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廣告片播出,讓阮卿卿和肖爾卓的緋聞充斥商界,兒子和阮卿卿沒法繼續走下去。

    財務總監單獨一間寬敞的辦公室,黎成祥進去時,陳玘也在,坐在真皮沙發上,手裏擎著銅嘴雪茄,微勾起唇,十分閑適地看著陳瑛忙碌。

    雖然知道他們是兄妹,可做哥哥的看妹妹的眼神直勾勾不轉動,還是忍不住讓人犯嘀咕。

    兩人寒喧了幾句,黎成祥笑問道:“陳公子怎麽有空光臨富通?”

    “我一直就很有空,以後小瑛在富通上班,我可能要天天光臨富通,不知道黎董歡迎不歡迎?”陳玘吐出一口煙圈,口中和黎成祥說著話,視線卻沒離開陳瑛。

    “歡迎,怎麽會不歡迎呢。”黎成祥笑了笑,有陳玘在場,問不了陳瑛什麽,才想離開,眼前一花,陳玘嗖一下衝了出去,眼疾手快,將不小心扭到腳朝地上撲去的陳瑛一把抱住,“嚇著沒有?扭了腳沒?哥給你揉揉。”

    不等陳瑛說話,把陳瑛抱扶到椅子上坐下,褪了她的涼鞋,輕輕地,極溫柔地幫她揉腳腕。

    黎成祥覺得很怪異,有些惡心。

    長得再美,身世再好,如果不清白,也不配做他兒媳婦,何況是和親哥哥不倫,從財務室出來後,黎成祥鬱鬱寡歡,公事也沒心思處理,快下班時,把助理喊進總裁辦公室,吩咐搜集未婚適齡姿清貌美身世好口碑好的女孩的資料。

    “董事長要為總經理挑婚配人選?”助理問,有些不解:“最好的人選難道不是阮小姐嗎?”

    是啊,最好的人選就是徐鳳英的獨生女兒,黎成祥頹喪地擺了擺手,示意助理出去,不用再搜集了。

    怎麽辦?沒有比阮卿卿更好更合適的女孩,要不要接受阮卿卿做媳婦算了?

    g市當然會有比阮卿卿好的女孩,再不然,其他城市也可以找找,可是黎成祥已被陳玘和陳瑛的曖昧弄得沒了挑媳婦的心思。

    和尚批的下下簽是小兒子從中作梗,兒子和阮卿卿在一起會多災多難的顧慮可以消除。

    那個放蕩形骸的女人和阮卿卿長得幾乎一模一樣,會讓人誤會阮卿卿不清不白和很多男人有染,他兒子綠雲罩頂,這一點也不是不能解決,兩個人同時在大場麵出現幾次就能消彌謠傳了。

    眼下最迫切最需要弄清楚的是,阮卿卿是真石女還是假石女。

    真石女先天發育不完全,即便做手術,也不能傳宗接代,夫妻生

    活也不能完美。

    假石女通過手術後,和正常女人無異。

    吃過晚飯後,黎成祥心事重重往仁濟醫院去,想到自己之前對阮卿卿的冷臉,眼下卻要主動去求和,極不自在。

    阮卿卿沒在徐鳳英病房中,看護說,去肖爾卓病房了。

    黎成祥激淩淩顫了一下,想起,阮卿卿是香餑餑,他兒子不娶,多的是豪門世家公子想娶,肖強生可是一直在垂唾騰飛的資產,恨不能把阮卿卿立即變成媳婦的。

    肖強生也在肖爾卓病房中,他這陣子跑醫院跑得比董瑩還勤,一呆就一兩小時不走,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是看望兒子,而是討恩情敲邊鼓,逼阮卿卿嫁給肖爾卓。

    容貌好家世好性格好,這樣的女孩上哪尋去?獨生女兒,娶了她就得到資產多少個零的騰飛了。

    何況肖爾卓娶了阮卿卿,以後騰飛自然由肖爾卓管理,自然顧不了肖氏,他再把肖氏交給小兒子肖爾然,就不用怕被世人詬病。

    阮卿卿被肖強生咶噪不過,又不便甩臉色離開,正暗暗不耐,看到黎成祥出現在病房門外,得以脫身,極是高興,朝肖強生微頷首致意告辭,快步走出病房迎向黎成祥。

    跟肖強生相比,還是和黎成祥說話舒服點。

    長廊拐角正對著窗戶,樓層高風也大,阮卿卿攏了攏衣領,有些茫然地看著黎成祥啟啟合合的嘴唇。

    一個男性長輩,有可能是她公爹的男人在說她的身體最隱-秘的地方有缺陷,本該是讓人羞惱氣憤難言的,她卻沒了感覺。

    原來如此,難怪黎俊柏幾次失控,卻始終未能成事。

    難怪貴和公寓他服了興奮劑那晚,隻一根手指就把自己弄得痛不欲生。

    “我說的是真的,這件事肖爾卓和禇喬林也知道。”黎成祥見阮卿卿呆若木雞沒有反應,又強調了一句。

    肖爾卓和禇喬林也知道!遲來的難堪湧上,阮卿卿氣得臉龐漲得通紅。

    “卿卿,黎伯伯隻有俊柏一個兒子,不想看到他苦行僧一樣過一輩子,黎家也需要後代傳宗接代,之前黎伯伯對不住你的地方,請你原諒。”黎成祥朝阮卿卿鞠躬。

    比起肖強生的粗蠻,他即使殺了人,也能讓人對也生不起氣。

    阮卿卿苦笑,想說:你對我剛開始擺冷臉時可還沒得知我是石女,亦且那時黎璽祺還沒死,你可不隻俊柏一個兒子。

    是

    了,他的心中從來不當黎璽祺是他兒子,就跟沈佳雯心裏隻牽掛跟阮績民所生的女兒一樣,黎璽祺對他們是多餘的可有可無的人,所以黎璽祺最愛最依戀的人反而是黎俊柏。

    窗外清風吹過,樹葉沙沙鳴響,阮卿卿扶住牆,定了定神,微微一笑,說:“黎伯伯的意思我明白,我會盡快去做檢查。”

    如果是真石女,不用黎成祥費心,她自己會主動離開黎俊柏。

    “卿卿,難為你了,黎伯伯和你媽幾十年交情,真心希望你做黎伯伯媳婦的。”黎成祥感慨道,還想再說下去,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也便不說了。

    兩人走出拐角,隻見肖強生離去的背影,也不知他什麽時候來的,剛才有沒有聽到他們的說話。

    阮卿卿懶得去想了,跟黎成祥道別迴了徐鳳英病房。

    不知檢查出來會是什麽結果,頭頂燈光亮得刺目,阮卿卿一雙手不停翻動手機,極想給黎俊柏打電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來得衝動,她想聽他低沉醇的聲音低低說:“不管結果是什麽,卿卿,別離開我。”

    想得很辛苦,卻不敢打,黎俊柏真的會那樣說的,他那人死心眼,固執,認準了她,九頭牛也無法把他從她身邊攥開。

    阮卿卿想點煙,像黎俊柏那樣,不需吸,夾在指間,看它安靜緩慢地燃燒,淡淡的煙霧升上來,眼前一片模糊,尼古丁味在鼻邊更加明晰地繚繞,就能不那麽痛苦了。

    阮卿卿呆坐了一晚,第二天沒去上班,先去了醫院的婦產科。

    上一次檢查她暈迷著沒有知覺,這一迴清醒著,擴張器搭上時,疼得直吸氣,醫生見慣不怪,反笑她嬌貴,手指像掏鹹菜似亂挖。

    當然不是亂挖,隻是在被檢查的人的感覺裏如此罷,羞恥不過。

    下了檢查台,阮卿卿眼眶都紅了,

    外檢內檢還有儀器透視,折騰了一個多小時總算完成,檢查結果得第二天下午才能拿到。

    迴到病房後,阮卿卿覺得下麵有些疼,一雙腿都合不攏,黎俊柏吃了興奮劑失了理智胡亂折騰那晚都沒有這麽難受。

    “媽,你不在我被人欺負了,醫生好粗-暴,弄得我好疼。”阮卿卿在病床前坐下,委屈的很,叭答叭答掉淚。

    徐鳳英的手指動了動,原來就微擰的眉頭擰得更緊了,阮卿卿光顧哭,沒發現。

    “媽,檢查出來如果是真石女,我該怎麽辦?爸進戒毒所了,你

    又暈迷不醒,都沒人替我做主,我不想離開俊柏,可是不離開又能怎麽辦?他還那麽年輕,沒孩子可以抱養,不能過夫妻生活難道讓他禁欲一輩子?……”

    阮卿卿絮絮叨叨,哭了一下午,中午飯也沒吃,看護來接班,勸她吃飯,她搖了搖頭,不想再聽看護的勸說,拿了背包出病房。

    看護搖頭歎氣,來到病床邊剛想和往常一樣給徐鳳英做肌肉按摩,猛一下跳了起來。床上徐鳳英眉頭緊皺,眼皮嘴唇不停抖動,手指也一抽一抽。

    阮卿卿魂不守舍,出電梯時和外麵一個同樣失魂落魄的女人撞了個滿懷。

    女人小腹微有濃起,懷孕的現象很明顯,阮卿卿略略迴神,急忙道歉:“對不起。”

    抬頭看,笑容僵住。

    麵前女人原來是袁可立。

    她懷孕了,孩子是蕭潯的吧?對蕭潯真癡心,蕭潯現在可是服刑中,雖然保外就醫,也脫不了罪名,她竟然選擇在這時懷孕。

    袁可立容色很憔悴,想到這個女人害得自己差點和黎俊柏失之交臂,阮卿卿一句話不想說,扭頭往外走。

    “阮小姐,對不起。”袁可立在她背後說。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能抵消傷害嗎?

    想到自己那時真心待她,她卻用毒香水算計自己,通風報訊,和蕭潯一起害徐鳳英出車禍,阮卿卿恨不得迴頭啐她一口水。

    “我已經得到報應了,懷孕也未能留住蕭潯,蕭潯跟我提出分手,還逼我打掉孩子。”袁可立低低說,悵然悲傷。

    想必蕭潯要甩了袁可立全力追求陳瑛,異想天開,懶蛤-蟆想吃天鵝肉,不自量力,做白日夢。阮卿卿在心中罵了許多,想到蕭潯對自己的毒打,恨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既然遇上了,那就推波助瀾,讓黎俊柏的計劃更順利。

    “不拋棄你就不是他了,你有什麽好給他圖的,你跟陳瑛怎麽比,人家可是名門千金。”阮卿卿冷笑道,見袁可立愣了愣眉頭豎起,知道她想明白怎麽迴事了,也不多話,快步離開。

    車載冰箱裏有黎俊柏親手做的水果刨冰,阮卿卿拿了一盒出來,透明的冰,白色的火龍果果肉,上麵點綴著紅櫻桃,極是好看,阮卿卿拿起勺子,滿足地小口小口挖吃,享受黎俊柏無處不在的關心體貼。

    第80章製怒禁欲

    袁可立的行動能力讓阮卿卿歎服之餘,又為她感到悲哀。

    她采取了行動,卻不是找蕭潯理論,而是將陳進軒和陳瑛的親生母親一直嫖居的事印成傳單到處張貼。

    一夜之間,整個g市的公車站牌,商廈,車站等人流量最大的地方都貼了這種傳單。

    陳進軒勢力再大清掃得再快再幹淨,也免不了有的人看到了。

    領導的作風問題一直是敏-感區,很容易被政敵利用,陳進軒喜歡陳瑛母親卻不敢和發妻離婚,便是怕被人揪住小辮子,袁可立此舉,一下子將他推到風尖浪口。

    “都朝我們預想的發展了,陳進軒已查到傳單是袁可立張貼的,惱羞成怒,但是又不能明著報複,連派人找借口抓她都不行,袁枷手裏可是攥著他的把柄,我已經讓陳瑛暗示蕭潯去找陳進軒了,蕭潯肯定會去,去了,正好做陳進軒殺人的刀。”黎俊柏打電話給阮卿卿,那麽沉穩的人也難掩言語中的喜氣。

    一切順利,大仇得報指日可待,阮卿卿看著手裏的檢查報告,無力地嗯了一聲。

    “怎麽啦?身體不舒服?還是公事太累了?有什麽不好處置或是難以處理的跟我說。”黎俊柏發現她情緒不對,關切地問。

    這件事他幫不了忙,阮卿卿喉間哽咽,說不出話,半晌,澀澀道:“沒有不舒服,隻是開心,壞人終於要受到懲罰了。”

    掛了電話,阮卿卿呆呆地望著檢查報告上最後的診斷出神。

    真石女三個字在眼前漸漸擴大,變成黑色鉛塊,沉甸甸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後來又變成黎俊柏痛苦難耐,激-情時他忍得很難受的樣子。

    一年兩年能忍,一輩子誰忍得了?

    如果他忍不住出去外麵找女人?阮卿卿打了個寒顫,慢慢闔上眼睛,再睜開時,平靜無波。

    與其那樣,她情願愛濃情深時分手,心中留下美好的迴憶。

    走廊上有人走過,手裏拎著大包小袋出院,阮卿卿愣看了一下突地站了起來。

    肖爾卓今天出院,於情於理都要過去送他。

    譚濤也在病房中,正在循循叮囑肖爾卓:“別忘了,一定要戒煙,戒酒,製怒、禁欲。”

    “煙酒沒啥,他本來就不沾,大悲大喜也能控製,他從小性情沉穩就沒有失控的時候,可這禁欲,他才二十九歲,你讓他怎麽禁?就沒辦法徹底治好嗎?”肖強生陀螺似走來走去,看到阮卿卿進房,一把捉住她手臂,直刺刺說:“爾卓因為你這樣的,你得負責任,得嫁給他,你得……

    ”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肖爾卓驀地打斷他,把阮卿卿拉開,溫和地笑了笑,說:“別聽他胡說,我心髒本來就不好,上次做過手術後就留下後遺症了,跟你無關。”

    “怎麽無關?”肖強生跳起來,拽譚濤,“譚濤,你來說,上次手術有沒有後遺症?”

    譚濤尷尬不已,神情卻肯定了肖強生的話。

    阮卿卿看了看肖強生又看了看肖爾卓,垂在身側的一隻手無意識地攥住褲袋裏的那份證明。

    對折了好幾折的紙張棱角分明,剮得掌心生疼。

    譚濤走了,一行人提著住院後添置的雜七雜八的東西下樓,前一天說好的阮卿卿送肖爾卓住所的,東西擱上了法拉利後,董瑩想上車,被肖強生一把拉住,粗聲說:“你有點眼色行不?別打擾年輕人。”

    “他那個人就是這樣,你別在意。”肖爾卓眉頭微蹙了一下,不耐形於色。

    像他那樣溫和的人,這樣的神情就是怒火填膺了,阮卿卿並不在意,笑了笑,低頭進了汽車駕駛位。

    肖爾卓原來和謝莫憂一起住租住麵線巷子,前不久剛搬的家,一套不是很奢華卻極舒適的別墅。

    門前庭園,底下一層略矮,作停車庫和儲物室,二樓和三樓才是居室,很寬敞,一層約一百五十多平方。

    “這麽大,你一個人住著不覺得空蕩蕩的慌嗎?”阮卿卿好奇地看看了,走到直通大廳的陽台往下望。

    陽台外濃鬱青翠的冬青樹,沁涼清新的林木氣息,阮卿卿深吸了口氣,心頭的話衝到唇邊,又有些難以啟齒。

    “我媽在那瞎操心,說我快三十了,得趕緊娶媳婦,這是準備的婚房。”肖爾卓笑道,拉開冰箱門看了看,拿了兩瓶鮮奶出來,“鮮奶美容,來一瓶吧。”

    鮮奶甜甜軟軟,順滑地流進喉嚨後,焦灼的情緒微有緩解,阮卿卿再次深吸氣,從褲兜裏掏了診斷書出來遞給肖爾卓。

    肖爾卓一眼掃過,深邃的眼眸掠過若有所思,稍停,說:“黎俊柏應該不在乎。”

    “我在乎。”阮卿卿苦笑。

    “那就按你的想法辦。”肖爾卓低聲道,抬臂,輕攬住阮卿卿。

    他明白自己的想法並二話不說配合,阮卿卿有些內疚,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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