們走著走著,越過了幾個小山包,進到了妙山嶺的深處。


    這妙山嶺一半是野山,一半是開發好的菜地。菜地都在山腳那一帶,而如今我們所在的半山腰這裏,全部都是雜草叢生的野林子。


    肚擠眼高的茅草上麵覆蓋著晶瑩的雪,天上的暖陽竟是照不進這裏,所以溫度驟降。


    “啊,好冷啊。”“對哦,這裏怎麽這麽冷啊?要不我們迴去吧。”


    隊伍裏的兩個小女孩首先發起毛來,走路都帶哆嗦。


    “切!”


    見人心渙散,劉波這個孩子王於是趕緊站出來當表率,一路慷慨激昂的往前猛走,叫都叫不住。


    “喂!劉波你慢點!”三寶喚了一聲,可依舊沒有。


    很快,劉波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草木叢林之間。


    於是,這裏便隻剩下我和三寶,還有那倆小女孩。


    “三寶哥哥,波哥哥怎麽不見啦?”其中一個雙馬尾女孩拉了拉三寶的衣角,小心的問道。


    三寶也是心急了起來,他停下腳步四處張望,試圖尋找劉波的蹤影。


    “這小子幹嘛呀,走這麽快難道去投胎嘛!”三寶吐槽道。


    “呸!這話可別亂說!”


    我趕緊晦氣的迴了他一句。


    然而我此時也多少有點不穩心了,加之先前就出現的那種不詳的預感,頓時我就認同女孩們的話了。


    “走,我們迴去。”


    我拉著三寶就往迴走。


    “別,別,別啊。”三寶執拗不走,說道:“咱們一起來的,就要一起迴去,先找到劉波再說,那什麽貓頭鷹咱不吃了。”


    “不行,我們先迴去,然後告訴大人,要大人們要找。”


    “不!我就要去找他!”


    很快,我就和三寶爭吵了起來,把旁邊的兩個妹子嚇得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這一下我們慌了,趕緊安慰兩個女孩,哄了大半天。到最後,我和三寶打成了一致,讓女孩們先迴去通知大人,然後我陪三寶去找劉波。


    見兩女孩哭哭啼啼的走後,我和三寶這才再次向前走去。


    “唉你說,劉波那小子會不會是吹牛?”


    “什麽意思?”


    三寶杵著下巴一副深思的樣子道:“這壓根就沒有什麽貓頭鷹,都是他瞎掰的,為的就是在女孩們麵前衝威風。”


    “然後呢?”


    三寶繼續道:“到了這,他估計事情可能要敗露了,所以假借生氣的借口逃跑,讓我們瞎摸一趟,然後到時候迴去他就說是我們沒找到地方,而不是沒有。”


    “唔,有可能。”我點頭同意三寶的猜測。然後我說道:“那我們現在是先迴去?還是繼續找?”


    “額。”三寶這下糾結起來了,估計他心中的想法是既希望有美食,又不像被騙,所以很糾結。


    “還是再找找吧。”


    我們繼續前進,眼見即將到山頂了。這時,突然我們頭上好像有什麽東西繼續掠了過去!


    “什麽東西!?”


    三寶抬頭大驚,隨後我也抬頭一看。


    空蕩蕩的樹枝樹葉,什麽也沒有。


    “走吧,估計是風吹動了雪塊。”我猜測道。


    可接下來沒多久,我們又是察覺到頭頂上有東西閃過!


    這一次我們反映就快速很多了,我抬頭一看,好家夥!


    一個巨大漆黑的東西詭異的在我們頭頂的樹枝間穿梭而過,不過至於是不是貓頭鷹,我沒看清,速度太快了。


    可三寶卻第一時間認定道:“是貓頭鷹!”


    “你怎麽知道?”我不解的問道。


    三寶邁出步子直接追去,邊跑邊說道:“我聽村裏一些老人們說過,貓頭鷹一身漆黑,張開翅膀比人都大!”


    是嘛?我腦中對比了一下,發現果然和三寶的描述很像,隻是所謂的翅膀,我好像沒看到。


    但是三寶已經追去了,我也隻好無奈跟了上去。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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