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玲和予可在晚上十一點半打了輛車緊緊張張的趕到了河邊,予可請求司機師傅等在河堤上,他們最多耽擱一個小時就走,到時候他會多給一些錢。那司機倒也好說話,說了句你們快些就在車上聽起了音樂。予可和雪玲下車後就跑向了那個子坑。月朗星稀,那子坑上麵的清水閃著幽幽的亮光,分外的顯得神秘恐怖。

    雪玲死死的抓著予可的手,手心裏滿是汗。予可謹慎的領著雪玲走到了河邊,衝著那個子坑的方向就點起了紙錢,然後他拿出了一個黑色的布袋,抓了一把紙灰放進黑色布袋裏,就開始慢慢的念叨起了對門大爺大娘的名字,念了三遍之後,他又說了句:“您二位幫幫忙,趕快出來吧!”雪玲用力的纏著予可得一條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別緊張,沒事的,他們剛死,還沒力量形成厲鬼哪!”予可嗬嗬笑著,刻意改變著那種緊張氣氛。“你說什麽哪,”越是這樣說,雪玲越是緊張。她不由得貼緊了予可的臂膀,身體還不由的哆嗦起來。

    “你冷嗎?”予可輕聲問,接著就想脫掉自己的外套給雪玲,“我不冷,”雪玲趕忙製止。她的確不冷,隻是由於害怕,心裏不免的心驚膽戰。冬季的夜風確實很涼,雪玲裹了裹自己的外套緊靠著予可,兩個人就這樣蹲在火旁等著鬼的出現。予可又燒了些紙錢,又念叨了幾遍,遠處的子坑的水麵上當真飄出了兩個黑影。

    “你們找我們嗎?”是那個大爺的聲音。豆蔻看清楚了,大爺的臉色蒼白,渾身濕漉漉的,直挺挺的站在那兒。“您好,大爺,對不起,你們剛剛過世,就來找你們,讓你們的靈魂都不得安寧,”予可慢悠悠的說。“我也有事求你們,我們死的突然,什麽話都沒給孩子們留下。那麽多孩子,就那一處房子,就把那房子給兒子們分了吧!女兒們就別給他們兄弟爭了,本來房子也是他們兄弟們給我們老兩口湊了些錢買的。”“大爺,你的兒女們都很孝順,現在正幫你們求公安主持公道呢?還沒談及房子的事情呢。你不是托夢給他們了嗎?”“托夢?我沒有啊?我要是能托夢給兒子,我就不用麻煩你們了。”“那托夢的看來不是你們,是別人假借你們的身份去給你的孩子們托的夢。”“怎麽能有這事啊,他們給我兒子說什麽了?他們讓我兒子幹什麽啊?”“他們讓你的孩子們白天上這兒給公安鬧了一場。”“給公安鬧?不會吧,我的孩子們都是乖孩子。”“也不是,是我用詞不當,大爺,他們來請求公安給你們破案,說你們是冤死的,讓公安給查清楚。”“唉,”這時候一聲輕歎從大娘的口中傳出。“要說冤死的,也是挺冤的,我和我家老頭本來是想走橋的,但我家老頭腿腳不好,老說近一點是一點兒的,就幹脆走河吧,這幾年咱這兒幹旱,聽常走這兒的人說,河水都幹了,和走平路沒啥區別。我一想,就聽了老頭兒的建議,就走河吧。我們就騎著自行車騎到了這兒,可走近一看,那河床倒是幹了不少,可是卻有幾個小水窪,我想我自己走都費勁呢,怎麽能把老頭兒攙過去呢。我就有點想打退堂鼓,想再倒迴去走橋。這時候,就聽得我們身後一個姑娘喊:“大娘,我來攙您過河。”我一轉頭,看那姑娘大白天的打一把黑傘,穿一身白色的毛線裙子,挺紮眼的,覺得俺們老頭兒身上髒兮兮的,總不能讓人家攙他過河吧。我就說:“姑娘,我們自己走就行,我們能過去,走慢點兒就行。”誰知那姑娘並沒有自顧自得走,而是走到了我身邊,我仔細一看,那姑娘那個眼睛那個黑呀,幾乎都看不到眼白,我就心裏說:“這姑娘眼睛真好看,又黑又亮的。”我還沒來的及說什麽,那姑娘就攙起我想往前走。我說,姑娘,我其實腿腳沒事兒,我老伴腿腳不好,需要人攙,那姑娘倒沒嫌惡,就直接又倒迴去攙我老伴去了。我就這樣推著車往前走,剛沒走幾步遠,就聽到了撲通一聲響,我就看到我老伴掉水裏了,一下就沒了頭,我再找那姑娘,卻看不見了。我快跑了兩步,抓住了俺老伴的手,心想往外拽吧,你猜怎麽著?我老伴的手另一隻手竟然被一個人拽著往下走。我心裏那個急啊,就用力的往上拽,卻沒支撐住多久,就被那支手也拽進了坑裏。我那個納悶啊,我就覺得奇怪,那姑娘哪去了,等我到了水下,我才明白了,那拽著我老伴手的,就是那姑娘,她竟然全身都是血,那白色的毛線裙子都快染成紅色的了。那眼睛、鼻子、嘴巴裏都往外流著血,我可是嚇壞了,一個勁的拽我老伴,但我們兩個都不會水,嗆了幾口水之後我就暈了過去,再醒來就能看到自己的身體飄在睡眠上,我才知道,我死了。我老伴和我一起,還和我拉著手,也看著自己的身體。我們才知道,我們都死了。”

    “我們就在岸上哭吧,哭自己迴不去了,誰知道沒過多久,竟然出來了一對老夫妻,和我們的年齡差不多,他們朝著我們走過來說:“你們別哭啦,那個小姐姐叫你們過去哪!”我們就問他們,你們是誰?哪個小姐姐找我們?那其中一個就說啦,“你們啊,和十年前我們的經曆一模一樣,你們就別想著投胎轉世啦,那小姐姐說啦,啥時候她投胎轉世了,才能放我們走呢!"我們兩個就聽他們說了他們的經曆,當真和我們一樣,他們在掉下水之前也遇到了一個打黑傘穿白毛線裙的姑娘。我們心裏說,怎麽自己就那麽倒黴呢。冤死了。那兩個老人卻給我們說,這還不是最冤的,做鬼的滋味也不好受,那小姐姐是能折磨鬼的,必須按她的要求給她辦事,不然做鬼也很難受。我們就說你說的那小姐姐是誰啊,那個老姐姐就說啦,就是扶你們過河的那姑娘啊!我們這才恍然大悟。人家就是等在那兒把我們順到子坑裏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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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們現在出來,她知道嗎?”予可好像摸出了和鬼交流的門道,突然間問了這麽一個問題。“她今天下午說是去辦什麽大事去了,估計直接去她死的時候的那片河道了,估計不會再到我們這兒來了。”“她是去辦什麽事了?你知道她是誰嗎?她怎麽死的?為什麽要控製你們?”予可一口氣問了一大堆問題,但那大爺大娘始終搖頭,看確實啥也問不出來了,予可說:“謝謝您們了,大爺大娘。你們迴去吧!”誰知那大爺大娘卻朝予可跪了下去,弄的予可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我們求您給孩子們帶個話,讓他們別為我們傷心,隻要他們團結,過的好,我們死也瞑目了!還有,您可能是位有能的先生,你既然有辦法讓我們來,肯定也有辦法讓我們去投胎吧?我不讓孩子們去求什麽公安,我隻求您,讓我們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去投胎轉世吧!"說完這些,那大爺大娘給予可叩首了三次。弄的予可不知如何是好。最後予可隻得說了句:“你們去吧,我之所以來這裏,也是調查此事的,如果我能做到,一定不遺餘力,請你們放心,但如果萬一我沒做到,也請你們原諒,那可能就是我能力不夠了!”那兩位老人顫顫巍巍的晃了晃,消失在水坑上方,水坑上方又是一片寧靜,水麵依舊發出幽幽的藍光。

    “走吧,雪玲。”予可招唿雪玲往堤上走,誰知雪玲竟還蹲在那裏看著水麵發呆。“予可哥,你當真能把鬼招來啊!”雪玲像被嚇傻了似的說。“行啦,丫頭,你還不走啊!”予可已經快步走在了前麵,嚇的雪玲趕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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