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思琪現在已經是鬧上癮了,知道鬧到這個程度,她和沈涼墨之間也不可能再有什麽感情了。


    但是趁著這個鬧,可以撈到不少的錢,而且鬧得越大,她深信沈涼墨越不敢對她怎麽樣。


    再加上,她現在的手上,又還有了別的不同的籌碼。


    那籌碼,讓她的機會大增。就算沒有神秘人的幫助,她也有信心還能憑借這個籌碼,繼續再用大家輿 論的壓力,讓沈涼墨沒辦法這樣輕鬆的從這段婚姻裏撇開。


    因為夏思琪的話,大家一時都議論紛紛起來。


    沈涼墨朗朗然地開口說道:“婚內?夏小姐,我記得在美國期間,我們已經確定了離婚事宜。連公證都做過了,難道你後悔了嗎?”


    “什麽?我什麽時候做過公證?”夏思琪的心頭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升起,總覺得自己落入了什麽圈套之中。但是現在趕鴨子上架,必須得應著頭皮演上一演了,“我……我們倆根本還沒有離婚,你怎麽能這樣薄情寡義呢?”


    她仗著身後有保護婦女組織給她撐腰,今晚鐵了心要再演一次。


    聽到這話,馬上所有媒體記者的焦點都放在了她身上。


    沈涼墨根本不在乎這些媒體記者了,今晚,他已經將轉播權賣給了一家信得過的電視台,今晚的一切,都會現場直播給全國所有人民看。


    所以,現場的媒體怎麽做,他毫無畏懼。


    “夏小姐,我明白我們錯誤的婚姻給你帶來了許多的幻想。但是很抱歉,離婚是事實……”


    “不……”夏思琪打斷了他,“我們之間還有感情,還可以挽迴的,不是嗎?墨?當年我們在蘇黎世的時候……”


    夏思琪又將兩人如何相遇,如何情深意重的事情,在媒體麵前再次渲染了一遍。


    這一次,就算從未關注過這件事情的人,也知道了她是怎樣一個勇敢善良的姑娘,如何舍身取義了……


    大家更同情她了。


    沈涼墨的唇角上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朗聲說道:“夏小姐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在蘇黎世的時候,對救過我的姑娘,一見鍾情,發誓非她不娶,所以才有了後來我倉促娶夏思琪的事情。”


    大家都將目光投向沈涼墨,沒有想到他會主動承認了這件事情。


    “但是……”沈涼墨的話鋒一轉,卻又是一頓,將所有人的好奇心和注意力都提起來了,“但是……那晚救我的姑娘,卻不是夏思琪。夏思琪隻是盜用了她的東西,騙取了我的信任……”


    “嘩”全場一片嘩然,都議論紛紛起來。


    夏思琪也沒有料到沈涼墨有這一招,忙大聲說道:“不可能,不是,墨,你不能為了拋棄我,信口雌黃……我就是在蘇黎世和你定下終生的人,你不能這樣對我……”


    “在蘇黎世和你定下終身?好,那你說,我們定下終身的信物是什麽?”沈涼墨的聲音涼涼的,讓空氣裏,忽然都如同多了一道冷空氣。


    夏思琪既然和沈涼墨撕破臉,那也顧不得許多了,大聲說道:“是一條星星項鏈,你承認嗎?”


    夏思琪本來在說到星星項鏈的時候,非常擔心蘇薇起來反駁,起來搗亂這件事情。


    但是她看了一眼“蘇薇”,“蘇薇”此刻坐在沈軒的身旁,臉上的神情一點變化都沒有。


    大概是流產將她流傻了吧,看上去就呆呆的,夏思琪看著“蘇薇”,這樣想著。


    “我承認。”沈涼墨大大方方的承認了,“是一條星星項鏈。那晚我深受重傷,連救我的女孩的樣子都有些記不得了,隻能僅憑一條星星項鏈來認出她。”


    夏思琪得意洋洋地拿出一大疊照片,攤開向眾人說道:“這條星星項鏈,我從小就戴在身上。有這麽多照片為證,難道你還想抵賴嗎?”


    大家都伸手拿著夏思琪的照片,認真地看起來,夏思琪小時候長大的照片,確實上麵有帶著星星項鏈的樣子。


    既然沈涼墨承認,也承認那條星星項鏈是他們的定情信物,那他拋棄夏思琪的事情就是鐵板釘釘的事實了。


    沈涼墨揮手,他身邊的下屬打開了巨大的led顯示屏,沈涼墨淡淡說道:“我也有這條項鏈的照片。項鏈當初我本來打算拿來拍賣,為慈善基金籌款,所以這條項鏈的照片,是經過合法機構公證的。”


    頓時,巨大的顯示屏上,便出現了那條項鏈的樣子。


    夏思琪指著項鏈說道:“這就是我的那條項鏈,墨,難道你真的要抹殺我們恩愛的往事,執意要跟我離婚嗎?”


    “你也知道這是你的那條項鏈嗎?”沈涼墨淡淡問道。


    大家的目光,又全部朝向夏思琪。


    現在夏思琪一口咬定沈涼墨是忘恩負義的渣男,而沈涼墨卻反過來說夏思琪盜用真正是蘇黎世女孩的項鏈,將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起來了。


    這場拉鋸戰在經過這麽長時間的炒作和媒體加溫之後,沈涼墨首次迴應,便將事態拉向了白熱化的高度。


    夏思琪跳起來:“是,這就是我的。當初我在蘇黎世救你,和你定下終身的時候,就是戴著這條項鏈。”


    “很好。”沈涼墨舉起一疊資料,說道,“這是當初我將項鏈拿去拍賣,所做的合法公證的鑒定書,那既然是你的項鏈,那請你說說項鏈的來曆、所用材質、項鏈的顏色和特征!”


    此話一出,夏思琪就被打懵了,她從小就不過是搶著蘇薇的項鏈來帶著玩兒,故意看蘇薇哭著想要搶迴,哪裏去關注過這些?


    她懦懦道:“那……那你戴一條項鏈,也不可能去了解它的所有吧?誰會那麽有空?”


    大家有些認同夏思琪,畢竟也沒有幾個人會去真正記首飾的材質這麽複雜的東西。


    “我讚同你的話。不過這條項鏈背麵的水鑽曾經掉了幾顆,重現鑲嵌過。那你總該知道這一點吧?”沈涼墨朗聲問道。


    此話一出,大家覺得有道理。既然真的是一條對自己意義如此重大的項鏈,那麽重新鑲嵌過水鑽的事情,那肯定是記得一清二楚的。


    “這個……那……”夏思琪被所有人的目光盯得渾身都不自在,簡直難受極了,她隻好試探地說道,“大概是四顆吧,時間太久遠了,我不太記得了……”


    不少的人聽到這話都搖搖頭,這麽意義重大的項鏈,總該記得一些的。怎麽會因為時間久遠忘記了呢?


    沈涼墨的眸光微微一凝,說道:“你還記得你我相遇那晚,是幾點遇到追殺的人嗎?”


    “這個我記得,是晚上十點鍾的樣子。”夏思琪忙應道。


    “這麽說,夏小姐當晚一邊在蘇黎世小巷救我,一邊分身有術,跟其他男人在酒店裏聊人生聊理想了?”沈涼墨說著,他身後的下屬在led顯示屏上點了一下,夏思琪和一個男人的身影出現在酒店裏。


    夏思琪惱道:“你當然可以隨便陷害我了,隨便p一張照片都可以做到……”


    沈涼墨搖搖頭:“那你怎麽解釋,當天晚上九點鍾到十一點鍾之間,你連續在超市、酒店的簽單記錄?這個是從銀行裏調出來的,你當時買了避 孕套的消費記錄,你自己親手簽的字。夏小姐,當時難道是在跟被追殺的我、重傷的我,共度良宵了?”


    “哇”人群中轟然爆發開來,被沈涼墨出示的證據驚訝了。


    銀行的簽單是做不得假的,這個就算是沈涼墨再有能耐,也不可能去改變蘇黎世的銀行留下的記錄。


    那是世界上最好的銀行、也是保密程度最嚴苛的銀行。


    沈涼墨可以用來做證據,卻不可能被銀行方麵用來作假。


    沈涼墨是下了血本,去拿到的這些證據。


    當初他沒有懷疑夏思琪的時候,所查證的東西,都是很明麵的東西。


    畢竟銀行消費記錄這些東西,在蘇黎世這樣的國家是不好查的。


    可是一旦有蛛絲馬跡,他就全盤查了夏思琪的所有。而酒店的記錄,則是他讓人隨便做的。


    夏思琪和其他男人開過多次房,隨便截取一張照片,夏思琪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一天,和哪一個男人出去的吧?


    越查疑點就越多。


    夏思琪被沈涼墨這個證據擊中了,反駁得蒼白無力:“那是我的銀行卡掉了……不,不是,我把銀行卡,借給了朋友用……不是這樣的,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是他誣陷我……”


    大家現在都很有些相信沈涼墨的話了,本來同情的目光都帶著鄙夷。


    所有的人之前都被夏思琪蒙騙,現在知道真相,便越發的不喜歡夏思琪起來。


    “不是這樣的,沈涼墨就是為了給我潑髒水,讓他好和小三在一起……你們相信我,相信我……”夏思琪歇斯底裏地吼叫起來。


    沈涼墨冷聲說道:“當初,我千方百計在尋找蘇黎世女孩,你戴著那條項鏈,讓我誤以為你就是那個女孩,才會選擇和你結婚。你當時並不想嫁給我,卻沒有跟我明說,而是將寄養在你家的蘇薇,送到了我的新婚內……”


    “沒有,你汙蔑我!你汙蔑我!明明是你跟蘇薇勾搭成殲在一起!”夏思琪大吼大叫,失去了剛才的冷靜和儀態。


    “這件事情,難道不是你的大哥更有發言權嗎?”沈涼墨薄唇輕啟,說道。


    夏思翰的身影出現在眾人麵前,他臉上全部都是愧疚和焦急,這段時間,他好的壞的都跟自己的妹妹說了許多,可是怎麽也勸不迴她。


    要不是今天沈涼墨通知他,夏思琪又在媒體前開始鬧,他還真不知道有這迴事。


    他上前來,抓住夏思琪的手,厲聲道:“跟我迴家!”


    “我不要跟你迴去,你幫沈涼墨,幫蘇薇,就是不肯幫我!你滾,你滾!”夏思琪大鬧起來,根本不肯跟夏思翰迴去。


    夏思翰也氣急了,道:“你還要鬧到什麽時候?再鬧,不該你的,也不可能會是你的。”


    “你怎麽知道那是不該我的。我和沈涼墨沒有離婚,沒有沒有!他憑什麽要娶別的女人,我不允許不允許!”夏思琪衝到台上,沈涼墨的人根本沒有阻攔她,她衝到沈涼墨的身旁,吼道,“沈涼墨,我們沒有離婚,你就背信棄義,另娶別人,法律是不會允許的!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告你!你不讓我好過,我也絕對不會讓你好過的!沈涼墨,你重婚,你犯罪!虧你還是國際刑警,你在違法犯罪你知道嗎!”


    她望著沈涼墨唇角邊帶著的那一絲笑意,心頭一陣畏懼,狠狠地退了一大步。


    但是她現在又還有什麽退路呢?


    她想要的到底是什麽呢?她鬧的初衷,到底是什麽?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為了眼前這個俊朗不凡,天神一般的男人,還是為了他不菲的身價?


    抑或隻是不平衡這樣優秀的男人,竟然高傲得對她完全不屑一顧?


    她自己也不知道了。


    但是她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她就是要兩敗俱傷的結果,她就是不能讓他好過!


    瘋狂的嫉妒、強烈的不平衡心理,讓她已經陷入了瘋狂的魔障。


    但是看到沈涼墨那神秘莫測,似笑非笑的樣子的時候,她真的害怕了。


    她本該知道這個男人是惹不得的,但是她卻惹了。


    惹了又怎樣呢?難不成他還能將她殺了不成?


    這樣一想,她又重新找到了勇氣,大聲說道:“沈涼墨,我是不會離婚的!我死也不會離婚的!”


    下屬往沈涼墨手裏遞了一份東西,沈涼墨微微舉起,伸手到夏思琪麵前:“這是我們的離婚協議書,在美國權威機構的公證下做的。這是離婚證。夏小姐,我和你的婚姻,起因本是我不對,是我認錯了人,可是你後來屢屢做出過分的事情,甚至不惜采用欺騙的方法,已經超過我當初的錯誤。我和你,從結婚那天起,便不住在一起,既無夫妻之實,現在有了這離婚協議,也無夫妻之名。所以,請你停止,放手吧。”


    這番話,沈涼墨算是說得誠懇之至,當著直播攝像機的鏡頭,通過電視,傳播到全國人民的麵前。


    他天神一般俊朗不凡,說話吐字利落幹淨,縱然是咄咄逼人,也給人一種誠懇有禮的感覺。


    那氣勢卻又是壓倒性的,讓人不由屏住唿吸。


    那些曾經站在夏思琪一邊的女人們,也不由為他的談吐氣質所傾倒,而且他確實道理充分,證據明確,容不得大家不信他。


    一時之間,大家都搖頭,覺得夏思琪這樣鬧下去,真的是太過分了。


    尤其是沈涼墨“無夫妻之實”幾個字,更讓大家覺得,如果那時真的,夏思琪鬧得太沒有道理了。


    夏思琪伸手拍打掉沈涼墨手中的資料,忽然說道:“我懷孕了,是你的孩子,你真的不要了嗎?”


    頓時,場內的氣氛又隨之全部變化。夏思琪也得意了,她那晚做了之後,就感覺自己一定會憑借這件事情得益的。


    她給沈涼墨下藥之前,自己還專門買了催卵的藥物吃下去,就是為了那晚不白做。


    所以迴來,她隨時關注自己身體的情況。她不要做被拋棄的那個。她完全可以母憑子貴,登堂入室,做少奶奶,做闊太太。


    現場,一片混亂,說什麽的都有。


    這就完全成為了一場拉鋸戰,當一方占據了優勢之後,另一方馬上接著將形勢翻轉。


    如果夏思琪有孩子的話,那麽沈涼墨所說的“無夫妻之實”幾個字,就被直接反駁迴去了。


    沈涼墨已經不想再跟她多說廢話了,本來他一直都不願意正麵迴應夏思琪的事情,本來這樣的事情,冷處理就是最好的方法。


    一旦冷處理,再蹦躂幾下,她就不蹦躂不出個什麽花樣了。


    而且媒體媒體要處理的八卦超級之多,人們又是非常健忘的。


    過幾天這件事情就冷下來了。


    剛才他之所以還願意陪著夏思琪演戲,無非是不想讓夏思琪的髒水潑在蘇薇的身上,一潑再潑。


    他必須要為蘇薇爭取這個公道。


    不然,他怎麽會搭理夏思琪越來越拙劣的演技?


    沈涼墨的臉色一沉,眸光中閃過一絲絲的寒光。


    他身後的下屬,馬上重新點開了led顯示屏,頓時,屏幕上邊便顯示出了那晚夏思琪和那個黑人的精彩表演。


    人群簡直是沸騰了,所有的人都跳起來想要看到最精彩的一幕,畫麵上夏思琪和黑人做得非常賣力。


    而且夏思琪的動作和神情,都讓人很難相信,她是什麽純潔之人,瘋狂得簡直比專門拍攝這種片子的女演員還要厲害。


    “啊!”夏思琪發出淒厲的大叫聲,她再傻也有點明白了,那晚,和她激戰了一整晚的男人,根本不是沈涼墨!


    那她肚子裏懷著的孩子?


    難道那根本不是沈涼墨的,而是那個黑人的嗎?


    她發出撕心裂肺的聲音,整個人都癲狂了,根本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大屏幕上她的表演還在賣力地進行著,沈涼墨冷冷地看著她:“夏小姐,胎兒在母親的肚子裏,就可以抽取物質檢驗dna——不過對於胎兒的傷害也是非常巨大的,我們可以當場檢驗,如果那胎兒的基因有我沈涼墨的,那我重新迎娶你過門,我會養大這個孩子,從此以後再無別的女人!若然不是……”


    “啊啊!”夏思琪已經發出了淒厲的叫聲,跟動物一般的叫聲,聽上去讓人毛骨悚然。


    坐在台下看熱鬧的,還有好幾個保護婦女權益組織的人,他們最近利用夏思琪這件事情,籌集到了不少的善款。


    見到這樣,他們拔腿就想走。本來以為夏思琪是個籌款的好噱頭,沒有想到,夏思琪竟然是這樣的女人。


    本來他們在中途的時候就覺得夏思琪有些可疑了,但是已經走到了一起,難道還能放棄嗎?


    但是現在當場看到夏思琪的種種醜態,他們已經實在忍無可忍了。


    “那幾位,等一下。”沈涼墨朗聲出言阻止。


    而他的下屬也很快攔在了他們的麵前。


    那幾個人不得不迴頭來,對接到沈涼墨壓迫性十足的眼神,他們的腿都在發軟。


    沈涼墨提高了音量:“保護婦女權益組織是嗎?聽上去確實非常不錯,也很具有社會意義。但是我希望你們下次在幫助別人的時候,也好好看看她值不值得花費那麽多人的金錢和心血來幫助。如果一個靠著欺騙、蒙蔽來傷害他人的人,還能得到許多的同情,得到你們強有力的保護,那麽其他無辜的人則會被你們以愛之名傷害。而更多的人,則會陷入繼續被蒙蔽的境地。你們所做的事情,具有的社會意義,應該遠不至於隻是去幫助一個弱者而已。”


    那幾個人汗如雨下,膽戰心驚地聽著,快要坐倒在地上。


    而夏思琪也陷入了精神錯亂之中,被人帶離開了,隻有夏思翰守在她的身邊。


    沈涼墨收迴了落在他們身上的目光,淡淡說道:“當初救過我、和我互生情愫的女孩,另有其人。不過在蘇黎世被追殺之後,我昏迷了兩年,醒來後錯失了她的資料,讓我兜兜轉轉五年的時間,才重新找到她。今晚,我就是要和我真正相愛的這個女孩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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