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克鬆厭惡地看著女兒,看著她臉上帶著的像安千樺那樣的神情,他就沒有好感:“你胡說什麽呢?什麽死不死的?”


    “那天晚上,他運了很多假的珠寶,想要運出去分布在各個賣場,我媽不同意,他就拿出一把匕首,拿出一把匕首,將我媽殺死了!”安瀟瀟說得有些瘋狂,眼眸中是瘋狂的紅色。


    大家都被安瀟瀟的話嚇到了,以為安瀟瀟是真的瘋了。


    韓克鬆也說道:“你真是被你媽越教越瘋了。”


    安瀟瀟大聲說道:“媽咪被你殺死了,你就逃走了。之前安家那麽多假貨,都是你和喜多福的福雙雙勾結,想要陷害安家,才弄出來的。你被媽咪發現後,你就殘忍地將媽咪殺害了,自己逃走了……”


    此話一出,大家都有些將信將疑了。


    細細一想,真的不是沒有道理。


    喜多福是這幾年才開始做高端珠寶的,生意一直不算大,一直想要超越安氏珠寶,可是根本就找不到機會。


    後來有了安家賣假貨的聲音,喜多福才算在高端珠寶界真正的站穩腳跟。


    現在趁著安氏珠寶出事,他們又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樣,不停地發布新的珠寶,新動作一個接著一個。


    要說安氏珠寶出事跟喜多福沒有關係,那確實是難以置信的。


    現在安瀟瀟這樣一說……事情好像還真像是那麽一迴事。


    其實安瀟瀟說的也是假話,這些話,都是鳳悠然給她洗腦而成的。


    她上午就想來找韓克鬆對質,鳳悠然以關心她的安全為名,讓人守著她。


    安瀟瀟迫切地想要出來,又無法出來,鳳悠然的下屬又不停地給她洗腦,所有的事情都是韓克鬆一手策劃的。


    到了晚間,安瀟瀟終於在鳳悠然的下屬手裏跑了出來。


    果然聽到喜多福在開新品發布會,還有宣布福雙雙和韓克鬆訂婚的消息,福雙雙甚至還懷孕了。


    這就容不得安瀟瀟不相信這一切跟韓克鬆沒有關係了。


    再聯係一下家中前段時間發生的所有事情,安瀟瀟馬上認定,假貨的生意,一定是喜多福和父親韓克鬆勾結做的。


    而母親安千樺的死,也肯定是韓克鬆做的。


    就算當初是親眼看到老爺子拿著匕首的,可是安瀟瀟心裏已經認定了韓克鬆是兇手。


    所以在她的控訴裏,字字句句都對韓克鬆是血淚的控訴。


    她不停地大聲說道:“是你,是你,你和喜多福用假珠寶害安氏珠寶,你還殺了媽咪,你是殺人兇手,你不得好死。還有你福雙雙,你一定不得好死,你的孩子不得好死,你們全家都不得好死!”


    安瀟瀟劇烈的情緒終於得到了一個可以瘋狂發泄的渠道,她不停地大喊大叫,不停地對著韓克鬆和福雙雙發出聲聲指控。


    福雙雙再次喊保安的時候,事情已經成定局了。


    韓克鬆的臉色十分蒼白,福雙雙也是一臉的蒼白,大聲說道:“你們不要信她,她都是隨口亂說的……我們什麽都沒有做。”


    台下有人陰陽怪氣地笑道:“你和韓克鬆除了*外,確實什麽都沒有做,切!”


    安瀟瀟對著台下的記者大聲喊道:“我媽咪已經死了,我媽咪已經死了。都是被這兩個人害死的,我從此以後沒有媽咪了,沒有媽咪了。”


    記者們早就按下了快門,也不停地記錄著。


    福雙雙臉色大變,如果說,這件事情是除了安瀟瀟的其他任何來說,都不可能讓別人產生致命多豐富的聯想。


    可是由女兒親自出麵來指控父親,這力度,無疑是十分巨大的。


    本來他們剛才秀恩愛或者什麽,在大家眼裏都還算正常,畢竟愛情是各人的選擇,別的人也不好插手多管。


    但是如果安千樺真的死了,還是韓克鬆殺死的,這件事情就非同小可了……


    福雙雙安排保安,要把安瀟瀟扔出去,記者全部都蜂擁上前。


    安瀟瀟大聲喊道:“就算我死了……你們也是殲夫淫婦,沒有好下場的。我媽咪在看著你們呢,晚上迴去找你們的……”


    安瀟瀟瘋狂而尖利的聲音,讓福雙雙背脊上一陣發涼,臉上變得更加的蒼白。


    她看著同意臉色蒼白的韓克鬆,問道:“你不是說安家的事情,都解決好了嗎?安千樺和安瀟瀟都跟你再無瓜葛了嗎?”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迴事……我給了安千樺離婚協議,她說了會很快就簽了給我的。安千樺不是拖泥帶水的人,我沒有想到……”韓克鬆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現在這一步。


    他走的時候,明明確實給了安千樺離婚協議。


    可是當時安千樺的心,根本就不在他的身上,根本沒有管他這樣的小事,離婚協議根本就沒有簽。


    如果安千樺當晚自己成事了,掌控了安氏珠寶,根本不會再在乎韓克鬆這樣的小人,直接會踹了他,輪不到他去催離婚協議,她也會讓他淨身滾出去。


    可是那晚安千樺死了……


    這所有的一起,就可以全部歸罪在韓克鬆身上了。


    福雙雙聽到他這麽說,不由有些惱:“你怎麽……辦事這麽不靠譜呢?你不是說已經簽了,隻等著拿離婚證書了嗎?如果不是這樣,我們怎麽會宣布訂婚!”


    韓克鬆一向都是油嘴滑舌,說的話蜜裏調油,能哄則哄,能騙則騙。


    以前安千樺就深知他的習性,不過他說謊一向也是無傷大雅,無非是為了逗人開心,安千樺也就不怎麽管他。


    不過也從來不給大事給他做,說白了在安千樺那種女強人手裏,韓克鬆不過就是一個聽話好用的工具。


    跟有些大男人喜歡娶聽話的老婆養在家裏是一迴事。


    可是福雙雙不懂,她受過情傷,卻還是沒有看懂男人。


    更沒有看懂韓克鬆這樣的男人。


    韓克鬆為了能夠盡快跟她穩定下來,也是蜜裏調油,說自己早就跟安千樺不和,關係十分緊張了。


    福雙雙也知道他們的夫妻關係,這幾天反複跟韓克鬆確認,韓克鬆張口就來:“離婚協議她已經簽了,我們倆的事情,以後就跟她那個老妖婆沒有關係了。”


    他可能也不是刻意去騙福雙雙,而是在女人麵前,說她們想聽的東西,討她們的歡心,成為了習慣。


    福雙雙也就信了,才開新聞發布會。


    沒有想到,韓克鬆隻是給了安千樺離婚協議,安千樺簽沒有簽,他根本心裏沒數。


    聽到福雙雙指摘他,他忙說道:“沒有簽也沒有關係,我馬上去催她……”


    “韓克鬆!你難道還不明白嗎?假如安千樺真的如安瀟瀟所說,死了呢?”福雙雙大聲質問道。


    “死了那也就不用簽了,配偶關係直接解除了。”韓克鬆大喜過望地說道。


    福雙雙這個時候,才知道,這個麵容儒雅,口舌如蜜的男人,竟然真的是一個大大的草包。


    也難怪安千樺從來都不讓他出麵做任何大事情!


    她當初怎麽就這麽鬼迷了心竅,竟然看上了這個男人,還覺得世界上真是沒有這樣好的男人,安千樺不懂得珍惜。


    原來一遇到大事的時候,這個男人竟然是這樣的廢物!


    福雙雙氣得渾身發抖,指著他說道:“要是安千樺死了,你我都脫不了幹係,你竟然還笑!”


    韓克鬆一下子就震驚了,說道:“那怎麽辦?”


    “涼拌吧。先看看事情能不能壓得下來再說!”福雙雙氣急敗壞地說道,就看時間趕不趕得上來公關了。


    正要去找喜多福的人去商討,外麵已經亂哄哄的來了一群警察。


    青陽少爺和鳳悠然終於等到最後的好戲商場了,剛剛看安瀟瀟表演,真是看得兩個人有些累了。


    此刻,他們兩個人站了起來,手牽手站立著。


    外麵的警察已經走了進來,對著韓克鬆說道:“韓克鬆,你涉嫌謀殺自己的妻子安千樺女士,請你跟我迴去配合調查。”


    “福雙雙,你和你所在的喜多福,涉嫌製作買賣假貨,甚至栽贓陷害競爭對手,也請你跟我們迴去配合調查。”警察毫不客氣地說道。


    福雙雙頓時呆住了,當初他們喜多福可是沒有少花代價,去請動警察工商等相關部門,去查安氏珠寶的假貨,以為可以讓安氏珠寶一舉一敗塗地。


    這才沒幾天,同樣的事情,就全部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悲哀地看了一眼韓克鬆,有了韓克鬆這個豬隊友,喜多福這件事情,恐怕黑鍋要背定了……


    福雙雙心裏一涼,下意識地看向青陽少爺和鳳悠然……


    她不相信這件事情,跟青陽少爺和鳳悠然沒有關係,跟安氏珠寶沒有任何關係……


    青陽少爺和鳳悠然看著她的目光投過來,都對她發出了淡淡的微笑,好似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隻是在對自己的朋友,簡單地頜首致禮一樣。


    福雙雙心裏寒意滿滿……這兩個人到底做了什麽,將局麵一下子就翻轉了?


    自己,自己到底錯在了哪裏?


    怎麽可能?


    這麽簡單就敗在了青陽少爺和鳳悠然的手裏。


    他們到底做了什麽?到底做了什麽?


    難道為了把這件事情全部推給自己和喜多福,他們甚至殺害了安千樺嗎?


    但是不可能……


    福雙雙的心裏極度混亂,在青陽少爺和鳳悠然淡然的眸光的護送下,她上了警車。


    她身上華貴的鑲著鑽石的禮物,已經有些肮髒了,但是她卻什麽都顧不得了。


    眼看著韓克鬆也被送上了警車,保安將安瀟瀟放開了。


    安瀟瀟看著韓克鬆和福雙雙的方向,還在不停地大罵著:“你們殲夫淫婦,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青陽少爺和鳳悠然站在一起,這一局,雖然勝得漂亮,不過鳳悠然顯然沒有什麽愉悅的心情。


    “不高興嗎?”青陽少爺摩挲著她的手指,輕聲問道。


    鳳悠然勉強地笑了笑,目光掃了一眼全場,說道:“為了爭權奪利,你看你看這幅浮世繪,這些醜陋的臉……”


    全場的人,喜多福的人一臉的挫敗和抓瞎,記者們追逐著新聞的來源而去。


    其餘的人,都在議論以後本市的情況走向。


    都知道這一次,喜多福也許在短暫的光芒之後,會麵臨一個巨大的深淵。


    鳳悠然是在感歎這些,也在感歎迴來這麽久,所見到的一切。


    為了權勢利益,不顧親情愛情,甚至骨肉相殘,這真是她所竭力避免的情況。


    可是總是一次次上演……她還甚至要借用這樣的情況,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青陽少爺知道,像她這樣灑脫的姑娘,總是會有一些理想主義的。


    鳳卿也是。


    理想主義者,總是向往單純、純粹、美好、情懷、簡單。


    可是這個世界,偏偏就是充滿了各種複雜、雜糅,陰暗、權欲。


    不過,這黑暗讓他來承擔就好。


    他緊了緊握住她的手。


    鳳悠然抬眸,認真地看著青陽少爺。


    雖說這也是一個從權力爭鬥中出來的男人,可是在他的身上,根本就看不到那些讓人厭惡的東西,那些陰暗,權利鬥爭的陰影,似乎從未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身上的一切,雖然說不上是陽光,可是卻絕對跟那些無關。


    在他身上,反倒看得見幾分純粹和美好。


    鳳悠然反手握了一下他的手:“我們迴去吧。”


    喜多福的鬧劇正在進入收尾的關頭,基本沒有青陽少爺和鳳悠然什麽事情了。


    青陽少爺見鳳悠然臉上一絲倦意,對他頗為依戀,心頭十分滿足,帶著她上了自己人的車,直接驅車往安家趕去。


    本來他是想帶著她一起迴他的別墅的,不過想到今晚的事情,確實還需要迴一趟安家去處理。


    青陽少爺沉吟了一下,還是迴到了安家。


    今晚喜多福的事情,已經很快地傳進了安家。


    與其說是消息傳播得快,不如說是,安家的人,也都在關注喜多福的情況。


    畢竟在這關鍵時刻,喜多福能不能順利地走到最後,也關係到安氏珠寶的未來發展。


    到了客廳裏,安太太、安可信和安可玉都在。


    安太太和安可玉一直都是矛盾體,既希望安氏珠寶可以打壓下喜多福,但是又害怕鳳悠然太過坐大,到時候沒有他們一家人的地位。


    這矛盾,時時處處都能在他們的身上顯示出來。


    鳳悠然和青陽少爺剛剛進去,安太太就站起來說道:“然然,我已經求了我娘家父親和哥哥了,到時候會在政策上傾斜安氏珠寶,相信可以拯救安氏珠寶於水火之中的。”


    她上來就是邀功,也是要讓其他人看到,安氏珠寶化險為夷,跟她們陳家的脫離不了關係的。


    鳳悠然淺淺地笑了笑:“我們安氏珠寶每年都有固定的份額送到陳家,陳家就算為了自己的利益,也需要為安氏珠寶說話的。”


    安太太一聽,柳眉一豎:“然然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說得我們陳家就是為了貪圖安氏珠寶的錢財,才幫忙安氏珠寶的了?這還不是看到大家親戚份上嗎?”


    “如果真的為了親戚份上,三天前為什麽不說話?”鳳悠然走近了安太太兩步,步調悠閑,話音裏也帶著幾分悠閑,但是絕沒有任何妥協,“自古錦上添花的多,雪中送炭的少。這錦上的花,不要也罷。”


    “你!”安太太十分氣憤,現在鳳悠然說話竟然半點都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鳳悠然也不打算和她虛以委蛇,安氏珠寶從出事之日起,就是她和青陽少爺一手一力地化解危機,解決內部外部的各種敵人和情況。


    那個時候,安千承和安千樺隻顧著自己的內部利益,什麽都不管。


    憑什麽到了現在大局落定的時候,安太太就出來爭功勞,分一杯羹?


    以前瞧在老爺子的麵上,鳳悠然還給安太太留一兩分麵子。


    可是現在這家,既然是她在當了,就絕對不會允許安太太再耍任何花招。


    安太太見鳳悠然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說道:“好,二小姐既然不要陳家的這份恩情,那我就還迴去吧。”


    “隨你。”鳳悠然定定地看著安太太。


    安太太的氣不打一處來,這恩情,她自己是不可能退迴去的,陳家的人,說幫安氏珠寶,確實是衝著巨大的利益來的。


    還有高級議員,也是和安氏珠寶一起合作很久了的。


    他們能做的決定,豈是安太太說要就要,說不要就不要的?


    見安太太隻是氣唿唿的,卻不動腿,鳳悠然說道:“也順便幫我轉告一下陳家和高級議員,這些年合作很愉快,大家都是利益相關,一榮俱榮的關係,希望以後大家能更上一層樓。”


    這是篤定了安太太是不敢去說任何不靠譜的話的,久混政治上的人,誰看不出安太太自己心裏打的那點小算盤?


    安太太被鳳悠然說得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完全沒有了任何可以反駁的話頭。


    隻好帶著安可信和安可玉一起匆匆地離開了。


    “你現在是越來越厲害了。”青陽少爺*溺地看著鳳悠然,滿眸都是讚賞。


    “我們做出了這麽多努力,總不能讓她三言兩語,就把功勞全部搶去了吧?”鳳悠然好笑地說道,這安太太真是太異想天開了。


    見安太太的身影完全消失在眼前,鳳悠然低聲說道:“安千承的事情,也還沒有定罪……是看在陳家的麵子上,這邊的人,暫時還不敢動他呢。”


    青陽少爺已經要求過盡快處理安千承的事情了,確實這邊的人還迫於很多壓力,一時之間沒有決斷。


    “你先別擔心,安千承的事情,相信很快就能有結果了。”青陽少爺勸慰道。


    “是。現在當務之急,還是安氏珠寶的整體運作。隻有穩住安氏珠寶的一切,才能說別的。”鳳悠然點點頭說道。


    抬眸認真看了一眼青陽少爺:“你這麽久不去處理俞家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嗎?”


    “你覺得我身在外麵,家裏的人就不聽話了嗎?”青陽少爺對他*出來的下屬非常自信。


    唯一的不穩定因素,是家中的一些大股東。


    青陽少爺已經削減了他們的權利,不過他們是在俞老太爺在的時候就在公司的老人,青陽少爺並沒有全部將他們趕出去。


    不過這些人,目前問題也不大。


    鳳悠然見他說得自信了,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


    一會兒,下屬匯報,安瀟瀟被人帶迴來了。


    不過她精神狀態十分不好,也十分疲累,問鳳悠然怎麽處理。


    鳳悠然點頭說道:“帶她去休養吧。安排人好好照顧她。不過……不能讓她隨意走動,到處亂跑。有任何問題,需要跟我匯報。”


    下屬馬上應道:“知道了,二小姐。”


    便轉身去處理安瀟瀟的事情了。


    安瀟瀟這個人,以後也鬧不出什麽花樣來了。


    她的性格和處事能力,都有點像父親韓克鬆,除了外貌長相比較像安家人以外,其餘的,都同父親一樣的草包。


    以後也翻不出什麽花樣來,鳳悠然也沒有必要對她趕盡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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