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_80198沈涼墨和雲舒暗暗掃視了一圈議事堂內部,發現隻有一個身影,默默地站在喬沐遠身後,那應該是他最貼身的隨侍了。


    除此之外,竟然沒有別的人跟在他身邊,也沒有任何別的人守護在議事堂裏。


    明明知道沈涼墨的個人能力非常強大,即便是沒有帶槍的情況下,也依然不可小覷,喬沐遠竟然沒有派太多的人貼身伺候。


    是太過自信,還是這個最貼身的隨侍強大得能完爆沈涼墨?


    不過不管怎樣,因為喬沐遠將全部小奶包都帶來了這裏,沈涼墨和雲舒,依然保持著高度的警惕。


    而且沈涼墨離開的時候,是將小奶包交給鳳卿等人的,現在小奶包被喬沐遠帶到了這裏,那麽鳳卿他們呢?


    知書和謹言在蘇薇的懷抱裏,其他三個小奶包因為睡著了在嬰兒*裏。


    沈涼墨忍不住問道:“國王帶走小奶包,不知道有沒有遇見鳳卿?”


    喬沐遠這才淡淡開口說道:“我確實是從鳳卿手裏帶走小奶包的,不過我將小奶包帶迴宮廷,是為了他們的安全。你們也知道,八王爺九王爺和王儲,已經開始圍攻宮廷了……”


    “那現在這裏才是最危險的地方不是嗎?”沈涼墨反問道。


    “那是因為你所見到和所知道的,隻是部分真相而已。”喬沐遠站起身來,朗朗身形,在沈涼墨和雲舒麵前投下頎長的身影。


    他從國王的寶座上走下來,大步走到沈涼墨和雲舒麵前。


    沈涼墨和雲舒,並未有絲毫動容,就這樣直接的迎視著他的目光。


    雲舒的唇角上,始終是帶著那樣淡淡的嘲諷——如果今晚喬沐遠真的要對沈涼墨和蘇薇做什麽,她一定會親手結果了他的性命!


    她的指尖摸到寒冷的匕首,連匕首的柄,也帶著冷冷的溫度。


    如同她的心和她的麵容。


    喬沐遠的目光向她隨意一瞥,說道:“你們難道不知道,喬承梁也反了嗎?”


    “他是你的兒子,我們怎麽會知道?”雲舒麵上雖然恭謹,但是話語裏,絲毫沒有客氣,“喬承梁身為國王唯一的兒子,是理所應當的儲君,你百年之後,他即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何來反與不反?”


    蘇薇牽著兩個小奶包的手,聽到母親這樣說話,也站了起來,卻到了嬰兒*邊,想要護住其他三個小奶包。


    喬沐遠認真地看著雲舒,問道:“如果我說,喬承梁根本不是我的兒子呢?”


    沈涼墨和蘇薇微微一訝,這怎麽可能?喬承梁如果不是喬沐遠的兒子,怎麽可能穩穩地坐


    在王儲的位置上這麽多年,而且這麽多年來,喬沐遠對於喬承梁的感情,根本不像是假的。


    雲舒淡淡地笑了笑:“哦,是嗎?既然國王說他不是,那他就不是好了。”


    她說這話,根本就是絲毫不相信喬沐遠說的一切。


    喬沐遠沒有解釋,隻是說道:“現在外麵很危險,相比較而言,宮廷中反倒比較安全。喬承梁首先要反我,自己取我的位置而代之,八王爺和九王爺怎麽可能安心喬承梁走在他們的前麵?要是換成喬承梁即位,他們的心血又白費了,所以這三個人,都要來圍攻宮廷。要是沈涼墨現在還在外麵,是不是會成為他們三個人爭相拉攏的助力?”


    這話確實有些道理,因為現在三個人已經在外麵廣泛的拉中立派了,以前很多從不站隊的人,都在他們拉攏之列。


    如果沈涼墨和小奶包現在在宮廷之外,也許他們會用小奶包作為要挾,要沈涼墨幫他們。


    畢竟沈涼墨的人力物力財力,在s國當中,除了皇室,就沒有別的人能夠比得上的了。


    如果沈涼墨執意不從,也許他們還會先對沈涼墨下手,以免沈涼墨成為敵人的助力。


    雲舒語帶嘲諷,反正事情走到現在這一步,她也沒有打算過活著迴去:“所以國王是想趁這個機會,先一步和沈涼墨合作嗎?”


    喬沐遠搖頭,發出朗聲大笑來,等待笑聲將完,卻帶著哀傷而痛苦的氣息,也不怪雲舒不理解他,不能理會他的一片良苦用心,畢竟這二十幾年來,她承受的痛苦和委屈,是他難以想象的。


    他沒有再跟雲舒置氣,而是返身,迴到他的國王王座上,隨手點開一個按鈕,頓時,他身後的牆壁上,便出現了一塊巨大的幕布。


    幕布上的畫麵,好似電影一般,出現了一些極為古怪的人,這些人,都被鐵鏈鎖著,有一些人的手臂,格外的長,有一些人的腿,格外的粗,似乎一拳一腳過來,便能將人瞬間置於死地。


    而這些人的臉上,青筋爆出,牙呲目裂,張開血盆大口,發出怒吼聲,但是整個麵容,卻是非常呆滯的,好似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看上去就猶如美國電影裏出現的喪屍一般。


    蘇薇在畫麵出現的那一刻,馬上伸手捂住了知書和謹言的眼睛,沈涼墨也彎腰,將他們母子三人抱入懷裏。


    沈涼墨、雲舒和蘇薇,都已經知道雲舒在研究藥物的時候,發現有人也許在做改造人的研究,現在看到喬沐遠展現在眼前的畫麵,還是忍不出倒抽一口涼氣,感覺自己以前所有的人生觀都被顛覆了。


    雲舒的眼眸裏出現了痛苦的神色,難道,她預感的一切,已經真的有人做了嗎?


    那麽這些人到底是誰?


    喬沐遠伸手輕觸一下屏幕,屏幕倏爾縮放到最小,留下一片空白的頁麵。


    他似乎看出了雲舒眼眸的痛苦和擔憂,說道:“是的,有人在利用藥物和基因,對人體進行改造,以期望可以最大限度的增強人的體力和耐力,以便能夠得到一支強有力的隊伍。這個計劃,在很多年前就開始進行了,最初的目的,是利用藥物提高士兵的耐力和體力,在戰爭中可以更有效的贏得勝利,但是隨後,主事者便不再滿足於隻是提高單兵耐力和體力,而是想連同士兵的意誌都操控起來,這樣,得到的隊伍才是,不僅在體力和耐力上完勝其他,而且絕對忠誠,絕對服從,不會出現任何背叛和反抗。”


    雲舒、沈涼墨和蘇薇都出現了非常驚訝的表情,如果連人的意誌都可以操控的話,這些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而隻能算作具有人體的武器和機械了吧?


    喬沐遠點點頭:“是的,一個人如果沒有意誌,還算是什麽人?充其量隻是戰爭機器而已。”


    雲舒似乎在一刹那間,明白了很多事情:“誰是主事者?研究在哪裏進行的?現在這些改造人成品在哪裏?”


    喬沐遠的眼眸裏出現了一絲讚賞和欣慰,她還是像多年前那樣,隻要他開了一個話頭,她就能準確地命中即將要溝通事情的核心。


    喬沐遠重新點開屏幕,屏幕上出現了地圖信息,他指著一處說道:“這裏,是大哥當年帶兵鎮守的邊界之地……”


    他口裏的大哥,無疑就是雲千夜,他這話一出口,便得到雲舒一句冷哼聲。他憑什麽叫雲千夜叫大哥?


    喬沐遠繼續說道:“當年主事者最初的研究基地就在這個地方。因為此地地理條件非常惡劣,地廣人稀,不容易被人察覺,而且藥物泄露後,也不容易被人發現。此項研究大約在五六十年前就開始了,但是不久藥物就不小心泄露,導致很多當地人感染。當地都傳言,是因為此地有汙染物,開始搬離。因為很少有人繼續再去,所以這個秘密也沒有人發現。後來此地發現了很多資源,大哥駐守此地的隊伍裏有士兵感染,引起了人的注意,尤其是雲家為首,為了治病救人,開始進入此地研究,采集汙染物,廣泛收治病人,引起了主事者的警惕和危機感。”


    雲舒默默地低頭,果然是如此,果然是因為她開始研製藥物,這裏的人動了殺機。


    “主事者為了不讓他們的秘密被暴露,便開始了一係列計劃。首先,以雲家的能力,要查找出他們的秘密,隻是時間問題,他們必須要將雲家已有的研究遏製住,但是他們想方設法,偷雲家資料,阻礙雲家繼續研究,都沒有得到成效,他們便開始了陷害雲家的過程……根據資料,我們有理由相信,大哥首先遇難,是因為大哥因為帶著隊伍,撞見了他們的改造人,以為那是敵國的武裝力量,大哥要采取相應措施,被他們先一步動手……大哥遇害後,他們為了掩飾罪行,將大哥所做的一切偽裝成為勾結外敵,然後汙蔑雲家的其他人研究機密藥物,賣給敵國……”喬沐遠敘述這些事情的時候,聲音裏帶著沉痛。


    沈涼墨和蘇薇都十分驚訝,這些事情,喬沐遠都知道嗎?


    而且看樣子,他不僅知道,還事無巨細的都清楚。


    可是這麽多年來,他從未站出來為雲家說過一句話。


    按理說,他君臨天下,萬人之上,要為一個家族翻案,是手到擒來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廢多少工夫才是。


    那麽這後麵,到底又還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真相和秘密呢?


    雲舒聽到這裏,也十分震動。想起往日英明神武的大哥,一心忠誠,為國為民,從未有半點私心。


    他十四歲便跟著家中長輩,在部隊和軍營裏長大,到他離世的那一年,剛剛是而立之年。


    他人生的一大半時間,都交付給了部隊,交付給了保家衛國的大計之中,卻在死後,還背負著這樣罪名,生前身後名,全部貼上了叛國的標簽。


    雲舒的眼淚,忍不出的掉落下來。


    喬沐遠認真地看著她:“怎麽,想起什麽來了?”


    “小時候聽過雲將軍的事跡,現在聽到耳裏,又是別有一番光景。”雲舒擦掉眼淚。


    喬沐遠也不再逼她承認自己的身份,說道:“最初的研究地,就是邊界之地了。後來主事者,更是將這個研究搬進了京城裏,威脅到整個京城民眾的安危……改造品的成品,也放在了京城裏。”


    “主事者是誰?”雲舒卻再次開口問道。


    喬沐遠將這麽隱秘的事情都告訴了她,沒有理由還維護那個主事者。


    “雅正明。”喬沐遠幾乎是一字一頓地吐出了這個名字。


    雅正明,就是雅正麗的親哥哥,喬承梁的親舅舅,現在身居將軍高位的那個男人。


    這個男人曾經也是極力在拉攏沈涼墨的人,沈涼墨的喪禮上,來自京城裏來參加喪禮的人中,便有一個是雅正明。


    所以沈涼墨聽到他的名字,便能夠想起他的樣子來。


    雲舒嘲諷一笑:“原來是國舅大人,難怪國王這麽多年來,一直都舍不得對他動手了。”


    喬沐遠的聲音忽然低了起來:“所以,你是這樣想的嗎?”


    雲舒笑了笑:“我怎麽想的,完全不重要,不是嗎?”


    喬沐遠指向身後的的熒幕,說道:“現在他們在京城裏的研究之地,就在郊區的寺廟裏。今晚,八王爺和九王爺還有喬承梁圍攻宮廷,都在我的計劃之中。我就是要讓他們圍攻宮廷,讓他們把手裏能夠用的人,全部都集中在宮廷外圍,而我的人,才可以去攻擊寺廟,將他們的研究基地和已經成熟的改造人,一網打盡!所以今晚的京城,非常危險!”


    他說罷,拳頭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勢在必得!


    等到他說完,雲舒突然發出哈哈的大笑聲來,說道:“很好,很好。國王說得很好。不過,這麽多年來,國王也沒有跟雅正明鬧翻,現在卻突然跟他鬧翻,這是因為國王覺得自己已經掌控不住雅正明了?”


    喬沐遠眼眸危險地一眯:“你的意思是,我和雅正明勾結,共同做改造人計劃?”


    “難道不是嗎?改造人可以極大的提高兵力和國力,國王不正是因為看中這一點,所以不舍得對雅正明下手嗎?”雲舒滿口的嘲諷,“現在是怎麽了,是雅正明不再聽從你的話了,還是你不想要雅正明這個合作夥伴,想把他一腳踢開,自己單幹?”


    喬沐遠眼眸微眯:“這就是你的看法?”


    雲舒沒有直接迴應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所以,你也是京城裏,最想拉攏沈涼墨的那個人罷?拉攏沈涼墨,就可以為你的計劃提供更大的人力物力財力,你對整個國家的掌控,可以達到最大化!喬沐遠,你妄想利用沈涼墨!”


    喬沐遠將最大的秘密和盤托出,沒有想到,卻沒有得到雲舒的諒解,而是得到她更大的誤解。


    在她的心中,他真的就這樣不堪?


    他的語氣十分低沉:“這麽多年來,我謀劃一切,就是為了今天這個時機,可以摧毀雅正明,讓雅家為曾經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沒有想到,你卻不肯相信我。”


    “我相不相信國王,根本不重要是嗎?”雲舒反問道,“重要的是,你是國王,你有二十幾年的時間來摧毀雅家,你卻一直沒有行動,而是讓整個雲家都在泥沼裏,背負著死後的罵名,讓活著和死去的人,都生活在地獄裏!”


    聽到雲舒的指摘,喬沐遠還沒有說話,他身後的隨侍卻好似聽不過意了,站出來說道:“國王根本不是你所想的那樣,故意留著雅正明。這二十幾年來,皇室遠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國王為此嘔心瀝血,殫盡竭慮……”


    “夠了!”喬沐遠喝止了他,“這裏沒你說話的份兒!”


    貼身隨侍常年跟著喬沐遠,出於義憤才忍不住站出來,不過對於他的身份來說,卻是太過僭越了,他馬上垂首低眸:“國王恕罪!”


    “下去吧。這是我自己的事情,無你的事。”喬沐遠厲聲說道。


    貼身隨侍恭謹地退後,卻看了雲舒一眼,顯然,他忠心護主,不滿意雲舒對喬沐遠的步步緊逼。


    這個時候,沈涼墨正護著蘇薇和小奶包們,突然,有人在議事堂外麵大聲喊道:“國王,王儲和八王爺九王爺舉全部兵力,正在攻打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大門!”


    喬沐遠大聲說道:“安排皇家禁衛軍,皇家親衛隊和皇家騎士團的人,全力迎戰!”


    “是,國王!”來人匆匆而去。


    在這幾個效忠於皇室的力量中,禁衛軍的總體作戰能力最強,不過親衛隊的單兵作戰能力非常厲害,皇家騎士團則多由皇室近親構成,戰鬥能力一般。


    馬上又有人來匯報:“國王,雅將軍反,連同王儲一起攻占宮廷!”


    喬沐遠淡淡地說道:“雅將軍,喬承梁,喬沐昕還有喬沐非手裏,有多少人重量級手下的家人和親屬,在今晚的皇室晚宴之列?”


    “稟報國王,他們手裏重量級部下的家人,幾乎都在晚宴名單之中,除了兩個生病的沒來,其餘的全部在宴客大廳。”來者稟報道。


    喬沐遠笑道:“那把這個消息散發出去吧,讓他們也該有所忌憚才是。”


    沈涼墨、雲舒和蘇薇心頭同時一凜,原來今晚喬沐遠真的是早就料到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將整個京城的權貴宴請了個遍。


    現在跟著雅家和八王爺九王爺反了的很多將領,他們的家人都在晚宴上,相當於做了喬沐遠手中的人質。


    喬沐遠這一手牌,打得可真是好。


    那些將領也是有苦說不出。


    原本他們很多人都得到了內部消息,這段時間京城裏可能有大動向,本來都該將自己的家人和重要親屬,趕快轉移才是。


    但是上級嚴令他們有任何動向,以免打草驚蛇,讓喬沐遠察覺到風吹草動,所以命令他們一切照常,並且許諾事成之後的好處。


    逼不得已,他們隻好按兵不動。當然,也有一部分人事先根本沒有得知任何消息,得到上頭讓反的命令的時候,他們是隨波逐流,稀裏糊塗就帶著兵一起來圍攻皇室宮廷了。


    這樣一來,喬沐遠安排晚宴的時候,就邀請到了這麽多人來。


    喬沐遠安排晚宴並不是什麽太稀奇的事情,少則一季度一次,多則一月兩次,所以這次,竟然把這麽多京城權貴邀請到了宮廷之中,也不稀奇。


    但是這一次可跟以往完全不一樣。


    這一次這些來參加晚宴的人,全部成為了喬沐遠手裏活生生的人質。


    現在喬沐遠將人質掛出去,那些帶著兵的各級部屬,恐怕要戰鬥的心,已經去了一半了。


    這樣一來,就算整個宮廷的戰鬥力,是遠遠遜色於那些正規部隊的,也能夠抵擋一時,給喬沐遠盡可能的爭取時間了。


    沈涼墨看了一眼喬沐遠,見他神情平淡,一切成竹在胸,運籌帷幄的樣子,想來這些事情都是他料想已久的,現在發生的一切,都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確實有君臨天下之才,這份氣度,也實實在在擔當得起他國王的稱號。


    他不是雲舒記憶裏那個淡泊的白衣少年,也不是沈涼墨心中那個複雜的國王,就是實實在在的一個,君臨天下的王者。


    不過,如果他是敵非友,那麽倒真是一個大麻煩。


    就在沈涼墨在心裏盤算著對策的時候,知書和謹言忽然開口說道:“爸比,媽咪,這位爺爺並不是壞人。”


    沈涼墨一怔,知道兩個小奶包都是心思過人的,很多方麵比大人還強,他們這樣說,一定有他們的理由,示意他們說出緣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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