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拿著手機上樓,遇上曹曼橫眉冷眼地走過來。


    不過蘇薇現在的重要性是超過在職的所有員工的,人事部經理還指望蘇薇繼續維護雜誌社和埃利斯女士的合作關係呢。


    所以當著所有人的麵,曹曼還不敢直接說蘇薇的不是。


    蘇薇整理好文件,然後打給了埃利斯女士。


    她知道,沈軒是為了母親的死,跟沈涼墨置氣,才出去自立門戶。說起來,這件事情跟她也脫不了關係。


    所以雜誌社的事情,她真的不能放手不管。


    電話打給埃利斯女士,埃利斯女士在電話那頭笑道:“呀,是蘇薇啊?不是說你已經離職了嗎?”


    “沒有,隻是前段時間家裏有些事情,耽擱了許多工作。現在我又重新迴來了。埃利斯女士,我們可以約個時間麵談嗎?”蘇薇笑著解釋道。


    埃利斯女士明白過來,說道:“蘇薇,今天我本來已經答應了另外一家公司,去談下一年的合作。不過蘇薇,上一次我們一起合作的事情,讓我感覺很好。我可以考慮和你一起策劃一下下一年的合作。你知道,我其實並不看重你們雜誌社背後的背景,我更看重的是,和我一起合作的對手,能否更好的領悟我設計的意思,以及對待工作的態度。”


    “是的,我明白你的意思和你對設計態度的堅持。”蘇薇笑著說道。


    埃利斯女士在電話那頭輕鬆地說道:“那好,我們找時間再聊。”


    蘇薇笑道:“嗯,那我們見麵聊。”


    這樣忙下來,很快就到了晚上下班的時間。


    其他同事都相對較熟了,下班後約著一起去吃飯,見到蘇薇出來,一個年紀輕的女孩子不由笑道:“你叫蘇薇是吧?跟我們一起去吃麻辣燙吧?”


    麻辣燙是很平常的街邊小吃,蘇薇平時也愛吃。


    但是現在懷著孩子,她不能隨便去吃東西,上次花粉過敏的事情,她還心有餘悸呢。


    她笑著說道:“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約了和家人一起吃飯。”


    曹曼不由輕嗤了一聲,反正她一直以來都看蘇薇不順眼,此刻也不見得更順眼。


    蘇薇沒有在意,慢慢走了出去。剛剛到辦公室門口,便有一個身材高大的隨侍上前來,低聲道:“少奶奶。”


    蘇薇點點頭,和他一起走了出去。


    曹曼一見,冷嘲熱諷地說道:“原來是約了男人。你們知不知道,就是這個蘇薇,以前和總編在一起,本來就要結婚了,現在轉眼又和別的男人在一起……”


    辦公室裏傳來低聲的竊竊私語。


    蘇薇走到樓下,剛要上隨侍的車,就見到另外一輛黑色的車停到了她的麵前。


    是非常豪奢,卻又十分低調的車型,沈涼墨從裏麵下來,轉到她的方向,伸手拉開車門,說道:“上來吧。”


    蘇薇沒有想到,他會親自來接她。


    她心裏微微一熱,依言上了他的車。


    其實很少坐他自己開的車,更是甚少坐他的副駕駛,沒有想到,這些平常的小事,原本以為他一輩子都不會做的小事,就這樣一點一滴的發生了。


    蘇薇見他也上了車,忙問道:“沈木那邊有消息過來嗎?”


    “還沒。”沈涼墨應道,他抬腕看了看時間,“不過應該不會有大問題,我安排了幾個身手好的跟著他。”


    蘇薇知道,其實沈涼墨在這件事情裏也有些為難,他想幫沈木,但是不想做超越法律的事情。為了她,也更不想得罪言家。


    他要顧全這些,確實需要比常人更多一倍的細致心思,才能做到。


    “嗯。”蘇薇應道。


    沈涼墨忽然偏頭,看向她:“想吃什麽?”


    知道她在蘇格蘭這段時間呆著,最不適應的應該就是,一直沒有地道的食物可吃。


    這世界上,再美好的食物,也比不上自己家鄉的味道。


    蘇薇被他淺淺一問,口裏真的一下子就有了口水,不由舔了舔唇,說道:“有好多好多想吃的啊……想吃香辣兔丁,想吃幹鍋排骨,我很久沒有吃到地道的美食了。青陽哥哥給我推薦過蘇格蘭的餐館,裏麵的香辣兔丁,放了太多的糖,甜得都膩了……”


    沈涼墨見她滿臉的饞樣,不由多看了她兩眼,才收迴目光。


    他目視前方,認真地開著車。蘇薇懷孕後,本來清淡的口味就變得略重了一些,大約是孕吐太厲害的緣故吧。


    他也希望她不管吃什麽,都能多吃一點。


    蘇薇本來還挺擔心沈木的安危,被沈涼墨這樣一引,滿腦子裏就剩下吃的了。


    沈涼墨的車很快在一起普通不起眼的餐館門口停下,蘇薇跟著他一起走了進去,原來這家店外麵不起眼,裏麵卻是別有洞天。


    他進去之後,廚師和老板都迎了上來,低聲道:“少爺。”


    沈涼墨淡淡點點頭,將蘇薇愛吃的菜,都點了一份,特意吩咐了,要用最新鮮的原材料。


    畢竟雖然要好吃,安全才是第一。


    蘇薇坐在他對麵,臉上紅撲撲的,從來沒有想過,他會陪她這樣簡簡單單的吃飯呢。


    菜很快就上齊了,蘇薇小口小口秀氣地吃著,沈涼墨在一旁,話並不多,不過一直都在照顧著她吃飯,夾菜。


    蘇薇吃得整個嘴唇都紅彤彤的,到了半飽的樣子,沈涼墨才開始自己端著碗,大口地吃起來。


    而另一邊的蘇格蘭,言湘庭將女仆全部趕出去之後,就剩下言湘庭和言蓉對立而站。


    言蓉望著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言湘庭,試探地問道:“你會幫我的,是嗎三哥?”


    言湘庭冷冷地說道:“我又不是幫你。”


    言蓉開心說道:“不管你是幫誰,反正能讓我出去,就是我的好三哥。”


    言湘庭轉身,大步朝外走去。言蓉忙跟上他,問道:“三哥,你幹嘛啊?”


    “我帶你出去。”言湘庭扯住她的胳膊,將她拖著往外走。


    “喂喂喂,三哥,你就這樣帶我出去啊?”言蓉慌了。三哥難道就這樣帶著她,大搖大擺地出去?


    當然,這樣做是符合三哥的性子的,反正他誰也不在乎,誰也阻攔不了他想要做的事情。也不用看誰的臉色。


    但是言蓉真的很懷疑,今天這樣的情況下,三哥能將她帶的出去嗎?


    畢竟大哥和二哥手下的人,都不是吃素的啊。


    言湘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說道:“難道還要我抱你出去?對不起,我下不去這手。”


    “……”言蓉被三哥氣到,什麽叫下不去這手?雖然她沒有蘇薇溫婉動人,但也好歹算是個苗條俏麗的青春少女嘛,被三哥說得像是七老八十一樣的!


    眼看著要被三哥拖出門口,言蓉拖住了他的手:“喂喂喂,三哥,我們想個計謀出去吧。這樣出去,八成我會被大哥二哥剝皮。你也何必跟他們鬧不愉快呢?萬一你將大哥二哥打傷了,爺爺爸爸又氣衝衝的訓你,我不是就出去不成了嗎?我出去不成,蘇薇心裏也不好受是不是?”


    是這個道理,言湘庭點頭讚同:“你是說,偷偷摸摸出去?”


    “跟著三哥出去,怎麽能算是偷偷摸摸呢?”言蓉的小嘴,像是抹了蜜一般的甜,“我們隻是走得神不知鬼不覺罷了。”


    言湘庭淡淡點頭,說道:“門外伺候的人,全部滾進來!”


    門外的女仆,一個個的縮著脖子走了進來,言湘庭在她們其中,挑選了一個身量和言蓉差不多的,指著她說道:“你留下來伺候!其餘的人,都給我滾出去!”


    其餘的人巴不得他不要人伺候,都趕忙退了出去。


    言湘庭將剩下的那個女仆叫過來,說道:“把你的衣服全部脫下來!”


    “啊?三少?我……我是有男朋友的人啊!”女仆哭了。


    言湘庭劍眉一挑,手指緩緩伸到手槍處。


    女仆嚇得話都不敢說了,抽噎起來。


    言蓉猜到了三哥要幹什麽,忙說道:“你去浴室脫,脫了穿我的衣服。這個禮服,快點啊。”


    那名女仆生怕三少再發怒,拖著千斤重的腳步,忙著去換了出來,言蓉用眼神問言湘庭:“怎麽辦啊?”


    言湘庭伸出手,化掌為刀,一個手刀砍在那名女仆身上。女仆軟軟地倒在沙發上。


    他對言蓉說道:“這裏有一管藥,你喂給她喝了,能讓她聽懂簡單指令,但是卻不會有清醒的意識。”


    “藥效有多長時間啊?”言蓉好奇問道。


    “不要囉嗦!”言湘庭最討厭別人問東問西。


    言蓉吐了吐舌頭,忙去將藥給女仆喂下。


    女仆穿著言蓉的禮服,言蓉給她將遮頭的花蓋蓋好,她的身材跟言蓉有些像,猛然一看,還真的分不太清楚。


    言蓉又忙忙地給她化了個濃妝,特意加大了她的眼睛部分,皮膚也化得白了許多,嘴化小了,看起來就更像是言蓉了。


    言湘庭走到女仆身邊,踢了她一腳。


    女仆迷迷糊糊地坐起來,言湘庭低聲在她身邊說道:“現在起,你叫言蓉。”


    “我叫言蓉。”女仆應道。


    “坐在鏡子邊上。一會兒你要參加結婚典禮,和一個叫衛銘的男人結婚,認認真真去做,知道嗎?”言湘庭低聲道,聲音裏有一種讓人不得不服從的壓迫感。


    女仆應道:“知道了。”


    “還有,婚禮上不要亂說話,按照禮節操辦,明白了嗎?”言湘庭低聲問道。


    “明白了。”女仆應道。


    言湘庭說道:“自己整理整理你的衣服吧。”


    女仆便機械地,動手整理著婚紗式禮服上的花邊。輕輕整理上去,又散開來放下,又整理上去,再散開來放下……循環往複,不止不歇。


    言蓉不由咂舌:“好厲害,好神奇!”


    言湘庭說道:“走吧!”


    言蓉換上了女仆的衣服,女仆的帽子,將自己俏麗的短發遮住,又胡亂化了一個平平無奇的狀,將自己弄得皮膚黑黃了一些,遮住了原本無暇的瓷肌,看上去跟一個普通的女仆差不多的樣子。


    她跟上言湘庭的腳步,慢慢到了門口。


    言湘庭走出去,那些隨侍和女仆都噤若寒蟬,都不敢抬頭來認真看他。生怕任何一個小細節,就將這位小爺的脾氣惹出來。


    言湘庭冷聲道:“大小姐今天結婚,你們都警醒著點,不要鬧出什麽亂子來!”


    “是,三少。”眾人齊齊地答道。


    “你,跟著我去給大小姐拿東西!”言湘庭長指一挑,對準言蓉。


    言湘庭邁著大步往前就走,言蓉馬上跟在了他的後麵。


    隨侍和女仆都探頭探腦地看著房間裏,畢竟他們的任務,就是要好好看著言蓉。


    他們看了一眼,隻見“言蓉”對著鏡子坐著,正在整理自己的衣衫,都齊齊鬆了一口氣。


    正要邁步進去,言湘庭的腳步頓住了,好似突然想起來似的,說道:“對了,大小姐說想自己靜一靜,你們誰要想去打擾她,自己掂量著辦!”


    他這樣一說,其他人哪裏還敢進去呢?


    其餘的人見言家所有的主人都忙著,這點小事也不便去匯報了。而且誰敢去背後告三少的狀,不時等著吃好果子嗎?


    言家所有的人確實都異常的忙碌。


    畢竟言蓉要嫁人的事情,言蓉肯定是不同意的。


    所以言太太出麵去陪著衛家的女眷,而言以莫則陪伴著衛家的男人。


    言西城則負責統管整個婚禮現場,一絲一刻都走脫不了。


    他不時地詢問情況,聽說言蓉剛剛鬧了一場,這會兒已經安靜下來,才鬆了一口氣。


    就這樣,三少無所謂地帶著言蓉,慢慢地從後門出了言家。


    三少帶著人出門,本來就不是什麽稀奇事情,整個言家的家仆、隨侍,看到三少的身影出現,根本就不敢多看他一眼,都恭恭敬敬地低著頭。


    誰也沒有看清言蓉,更何況,言蓉本來就偽裝了的。


    出了家門,言湘庭將言蓉隨便往一倆車裏一塞,說道:“去吧。”


    “喂,三哥,你就這樣扔下我不管啊?”言蓉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兩個衣服兜兜,沒有身份證明,沒有通訊工具,沒有錢。


    “麻煩。”言湘庭長腿迴轉,走到她身邊,隨手扔了一張金卡和一把錢給她,“坐船不需要身份證明。友情提示你,在大哥二哥的範圍內,不要用什麽通訊工具——除非你聰明得有反追蹤能力。”


    言蓉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哦,我知道了,三哥。可是你去哪裏啊?”


    “要你管!”言湘庭不爽地說道。


    言蓉癟著嘴:“什麽嘛這麽兇,不管就不管!”


    她一踩油門,踩著車子一個突然地加速度衝了出去,將她自己驚出一聲冷汗。


    她拿了駕照有些年份了,哥哥大人從不許她自己開車,她手藝可是生得很,別看木頭人開起車來的時候舉重若輕,但是她開著還真是有些吃力啊。


    不過總算出了那個家,她心頭別提有多暢快了,開著車子就往港口走去。


    她喬裝打扮了一番,費了好大的勁頭,好不容易將車開到了港口邊,她在車上翻出一把刀,。


    雖然她並不知道很多家族事務,也知道沒有身份證明去買船票,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是好歹是言家大小姐,這些事情總是聽過一些的。


    她走下車,盡量用一種老牌老調的步伐走到一個東張西望的男人身邊,壓著嗓子,粗噶地說道:“s國,票價多少?”


    “沒有身份證明吧?五倍價格!”那個人見言蓉懂行情,比出了五個手指頭。


    “這麽貴,又漲了?”言蓉嘀咕道。


    那個人見言蓉皮膚黑黃,頭發短,身量不足,說道:“小哥,生意不好做,我們也是利潤薄。四倍,不能再少了!”


    “行行行,四倍就四倍,要不是我急著趕路,最多給你兩倍了。”言蓉掏出一疊錢,遞個那個人。


    其實她並不是要降價,也不在乎這麽一點錢,隻求快一點離開這片港口,早點去到有木頭人的地方。


    但是她知道,沒有身份證明去坐船,肯定都是和最底層的人坐在一起,要是自己給人瞧出了是個什麽都不懂的菜鳥——就是行話說的“青頭”——這一路上難免要遇到不少的麻煩。


    所以她講價,就是讓人覺得,她是懂行的,不是沒有見過世麵的。要是有人想打她的主意,可得掂量掂量著點了!


    不一會兒,就給她安排了船隻,她被送進一個很陰暗船的底層的夾層裏麵呆著,氣味非常難聞,也擠,到處都是人挨人人擠人,到處都是難聞的腳臭味,魚腥味。


    想要早點見到木頭人的信念支撐著她,讓她克服著這些困難。她從小就嬌生慣養,哥哥們雖然霸道,但是卻無不把她捧在手心裏嗬護著。


    她什麽時候吃過這樣的苦頭,受過這樣的委屈?


    她緊緊地捏著拳頭,不讓自己掉眼淚。


    但是一想到哥哥們絲毫不顧她的感受,偷偷摸摸就要將她嫁出去,她又傷感不已,隻好反手將眼淚擦幹淨。


    言湘庭這人,做事根本就不顧這些。蘇薇求他將言蓉帶出去,他就真的把言蓉帶出去了事——以他的能力,給言蓉找個好點的方式送去s國,又有多難?而且以他的性子,根本不會顧忌言以莫等人的想法,若如顧忌,他又怎麽會輕易帶走言蓉嘛?


    他這個性子將言蓉送出去,真的讓言蓉吃足了苦頭。


    他才不管這些,慢慢地迴到婚禮現場。


    言家雖然在蘇格蘭多年,但是還是很傳統的,嫁女兒當天的宴席,就擺在家裏——固然是為了擔心言蓉,也其實是多年來遵守故國的習慣。


    言湘庭大搖大擺地走進去,其他人看到他進來,無不恭謹而又十分禮貌地說道:“三少!”


    卻沒有幾個人敢正麵上前,跟他攀談套近乎。


    言湘庭也不以為意,大馬金刀地走著,人家跟他打招唿,他也懶得迴應,旁若無人地走進來。


    言太太始終有些擔心女兒,借故往樓上走去,到了門口,見隨侍和女仆都站在門口,她不由惱道:“都不去伺候小姐,在門口偷什麽懶呢?”


    “迴太太,小姐正在梳妝,說自己心情不好,讓我們不用進去伺候。”女仆應道。


    言太太推開門,往裏一看,見言蓉正對著鏡子整理自己的裙子,她不由想要進去,但是一想到,騙著女兒結婚的人,她要算是主要的,現在麵對著女兒,她又能說些什麽呢?


    還不如等到生米煮成了熟飯,那個時候女兒知道了衛銘的好,這些事情也就不算什麽事兒了。


    她頓住腳步,朝裏說道:“蓉蓉,你還好吧?”


    “我很好。”“言蓉”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也有些模糊。


    言太太歎息一口氣說道:“那媽先下樓,一會兒你跟著下來。”


    “好。”“言蓉”應道。


    言太太走出去,直接下樓。迎麵遇上言湘庭上樓,她的臉上帶著些許漠然,和言湘庭掠身而過。


    她心中惱恨,扭頭看言湘庭已經進入了他自己的房間。


    她隻得下樓來。


    言西城走到她身邊:“蓉蓉還好吧?”


    “還好。就是看樣子,她自己也不知道今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我還是有些擔心……”言太太說道。


    “沒什麽好擔心的。”言西城看了一眼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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